當圣人相中有第一縷藍血命元誕生,仿佛一顆火星崩入油鍋,八萬枚青翼命元齊齊點燃。
頃刻之間,他的法力十倍濃縮,轉而化作八千枚藍血命元。
那圣人相也由青轉藍,形態大變。
而更重要的是,開鋒之后的仙劍胎,命數翻倍,且沾染了須彌道韻,也是煥然一新:
靈機:須彌仙劍胎品階:從一品壽元負擔:十日/日 景遷鑄劍有成,今后的每一次揮劍,都有須彌次元的力量加持,不僅更加輕松,威能又有增長。
晉升之后,他依然不停手,選擇揮劍斬向了圣人相。
七品延壽境界的兩大修行,一是祭煉壽命命格,二是壓伏本命靈機,景遷早已經提前完成。
只需將這藍血命元繼續錘煉成紫瞳命元,他便可直接晉升伏靈境界,正式踏入中三品的修行。
仙劍猛擊之下,景遷的圣人相被繼續壓縮,轉眼便降到了一丈以內。
在這個過程中,景遷的三生眼洞開,正在全面推演掌控,晉升之后的修為變化。
諸般命格和靈機,威能都有明顯提升,以這三生眼為例,晉升七品之后,動用這二品神眼的消耗進一步下降。
此時,三生眼睜眼一日,消耗的壽元再次下降了六倍,僅需兩個月而已。
而日常的一秒眨眼,僅消耗一分鐘壽元,對景遷來說已經基本無感,可以作為常備手段了。
這對他修行和戰力的加持尤為明顯,而更重要的是,穎浮屠界之內,他幾乎可以做到抬眼及至,目光所指,隨時投送全境。
雖說與借助空間信標進行移動相比,這視覺投送的法力消耗,多出了上百倍。
可憑借雄渾的八千藍血命元,也足以支撐了。
景遷劍斬不停,這仙劍胎化作了錘壓鋼材的萬噸鍛錘,憑借自身絕對的位格壓制,將他修為之中,所有不結實、不和諧的毛糙地方,全部錘了個干干凈凈。
在他持續的努力之下,這尊圣人相被壓到了兩米高,便再也壓不動了。
這時,他抬手將放在一旁的劍藕攝來,放在嘴邊,三口并成兩口將其啃食干凈。
一時間,一股極致菁純的劍道仙靈氣,從這蓮藕之中生發出來,灌入了景遷的身軀。
此乃純陽天秘傳純陽一煞劍蓮仙靈氣!
得此仙靈氣加持,景遷的命元修為竟然暴漲一萬,來到了一萬八千之數。
而那青萍劍匣則是將這仙靈氣之中飽含的劍意,全部吞噬,其匣子背面,悄然多出了一圈蓮花陣紋。
這才是頂級法脈的底蘊所在啊!
景遷費勁巴力的一陣折騰,煉出來的法力,不如啃宗門的一根藕。
換做是其他的純陽子,這一根劍藕下肚,搞不好已經抵達了法力修為的上限。
也就是結成圣人相的景遷,才這么能吃能裝。
而被逼到了極限的圣人相中,再次灌入了翻倍的命元法力,竟引得法相開始慢慢撐大。
可景遷哪里會慣著它,抄起仙劍胎就是一陣猛斬,硬生生將法相的變化壓住了。
而內力的法力又有錘煉精粹!
直到此時,他才終于停了下來,輕輕舒了一口氣。
隨后,他邁步走向了自己的法相,將所有的法力接回。
一時間,極致的充盈感受,包裹了他的神魂意識。
過猶不及,他短時間修為提升太過,已然到達了一個極限。
想要一鼓作氣,連升兩級,還是太過激進。
景遷安坐于虛界之中,略做調息,實際神識已經重回命碑空間。
望著須彌大道碑之上煥然一新的個人數據,他也是陷入了沉思:
宿主:景遷壽數:23年命數:十一兩三錢/十二兩四錢 命元:180001.2(藍血)
法相:須彌圣人執劍開六道輪回相靈機:須彌劍胎、純陽劍胎、六道輪回三生眼、閻浮天、青萍劍匣、棲貍神印、鎖命針 命格:天命12、天命有缺2、金性根1、紫瞳4、藍血4
晉升七品之后,他的先天命數得到了一次補完,增長到了九兩九錢的圓滿之數,總的命數也增長到了十二兩四錢,又多了一兩一錢的缺口。
此外,地獄繪卷所帶來的十倍法力加持,因為他的晉升,而重新跌落到兩成。
他必須將現有的鬼物祭煉升階,或是捕捉更多的高階大鬼,才能將法力的加持,重新提升到十倍。
可即便是當下,他能調用的法力,也突破了兩萬枚藍血命元,能與兩百枚金性根命元、二十道極品煞火,或是兩道仙靈氣等價。
這已經是四品摘星的最低門檻了。
在安全區外,那一頭四品窮奇,身上也不過是兩道仙靈氣的法力修為,與景遷相差仿佛,再不是之前的碾壓狀態了。
至于那雷霆之子雷鳥,法力修為僅為一十四道煞火,甚至還趕不上此時的景遷。
唯有新結交的頂級法脈大能修士,血河宗的血蒼,底蘊深厚,身懷一十七道血河滌冥仙靈氣,景遷拍馬不及。
可即便如此,當景遷拎著仙劍胎,站在三位大修面前之時,內心也是頗為平靜,再無晉升之前,那種在刀尖跳舞的刺激感受了。
他手中大劍邀指三位大修,開口說道:
“在下已是七品延壽大成,請三位道友一試法力!”
