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
于大章在門口看到曲脫脫手里拎著兩個禮品袋,正在等自己。
來到停車的地方,曲脫脫讓于大章打開后備箱,然后將兩個禮品袋放了進去。
“這是什么?”于大章好奇地問道。
“香煙。”曲脫脫隨意地答道:
“我爸讓我交給你的,你也知道他不吸煙,可人情往來免不了送煙酒之類的東西。”
“這些煙在家放著早晚會過期,索性就拿給你了。”
之前的華子還沒用完呢……于大章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上次曲脫脫給他拿了八條華子,如今還剩兩條沒開封。
“先別關。”于大章阻止了她關后備箱的舉動,湊了過去:
“我看看都是什么煙。”
兩個禮品袋,里面全是整條的香煙,他依次往外掏。
“和天下、九五、貴煙、1916、天子……”
袋子里的香煙他別說抽了,見都沒見過,好在包裝上面都有字。
“華子還有鐵罐裝的?”
于大章手里拿著圓桶型的鐵罐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我哪知道。”曲脫脫瞥了他一眼:
“我又不懂香煙。”
腐敗,太腐敗了……于大章估計這兩兜子煙都要比華子高檔。
他又數了一遍,總共十二條,還有五個鐵罐華子。
“算了,太貴重了。”于大章又將煙都裝了回去:
“你一會兒拿回家吧,要是別人問起,我就說不清了。”
曲脫脫聞言,在他腰間懟了一拳:
“有什么說不清的,這是我給你的,咱們之間的關系還用給別人解釋嗎?”
這父女倆都是懂規則的……于大章立刻讀懂了她話里的意思。
如果剛才曲萬年當面送煙,他肯定不會要。
因為這中間隔著一層關系,收曲萬年的煙會有收受賄賂的嫌疑。
但曲脫脫就不一樣了,兩人本就是在談戀愛,情侶之間買個煙很正常。
更何況自己現在開的車都是曲脫脫送的,一點香煙已經不算什么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于大章好奇地問道:
“你爸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都后悔死了。”曲脫脫說到這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記得六月份的時候,咱們第一次約會嗎?”
于大章點點頭:
“當然記得,當時咱們兩個喝的扎啤,你給我喝的昏迷不醒。”
一提起這個,他就覺得羞恥。
在他看來,被女人喝倒,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這個不重要。”曲脫脫擺擺手,說道:
“你當時說牛市馬上就要來了,讓我盡快布局進場,還預測這個牛市將會一直持續到明年。”
他居然還記著呢……于大章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這就屬于是劇透了,要么說酒這東西害人呢。
如果在清醒狀態,他不可能和別人說起這些,能將股市預測得這么準,不就等于告訴別人,自己能預知未來么。
這對他來說,絕不是什么好事。
見于大章沒反應,曲脫脫繼續說道:
“那次之后,我就開始收攏資金,結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降低利率的消息傳了出來。”
“我就是在那時候建的倉,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爸,可惜他根本就沒當回事,還嘲諷我說,不能聽小道消息。”
“后來杠桿資金大量涌入,股市節節攀升,又讓你給說準了。”
“哈哈,你知道嗎,現在股市一片火熱,我爸他已經傻眼了,他要是再不進場,用不了多久,我的財富就會超過他了。”
估計曲萬年腸子都快悔青了……于大章能想象得到老曲的心情。
看走眼這種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很郁悶。
“你說這波牛市真能持續到明年中旬?”
曲脫脫記得于大章說過,讓她明年四月份就要準備離場。
根據以往的規律,那時候應該正是股市最火熱的時候,所以大概還會持續一個多月的時間。
“你的資金盤子太大,所以要做好提前離場的準備。”
于大章有些無奈地說道:
“人都是貪婪的,當國內的散戶全都看好股市的時候,就是資本最好的逃頂時機,所以不要有任何幻想,落袋為安才是上策。”
既然之前已經透露了,而且曲脫脫也入場了,于大章也就索性直接告訴他結果了。
而這話聽在曲脫脫耳朵里,卻是讓她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也就是說……”她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問道:
“現在進場也不晚?”
于大章輕輕點了下頭,肯定地答道:
“沒錯。”
次日。
宏口分局。
休息了三天的積案小組再度聚集在一起。
他們在S省破獲連環斷指案的消息,也在這三天里傳遍了整個松海警界。
這起案子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誰也沒想到,最后居然讓松海的刑警給偵破了。
太爭氣了!
身為松海警界的一員,大家自然是與有榮焉。
這里要數馬健和劉淼的感受最深,他們今天上班,發現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怎么說呢,有那么一點羨慕。
但更多的則是嫉妒和不服氣,甚至還有的同事盯著他們又是咬牙,又是瞪眼的。
同事們不服氣的原因不是破案能力,而是運氣沒這兩人好。
憑什么他們能跟胖子在一起做事!!
積案小組辦公室內。
“你們還是繼續查閱那三起積案的資料。”
于大章命令道:
“盡量去拓展思路,爭取找到新的突破口。”
交待完工作,他來到支隊長辦公室。
敲門進屋后,看見李鈞正坐在辦公桌后吸煙,屋里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顯然他已經在那兒吞云吐霧很久了。
“李隊,一大早上就這么抽,肺子不要了?”
于大章笑瞇瞇地走過去,將辦公桌上已經塞滿煙頭的煙灰缸拿起,把煙頭倒進垃圾桶后,又放回原位。
“什么事啊,給你愁成這樣?”他關心地問道。
李鈞又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熄滅:
“我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在看守所找到了方鵬,并對其進行了審訊,可是到現在也沒能撬開他的嘴。”
周子喆騙了我?于大章立刻冒出了這個想法。
根據他的描述,方鵬只是個普通人,不可能扛得住警方整整兩天的審訊。
“一點都沒問出來?”于大章皺著眉頭追問道。
他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一點手段都沒用?
這里所說的手段不是嚴刑逼供,而是審訊技巧,每個負責審訊的警員都多少懂點心理學。
語言、環境、重復與追問,再加上心理戰術,很少有人能扛過兩天。
李鈞看起來愁的要命:
“這小子嘴太緊了,什么話都問不出來,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