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海云臺某高端私人會所。
請客之人與被請之人都還沒來,他們的保鏢卻已經先到了。兩位保鏢雖互不認識,卻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檢查,尋找屋內是否有竊聽或監控設備。
之前那檔子事兒,已經在韓國上層圈子傳開,讓這里的很多政要都心有余悸。
這次的請客之人,去年就被偷拍過。陳貴良發現偷拍設備,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至于那個玩偷拍的會所老板(兼建筑商),幾個月前已經因債務問題“自殺”。
房間檢查完畢,兩位保鏢也不走,拿出手機報告情況,然后一直在屋里守著。
直至夜幕降臨,陳貴良才來赴約。
除了游科韓國子公司CEO吳振浩之外,還有在游戲展開幕式見過的釜山二把手鄭玄民。另外一人很年輕,頂多也就30歲的樣子。
鄭玄民身為釜山二把手,他純粹是來作陪的,順便結識一下陳貴良和那年輕人。
吳振浩向陳貴良介紹那年輕人:“會長,這位就是現代集團會長、現代電梯會長、現代峨山會長之子鄭英宣先生。”
“鄭先生你好!”陳貴良微笑握手。
鄭英宣頗為熱情:“非常高興能請陳會長吃飯,我是《神諭紀元》的忠實玩家。最近還獲得邀請碼,成為《武林外傳》的內測玩家。”
這就是一個標準的公子哥,吃喝玩樂順便打理公司那種。繼承人早就內定為他的大姐。
現代集團的內部斗爭亂得一逼,當年“現代太子”車禍身亡,很快上演了一出“王子之亂”。七個弟弟分為三派展開爭奪,老四被逼得服毒自殺。老爸無奈,只能把現代產業拆成好幾份。
九年前,鄭英宣的父親(老五)跳樓自殺,他的母親繼承產業挑大梁。他的叔爺跳出來“吃絕戶”,還公開說鄭家基業不能被外姓人奪走。
現代電梯的控制權,差點就被他叔爺奪去。他母親先是增發股票,稀釋他叔爺的股權。接著又抓住對方收購股份時,持股超過5卻沒及時公示的漏洞,一下子轉敗為勝掌控大局。
隨后,他母親又干翻他二伯,奪取現代集團董事長職務——他二伯被判了三年。
他這一房跟北邊走得很近,甚至在北邊開設有公司。
鄭玄民說道:“兩個月前,我剛去了一趟中國的明州。那里的中國朋友很熱情,我還簽署了釜山和明州的互訪交流協議。”
這位還真是明州人民的老朋友,他從2011年開始訪問明州,此后十余年一直在跟明州搞合作。
陳貴良說:“王氏高麗和李氏朝鮮,千年來每次出使中國都是走明州登陸。那里確實見證著中韓兩國友誼,鄭先生所作的事情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就在此時,來了三個女明星。
身材相貌都挺不錯,但陳貴良一個也不認識。
她們進屋以后鞠躬問候,分別坐在鄭英宣、鄭玄民、吳振浩身邊。
鄭英宣皺眉道:“那個人怎么還沒到?”
領著三位女星進來的中年人連忙解釋:“樸寒星下午要錄制節目,錄完了立即飛過來。剛才我打電話詢問,她已經下飛機了。”
陳貴良笑道:“不礙事的,飛機晚點也有可能。”
鄭英宣好奇問:“陳會長不喜歡我們的女團嗎?我們的kpop文化在全世界都很流行。今年Psy(鳥叔)在歐美引起轟動,全世界都在追趕韓流。”
陳貴良說:“我早就簽下了Psy在中國的獨家網絡代理權。”
“哈哈,我跟Psy很熟,”鄭英宣笑道,“早知道陳會長喜歡Psy的歌,我今天就該帶他過來一起喝酒。”
陳貴良對那啥鳥叔沒有半點興趣,但還是說:“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幾杯。”
說話間,那三位已經摟著女星在喝酒了。
以陳貴良現在的身份,他沒必要來參加這種聚會,純粹是想為自己在韓國的子公司多發展一下人脈。
聊著聊著,鄭英宣說:“陳會長的眼光很獨特,居然沒有挑女團成員,而是選了一位入行多年的演員。我以前都不知道樸寒星,她最紅的時候我在國外讀書。這次我派人去邀請,才知道這個女人很難請來。”
陳貴良笑道:“但鄭先生還是把人請來了。”
鄭英宣說:“費了一點力氣。”
樸寒星最開始是女團成員,但還沒出道就退出組合。這證明她家里并不窮,能賠償她做練習生期間的各種費用。
接著她又轉投其他公司,明明長著一張初戀女主臉,卻各種出演反派女二號。這說明有人捧,但付出明顯不夠,拿不到女一號的資源。
去年更厲害,她自己開了一家公司,整個公司只有她一個演員。
“咚咚咚。”
“進來。”
樸寒星拎著包走進房間,朝眾人鞠躬道:“抱歉,我來晚了。”
鄭英宣正要發火罵幾句,陳貴良搶先說道:“過來坐吧。”
樸寒星不知道陳貴良是誰,包也不放下,羽絨服也不脫,就那樣很別扭的坐在陳貴良身邊。