血蒼和窮奇遁光一閃,便將戰場讓出。
于此同時,雷鳥法力全開,化作了一道飄渺雷霆,以超越光的速度,在戰場之中馳騁。
景遷抬手一揮,三十六道瑰麗劍光,鋪滿戰場,一尊小天罡劍陣將雷鳥卷入其中。
晉升之后,青萍劍匣威能暴漲,他可一劍分化三十六道劍光。
而那小天罡劍陣,乃是他借助劍陣命格,所布設的精巧劍陣,威能不俗。
雷鳥受劍陣壓制,遁速驟降,正待破滅法陣束縛,可這已經晚。
下一秒,一柄黑玉長劍刺破虛空,攜帶著無可抵御的次元壓制,斬在了避無可避的雷鳥身上。
堂堂五品封號大妖,直接被一劍斬爆,片羽不曾留。
“再來!”
一劍秒殺雷鳥,景遷將目標轉向窮奇。
這頭四品大妖,雖說修為比雷鳥高些,可沒有遁速優勢,死的還要更快些。
景遷三生眼鎖定窮奇后身,隨后持劍而至,一劍斬中窮奇后腰,將這頭大老虎直接斬成了兩段。
兩大劍胎合體而成的黑玉大劍,堪稱頂級殺器,沾之即死,碰之即碎。
“換你來!”
隨著景遷的召喚,血蒼也出手了。
這位血河宗的大佬,實力比兩位大妖可強多了,法力修為超出十倍不說,一身傳承秘術完整,靈機品質不凡,斗戰經驗豐富。
他見識了景遷手中的神劍之后,立刻便選擇了最佳的應對方式。
只見他人與本命靈機血紋相合,化作一十七條厚重血河,圍成了一尊血河滌靈大陣,拉出了一片聲勢浩大的戰場。
血河不絕,他便是不死之身,天克景遷手中的物理重劍。
面對血蒼的大陣,景遷只覺有無限壓力向他襲來,巨大的修為差距,壓的他喘不過氣。
可相較于晉升之前,這種壓力他已經可以從容面對。
大陣當前,景遷直接遁入次元虛空,隨后,三生眼大張,二品靈機的威能全面發揮,將對方的大陣給輕松拆解。
只見他于次元之中,極速閃現七次,配合次元裂隙,將仙劍胎透入現世,點在了血河滌靈大陣的七個法力樞紐之上。
整座大陣的法力運轉被直接截斷,一時難以為繼。
而下一秒,黑玉長劍再現,一劍斬在了一條血河之上,將蘊藏于血河內的一道仙靈氣輕松斬滅。
一十七條血河,瞬間泯滅了其中一條,敵人短期之內,再難凝聚。
血蒼全力控制法力,將大陣重新盤起,可他完全沒有抵御仙劍胎的能力,哪怕大陣再起,也不過是同樣的套路復制一遍。
景遷先以三生眼配合仙劍胎,再次斬破敵人大陣,再斬滅一道仙靈氣,徹底滅絕了一條血河。
既然對方無法抵擋自己的神眼與仙劍,距離將血蒼徹底斬死,不過多費些功夫罷了!
僅僅一刻鐘之后,一十七條血河全破,血蒼被迫顯出真身,被一劍削首。
景遷持劍自立,回味著剛剛的三場大戰。
修為晉升之后,他正需要這樣的高質量切磋,讓他充分把握自身實力。
與龍象境界相比,景遷的戰力提升不可估量,已經可以穩贏血蒼這樣下品封號的摘星大能了。
三生眼和仙劍胎兩大靈機實在太過超模,給人柱力景遷帶來了無比強悍的加持。
偏偏他的法相命格也好,神通法力也罷,與這兩大靈機,契合到無以復加。
新的斗戰體系已經大成,帶給了他絕強的信心。
唯有一點缺陷,那就是這三生眼的壽元消耗還是有些大。
斗戰之中,全力催發三生眼,與大能相抗,壽元的消耗比日常的推演和觀察高得多。
三場大戰下來,景遷的壽元又跌了三年多,已經來到了二十年以下,若是在現世,這就真的有些危險了。
他急需盡快拜訪些新朋友,借壽元一用!
