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伴著墨的鬼氣探入試管,馮雪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墨沉默了幾秒鐘,才回答道:
“里面是信仰種子。”
“”馮雪對于這個回答非常茫然,有點無語道:
“別鬧!你啥底細我毫不清楚嗎你知道信仰種子是個啥”
墨讓馮雪這么一說也是小脾氣上來了,直接凝聚出小腦袋瞪著馮雪道:“我是不知道什么是信仰種子,但這里面裝的就是信仰種子!”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個啥”馮雪一時間,甚至以為墨是不是被里面的東西污染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不知怎么就想起《甲方乙方》里那句“打死我也不說”來。
明明相隔已經快二十年,但一些古老的記憶還是會時不時的從腦子里蹦出來。
微微緬懷了一下自己上輩子的童年,馮雪瞇著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里面裝了個寫著‘信仰種子的紙條那也太不當人.哦,外星人啊!那沒事了。”
“不是,總之我很難和你說清楚”墨此時覺得自己執念都快偏移了,不過很快,她就有了主意,直接道:
“來個鬼遮眼!”
“可以啊!”看到墨展現出的主觀能動性,馮雪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靈鬼嘛,當然要有點靈性,一天到晚推一下動一下的,那和虛神有啥區別 對自己拍出一記鬼遮眼,墨也再度鉆進了試管,伴著精神聯系和鬼遮眼的感知反饋,一人一鬼的感知在這一瞬間完全重疊。
“焯,還真是‘信仰種子‘!”
看著試管中那一團愿力,馮雪只覺得大腦過電,不是不理解這東西,而是太理解了,所以才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外星人究竟是在干啥。
之前也說過,所謂虛神,就是同質化的愿力經過時間的積累,最后構成的穩定態結構,那么假設一群人相信信仰種子的存在,并堅信它就在某處,那這個地方,是否會形成所謂的信仰種子呢 答案是肯定的。
馮雪毫不懷疑,這種形成恰恰是赫星人所希望看到的,根據小夜茉子的口供和小鈴鐺在外網查到的資料,馮雪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信仰種子就是一個騙局。
赫星人與人類的戰爭遠沒有到停止的時候,如今也只不過是因為地球上的神靈和赫星人的科技達成了一種平衡,從小夜茉子的裝備就可以看出,人類正在試圖將科技與愿力融合,而赫星人作為擁有更高科技的一方,自然也不 可能對神靈毫無研究。
而這個信仰種子,顯然就是研究的一環。
馮雪不知道赫星人能不能搞出自己的神靈,但這個種子,顯然就是一個通過長達十余年的騙局,與無數犧牲堆積起來的“成果”。
在十幾年前,通過一次襲擊泄露出信仰種子的信息,然后在十余年里,不斷的給出信仰種子的假消息,誘導這些反抗者去偷、去搶,去犧牲,哪怕沒有形成,只要赫星人來一個彈冠相慶,嘲諷反抗勢力的發布會,反抗者們便 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搶奪失敗或者收到了假消息,直到信仰種子真正凝聚的這一刻,卻又到了赫星人摘桃子的時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信仰種子堪稱是萬能的神靈之卵,他毫不懷疑赫星人在將其回收之后,將會獲得對神靈的恐怖壓制力。
且不說他們是否有手段對其進行精制,哪怕只是將霓虹這十幾年淤積的濁愿一股腦的喂給它,都足以制造出一個對虛神體系具有極強破壞力的“邪祟”,不,那已經不是邪祟這個詞可以描述的了,馮雪能想到的,適合那種東西 的,唯有“神孽”二字,那可真就是“以希望孕育的種子結出惡之花”了。
“不過這么用就太浪費了,不只是給外星人浪費,給這群被外星人當驢要的反抗組織也同樣浪費。因為他們根本沒法把這個好東西利用起來。”
馮雪的眼睛瞇起,扭頭看了一眼還處于兩眼無神狀態的小夜茉子,嘴角忽然翹了起來,直接伸開了試管。
法力流動,基于月神石與采元術開發出的采愿術同步發動,原本靜靜漂浮在試管中的愿力團立刻被一層結晶包裹起來。
“該說得虧是在我這兒嗎你換成霓虹任何地方,打開這玩意的唯一后果就是瞬間被濁愿污染好吧得虧沒讓你帶走,不然好東西就真糟蹋了!”
馮雪捏住這顆僅有豌豆大小的純凈晶體,連續丟了十幾個附靈術,用自己的法力將其團團包裹,避免外界的濁愿侵染,這才將其塞進了壺天袋里。
“不可以!”從噩夢中驚醒,小夜茉子只覺得一陣頭暈,刺痛與麻癢交織間,讓她恨不得再次昏迷過去。
但戰士的訓練讓她快速清醒過來,警惕的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我記得,我好像是被救了等等!東西呢”
小夜茉子心中猛的一緊,強行撐起了上半身,顧不得從肩膀滑落的被單,她的視線焦急的掃過周遭的環境。
不算太大的房間,簡單的病床,還掛著點滴的輸液架,以及 破破爛爛卻疊得整齊的作戰服!
“嘩啦啦!”
粗暴的動作讓輸液架發出聲響,無視了粗暴扯下的輸液針帶來的痛處,小夜茉子抓起了床頭柜上的作戰服,確認重要部位沒有破損和暴力拆解的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查看內容物!”
伴著有些干澀的聲音從口中發出,接到命令的作戰服安全會忽然變得透明,看到里面沒有絲毫破損的金屬試管,少女總算是安下心來。
“還在幸好還在!”少女正想要打開安全盒,仔細檢查一下試管的狀況,忽然捕捉到一陣腳步聲,立刻將作戰服放回了床頭柜:“取消查看”。
伴著指令下達,安全盒再次變回了黑色,少女還想躺下,但門卻已然打開:
“哦,醒了啊!嘖,我好不容易把你拼起來的,多少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好不好”
聽著青年有些無奈的聲音,小夜茉子這才再次感受到了那從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只是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對方就已經走到近前,一邊給她處理手背上的傷口,一邊道:
“外面現在到處都在找你,不過你放心,我是開地下診所的,不會暴露病人的信息,你可以在我這兒住到康復,不過別忘了付錢,嗯,我這不能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