她心里其實非常憤怒。
去年她自己給自己開公司,就是不想摻和這種酒局,一律都讓經紀人給推掉。
結果鄭英宣太狠了,直接讓人給她爸傳話,逼著她爸說服她答應。
她家里是做貿易的,規模不大,但也不小。
屋內有暖氣,20多度,大家都只穿著一兩件衣服。
樸寒星卻用羽絨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還不怎么說話,只象征性的陪著抿一兩口酒。
鄭玄民裝作啥都不知道,笑呵呵的跟吳振浩聊天。
鄭英宣本來有些生氣,認為樸寒星不給他面子。但他又忍住沒發作,而是觀察陳貴良的反應。
陳貴良毫無反應,一直在喝酒閑談。跟鄭玄民談中韓貿易和文化交流,跟鄭英宣聊現在的各種新游戲。
甚至陳貴良還跟鄭英宣約好,明天一起組隊玩《神諭紀元》。
見此情形,鄭英宣懶得再罵人,反而等著看樸寒星能堅持到幾時。
今年韓國的冬天來得早,白天氣溫已經降到10度以下,大街上到處都是穿羽絨服的。樸寒星不想被人喝酒時亂摸,穿著羽絨服一直不脫,僅僅幾分鐘就被暖氣烘得冒汗。
她悄悄觀察陳貴良,發現這個男人很年輕,而且還特別英俊帥氣,猜測應該是哪個大財團的公子哥。
但陳貴良一直用英語交流,從始至終都沒說韓語。
這讓樸寒星有了新的猜想,她覺得陳貴良長期留學歐美,可能最近才回到韓國,所以韓語已經說不利索了。
而且,陳貴良的手腳很干凈,沒有湊過來亂摸,甚至沒有強求她喝酒。
樸寒星心想:看來是一個有文化和教養的,不像長期住在國內的那些人。
堅持不到十分鐘,她熱得額頭和背心全是汗,終于忍不住把羽絨服脫下來。里面是一件緊身羊毛衫,身材凹凸有致。
“哈哈哈!”
鄭英宣忍不住笑起來,感覺這種事情好有趣,比直接強迫女明星有意思多了。
正在陪酒的其他三位女團成員,卻鄙視又嫉妒的看向樸寒星。
她們都屬于窮苦出身,發的唱片不溫不火,只能接受公司安排各種陪客。想要退出都不可能,就算公司允許她們退,她們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她們一直在給公司打工,卻倒欠著公司的練習生培養費!
而樸寒星呢?
說退團就退團,還沒出道就退了。輾轉幾家公司,想跳槽就跳槽,現在更是自己開公司。
兩相比較,天差地別。
這些女團成員,對樸寒星既羨慕又嫉妒,很想親眼看到樸寒星倒霉——最好是狠狠得罪了現代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樸寒星只得轉移注意力,用英語問陳貴良:“先生之前在哪國讀書?”
陳貴良道:“中國。”
“啊?”這個答案讓樸寒星非常意外。
陳貴良笑了笑,由于大家故意不介紹,樸寒星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
樸寒星愈發好奇:“先生在中國讀書那么多年,一定是博士吧?”
“差不多。”陳貴良笑道。
鄭英宣越聽越可樂,他知道樸寒星搞錯了,但他又不出言解釋,一邊喝酒一邊看熱鬧。
樸寒星說:“這次回國,是要接手家族生意嗎?”
陳貴良道:“我自己在中國開了公司。”
“那你真厲害,這么年輕就自己做跨國生意。”樸寒星現在已經不緊張,她覺得陳貴良非常紳士。甚至紳士到有些靦腆,看起來像沒談過戀愛的純情青年。
陳貴良說:“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自己創業了。我有一位大學室友,是樸小姐的粉絲,我跟著他看過樸小姐的電視劇和電影。”
“我在中國也有名氣嗎?”樸寒星好奇問道。
陳貴良說:“粉絲還不少,樸小姐其實可以去中國發展。”
樸寒星道:“算了。我去年成立了一人企劃社,整個公司就我一個演員。我如果去中國發展,公司就得解散。而且,我在中國也沒有渠道和資源。”
陳貴良道:“我在中國有一家影視公司,秋瓷鉉就是我那公司旗下的藝人。”
“秋瓷鉉?”樸寒星瞪大雙眼。
她當然知道秋瓷鉉,當年秋瓷鉉拿獎的時候,她就坐在臺下羨慕拍巴掌。
鄭英宣是真沒什么城府,在旁邊聽了一陣雞同鴨講,此刻已然徹底憋不出,哈哈大笑道:“這位陳會長是中國首富,身家23萬億韓元!”
樸寒星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陳貴良。
那三個女團成員也愣住了,隨即一個個兩眼冒光。恨不得立即把樸寒星推開,自己跑去坐到陳貴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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