不過,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早已經推演了好些遍,什么時間,該干什么,他已有預案。
只見他神念一轉,遁出了命碑空間,而后,邁步走到了須彌之爐跟前。
棲貍早已在此等候,架起了一道命火之門,景遷將神念落在棲貍身上,化身進入了灶房之中。
只見他來過多次的灶房洞天,竟是一片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單說現在的人數,比他上次過來,翻了何止十倍。
而原本的集市模樣,也在金蟾養命爐的安排之下,演化成了一座巨大的拍賣場。
除了內場之中,分散著幾百個散座之外,環繞拍賣場一圈,是二十四個獨立的二層包間。
景遷因為是噩難勾吻的貨主子,竟然還混到了一個獨立的包間。
他抬腳進入到包間之內,卻見一場極為熱鬧的拍賣會,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棲貍化身出來,站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略做介紹道:
“大人,今天是法會的最后一天,也是五件重寶的壓軸拍賣。”
“五件重寶之中,咱們的噩難勾吻只排第四,前三皆是上三品的法物,甚至還有一件重玄宮的上三品靈機壓軸。”
“也不知道那幫打鐵的,又搞出來了什么新花樣。”
重玄宮乃是穎浮屠界中,毫無疑問的大匠集中營,所有的奇思妙想,新生法物,大半皆出自于此。
可雖說如此,重玄宮常年花費重資在新靈機的開發建設之上,耗去幾乎全部的宗門底蘊。
這滿是大匠師的宗門,財務狀況并沒有想象的好,是以,經常會向外販售自家高品靈機,換取資金回流。
可以說,整個穎浮屠界上三品靈機的交易,絕大部分都有重玄宮的身影。
而這一場灶房法會,規格這么高,他們少不得要來參與一下。
受三品靈機的吸引,整個穎浮屠界的大勢力幾乎悉數到場。
棲貍挨著指給景遷看,從穎氏、灶王店、慈航齋……一直到海妖和山鬼之中的洞天主勢力。
景遷隨即開口問道:
“我讓你盯著的冤魂海,可有人來?”
棲貍答道:
“我有仔細盯,但是前幾天真沒看有大鬼到場!”
“不知這最后一天,會不會有鬼來。”
說話間,五件重寶之中的第一件已經被請上了臺。
景遷瞄了一眼那一排四品的符篆,并未放在心上。
他的境界雖然還沒上去,可眼光早已經上去了。
眼下,這些普通貨色根本打動不了他。
而正在這時,一尊陰氣彌漫,渾身鬼火的灶靈,帶著一位鳳冠霞帔,身著嫁衣的女鬼走了進來,鉆進了一間包廂之中。
景遷終于等來了自己的目標,對棲貍打了個招呼,留它在此看守,便起身離開了。
他將神識返回肉身,眉心的三生眼陡然張開。
上窮碧落,下探黃泉的神眼,將目光看向了正南方向百萬里之外的瀚海方向。
隨即,他人影一閃,耗費了四百多枚藍血命元,便隔空穿越到了自己目光所向的位置。
此處已經深入瀚海,乃是海妖一族的核心地盤,人族修士幾乎在此處絕跡。
而一頭身懷龍血的巨大鰩魚,正覆蓋在一座海底火山之上。
這座活火山正在洶涌噴發,有恐怖巖漿直往上噴。
可一場天災,卻被這鰩魚給蓋在了身下。
這條五品地煞位階的龍鰩,當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似是它在抵御天災,可這火山噴發本就是它激發起來的,眼下不過是它煉寶的環節罷了。
等它將火力吸夠,自會遁走,到時這火山要燒死多少海底生物,可不在它的關注之中了。
就在它以為今日要和往常一樣的時候,一根相對于它的體型,宛如火柴棒的黑玉長劍,從它后頸脊椎之處莫名伸出。
隨后,輕輕一劍便刺入了它的肉身,一股恐怖的力量爆發出來,龍鰩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緊接著,一道巨大的虛空裂隙出現,將這龍鰩直接吞了,徹底消失不見。
