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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前進,前進豎起我們的旗(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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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塊塊油膩膩帶著血污的油紙包,在紅袍僧侶的手中與血騎士手中傳遞著。

  那紅袍僧侶一邊發,一邊還在碎碎念:“主啊,賜下您的憐憫吧,讓您的圣戰士們不要在躁動了。”

  得到油紙包后,血騎士們不需要吹響號角,就帶著油紙大口吞吃起來。

  血騎士雖說智商低,但進行正常的進食與行動都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他們并非真正的僵尸死人。

  但能進行正常人類活動,并不代表他們能聽話。

  想要他們聽話,還是需要兩樣東西——號角與肉。

  號角自不必說,是指揮血騎士的關鍵工具。

  至于肉,卻不是一般的肉。

  正如敕令騎士需要服用大量魔獸肉、藥劑或攝入超過常人兩三倍的食物,血騎士同樣要服用肉食。

  只不過,他們的肉食并非魔獸肉,而是低階呼吸法的人肉。

  盡管紅袍僧侶管他們叫血騎士,但他們的“血緣”卻是與食人魔更接近。

  看著血騎士們嘎吱嘎吱地嚼著生肉,紅袍僧侶在胸口畫了一個倒屮字。

  他剛要繼續起到,便感到一騎煙塵卷來。

  阿拉里克勒住韁繩,戰馬人立而起:“血騎士們的躁動恢復了嗎?”

  看著那些嘎吱嘎吱嚼肉的血騎士,紅袍僧侶不敢肯定:“可能是神術的后遺癥,他們有些不聽使喚了。”

  “神術不是壓制了你的號角嗎?跟他們有什么關系?”阿拉里克急切地開口,“這一仗,必須得贏!不論如何,一旦這個僧侶戰團崩潰,你們立刻沖擊后方的近衛戰團。”

  到了這個程度,不管折損多少血騎士,都必須得沖鋒。

  因為這個就是最關鍵的勝負手,此刻折損再多,都不會是無謂的折損。

  紅袍僧侶回頭瞧了眼那些血騎士,咬牙點頭:“好,我不通騎兵作戰,還是請您來指揮。”

  發條炮的后坐力,震得整個小坡上碎石紛紛滾落。

  盡管壘了三角堡和炮臺,這三個土坡的高度都不會高于十米。

  在坡頂的一個大巖石上,鋪著一張羊皮的防水地圖,佩蒂埃為首的一眾參謀僧侶還圍聚在地圖前小聲議論。

  僧侶們不遠處,霍恩坐在一個大木樁上,正在穿戴胸甲。

  哈庫托站在霍恩身邊,時不時點頭,應該是在聽霍恩訓話。

  接下來,主持總體戰局的總司令,便是哈庫托了。

  “冕下,您真的要親自指揮近衛戰團嗎?”

  “當然,我要和我的修士們站在一起。”

  波訥德手足無措:“您還得主持大局啊……”

  “我親自上陣,意味著,再指揮我也指揮不出名堂了。”將血遮云掛到腰帶上,霍恩雙眼發亮,“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

  “那您準備怎么對付大騎士?”

  “他開始沖鋒就大炮轟,他沖到陣前就步兵攔,步兵攔完騎兵糾纏,然后大炮轟銃手射。”

  等了半天,霍恩腿甲都穿好了,波訥德才反應過來:“后面沒了?”

  “沒了啊。”

  “您沒有準備什么底牌,來克制大騎士嗎?”

  “我和參謀僧侶們推演了多次,沒有辦法。”哈庫托板著臉。

  “你們明明都知道對方有大騎士了,為什么會沒有辦法?”波訥德還是不敢相信。

  參謀長佩蒂埃還沒回答,貝爾納多嘴巴卻是連珠炮一般開說了:

  “我們知道對方有大騎士又如何?

  那我問你,他跑多快?他穿的什么甲?他能戰斗多長時間?他加持了什么賜福?”

  波訥德說不出話來。

  “這些你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我們知道的只有對方有兩個大騎士,博德曼是大貴族出身,拉夫爾是王室騎士出身。

  大騎士的具體情報和數據,誰給我們啊?

  天底下的大騎士就那幾個,封鎖消息太簡單了。

  我倒是詢問了法蘭密探,法蘭也有大騎士,他們說考慮考慮,就一直考慮到現在。”

  波訥德越聽臉色便越白:“參謀部沒有做預案?那這不是什么底牌都沒有嗎?”

