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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這是一個過渡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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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經過第一天的報告已經結束。

  等到諸多樞機與代表入座,霍恩這一次才換了一件類似燕尾服的常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他騎著白馬,朝著四周揮手,精神相當飽滿,昨晚可是睡了個好覺。

  只是顯然,當霍恩走上會場木臺,與代表們握手閑談時,這些民意代表們臉上都有黑眼圈。

  等到他來到那些樞機們面前時,有一個算一個,同樣是帶著黑眼圈。

  他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質詢的環節。

  估計昨天晚上都做準備去了。

  霍恩當然是什么準備都不用做的,質詢是修會和咨政院之間競賽,他是裁判。

  以圣孫在民間的支持度和利益相關,他不想實行什么政策,想實行什么政策,誰都攔不住。

  所以修會與咨政院的最大目標,除了通過這場政治儀式鞏固權力外,最大的目標其實是勸動霍恩。

  質詢其實是為了勸動其他人,一起勸動霍恩。

  一路從帕維亞之戰打上來,霍恩的基本盤是極其穩固的,權力更是超乎想象的大。

  最簡單的例子,《教皇萬票法案》直到現在都還沒廢除。

  盡管大量市民希望咨政院能夠獲得更多的權力,但沒有一人敢于向這座山開炮。

  開國之主的權威就是這么大。

  樞機們與代表們頂著黑眼圈,阿列克謝等人一樣頂著黑眼圈。

  阿列克謝是一個執著的人,關于熊堡領的財政狀況,他問了整整一夜,最后才知道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或者說,格洛耶夫與泰奧米爾的不回答,是因為根本回答不了。

  熊堡領根本就沒有形成類似圣聯的穩定稅收體系與統計措施,甚至還需要巡行索貢呢。

  他們哪里能知道索出來多少貢,而這些貢品出口了多少還是不知道。

  第一次,阿列克謝的心中開始有了迷茫,他真的能夠將熊堡領建設成圣聯這樣嗎?

  這位圣孫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吉尼吉斯同樣在疑惑,只不過與阿列克謝疑惑的截然不同。

  第一天是夸耀功績叫上他無可厚非,這第二天還把他們拉上做什么?

  第二天可是在質詢啊!

  昨天夜里,其余三人睡了軟床,都是沉眠一夜。

  吉尼吉斯卻是輾轉難眠,因為圣聯以一個行省(黑蛇灣千河谷碎石原)以及五個郡,收到了萊亞王國快60的年賦稅收入。

  萊亞王國一年的稅收才120萬,圣聯一個行省就收了70萬。

  換算一下,萊亞王國三個行省該收210萬金鎊才對,剩下的那90萬金鎊呢?

  況且210萬金鎊都是往少了算,瑙安河下游土地可比圣聯所在的鎧木行省要豐饒的多。

  如果他能改革成功,萊亞王國的年稅收應該與法蘭的四百多萬金鎊類似才對。

  慢一步,步步慢啊。

  吉尼吉斯走上這觀景臺,透過狹小的窗口,他喝下一大杯咖啡,強打起了精神。

  盡管如今身陷囹圄,可未來仍未可知,怎么就此沮喪沉淪?

  既然今天是質詢,那就必定能聽到圣聯的缺點,那就如其優點一樣,可以借鑒學習!

  就在吉尼吉斯聚精會神之際,忽然感覺感覺一陣塵埃從眼前飄過,落在了他的杯子中。

  略有潔癖的吉尼吉斯眉頭緊鎖,換做以前,他非要把樓上那人拖出來絞刑不可。

  只是如今身為階下囚,只能忍了。

  “把這杯子洗一洗吧,順帶問問侍者,能不能讓樓上的人小點聲。”

  拉邦公爵手持法蘭自己生產的瞭望鏡,在窗口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卡薩尼都被他的動作弄的無奈起來:“公爵閣下,洛倫佐的小鳥們已經定下了計劃,襲擊馬車,您現在就算找到了吉吉國王都無濟于事。”

  選定襲擊馬車,是因為從防備嚴密的圣械廷到圣三一修道院是有一段防守松懈的鄉野道路的。

  法蘭密探們會埋伏在這條道路附近,襲擊吉吉國王乘坐的馬車,并帶走他。

  如果是在城里動手,還沒跑出城,估計就要被那些奇奇怪怪的黑蛇灣巫師抓住了。

  目前的守夜人體系中,可是有不少黑蛇灣巫師在任職的。

  拉邦公爵卻是靜不下來,原先不知道還好。

  現在知道了,還能靜下心來,那都是神人了。

  拉邦公爵對待這個任務的第一件事,第一個計劃,就是劫走吉吉國王,他怎么能不緊張。

  確定了自己的任務后,他已經進入了一種狂熱的狀態,完全沉浸到一個“孤膽忠臣”的幻想中去了。

  觀景臺的門被推開,卻不是法蘭密探,而是一個畏畏縮縮的侍者。

  “什么事?”

  侍者們顯然不喜歡這位既高傲又無禮的公爵,那侍者掃了一眼屋子:“樓下的客人向我們舉報,說你們太吵了,打擾他聽話……”

  “什么狗屁,我一個公爵還要遷就他一個不知道哪來兒的破平民嗎?”

  卡薩尼連忙拉著拉邦公爵安撫,扭過頭對侍者道:“我們會安靜一點的。”

  “拉邦閣下!”摁著拉邦的肩膀,逼著他坐下,卡薩尼才一臉嚴肅地開口,“您的著急不會讓時間變快,反而會可能影響計劃,請您冷靜!”

  拉邦公爵這才冷靜下來,他拿起桌子上的軟布,哀嚎一聲:“好吧,還是沒有酒。”

  樓上安靜下來,吉吉國王終于能夠安心聽一聽代表與樞機間的質詢了。

  這個咨政院的確不錯,可以與地方官僚互相制衡,還可以吸納民間力量,讓他們感到被重視。

  不得不說,這位農夫出身的教皇還是有點學識與手腕的,這種極具秩序與制衡的體制,的確先進。

  只是吉吉國王剛升起這個念頭,便聽到場中傳來一聲暴喝。

  “奇爾維斯,你個假酒販子,沒上過戰場的樞機,憑什么在這耀武揚威啊。”

  “《誡酒令》?我看是你的生錢令!冕下,我提議把奇爾維斯斬首。”

  “你們這群代表,十指不沾麥芽水的貨色!知道什么叫‘國家戰略’嗎?‘國家戰略’你會拼嗎?”

  “我當然會。”

  “你拼一個我看看。”

  “我憑什么拼啊,你先證明你有沒有借《誡酒令》貪污吧!”

  “我哈維說句公道話,奇爾維斯閣下本意可能是為了賺錢,但《誡酒令》卻是好法令,酒是什么好東西嗎?”

  “放屁,你拿出我貪污的證據來,你拿啊!”

  “信民是有飲酒的需求啊,你個老禿頂,人人都是苦修士,還追求什么此生幸福,營造什么地上天國啊!”

  “敗類!墮落者!”

  “八角籠就在邊上,有本事咱們進去碰一碰,娘炮!”

  咨政院從法理上是繼承了元老院的,大量的元老都同樣是代表。

  只是這咨政院是好的不傳承,歹的全部傳承了,包括八角籠。

  言語粗鄙,口水橫飛,不講秩序,簡直就是咨政院議政的代名詞。

  “唉。”霍恩捂住額頭,發出了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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