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什幾乎沒什么猶豫,就答應跟卡魯納他們走,尤其在聽到太陽傳媒這個名字后。
誰不知道那是蘇爾先生的產業呢,他的兩個兒子還曾在蘇爾醫院拿到過補助。
能不能改變印度且不說,光是出于報答的考量,他就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蘇爾先的恩情,還不完吶!
當然,他承認“印度首個互聯網視頻網站”的大餅,吸引到了他。
十億人口的市場、行業先鋒、互聯網公司執牛耳者…光聽聽就讓人激動難耐。
他不去投靠太陽傳媒,難道繼續在這貧民窟里教電腦嗎?
寒磣!
阿卡什不甘心繼續當一條咸魚,他可是從硅谷出來的海歸,行業佼佼者。
現在有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猶豫一秒鐘,都是對他智商的不尊重。
太陽傳媒將新成立互聯網業務部,由阿卡什負責主要工作。以后能成什么樣,那就要看他在硅谷學到了幾成。
隨手布置了一顆閑棋后,羅恩又把精力轉向蘇爾手機。
自從去年底開啟國補后,手機銷量就一路往上爬升。
如今印度的已經超過220萬,其中60使用的都是蘇爾手機。
性價比和國補相結合,果然是殺手锏,直接占據了印度的半壁江山。
老實說如果沒有蘇爾電器的話,印度現在的說不定才百萬級別。
從這個角度考慮,羅恩確實在推動印度電信業的。
當然啦,購買蘇爾手機的用戶,絕大多數選擇的運營商都是印度移動。
捆綁銷售、活動優惠…隨隨便便幾個套路下來,就把用戶綁的死死的。
截至99年四月份,印度移動的已經突破120萬,成為印度用戶最多、規模最大的電信運營商。
是的,印度移動在市場份額上已經超過電信部(DoT),妥妥的行業老大。
不枉費羅恩又是砸錢,又是建基站,足足折騰了兩三年的時間。
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印度電信行業的龍頭老大,他當定了。
最妙的是東大那邊的芯片已經量產,月初交付了第一批貨,總計五萬顆。
本來按照計劃,芯片的月產量應該在10萬左右。
奈何東大那邊的代加工廠,也是今年剛上的新制程,良品率還不穩定。
預計兩三個月后,產量才會慢慢跟上。
不過第一批貨對蘇爾電器來說,暫且夠用。
今年的蘇爾手機要進行迭代,從設計到芯片全自研。
目前工程樣機正在調試,預計兩個月推向市場。
有這個時間作為緩沖,新機型的備貨,不會有太大壓力。
“東大那邊的芯片,都是華子在溝通?”
“是的,老板,畢竟芯片是他們設計的。”阿希什回答。
“讓他們的技術團隊跟緊點,蘇爾是簽過合同的,每顆芯片采購價8美元。良品率太低,成本超出的部分,我們可不負責。”
“放心老板,他們比我們還急,蘇爾可是那邊的第一家國際大客戶。”
既然對外宣傳是自研,那設計方自然掛了蘇爾電器的名字。
在尋找芯片代加工廠、下訂單時,也是有用的蘇爾電器的名義。
還別說東大非常重視,他們把這當作半導體行業走出國門的重要象征。
有了蘇爾電器這樣的大客戶,代加工廠才有利潤。有了利潤,才有經費去推動下一代制程的升級。
如果這門生意夠大,又能長久做下去,那說不定能盤活整個產業鏈。
羅恩沒考慮那么多,他只是想要更便宜的芯片罷了。
“換了芯片后,我們的成本直接降了1500盧比。量產后其他零件成本也能再壓20左右,這是很大的進步。”羅恩很欣慰。
“市場部已經核算過,下一代手機的綜合成本大致在30003200盧比左右。我們完全可以把定價拉到6000盧比的擋位。”
“就定6499吧,既保證利潤,又保證市場競爭力。”
“是,老板。”阿希什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六千多盧比,大多數白領都買的起了,蘇爾手機絕對會迎來銷量上的爆發。
當然拉就技術實力而言,他們的手機和進口貨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據說諾基亞和愛立信這些品牌,已經在研發彩屏手機。
就是目前的黑白屏功能也很豐富,摩托羅拉甚至用戶瀏覽網頁,你敢信?