  “你掀一張底牌,我掀一張底牌,看誰的底牌更多……你當玩紙牌呢?”貝爾納多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踢了一腳貝爾納多的小腿,佩蒂埃瞪了他一眼,樞密僧侶中也有參謀僧侶和文書僧侶之分。

  貝爾納多這批參謀僧侶,看波訥德這種文書僧侶不爽很久了。

  正在更衣換甲的霍恩倒是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要說克制大騎士的法子有沒有,有的波訥德,有的。”

  霍恩攤開雙手,任由小忠嗣為他套上鐵手套:“比如用發條齒輪驅動的鋼鐵戰車,必秒。

  但現在,我們沒有這種武器,唯一的法子就只有殺死他的馬,將他從馬上逼下來步戰,然后近距離用發條炮轟擊他。

  這就是當初我們殺死孔岱親王的辦法,這就是我們當前的目標。”

  “那就想辦法殺他的馬啊,比如用螺線銃!”波訥德趕緊追問。

  “你以為參謀部沒推演過嗎?龍血馬的馬甲太硬,馬毛下還有鱗片。”

  “那用發條炮。”

  “大騎士速度太快,發條炮準頭太差,除非他站在原地讓我們打,否則打中的概率微乎其微。”

  “那……”

  “所有武器我們都推演過了,要說克制大騎士的法子的確有,但那要賭!一著不慎,咱們兩萬人都得葬送在這!”

  波訥德的嘴唇都顫動起來。

  一旁穿鐵靴的霍恩卻是笑了起來:“你想想,當初我們在帕維亞村,面對敕令連有什么底牌?”

  “當初我們在奶酪灣,面對半步大騎士的孔岱親王,有什么底牌?”

  “不會總能有克制對方的底牌和辦法,那就是犯了機會主義的錯誤。”拍拍膝蓋,霍恩站起身,“從第二次千河谷戰爭開始,我們內部整頓政治,統一思想,爭取法蘭支援,征募新兵團。

  在瑙安河防線,我們消耗了敵人上萬兵力,馬倫坡之戰,我們又一舉殲滅敵軍兩萬。

  在拉丹堡,我們擊潰了兩萬邊境騎士,嘉莉率領四千山地騎兵,幫我牽制走了荊棘園的兩萬軍隊。

  我們快速進軍哈吉堡,衛道士在后方傳遞消息,破壞道路,延緩夏綠城的援軍。

  終于,在灰袍丘這個局部戰場,我們的兵力對比來到了兩萬對三萬。

  我們提前偵查了地形,占據了戰略位置,經過一下午的戰斗,也理清了對方的兵力、強弱與部署。

  我們準備好了,部署完畢了,戰斗開始了,同樣按照計劃幾乎擊潰了大部分步兵和小部分騎兵的士氣。

  至于大騎士,我們已經在戰斗前和戰斗中,盡我們所能地獲得了相關的情報。

  雖不是了如指掌,起碼不會是一無所知。

  就因為我們沒有取巧的辦法,或碾壓的實力,就畏懼,就不打了嗎?”

  霍恩牽過一匹戰馬,臉上除了常見的微笑外,卻是少見的鐵與火:“所有戰爭打到最后,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硬打死打。

  這就是我最后的底牌,在帕維亞,在黑山,在奶酪灣,在拉丹堡……我的底牌都是一樣的。

  我的底牌,就是我已做好了所有準備,接下來,只需要相信他們的力量就好了。”

  目光堅定,霍恩伸出手指,遙遙指向了不遠處的戰團修士們。

  相信他們的力量……

  波訥德下意識地跟隨著霍恩的指尖而去,看到的卻只有潰散邊緣的崇信戰團,聽到的卻是再次吹響的血騎士號角。

  他們的力量?

  翻身上馬,霍恩帶著數十騎,朝著近衛戰團奔去。

  波訥德惆悵地站在土坡頂上,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哈庫托閣下……嗯?”

  波訥德剛抬頭,想問哈庫托自己能做些什么,余光卻瞟到了一抹紅色。

  他眨了眨眼,迅速在心中算了一下方向,連滾帶爬地沖到了哈庫托與佩蒂埃身邊:“你們,你們快看!”

  “看什么?”

  “血騎士朝著咱們沖上來了,哦不,是血騎士朝著冕下的方向沖過去了!”

  腰間的血遮云嗡嗡震動,可霍恩卻沒有發現。

  他的注意力已然完全被那些血騎士吸引,盡管相距甚遠,但是他仍舊能感覺到那股氣息。

  那股與他在星界裂縫中,看到的紅眼幾乎一模一樣的氣息。

  冷漠,瘋癲,卻有著母親般的溫暖與熟悉。

  不會錯的,霍恩的眼睛亮的嚇人,不會錯的!

  “他們在進攻炮臺嗎?”

  霍恩不回話,只是調轉馬頭,朝與原先截然相反的方向沖了幾步。

  那些血騎士們,居然跟著轉了彎。

  霍恩確定了,盡管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血騎士脫離了指揮,居然在追逐自己?!

  “走。”圣孫冕下忽然調轉了馬頭,“你們把我的圣旗送去近衛戰團,旗在人在!

  告訴他們,圣旗不是教皇旗,而是圣聯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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