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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開膛手的真名,失蹤的折紙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倫敦的某一個偏僻角落,一座陰暗的地下室內,通風口的扇葉嗡嗡轉動,懸于天花板下的燈泡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校服少女側著頭,挑起手中小刀,抵住夏平晝的脖頸。

  她如極夜一般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審視著他的臉龐。小刀被人擦得清亮,映出夏平晝那張漠然的面孔。

  他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如實地交代著7月26號的清晨,在地下酒吧內發生的一系列事件。

  開講前,他著重強調自己當時并不知情,是被黑客忽悠到那座地下酒吧的。這么一講,握著的手機當即傳來震動聲。

  黑客:?

  夏平晝打了一行字,回復。

  夏平晝:游戲中,勿擾(自動回復)

  說到在被馬里奧卷入《侏羅紀世界》之后的事,夏平晝則是略作藝術加工,沒提及自己和蘇子麥聯手,而是說蘇子麥為了報拍賣會上的一尿之仇,差點用冰箱惡魔把他凍死在那兒。

  “就這樣,”校服少女抬眼看他,“一個冰箱惡魔還能把你傷成這樣?”

  說著,她默默喚出天驅,暗紅色的巨鐮在半空中變化成了一把長達六尺的太刀,似乎做好了斬殺的準備。

  “你的天驅不是變成了鐮刀么?”夏平晝隨口問。

  “兩種形態,一種是‘妖刀’,一種是‘泣血’。”開膛手說,“別轉移話題。”

  “當時我被恐龍追殺著,沒注意到那個雜魚。”夏平晝面無表情,“她用魔術手套放出兔子,往我的背部啃了一口,然后就有了你看見的那一條傷口,那兔子的牙跟刀子差不多。”

  “后來呢?”

  夏平晝不緊不慢地說:“那個幽靈火車團的團長,用電影惡魔的能力把我傳送回了地下酒吧,然后就撞見了你和大小姐,后來的事情你倆都清楚,我就懶得說了。”

  開膛手想了想:“柯祁芮……她為什么要幫你?把你留在那個游戲世界不是更好?”

  “因為她有事要問我。”夏平晝頓了頓,“而且,如果能把我活捉回協會,對她的驅魔人小隊也是一個不小的業績,就和她逃走時不忘帶著紅路燈一個道理。”

  “哦,差不多明白了。”

  開膛手一邊說著一邊收回妖刀,就連小刀也一同被她折入袖中。

  夏平晝沉默一會:“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能那么輕松地做到那些事?”

  “你指什么?”

  “殺人,分尸,像炫耀一樣掛在高處。你以前做的事情很出名,導致我加入旅團時,總會下意識和你保持距離。”

  “青春期,”校服少女說,“總得需要一個發泄的手段,為了不落窠臼,所以找了一種有趣的殺人方式。正好我的天驅適合殺人,也適合分尸。”

  她低垂目光,眼神依舊如極夜一般漆黑,好似看上一眼就會墜入深淵。

  夏平晝感喟地說:“你還真是壞的理所當然。”

  “現在我也很少這樣做了。”

  “洗心革面了?”

  “不,樹敵太多很麻煩,而且殺死普通人已經滿足不了我的天驅了,現在只有惡魔,和高階的能力者才能讓我的天驅繼續進化。”開膛手扭頭看向他,“問這么多做什么,你想成為我久違的開膛破肚的對象么?”

  “那還是算了。”

  “事實上,我覺得我們半斤八兩。”

  “半斤八兩在哪?”

  “你的眼神和以前的我很像,那種……仗著自己的能力,把生活當作在玩游戲一樣,沒把身邊的人當成真正的人,所以肆無忌憚。”開膛手頓了頓,“區別只是我付諸行動,而你沒有。”

  “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夏平晝譏諷,“我加入旅團一方面是找人,一方面是為了錢,我對殺人沒什么特殊癖好。”

  “總之既然加入了旅團,我們只是一丘之貉罷了。”開膛手說,“去找大小姐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應該知道。”

  “她怎么和小孩子一樣?”

  “她就是小孩子,從來沒長大過。”校服少女說,“不過管家死了,她也被迫著開始改變了。”

  夏平晝沉默了片刻,拿起掉在床上的半塊蘋果,“咔”的一聲咬入口中。

  “那你呢,覺得自己長大了么?”他問。

  “總比你要好。”開膛手淡淡地說。

  畢竟我真實年齡十二歲,我們有可比性么,夏平晝心想。

  頓了頓,開膛手忽然說:“撲到小女孩懷里哭著撒嬌的人,可沒資格說什么大道理。”

  夏平晝愣了一下:“黑客說的?”

  “除了團長,整個旅團都知道了。”開膛手呵笑一聲,移開目光,“他還說你和大小姐自爆身世,是一個可憐的、缺愛的、沒有父母的小男生,還在找失蹤已久的小妹妹。”

  夏平晝深吸一口氣,默默拿起手機,打字,發送。

  夏平晝:信任呢?

  黑客:游戲中,勿擾(自動回復)

  夏平晝:?

