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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審判,滅國,吞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浩大的宮殿內此刻卻是死寂無聲,人影稀疏,紅毯兩側高墻之上一點炬火搖曳,照亮了西澤爾的面孔。

  他垂下目光,眼神空洞地看向跪倒在地的柯西莫、洛倫佐和卡莉蓮娜。

  三人此時格外狼狽,他們口里塞著一塊抹布,身上捆著鎖鏈,被束縛在夢寐以求的王座前方,不像雍容矜持的貴族,反而像是一群待宰的牲畜。

  漆原理背著雙手立在王宮的入口,默默地看著西澤爾的背影,片刻之后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緩緩地說,“那么按照約定,鯨中王庭的寶庫我們便收下了。”

  “無妨。”

  西澤爾頭也不回地說著,臉上仍然沒什么表情。

  漆原理不再停留,向后退至陰影處,隨后身形化作一片鴉羽散落開來。

  西澤爾左手攥著白王權杖,右手持劍,挪步向前,停在了卡莉蓮娜的前方。

  “按照約定……媽媽,我來殺你全家了。”

  白發少年說完,手起刀落,一劍斬向柯西莫的脖頸。

  二王子的頭顱滾落在地上,傳出清亮的響聲,而后緩緩滑到了卡莉蓮娜和洛倫佐的身前,鮮血汩汩漫開。

  “第一個。”

  西澤爾仰著頭,面無表情地輕聲說著,猙獰的血色濺紅了他的面頰。

  洛倫佐一怔。

  半晌過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扭過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二王子看。

  卡莉蓮娜瞪大了眼睛,眼底滲出了一行眼淚,劃過蒼白的面頰。

  “過去我不懂事,現在我懂了,二哥只是蠢,所以才會任你們擺布,于是我給了他一個痛快,沒必要過多追究。”西澤爾扭頭看向洛倫佐,“而哥哥,你就不一樣了。”

  洛倫佐全身一顫。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請你親手把母親給殺了。”

  西澤爾輕聲說著,像是講述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而后抬手,將手里的長劍遞給踱步走來的侍從。

  侍從接劍之后,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為洛倫佐解綁,摘下了他口中的抹布,而后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洛倫佐。

  “為什么?真的一定得這么做么?我們不是家人么,西澤爾?我小時候帶你騎馬,你還記得嗎?”洛倫佐持劍的手顫抖著,抬頭以一種幾乎哀求的目光看向西澤爾。

  “太晚了,哥哥……如果我是你,我會閉上嘴,盡可能不惹怒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場背叛的人,你明白了么?”

  西澤爾凝視著他的雙眼,平靜地說著。

  洛倫佐遲疑了許久,低垂著頭思考,終于是下定決心握住了那把長劍,站起身來,緩緩地跨過柯西莫的尸體。

  “母親,我會盡可能讓你快點解脫的……”他嘶啞著聲音說。

  卡莉蓮娜一邊用力搖頭一邊隔著口中的布發出哀鳴,但沒人聽清。

  洛倫佐最后看了一眼母親的面容,而后闔上了眼睛,抬起劍尖刺下,一剎那貫穿了卡莉蓮娜的頭顱。

  “這就是被親人背叛的痛苦啊,媽媽……”

  西澤爾垂下眼眸,默默地看著雙目圓睜、逐漸失去氣息的卡莉蓮娜。

  “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會放過我的對吧……西澤爾。”洛倫佐嘶啞地說著,隨手扔下了手里的長劍,顫顫巍巍地走向西澤爾,沖他擠出了一絲微笑。

  西澤爾抬眼看向他,沉默了片刻,而后不急不緩地說道:“哥哥,我會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如果你贏了……那我就放過你。”

  他壓低了聲音,“你不是一直想當國王么?都不惜把李清平給害死了,機會就在眼前,總不可能事到如今卻放棄了吧?”

