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章之前在N省的時候，和華隊合作的很愉快，彼此之間建立了一定程度的默契。
不用說太多，只要他起個頭，華隊立刻就能領會。
交代完松海這邊，于大章又看向許隊：
“你和S省那邊打個招呼，今天咱們要提審那個校車司機。”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
“還有，叫夏彬準備一下，我需要他重新繪制嫌犯的肖像。”
重新繪制？許隊沒明白他的意思。
肖像畫早就繪制完了，而且本來就是夏彬親手畫的，就算是再畫一遍，也還是一個樣。
雖有疑惑，但許隊還是立刻應道：
“是，我馬上打電話安排。”
同時他也聽出來了，于大章這是要跟他回S省。
這也是他最希望見到的，如果先將自己那邊的案子偵破，他肩上的重擔就卸下了。
將眼前的事情安排好，于大章摸出手機，撥通了葉智羽的電話。
剛接通，他便直接問道：
“在哪？”
電話對面的葉智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說吧，什么事？”
“警民合作。”于大章笑著說道：
“我剛接了個案子，需要你和我出趟差。”
從案情資料里他就看出來了，S省那邊的催眠師水平不怎么樣。
繪制出來的肖像畫，還原度竟然只有六成，說得難聽點，這樣的肖像畫一點用處都沒有。
夏彬的業務水平他是知道的，在系統內絕對是頂尖水平。
既然這樣，那問題就出在催眠師身上。
會不會是校車司機撒謊？
于大章認為不會。
原因很簡單，那個叫老四的主犯被校車司機描述得十分詳細，還原度達到九成以上，都可以直接人臉識別了。
他要是真想撒謊，不可能將主犯描述得這么清楚。
所以，還是催眠師沒有將校車司機潛意識里的記憶完全喚醒。
于大章本以為葉智羽會痛快答應，豈料……
“我不去。”
葉智羽直接拒絕道：
“要是在松海，你說一聲，我肯定到位，外地就算了，我現在畢竟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離崗時間太久，別人會有意見的。”
還挺有責任心……上次吃飯的時候，于大章就看出來了，葉智羽已經習慣億盛集團的工作了。
看來安逸的日子確實會沖昏人的頭腦。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于大章的聲音沉了下來：
“你重新說，如果這次說錯了，我保證讓你回快遞分揀場上班。”
他之所以給葉智羽安排進億盛集團上班，就是為了日后用他的時候方便。
結果這家伙還擺上架子了。
于大章可不會慣著一個喜歡卸磨殺驢的人。
“開個玩笑，你怎么還當真了。”
葉智羽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只要你開口，別說是出差了，就算是出國我也跟你去，咱們之間的關系那還用說。”
算你識相……于大章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我會和曲脫脫說，算你公事外出，我這邊也會給你申請一份獎金。”
不能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適當的額外獎勵還是要有的，這叫講理。
掛斷電話，于大章看到許隊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先跟我去接個人。”
二十分鐘后，億盛集團門口。
“怎么還來了這么多警車啊。”
葉智羽上了于大章的越野車后，抱怨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么事呢。”
人言可畏唄……于大章心里清楚，越是進去過的人，越在乎這個。
“我的車又沒貼警用標識，沒人會往那邊想的。”
于大章笑著解釋道：
“要不是為了接你，我就直接坐警車去了。”
許隊他們是開警車來松海的，考慮到油費問題，他們確實是想讓于大章坐他們的車去S省。
可于大章根本就沒想過報銷油費，曲脫脫給他的油卡夠他用上個三年五載的了。
沒辦法，家里有這條件。
路上。
葉智羽忍不住問道：
“什么活兒啊，還非得讓我去？全國哪個省份還沒幾個厲害的心理學家了。”
就算他不問，于大章也要先和他交待一下，好讓他提前有個準備。
“有一名嫌犯，和對方交接的時候，看過對方的相貌，但是后來記不清楚了。”
于大章一邊開車，一邊向他說明情況：
“S省那邊的同事找了一名系統內的催眠師，想讓嫌犯回憶起對方的相貌，可效果不太理想。”
“據說還原度只達到了六成，所以我就想讓你……”
還沒等他說完，葉智羽突然大聲打斷道：
“為了這么點事，你就給我拉去S省？堂堂S省總不能就一個催眠師吧。”
“再說你們警隊招人真是不忌口，什么人都往里招，那個催眠師明顯就是糊弄事兒的，最基本的潛意識喚醒都做不到，還好意思做催眠這行。”
也許人家考試考得好呢……對于這一點，于大章也很無奈。
偏偏有一些人考試特別厲害，你要問他理論方面的知識，他對答如流，但就是實踐能力不行。
這樣的人不只是有，而且還特別多，幾乎是各行各業都存在這樣的人。
比如醫院，有的醫生理論知識特別豐富，但就是不會看病。
患者：“大夫，我最近有點失眠。”
醫生：“去做個核磁共振。”
另一個患者：“大夫，我腳崴了。”
醫生：“去做個核磁共振。”
又一個患者：“大夫，廁所在哪邊？”
醫生：“去做個核磁共振。”
給人感覺，要是沒有核磁共振，有些醫生就得下崗。
“每一行里，水平有高的，自然就會有低的。”
于大章無奈回答道：
“不過幸好，在心理學領域我認識你就足夠了。”
這一記彩虹屁讓葉智羽很受用。
他滿意地點點頭：
“你這人就一點好，有眼光。”
兩小時后。
一行人趕到錫城時，正值中午。
磨刀不誤砍柴工，許隊提議先吃飯，再去看守所提人。
說起來，于大章對于錫城的特色美食還是情有獨鐘的，畢竟離松海不遠，口味上也相差無幾。
而且在他看來，錫城的口味更合他的胃口。
來到一家飯店，點完菜，于大章又特意要了一碗銀絲面，之前來這里辦案時，他就特別喜歡吃本地的面條。
“一會兒到了看守所，看看能不能找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于大章提出要求：
“我需要個安靜的環境看案宗。”
要詳細了解案情，第一步肯定是看案宗，這也是建立案宗的主要目的。
“沒問題。”許隊立刻答應道：
“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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