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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風卷殘云,腥風血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狂風灌來,吹起了夏平晝的長發。他俯下身子,貼在紙龍的脊梁骨邊上,垂目俯瞰著島嶼之上的情況。

  和服少女沉默地抬手,用力地揪住他的袖子,似乎生怕他從龍背之上跌落下去,一命嗚呼。

  從上空兩百米俯瞰而下,可以將整座島嶼的情況一覽無遺。

  夏平晝看清島上的局勢時,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驚訝,他想過這場戰斗會結束得很快,但沒想到最后是這種結局。

  此時的大海之上,尼斯湖水怪的恢宏巨影在暮光中嶄露頭角,它全身淌著流之不盡的黑色泥水,讓人看不清它的真容。

  不死鳥嘯鳴著從天而降,與尼斯湖水怪糾纏在一起。白發少年乘著圣誕雪橇,化作一條雪白的巨蛇轟隆隆地沖來,撞在了尼斯湖水怪的側身;

  而另一側,一頭百米之長的龐然巨鯊和一艘巨大的游輪正面抗衡著,而露絲正抱著肩膀站在甲板上。

  狂風灌來,她面不改色,海藍色的發絲與吊墜一同搖曳。

  不知何時,姬明歡已然習慣了一心多用,即使亞古巴魯那邊還在和露絲激烈對抗,他也仍然能夠以夏平晝的“思維習慣”去冷靜思考,繼而做出符合機體邏輯的舉動。

  “貝爾納多呢?”夏平晝問。

  他忽然發現島嶼上少了一名旅團成員,那是黑死病碎片的持有者,前“黑死教教主”——貝爾納多愛德華。

  “剛才走了……”綾瀨折紙說,“坐著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夏平晝一愣,隨即微微皺眉:“貝爾納多自己一個人走了?”

  他想,白鴉旅團的最高規則就是絕不能違抗團長的命令,貝爾納多愛德華擅自離開了島嶼,將自己本該應付的敵人交給了開膛手,這背后一定藏著什么原因。

  而恐怕貝爾納多正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會想方設法地蟄伏在旅團之中。

  兩分鐘前,鯨口島嶼之上的一片荒原。

  白鴉旅團的5號團員,貝爾納多愛德華正一步一步走來。

  這是一個戴著白手套、穿著白色長風衣的白發男人,從裝束到膚色再到發色,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蒼白得如出一轍。

  而在他的對邊,則矗立著一個黑色長發,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暗金長劍,劍身蕩漾著金色漣漪。

  此人乃是王庭隊的“萊恩”,世代級奇聞“石中劍”的持有者。

  同時也是親手斬下紅龍的頭顱的男人。

  二人在一片荒原之上四目相對,最終是前者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見……萊恩。”

  “你都墮落成這樣了,貝爾納多。”

  萊恩垂下石中劍,低著頭深吸一口氣,而后緩緩抬起頭來,直視他的雙眼:

  “和一群強盜同流合污……劫掠自己出生的國家,禽獸不如。”

  貝爾納多摘下單面鏡,放入風衣口袋里,而后向上扯了扯自己的白手套。

  他抬起頭來,對上了萊恩的目光:

  “你說得對……白鴉旅團雖然是一個萬惡不赦的強盜團。但它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夠給不被這世界接納的人一個歸宿。無論你是什么樣的人,它都會接納你,正因如此才會吸引來那么多叛逆的、無路可退的強者。”

  萊恩一字一頓:“別把自己說成受害者,一開始就是你違反了箱庭的規矩。”

  “當然了,所以為了那無關緊要的規則,我昔日最要好的兄弟帶頭將我驅逐。”貝爾納多笑了,“我很慶幸那時候你親手趕走了我,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事么?”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現在該死。”萊恩沉聲說,“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紅龍錯了,所以他沒逃得過審判,而你……難道覺得自己比得上紅龍,能夠從我們手里逃掉?”

  “你們殺了紅龍,不代表你就比得上紅龍了。”貝爾納多攤手,“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自卑,陰暗,懦弱,只能遠遠看著那個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少年。”

  他壓低了聲音,不冷不熱地譏諷著:

  “而你再也比不上他了……因為你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將他圍剿致死。當然,即使單打獨斗你也會輸,就像幾年之前你在決斗場上向他發起決斗,最后卻不得不跪在他的腳下一樣。”

  “我不需要比得上他,他也不配。”萊恩說,“從他勾結你們反叛國家開始,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人。”

  “是的……罪人,在這么一個狹窄的國家里,一旦被你們打上‘罪人’的標簽我們就無路可退,還能逃到哪里去呢?”貝爾納多陰冷地笑了。

  他從風衣口袋之中取出一張通體漆暗的卡牌,捏碎。

  暗橙色光紋一閃而逝,一片漆黑的霧氣剎那間氤氳開來,霧中有人在哀嚎。

  “黑死病……”萊恩一怔,“傳聞是真的,那個黑死病教主是你?”