  他頓了頓:“別讓我說第二遍,拿起你的武器。”

  說著,西澤爾隨手一踢掉在地上的那把長劍,讓他回到了洛倫佐的腳下。

  洛倫佐怔了許久,而后緩緩跪在了地上,又一次拾起了長劍。

  他爬起身來,抬頭對上了西澤爾的目光,“你的劍呢?”

  “我么?我還記得哥哥小時候說過,我是一個不適合拿劍的人,說自己會保護我,雖然這只是一個笑話,但我當真了……所以我不拿劍,用另一種方式和你對抗。”

  話音落下,沐浴在烈火之中的不死鳥從西澤爾的背后升起,他的一頭白發隨風飄舞。

  洛倫佐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全身顫抖地握著劍,面容扭曲地從唇齒之間擠出了幾個字來:“逼人太甚——!你這個賤種勾結了一群強盜還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西澤爾沉默不語。

  下一刻,洛倫佐低垂著頭,提劍怒吼著沖向了西澤爾。

  震耳欲聾的嘯鳴之中,不死鳥從天而降,洛倫佐的頭顱向右飛去。無頭尸體的脖頸上,血色如噴泉一般向外噴濺。

  赭紅色的巨鳥揮舞雙翼,吹下一片赭紅色的烈火,將王座與王座之下三人的尸體一同焚為灰燼。

  西澤爾始終抬著頭,默默地看著燃燒的王座,目光未曾觸及地上的三具尸體。

  三分鐘后。

  西澤爾抬手摘下了頭頂的冠冕,隨手扔在地上,而后握著白王權杖,面無表情地走出了皇宮,站立在高高的階梯之上。

  少年垂眼俯瞰著海上的島嶼,此時他的肩膀上已經多出了一條巴掌大小的諾貝鯊。

  “我已經讓王庭軍幸存下來的人都回到島上了。”小鯊魚說,“看到你拿到白王權杖,他們的態度真是三百六十度轉換啊。”

  “這個國家就是這么可笑,讓一把權杖來決定誰是國王。”西澤爾輕聲說。

  亞古巴魯想了想,然后問:“這樣真的好么?”

  “我早就說過了,亞古巴魯,如今李清平死了,父王也死了,我已經沒有留在這個地方的理由了。”

  “那在那些人民眼里,你馬上會變成一個千古罪人喔?”

  “不管他們怎么想都無所謂……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就會做到。”

  沉默了許久,西澤爾忽然高高地舉起了白王權杖,權杖末端忽然積蓄起了一片黑紅相間的光芒,就好像箱庭世界交替的夜晚和黃昏。

  這本是先祖為了躲避敵人入侵而設計出來的能力,一旦這片光芒沖向天空,坐落于海上的一座座島嶼就會被送離鯨庭,去往人類的世界。但此刻這個能力卻被他用于將箱庭國度徹底覆滅,與設計出來的初衷可謂南轅北轍。

  “他們在外面的世界能生存下去么?”

  西澤爾默默地看著權杖之上變幻的光芒,忽然問。

  亞古巴魯甩了甩尾巴,一本正經地說著:

  “別擔心啦,通俗級奇聞碎片里不是有一張‘翻譯勛章’么,只要戴上之后就能跟外邊的人類交流了……而且為了研究箱庭的歷史,人類世界的國家會幫助他們適應外面的世界的。他們可是很有價值的一批人,不亞于一群原始人突然闖入現代社會,不會被隨意放棄的!”

  它頓了頓:“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已經不是王子了……西澤爾,這些人的命運與你無關,沒什么好愧疚的。”

  “與我無關么?聽起來真自私。”

  “你們人類就是喜歡多愁善感,鯊鯊就不一樣了,自私有什么錯?不管是人是鯊就只活一回,憑什么把不喜歡的東西扛在身上?”

  西澤爾沉思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還是很內疚么?”