就在它身下的海底火山,要進一步爆發之時,一尊小銅爐也冒了出來,將這海底火氣一把吸走。
活火山變死火山,活龍鰩自然也是變死龍鰩了。
瀛洲地界,鏡云神社山門,一尊極為清麗的五品女鬼,突兀的顯出了身影。
看門的弟子驚訝的發現,竟然是隕落于學宮祭宴的宗門長輩現身。
只見生姬直往門里闖去,并吩咐守門弟子說道:
“你且去通報一聲,我已轉鬼修之路,要去大木洞天一趟,見刀筆祖師。”
說罷她便一路向著鏡云神社的后山而去。
每一尊學宮法脈,都有上三品的存在鎮壓宗門氣運。
而鏡云神社實力不算強,其門內的上三品存在,卻是一尊補天位階的千手鬼佛。
平日里,這鬼佛常駐于大木洞天,鎮守于界膜之中,非是鏡云神社的核心弟子,不得而見。
而這生姬說是要去大木洞天,卻半道改了路線,直奔自己在門內的洞府而去。
她乃是巫鬼之女,雖一時隕落,可神魂未散,轉修鬼道的可能性極高,宗門不會這么快就將她掌控的資源奪去的。
她進入自己的洞府之后,便將大門一關,竟然不出來了 冤魂海之中,景遷的身影悄然浮現,而后,透過次元連接,直入深海。
他對這冤魂海簡直不要太熟悉,尤其是有了三生眼之后,密布在整片海中的因果絲線,簡直無所遁形。
他只需一路沿著諸多惡鬼身上的因果絲線,直接上溯就好。
只是幾次閃爍,他便落到了海底之中的一座宮殿之外。
透過次元阻隔,他一眼看到這宮殿門前的匾額上面,以鬼篆書寫到:
《平安長公主府》!
宮殿之外有鬼道陣法護持,卻是一處森嚴鬼府。
可在六道輪回三生眼的目光之中,各類鬼道法門卻是一眼看穿。
三生眼已得六道輪回大道真意,堪稱鬼物特攻。
景遷得此便利,也是輕松順著大陣縫隙,鉆入了公主府內。
外面看著并不起眼的府邸,內里卻是無比恢宏廣闊。
景遷神眼一掃,便看了個通透,此地竟有上千尊大小鬼物,侍奉于前。
而打過幾次交道的平安公主,正身處一間府邸深處的大殿,安坐在一尊奇特命灶旁邊,閉幕調息。
這尊大鬼的神識已經投入灶房之中,正在想辦法將自己用熟了的噩難勾吻拍回來,竟連老朋友登門都來不及好好招待。
好在景遷也是個自來熟,哪怕主人沒空招待,他人影一閃,便從次元深處,來到了主人的閨房之中。
此地有密密麻麻的因果線纏繞,若是誰一不小心觸碰到一根,保管立馬被一眾大鬼圍攻。
景遷已經將三生眼張到了最大,極為小心翼翼的,順著因果線之間的縫隙,鉆入了房間之中,來到了梳妝臺前。
只見梳妝臺上,放著一尊一尺來長的小棺材,內里盛放著一只宛如白玉,卻有黑煙繚繞的神奇小蛋。
三生眼之下,這小蛋的信息也是一覽無余:
靈機:陰鳳(涅槃中)
類型:外道之月品階:三品壓伏要求:鬼神之相、花鳥之相壽元負擔:一月/日 這顆鳳凰蛋上,因果線多到難以想象。
不用多說,這鳳凰蛋正是來自于,無常帝君從羽駝根界釣回來那頭冰鳳。
它已經被煉成了三品的鬼道靈機,正待涅槃之后,被平安公主壓伏。
可此時,一柄黑玉長劍莫名伸出,重重的鑿在那小棺材之上,將其直接錘爛。
而后長劍繞著陰鳳卵轉了一圈,便將所有的因果線給切斷了。
這枚陰鳳卵沒了壓制,瞬間開始劇烈震顫,仿佛要破殼而出。
可它掙扎了幾下,卻因為傷勢過重,元氣不足,便又陷入了沉寂。
正在這時,景遷竟然將真身現出,一劍將那鳳凰蛋挑起。
接著,三生眼望向云洲,他人影一閃便穿越而去。
“誰敢!”
嫁衣公主猛然撲來,卻如往常一樣,遲了一步。
“又來!你到底管不管事!”
她清亮的嗓音里,滿意羞惱!
閨房也能失竊,是可忍孰不可忍!
冤魂海的另一端,無常帝君也是一臉無奈。
自家妹子怎得惹上了這等纏人精,混不吝。
他已經出手教訓過一次了,還是不長記性。
這一次他也多少有些慍怒了。
只見他一指點出,一道渾厚法力刺破了虛空,向著云洲點去。
這法力所向,竟是那羽化門法脈駐地所在。
羽化門中,剛剛視界投送于此的景遷,將挑在長劍之上的鳳凰蛋,遞到了自己師尊上希手中,轉頭看向了無常帝君,接著開口說道:
“師尊,你來還是我來?”
他手中仙劍一挑,竟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