  “對,”貝爾納多說,“一直是我。”

  一大堆骷髏頭忽然從他身后升起,像是蟒蛇爬向天空,堆積成了一片黑潮,死一般的怨氣傾瀉而出,似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來。

  每一個骷髏頭的眼眶里都嵌著一對充滿血絲的眼球,每一對眼球都在骨碌碌地轉動著。骷髏頭的口部一開一合,與下顎碰撞時傳出“咔噠咔噠”的脆響。

  “這是死于黑死病的人的頭顱,‘黑死病’可能不是最強的世代級,但絕對是最具影響力的世代級……讓多少人因瘟疫而死,就會有多少人的力量為我所用,而現在……好好品味一下他們的這份怨念,萊恩。”

  萊恩怔怔地抬著頭,大感震撼地凝望著那片由骷髏堆積而成的潮水,嘶啞地說:

  “你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我可沒時間和你糾纏,我的目標是王庭殿。”

  貝爾納多心里明白,王庭殿里保存著歷代王庭隊隊員使用過的世代級奇聞碎片。

  只要趁著戰亂,將這些碎片一網打盡,屆時他就會成為世上最強大的奇聞使。

  即使碎片不愿意承認他,他也可以靠著“黑死病”把這些碎片一一腐蝕。

  到了那個時候,即使開膛手杰克把自己保存在她那兒的心臟捏碎,他也能一定找到辦法活命。

  王庭殿里儲存了那么多的世代級奇聞碎片,總有一枚碎片能夠使他的心臟再生。

  這樣一來,他也無需懼怕白鴉旅團的報復,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兒,貝爾納多捏碎了一枚通俗級奇聞碎片——“死靈馬車”。

  白色的光紋在天空之中閃過,緊接著一條踏著鬼火的烈馬拖拽著車廂從天邊奔走而來。

  “再見了,萊恩……你就先在這里喘口氣,等會我就來收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說完,貝爾納多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拉開簾子乘上了馬車,向皇宮的方向趕去。

  萊恩一邊揮舞石中劍,斬出一片漣漪般的金光蕩開了骷髏浪潮,一邊抬起頭來嘶吼道:“別跑,貝爾納多!給我回來——!”

  “太晚了……”貝爾納多幽幽地說,“如果幾年之前你對我說這句話,我可能還會回頭。”

  他拉上了簾子,不再用余光觀察島上的景象,死靈馬車踏空而去。

  同一時間,島嶼的另一側。

  白鴉旅團的11號團員安倫斯一步一步地走近島嶼邊緣的王庭隊隊員路易斯。

  兩人腳踏在草原之上,淺綠色的草屑紛紛揚揚地飛舞,像是下起了一場別樣的大雪。

  路易斯忽然摘下圓框眼鏡,撓了撓棕色的卷發,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一邊低頭擦著鏡片一邊說:“你就一個人來挑戰我?是覺得我們剛剛和紅龍打了一架,戰斗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來撿漏么?那你就太小瞧王庭隊的人了。”

  “怎么說好呢……得看運氣,如果幸運女神眷顧我,那我就不是一個人來挑戰你。”

  安倫斯淡淡地說著,瞳孔中閃過一片異芒,把那一臺巨大的老虎機喚了出來,倚在老虎機的側部,拍了拍老虎機頂部的鐵皮。

  “你說是吧?”

  說著,他扭頭看向老虎機的抽獎界面。

  “異能是一臺老虎機?不愧是你們旅團,能力有夠下三濫的。”

  路易斯干笑一聲,隨手扔掉了圓框眼鏡。

  而后,他捏碎了手頭的世代級奇聞——“巴比倫之塔”。

  路易斯選擇了世代級奇聞的另一種使用方式,那就是與奇聞融為一體。

  世代級及世代級以上的奇聞,都能夠讓使用者與奇聞本身合而為一,而不是單純將奇聞釋放出來戰斗。

  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

  其中之一,便是能夠保護奇聞使,因此李清平才會在每一次戰斗中都選擇與紅龍威爾士融為一體。

  路易斯壓低面孔,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恢宏而龐大的塔身逐層升起,海空在轟隆隆的巨響之中劇烈震顫著。

  過了一會兒,路易斯的身體便被那座通天巨塔覆蓋在其中。塔尖直通云天,抬起頭來看不見盡頭,只能望見被夕陽染紅的云層。

  “來,讓我看看你的那一臺破老虎機有什么用?”