  “父王他很看重這個國家,知道我最后這么選擇,他在地下一定會生氣吧?還有……島上的居民一旦離開了箱庭……”

  他話還沒說完,亞古巴魯忽然從他肩膀上跳向半空之中,它的其他部位不變,只有小尖牙和嘴巴在這一刻陡然膨脹無數倍,而后沖著海上的島嶼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喊聲:

  “你們這群雜魚原始人還有雜魚紅龍都一起給鯊鯊聽著,一定要在那邊的世界好好生活啊!

  “不然鯊鯊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就等著進鯊鯊的肚子里吧!鯊鯊的肚子里可沒有什么鯊中箱庭給你們這群原始人茍延殘喘啊——!”

  亞古巴魯的吼聲落下,整個鯨中箱庭好像都死寂了一瞬,下一刻萬家燈火之中,人們紛紛從住宅里探出腦袋望向天空中的皇城。

  吼完一大段話后,小鯊魚的口部已經恢復為原狀,通體裹著黑色的潮水,回到了西澤爾的肩膀上。

  它扭過腦袋,沖他露出一排犀利的小尖牙:

  “這樣是不是覺得好多了?你看,被鯊鯊安慰之后大家士氣高漲。”說著,它伸出魚鰭指了指島嶼。

  人們聚集在街上,抬頭望天議論紛紛,臉上滿是驚恐。

  西澤爾愣了好一會兒,輕聲呢喃道:“亞古巴魯,你是白癡么?”

  他忽然無聲地笑了,旋即高高地抬起頭來,對著天空釋放了白王權杖最后的權能。

  權杖末端,一束在黃昏與夜幕之中漸變的色彩沖天而起,落在了鯨皮之上,緊接著化為萬千束流星般的光芒散落而下,精確無誤地墜入鯨中箱庭的每一座島嶼之上。

  不多時,一座座燈火通明的海上島嶼逐漸消失,轉為化為一束束流光向上升起,毫無阻攔地穿過了透明的鯨腹,悄無聲息地去往外邊的世界。

  島嶼被轉移了,島上的居民自然也被帶走了。

  同一時刻,現實世界里,與卑爾根相近的海域之上。

  一座座來自箱庭的島嶼之上萬家空巷,篝火搖曳間,人們呆呆地抬起頭來,他們看見的不再是一層不變的透明鯨皮,而是一片清朗的夜空。

  明月高懸,漆黑的天幕下橫亙著一抹青藍交替的極光。

  向遠方眺望而去,燈火通明的卑爾根之城坐落在峽灣之上,此時傳說之鯨“奇卡納歐”正停在布呂根碼頭。

  這恐怕是他們之間有些人這輩子第一次目睹傳說之鯨的真容,也是第一次明白自己以往所生活的鯨腹有多么的渺小。

  他們曾伸手無法觸及的那片天空,不過是一條兩百米之長的鯨魚的肚皮。

  鯨中箱庭內,西澤爾默默地看著空蕩蕩的海面,而后回身步入皇宮之中,步行不久,緩緩地停在了國王的寢殿前方。

  他走近床邊,低垂著頭沉默許久,而后緩緩從額發下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睡容安詳的老國王。

  “永別了,父王。”

  話音落下,不死鳥無聲地落下一片火羽,華貴的大床燃燒而起。

  十分鐘之后,現實世界,暴雨滂沱,無休無止的狂風拍打大海,月光被黑壓壓的積雨云遮蔽而去。

  兩米形態的亞古巴魯從敞開的鯨口之中飛了出來,此刻它正穿梭在風雨交加的大洋之上,背上載著一個白發青眼的少年。

  “你真的吃得掉它么?!”西澤爾大聲說,聲音穿透厚重的雨幕落入鯊魚的耳朵里。

  “瞧不起誰呢?鯊鯊現在可比它大得多了。”亞古巴魯嘟噥道,“一頭千年沒有天敵,養尊處優不知道居安思危的老鯨魚,要是吃不掉它那鯊鯊就丟大人了,哦不對,丟大鯊了!”

  “今天真的是大吃一驚,之前從來沒想過亞古巴魯你居然有這么厲害。”

  “不是大吃一驚,明明是大吃一鯨!”