  黑客:游戲中,勿擾(自動回復)

  其實夏平晝心里覺得沒什么所謂,他知道旅團里的很多人,包括團長都對他的背景心存疑問。而黑客這么一宣傳,反倒是幫到了他,大家或多或少減少了對他的懷疑。

  “對了,你好像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開膛手忽然提了一嘴。

  “你不是叫杰克?”夏平晝扭頭看向她,想了想,“大小姐也叫你‘杰克’。”

  “那只是代號。”校服少女說,“我的真名是閻魔凜,大小姐說這個名字念著拗口,所以一般只用代號稱呼我,而且我不喜歡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名。”

  她頓了頓:“即使旅團里,也只有她知道我的真名,知道這個名字的其他人都死了。”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

  “你認為呢?”閻魔凜對上他的目光。

  夏平晝搖了搖頭。

  “我只把她一個人當朋友。”閻魔凜說,“如果你讓她受傷……即使無視團規,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殺了。”

  夏平晝沒有說話,只是從她臉上收回目光。

  “對了,下一次行動的時間已經定好了。”閻魔凜說。

  “什么時候?”

  “八月一日,挪威。”閻魔凜說,“話說到這里,去找她吧。”

  “行。”

  夏平晝背靠著床頭板,一邊卸下身上的繃帶,一邊釋放天驅。黑白相間的流光涌現而出,圍繞著他緩緩旋轉。

  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所以閻魔凜并未表露出戒備。

  他伸出右手,觸向環道上的一枚棋影,在床邊喚出了主教石像。

  主教巨像身披白袍,低垂眼目,一邊翻動厚重的教典一邊誦念經文,隨即一片暖光自書頁上落下,緩緩地灑落在夏平晝的背部,像是溪水般流淌在那一條猙獰的傷痕上。

  不到半分鐘時間,夏平晝的傷口就已然恢復如初,肌膚光滑得好像從未破損過。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骨骼噼里啪啦作響,片刻后默默穿上衣服,披上黑色的外套。

  “走了。”他說。

  回過頭時,發現穿著黑白校服的少女已然不見蹤跡。夏平晝真的懷疑她在升為三階時,是否覺醒了什么隱身能力,下次必須對此防范。

  他收回凌亂的思緒,一邊收回主教石像一邊拿起床邊的手機,打開日本的常用聊天軟件——“Line”。

  夏平晝:你在哪?

  綾瀨折紙:遛貓中,勿擾(自動回復)

  夏平晝聳聳肩,轉而對黑客發去信息。

  夏平晝:大小姐在哪?

  黑客:不知道,都說她自閉了,沒帶手機。你自己在倫敦找找吧,我打游戲去了。

  黑客:他媽的,一說這事就來氣,以后不給你介紹酒吧了。家里打游戲,鍋從天上來。

  夏平晝:還不是怪你太沒用。

  夏平晝搖了搖頭,把手機收入黑色的外套中,雙手插進口袋里,挪步走出地下室,沿著一條長得過分的走廊一直往前走。

  幾分鐘后,終于看見一條向上的階梯。

  他心說這座地下診所未免太過隱蔽,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帶到這個鬼地方來的,要么是開膛手的人脈,要么是團長的人脈,反正以綾瀨折紙的性格,不可能會結識多余的人物。

  夏平晝一邊想著一邊登上階梯,走出地下通道,推開出口處的鐵門,月光撲面而來。入目是一條幽深的巷道,無人光顧,附近骯臟凌亂,擺著“禁止進入”的告示牌。

  他越過告示牌,向著燈火通明的街道上走去,城市的嘈雜洗去了他紛亂的思緒。

  夏平晝先是打了輛出租車,回到威斯敏斯特區的酒店,用外套里的房卡打開房間,摁下燈光,卻沒有看見綾瀨折紙的身影。

  而后他來到千禧橋上,眺望著泰晤士河上那些游船,試圖在甲板上看見一個身穿赭紅色和服的少女,卻仍然無功而返。

  最后夏平晝翻了個身,背靠橋欄,一邊吹著晚風一邊側頭望向倫敦的南岸,巨大的摩天輪在夜幕下轉動,向外擴散著暖和的光芒。自城市上空一片狂風落下,吹起了他的額發。

  他微微一愣:“不會是那里吧……”

  于是挪步動身,前往南部的游樂場。他在門口看見了一個滿臉羨慕的小孩,隨手摟住他的肩膀,走近售票員,謊稱這是自己的兒子,要帶他進去找媽媽,然后用親子票的價格進入游樂場。

  小孩淚流滿面,對他點頭感激。

  夏平晝只是蹲下身來,摸了摸他的頭頂,叮囑他說,以后你遇見一個名字叫童子竹的女人,喊她媽媽就可以了。

  步行不久,夏平晝停在了摩天輪的前方,仰頭望去,憑借超然的動態視力,眺望著夜色中每一節燈火通明的車廂。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了一個赭紅色和服的女孩,她孤零零地坐在其中一節車廂里,放空眼神,眺望著遠方巨大的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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