  路易斯微微一笑,挑釁的聲音從巨塔之中升起。

  安倫斯雙手插在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座巨塔。

  他的腦海中,慢慢回想起了團長提供的情報:在奇聞碎片“巴比倫之塔”被建造出來的二十秒之后,如果這座高塔尚未被人破壞,那就會引來一場“天譴”。

  從天而降的天雷,將會無差別地轟擊巴別塔附近的敵人。唯有藏身于塔身內部的路易斯本人可以免受于難。

  但缺點是在這期間,路易斯無法脫離塔身,因為他已然與奇聞融為一體。

  此時此刻,路易斯佇立在巨塔內部的陰影里。

  透過塔身的縫隙,一動不動地凝望著歪著身子倚在老虎機上的安倫斯。

  在《圣經》神話之中,巴別塔本就是引起神明怒火的產物,人類妄想通過建造一座高塔來前往天堂,卻遭受到了神罰。

  “神罰就要來了……”

  路易斯抬頭望天,一片積雨云正黑壓壓地席卷而來,雷光跳蕩在云間。

  他想象不出來,這名白鴉旅團的團員能以任何形式突破巴別塔的防御,所以這場勝利他已然是手到擒來。

  安倫斯盯著高達數百米的巨塔,嘴角淺淺勾起,“得在二十秒內弄塌這座破塔啊,那就只能祈禱老虎機搖一個好結果出來了。”

  說著,他把欄桿向下拉去。

  “叮叮咚咚”的特效音中,老虎機界面的抽獎框上可愛的卡通圖案開始高速地變動——“炸彈”、“桌球桿”、“金錢”、“拳套”。

  一眼難以望清的獎勵圖案輪番替換,快得只剩殘影。

  最后,第一個圖案緩慢定格了,是“炸彈”;

  緊接著,第二個圖案也緩慢定格了,還是“炸彈”;

  慢慢的,第三個圖案也定格了,仍然是“炸彈”。

  安倫斯愣了那么兩秒,而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一邊抬手輕拍著發燙的老虎機,一邊對塔內的路易斯說:

  “你知道那一名號稱‘法國最強’的天災級異能者——‘余燼’怎么死的么?如果你不知道,那我會讓你體驗一下他的死法。”

  他戲謔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拉高了聲音:“有時候……人就是需要一點運氣。”

  話音落下,安倫斯單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托起那臺巨大的老虎機,把它高高舉起。

  隨后,猛地拋向正前方那一座通天巨塔,只見老虎機在天空之中翻旋幾圈,筆直飛向那座遠大于自身數百倍的通天巨塔!

  “什么情況?他把老虎機扔了過來?”路易斯微微一愣。

  他本以為,老虎機是這個異能者的作戰核心,卻沒想到那人這么輕易地把核心扔了過來,就好像……自暴自棄了一樣。

  “難道他還沒開打,就已經打算逃跑了?”想到這兒,路易斯忽然笑了。

  陡然間,老虎機的前端外殼打開,從里頭緩緩伸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箭炮。火箭炮倒轉出來,對準了老虎機自身。

  火光自炮口噴射而出,從最近距離將老虎機引爆!

  那一刻,一束如同洲際導彈般的火光沖天而起,吞沒了巨塔的底部,隨即像是一頭光焰鑄成的猛獸那樣,張牙舞爪地沿著塔身向上攀升而去。

  無休無止,直抵云層!

  片刻之后,視野之中僅剩下一朵灰色的蘑菇云升向天際。

  燒焦的痕跡在大地之上蔓延開來,繪出了一片鳥翼般的形狀。黑中透著血一般的紅色,仿佛火山熔巖。

  巨塔化作一片片余燼,紛紛揚揚地飛散而去。

  原本那一片風光旖旎的草原,如今已然化作一道隕石墜地般的深坑。

  而安倫斯本人早在扔出老虎機之后,就已然退避千米之外。

  片刻之后,他這個始作俑者總算敢探出身來,抬手捂著鼻子,咳嗽兩聲,扇了扇手把撲面而來的硝煙味道趕走。

  而后慢慢走到深坑的邊緣,垂目望去,只見一具人類形狀的骸骨正靜靜地躺在坑中,保持著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絕望姿勢,肌膚和血肉蕩然無存。

  盯著深坑之中的骸骨,安倫斯感喟地說著:

  “嚯……居然還剩下一副骨架么?巴比倫之塔的防御力果然名不虛傳。”

  他不再欣賞路易斯頗具藝術價值的蹲姿,轉而抬頭看向頭頂。

  一大片懸空階梯之上,天晝之狼正與大片大片的王庭軍廝殺著。

  而血裔和安德魯此刻蹲伏在這頭巨狼的背部上——前者用血液形成了一把長弓和一片箭矢,拉弓射殺著藏在士兵身后的奇聞使;后者則是用狙擊槍射出威力巨大的氣流彈,負責和白貪狼一同把對方的陣勢破壞。