其他諸如收發電子郵件,都是標配,有的還帶觸屏功能。
不過它們的價格也更昂貴,基本都超過1.5萬盧比。
蘇爾手機就簡單多了,堪稱手機界的毛坯房,唯一的優點就是便宜。
羅恩不擔心銷量問題,也對上網功能沒什么迫切的渴望。
條件不允許啊,就印度這情況,那些高級功能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別說網絡服務、電子郵件,連信號都沒覆蓋全呢,談這些還太早。
羅恩很期待新款手機的市場表現,不過五月卻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巴巴羊和印度在克伸米爾邊境發生了激烈交火,媒體稱之為“卡吉爾戰爭”。
按照印度這邊的說法,就是巴巴羊軍人偽裝成游擊隊員,對印控地區發起攻擊。
雙方交火的規模不大,但異常激烈,戰場拉鋸了好幾天。
印度現在全體上下群情激憤,要求報復回去。
各種各樣的輿情不說,瓦杰帕伊也做了姿態。
拉賈斯坦邦、旁遮普邦、古吉拉特邦都開始動員,各大火車站全部被臨時征用。
一輛接一輛往北開的火車飛快駛過,滿載著坦克、重型火炮、裝甲運輸車和成千上萬的士兵。
大戰似乎一觸即發,世界各國紛紛呼吁雙方冷靜。
開玩笑,這兩家去年剛放過幾次大煙花。這時候打起來,烈度一旦升級,那還得了?
沒管外界的人心惶惶,羅恩倒是先擔心起了喬普拉他們。
那部《克伸米爾的任務》可是實地取景的,也不知道劇組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結果不等他打聽消息,喬普拉率先撥通了他的手機。
原來他們已經回到了孟買,就這兩三天,喬普拉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那里的刺激經歷。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們和戰爭擦肩而過!”。
羅恩也很好奇他們到底遭遇了什么,于是某個上午他再次拜訪了對方在班德拉的別墅。
剛一進門,羅恩就有些驚訝。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屋子里都是電影的主創。
只是作為主演之一的沙魯.汗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年輕人。
“羅恩,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李提克.羅斯漢。”
“您好,蘇爾先生。”那個年輕人過來行合十禮。
喬普拉說他取代了沙魯.汗的位置,成為電影里的武裝分子扮演者。
倒不是說沙魯.汗檔期沖突,而是喬普拉覺得對方的片酬太貴了。
這部電影預算就四千萬盧比,涉及大量的外景和交火場面,制作費用吃緊。
如果硬要簽下沙魯.汗,他恐怕要執導大半年的片才負擔得起。
羅恩雖然有錢,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導演,不會無限制的增加預算。
對此沙魯.汗有些遺憾,卻并不失望,他不在乎那點片酬。
在孟買,對演員來說,真正賺錢的可不是拍電影。
沙魯.汗接拍《克伸米爾任務》的酬勞是三十拉克,為此要在多地往返,工作時長達幾個月。
商業帶來的利益讓明星得以維持他們的生活方式,從而又間接補貼并幫助了電影行業的運作。
作為回報,電影擔負起拉動商品銷售的責任,印度電影的植入程度在好萊塢聞所未聞。
男女主角會因可口可樂的某一首樂曲,圍繞巨大的可樂罐道具載歌載舞長達六七分鐘,沒有人會介意。
商業的就是藝術的,印度電影并無雅俗之分。
總的來說,少一部電影對沙魯.汗不算什么。作為當紅影星,他不缺這點曝光度。
頂替他的就是眼前的25歲新人演員,李提克.羅斯漢。
他是七十年代曾當紅的電影明星的兒子,目前只參演過一部由父親執導、距上映尚有月余的電影。
李提克的樣貌很西方,碧綠的雙眼、挺直的鼻梁、堅毅的下頜、健壯的手臂以及熱衷健身才有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處的完美體型。
妥妥的小鮮肉,絕對受女孩子們的歡迎。
不過他倒是表現的禮貌而謙遜,仔細聆聽著喬普拉和羅恩的談話。
喬普拉用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便宜。
當然風險也有,那就是李提克沒什么名氣,可能會導致電影票房不樂觀。
可喬普拉已經等不起了,電影預算也不容他再行拖延,開拍勢在必行。
老天保佑,拍攝的過程盡管不是一帆風順,最后卻也完美收官。
喬普拉說他們在當地不斷請教軍方,以檢驗電影虛構的世界在現實中是否站得住腳。
他還曾讓情報局的高官過目手稿,這名官員質疑劇本里的一個鏡頭:可汗在審訊時,直接射殺了兩名武裝分子。
“你竟砰砰兩槍把他們崩了!”情報局的官員對喬普拉說,“要換作是我,一根手指都不會動他們,因為每砍掉一根手指,我掌握的籌碼就少一點。
如果我砍掉他的一只胳膊,那我的籌碼又少一點,如果我殺了他,那我就什么籌碼都沒有了。”
對情報局的人來說,身體是很珍貴的資源,要留著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施加痛楚,每一個器官、每一枚指紋都有價值。
“但是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剛剛發生的卡吉爾戰爭吧?”喬普拉眉飛色舞,“當時我們就在那兒附近。”
請: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