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神祇之事現在和你沒關系，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這里的特殊環境和規則錘煉自己。”
牧野說到這里，動作一頓，眉頭微蹙，“海魂獸？”
他的機甲有魂靈操控，可以和他共享信息，剛剛魂靈告訴他，聲吶雷達探測到了海魂獸的蹤跡。
這倒是一件稀奇事，深海之淵針對的是所有生命，海魂獸真想找個地方躲避人類，去血海溝也好，到這里來干嘛？
牧野瞇起眼睛，讓魂靈盯緊海魂獸，自己則帶著霍雨浩前往不遠處的一座島嶼。
他們要在這里待不少時間，先扎個營。
和牧野忙碌的時候，霍雨浩在精神之海主動溝通雪帝，“雪兒，你對這里有了解嗎？”
雪帝細細了解一番經過，若有所思的回想道：“沒有親自來看過，但這里開采的能量碎片傳靈塔內部也有，我倒是見過，里面只剩下一些純粹的能量，不含任何屬性，只能當作能量結晶使用。對于強大的魂師來說，用處不大。”
“這也是沒什么勢力關注這里的原因，雖然大家都知道那些能量碎片可能和神界有關，但其中可能蘊含的神祇之力已經消失了，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連借鑒的作用也沒有。”
霍雨浩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看向海洋。
魔鬼島是因為生命女神和毀滅之神的神力碎片誕生的，那些碎片里蘊含生命和毀滅之力，只要接觸者可以承受那些力量，就能吸收化為己用，領悟相應的法則也會容易很多。
可按雪帝的意思，這里開采的神力碎片并沒有類似的功能，其中的力量已經消耗干凈了，是因為落在這里的神力碎片太弱，還是其它原因？
在霍雨浩猜想時，牧野端著兩盤料理走了過來，“雨浩，去訓練前先把這些吃了。”
兩盤料理一個是紅玉蝦，另外一個則是幻月玲瓏果制成的。
前者不用多說，后者是少有可以提升精神力的天材地寶，還可以一定程度緩解人精神上的痛苦……牧野也是煞費苦心了。
看著霍雨浩按要求服下，牧野一邊帶著他趕往深海之淵與普通海域的交接處，一邊問道：
“先天秘法可以進行本體武魂三次覺醒，你知道原因嗎？”
“先天之氣。”
霍雨浩沉吟片刻，回答道：“先天秘法是借用天地之力孕育自身的先天之氣，本體武魂是自身的一部分，自然也會受到滋養。”
“沒錯。”
牧野點了點頭，嘆道：“金身境界可以進行三次覺醒，先天秘法又怎么可能對二次覺醒沒有幫助？只是我輩無能，至今沒有將二次覺醒徹底融合到先天秘法中。”
霍雨浩搖了搖頭，“能修成神級之軀，當世之中，已經沒有比宗門更強的煉體之法了。怎可能盡善盡美？”
牧野看了眼霍雨浩，無奈笑了笑，“但追求完美是人之常情……罷了，不談此事，我之前先讓你修煉先天秘法，就是為了孕育你的先天之氣，滋養武魂，增加你二次覺醒的成功率。”
“若我推斷不錯，以你入門先天秘法的速度來看，成功率恐怕可以提升四分之一，更容易完成二次覺醒。”
霍雨浩聞言，眼神微動。
如果說是萬年前，他的先天之氣可以說是自身，但如今的先天之氣……有些難說。
來到正常海域和深海之淵的交界處，牧野抓住霍雨浩手臂，封印了他的魂力。
“先從此地開始吧，深海之淵最深處的海域，連我也無法堅持太長時間，我會根據你的表現，一步步提高難度的……雨浩，堅持住。”
窒息的感覺在下一瞬涌來，但霍雨浩非常平靜，任憑牧野將他拖向海底。
隨著他們不斷下沉，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微弱，海水的壓力也愈發沉重，像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擠壓著霍雨浩的胸腔，體內的氧氣在迅速消耗。
兩人在很短的時間就來到了水下一千多米，周圍沒有光線，沉重的水壓刺激著霍雨浩的神經。千米之下的黑暗吞沒一切聲音，連自己的心跳都被剝奪，唯有太陽穴血管的搏動如悶鼓般震蕩顱骨。
換了普通人，在如此巨大的水壓和長時間缺氧的狀態下，早就已經死了。
即便是魂師，也會因為這里的環境感到恐懼。
畢竟，在這里，魂力、氣血之力、乃至精神力都會受到壓制，消耗會非常劇烈，加上沒有外界天地之力補充，對于習慣了力量的人來說，是難以適應的。
但牧野從霍雨浩身上感受到的情緒，唯有鎮定。
“好可怕的意志力……這小子就沒有缺點嗎？”
暗自砸了砸舌，在深度又下降了數百米后，牧野松開了手。
也在這一刻，牧野莫名感受到一陣寒意，讓他皺起眉頭。
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真是怪了……
霍雨浩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眼前視線有些模糊，但精神依然很清醒，他將注意力轉移到精神之海中，看著直勾勾盯著牧野的幾位魂靈，輕咳一聲。
“些許痛苦而已，萬年前承受的還少嗎？牧野老師之前給我吃的天材地寶可以減少我的痛苦，待我是真心的，不必如此。”
雪帝瞇眼收回視線，“我知道，不然我已經通過雪帝令動手了。”
冰帝和天夢也收回目光，前者輕哼一聲，“這點痛苦，和萬年前吸收我相比，確實不算什么。”
霍雨浩無奈一笑，正要把精力放在求生上，游回水面，動作突然一頓。
奇異的感覺浮現，宛如一種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系，難以捉摸，卻又確實存在。
這種精神波動極其浩瀚，仿佛從大海的四面八方涌來，然而其本身卻模糊不清，只能傳遞給霍雨浩一些最為基礎的信息。
“歡迎……回來？”
霍雨浩清晰地感覺到，這片廣袤無垠的大海在觸及他身上的氣息后，仿佛一個尋到父母的孩童，對他流露出無比的親近之意。
霍雨浩的臉色逐漸變化。
怎么回事？
我又沒有海神的血脈，海洋對我親近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