  “看來他們應該也不用擔心。”安倫斯叉著腰,勾了勾嘴角,扭頭看向開膛手的那一邊。

  開膛手的戰斗也稱得上如同風卷殘云一般迅猛地結束了。

  只見九鬼溯液捏碎了“百鬼夜行”,天狗、修羅、夜叉、河童……一百頭日本神話中鬼靈的影子敲鑼打鼓,在荒原之上硬生生地組成了一片黑云壓城般的陣仗。

  百鬼鋪天蓋地地向著閻魔凜席卷而去。

  然而開膛手面不改色,僅僅只是將太刀變化為巨鐮的形態。

  提著鐮刀,她無畏地向前沖入敵陣的中央。黑白裙擺搖曳,她手中的鐮刃如同一輪血紅色的新月,在前沖的過程之中勢不可擋地掃蕩了過去。

  那是萬籟俱寂的一秒,隨即荒原上忽然下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血水像是海潮那樣,在天空之上肆意飛揚,嘩嘩的聲響一剎那籠罩了整個世界。

  緊接著,開膛手縱身一躍,如同輕盈的飛鳥一般翻旋一圈,來到了八岐大蛇的虛影前方。

  此時此刻,九鬼溯夜與八岐大蛇的虛影融為一體。

  “原來是假的八岐大蛇啊……我還以為是真的神話級奇聞呢,嚇我一跳。”

  話音落下,她的身形已經來到了八岐大蛇的頸部前方。

  抓住這一瞬,八個蛇頭同時張開血口,毒液如同海嘯一樣噴濺而出。

  然而,閻魔凜的鐮刀在這一刻變換為妖刀,她橫起暗紅色的太刀,抵在腰部,隨后一剎那拔劍,出鞘。

  刀光肆掠而出,毒液形成的幕布被撕裂開來,劃出一條巨大間隙。摧枯拉朽一般,圓形的刀光斬下了八岐大蛇的八個頭顱。

  “這是什么怪物……”九鬼溯夜震驚了,滿頭都是冷汗。

  斬下八岐大蛇的頭顱之后,閻魔凜在半空之中縮起身子,穿越毒液的那一條間隙,繼而將太刀切換至鐮刀形態。

  她從天而降,裙裾飛揚之間切開了八岐大蛇的身體。在一片淋漓飛濺的鮮血之中,她落向藏身于蛇身之內的九鬼溯夜,而后將他的身體工整地劈成了兩半。

  開膛手收刀入鞘,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兩秒之后,九鬼溯夜的身體才緩緩分開,緊接著一條噴泉般的血線,從裂隙之中向上嘩啦嘩啦地噴濺而起。

  “喔……這就是我們旅團的最強打手,唯一的天災級,干凈利落。”

  安倫斯微笑地說著,隨即看了一眼頭頂,只見騎在龍背之上的夏平晝用第二發黑白王閃貫穿了狄熱杰的隕石。

  安倫斯面露驚訝,不自覺吹了一個口哨,口中喃喃自語:“新人進步得真快,都已經可以正面抗衡一個準天災級了么?感覺比開膛手妹妹還要更怪物啊……”

  他又回過頭來,側頭望了一眼正與“黑死病”碎片造成的骷髏浪潮纏斗的萊恩。

  萊恩邊退邊戰,身如疾風。他每一次斬出石中劍,金黃色的漣漪都會帶走一片骷髏,但很快新的骷髏頭冒了出來,填充浪潮。

  他終于意識到了。骷髏的數量取決于黑死病帶走的亡魂的數量,除非那些黑死病的亡靈被消耗殆盡,否則骷髏頭不會停止生成。

  萊恩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也越來越憤怒和猙獰。

  他不知道自己的故友到底通過瘟疫毒殺了多少人,才能形成這么一陣難以消解的攻勢……這已經不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你真的瘋了,貝爾納多!”

  萊恩嘶啞地大吼著,提著石中劍一躍而起,直面席卷而來的骷髏狂浪。

  “好像也不用管他,不過貝爾納多去哪里了,怎么沒見到人,算了……還是看看那邊打的怎么樣了。”想到這兒,安倫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扭頭看向大洋之上的景象。

  “團長說過不用插手,但憑著那個小孩和鯊魚真的打得過一個天災級的奇聞使么?”

  大海之上,亞古巴魯的軀體逐漸擴張,片刻之后解放了完全體的形態。

  兩百米的體長,光是高高豎起的獸瞳就足以比擬一座居民樓的高度。暗藍色的金屬覆蓋全身,把它武裝得像是一頭機械所鑄的猛獸,掀起的黑色潮浪像是山脈一樣蜿蜒起伏。

  裹著漆黑的潮水,它不斷上升。遮天蔽日的陰影投落而下,罩在了泰坦尼克號的甲板上。

  “還能變得這么大么?”

  露絲從甲板的陰影之中抬起頭來,循著顫抖的桅桿向上望去,看向那一頭堪比戰列艦般的巨鯊,“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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