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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她不怕死是有原因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2014:我,刑偵之王

  很多事情都是因為對比才變得更加明顯的。

  如果不是剛經歷了一次綁架案,于大章還真不一定能注意到眼神這個細節。

  他至今仍清晰地記得,蘇覓和白錦程在獲救時那種欣喜若狂的眼神。

  明明場景一樣,卻流露出不同的情緒,答案一想便知。

  半小時后,錫城市局。

  審訊室內。

  “姓名?”

  “張倩。”

  “年齡。”

  “28歲。”

  問過基本信息,于大章看著手里的一份資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明明有了一輩子也不完的錢,為什么還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他真的不能理解有些人的腦回路。

  這個女人的賬戶上趴著三千多萬,另外在松海和燕京各有一處房產。

  還在其他幾座一線城市擁有數量不等的門市房,這簡直富得流油。

  而且看得出來,她還是個理財高手,所擁有的房產全在一線城市。

即使光靠收租,她也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警官,你不理解的事多了。”

  一說起這個話題,女人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對面的于大章:

  “人生可不只是一個模版,你認為不可能,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

  “在你眼里,我走上了絕路,可對我而言,這并沒有什么可怕的,相反,吃一顆子彈反而是一種解脫。”

  這說的是什么屁話……于大章認為自己算是思維敏捷的那類人了,可還是被她的話弄得有些發懵。

  我和你聊城門樓子,你和我說胯骨軸子。

  這才剛開始審訊,她直接聊到槍斃現場了。

  進度是不是有點快?

  “你……”

  p;他剛要再開口,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許隊探進身子,快速說道:

  “先暫停一下。”

  見他一臉嚴肅,于大章立刻意識到專案組肯定是發現了新情況,并且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關。

  來到外面。

  “怎么了?”于大章問道。

  這才剛開始審訊就被打斷,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信息,值得許隊專門把他叫出來。

  “你看看這個吧。”

  許隊將一份文件遞給他:

  “這是通過她的身份信息查到的就醫記錄。”

  就醫記錄?于大章一臉茫然地接過文件。

  審訊室里的女人得絕癥了?

  聯想起她之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于大章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金錢、房子、車子,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都是建立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的。

  給你一個億,再送你一個癌癥晚期,你愿意嗎?

  不能舉這個例子,還真有人會愿意。

  但不可否認的是,健康是一,其他的都是零。

  健康沒有了,其他的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將文件打開,于大章就站在審訊室門口看了起來。

  張倩,女,24歲,左腿骨折,全身多處撕裂傷……

  24歲?四年前?

  于大章剛剛當面問過張倩的年齡,她今年28歲,也就是說,這份就醫記錄是四年前的。

  下面大多都是醫學專用名詞,于大章簡單看了一眼就翻到了第二頁。

  張倩,女,24歲,右臂骨折,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并伴有輕微腦震蕩。

  這次于大章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2011年11月20日。

  距離上次入院僅間隔了兩個多月。

上次是左腿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是說,上次的  傷還沒好利索,她右臂又骨折了。

  就醫記錄上寫的受傷原因是: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兩次竟然都是一模一樣的原因,連演都懶得演。

  于大章自然不信這樣的理由,很明顯,張倩兩次受傷,都是被人毆打所致。

  繼續往下看。

  2012年3月14日,皮膚與軟組織被強力撕扯和銳物劃開,傷口不規則,出血量較大……

  2012年7月5日,脾臟外傷性破裂,引發大出血,全身多處皮下組織受鈍力撞擊……

  2013年1月12日,右臂骨折,肋骨兩處骨折,顱骨受重創……

  于大章忽然覺得手里的資料很重,沉甸甸的讓他幾乎有些拿不穩。

  上面的每一頁都記錄著張倩的一次遭遇。

  他從這些就醫記錄中,仿佛能夠看到張倩所遭受的苦難和折磨。

  難以想象,她是如何在這樣的痛苦中堅持下來的。

  一個人怎么可能遭受這么多次打擊和傷害。

  對方是惡魔嗎?

  厚厚的一沓資料,一直記錄到2014年的六月份,也就是去年的年中。

  于大章手上的,全是張倩的就醫記錄。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去細細琢磨,因為一旦深思,便會讓人不寒而栗。

  整整三年時間,沒有就醫記錄的傷害又有多少?

  恐怕連張倩自己都記不清了。

  “誰干的?”于大章放下文件,看向許隊。

  這些就醫記錄集中在一起,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張倩顯然是遭受了長期的虐待。

  “她的丈夫。”

  許隊臉色凝重,沉聲答道:

  “去年七月初,她的丈夫因飲酒過量猝死,法醫當時做了尸檢,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這之后,她就繼承了其名下的所有財產。”

  張倩丈夫是個心理變態吧……

  于大章在心里做出判斷。

  至少一個狂躁癥是少不了的。

  不然也不會對張倩進行長期家暴。

  為什么這樣的人沒有受到法律制裁?

  要知道,家暴也是違法,而且張倩身上的傷肯定達到立案標準了。

  只要是骨折就是輕傷,妥妥的刑事案件。

  就算張倩自己不報警,那些醫生會看不出來她是被人毆打的?

  那為什么醫生不報警?

  于大章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個:清官難斷家務事。

  就是這句話,讓數不清的女性遭受了無妄之災。

  也讓男人打老婆成了別人眼中的家務事,甚至超出了法律管轄范疇。

  最可怕的是,很多女人被打著打著也就習慣了。

  是她們麻木了嗎?

  不,恰恰相反。

  她們是有意愿反抗的,但夫妻之間的情況比較特殊。

  不同于一般情況下的打架斗毆,民警在接到兩口子打架的案子,往往以勸導為主。

  教育幾句也就完了,并不會有什么實際的處罰措施。

  因為在民警眼里,也存在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觀念,這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很多女性在報警之后,會遭受更殘酷的毆打。

  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最后女的別說報警了,連離婚都不敢。

  再來上一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一輩子忍忍也就過去了。

  這句話恰恰是那些受虐待的女性們,用來互相勸慰的。

  現在于大章有點理解張倩為什么會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

  “原來她患上了創傷后應激障礙。”

  于大章自語了一句后,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了葉智羽:

  “來市局審訊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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