  亞古巴魯大聲說著,嗷嗚一聲,軀體在暴風雨之中逐漸擴大,轉眼之間已經化身為一頭全長三百米的龐然巨物,狂蕩的風雨在這一刻好像都為它的到來而停滯了。

  它在大海之上掀起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裹挾著海嘯般的黑色浪潮,最終迎頭撞向了港口那一頭傳說之鯨的屁股!

  亞古巴魯張開血口,這一刻它的口部膨脹開來,將傳說之鯨的軀體連頭帶尾一同吞沒入其中。那條鯨魚就好像掙扎的野獸一般,擺動著尾部拍打巨鯊的喉嚨,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向著它的體內滑落而去。

  最后只剩一道悠長的鯨鳴在鯊腹之中響起,聲音好像遠得讓人難以聽清。

  與此同時,它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了一個超大的提示框。

  已將最后的天敵——傳說之鯨“奇卡納歐”吞入腹內。

  預計消化傳說之鯨——“奇卡納歐”總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亞古巴魯想:“一條兩百多米的鯨魚啊,想要在短時間內把它消化的確不太現實,就讓它在我的肚子里好好掙扎一番吧。”

  “三號機的最后一個主線任務就是‘吞噬傳說之鯨’,正好可以卡在一個月后完成,應該能趕上救世會基地的大決戰。”

  “有西澤爾的幫忙……手頭又多了一個世界頂級戰力,以西澤爾的天賦在外面修煉一個月,到達天災級沒什么問題。”

  想到這兒,它調出面板看了一眼,三號機體的主線任務基本都已經完成了。

  如今只需要等待體內的傳說之鯨被消化,這具機體就會到達完全體。

  暴雨滂沱。

  白發少年矗立在三百米巨鯊的頭頂,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微微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似是恐懼,又似是興奮,就在剛剛,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國家被一頭鯊魚吞入肚子里。

  許久之后,他忽然揚起了嘴角,在風中大笑起來,笑得坦坦蕩蕩。單薄的身體搖搖晃晃,撲面而來的風雨打濕了他的額發。

  “亞古巴魯,你以前不是說過,你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被關在一座實驗所里么?”西澤爾忽然大聲問。

  “當然啦,他還在等鯊鯊救他呢。”

  亞古巴魯說著,將體型縮小了無數倍,轉瞬又化作了一條三米長的普通鯊魚,裹挾著黑色潮水穿梭在暴風雨之中,雷聲轟隆作響。

  “好啊,那我陪你去救他,就像你救了我一樣。”西澤爾毫不猶豫地說。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大海的遠處,來自鯨中箱庭的一座座島嶼,此刻正錯落于北海之上,島上仍然燈火通明。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先不說我還不知道那座實驗所在哪,即使知道了,現在憑我們的實力趕過去,也只是在飛蛾撲火。”

  亞古巴魯飛越在海空之中,眺望著遠處的峽灣城市,“我正在等一個時機。”

  “對手很強么?”西澤爾好奇地問。

  “很強啊,應該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那一批人吧,”亞古巴魯頓了頓,“你怕了么?”

  “我不怕啊……我說了,不管怎么樣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好啊,那我們先去找一個人吧。”

  “誰?”

  “顧文裕。李清平之前拜托過我,把一個小東西交給他。”

  “李清平的朋友么……”西澤爾喃喃地說,“那我們先去中國找他,不過我還沒去過那個地方,雖然以前聽李清平講過很多次了。”

  “那我們動身去中國吧,鯊鯊的速度比飛機還快,不需要多久就能到那兒!”亞古巴魯得意洋洋地說,“那可是一個好地方,馬上你就會知道李清平為什么那么喜歡中國了。”

  “好呀,可是,你怎么知道顧文裕在中國的哪里?”

  “李清平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了,憑著鯊鯊的超強嗅覺,即使隔著十萬八千里也可以一秒鐘找出他的位置。”

  西澤爾抬眼又垂眼,忽然揚起嘴角,“走吧,我們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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