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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4【開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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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跟遠洋地產的老總吃飯,陳貴良就被請去央視錄制《開講啦》。

  這節目在暑假期間播出,但需要趁學生沒放假就錄出來,免得到時候不好請青年代表和學生觀眾。

  薩貝寧在錄節目的前幾天,就發來節目內容流程,并請陳貴良準備一篇15分鐘—20分鐘的演講稿。

  完全沒提其他東西,這破節目的即時性很強,而且經常不給嘉賓留面子。

  比較典型的就是周鴻瑋那期,有現場觀眾提問:我用360的強力卸載功能去卸載360,但卸載不了該怎么辦?

  那一場把周鴻瑋給整急眼了,擼起袖子就要跟觀眾辯個輸贏,還反問你抓著頭發能把自己拽上天嗎?

  《開講啦》的錄制地點在星光影視園,大興的西紅門那邊,《星光大道》什么的也在這里錄。

  “陳總你好!”薩貝寧上前握手,但微笑當中帶著一絲拘謹。

  央視節目此前都比較嚴肅,從今年開始才拿出一些節目,大幅度的調整風格迎合年輕人。

  薩貝寧明顯沒轉換過來,節目都還沒開始錄呢,就有點進入日常主持狀態了。

  陳貴良說道:“可以放得更開,節目風格活潑一點。”

  薩貝寧笑了笑:“我怕太活潑會被扣工資。”

  “對嘛,就是這種狀態,”陳貴良說,“你們這個節目,開場有點單調沉悶。嘉賓一上來就演講15分鐘以上,跟主持人和現場觀眾都沒有互動。現場觀眾肯定沒問題,但電視機前的觀眾恐怕會不耐煩。”

  薩貝寧道:“應該不會吧。我們請來的演講嘉賓,都是像您這樣的大腕兒,不管什么觀眾都會耐心聽下去的。”

  “增加一點互動更好,比如我剛開始講的時候,你可以來插話聊幾句,讓觀眾迅速沉浸到演講話題當中。”陳貴良說。

  薩貝寧認真思考一番,說道:“我跟導演商量一下。”

  過了片刻,薩貝寧回來說:“導演說可以,要不我們現在先對一對?”

  陳貴良道:“提前對臺詞沒有節目效果,我演技不好,會被觀眾看出來的。”

  “現掛啊?”薩貝寧壓力山大。

  這個新節目被臺里寄予厚望,而且這又還是第一期,薩貝寧生怕出什么問題。

  陳貴良笑道:“玩唄,反正又不是直播,搞砸了后期再剪輯就是。”

  此時的《開講啦》,現場青年代表足足有10位。說實話人數過多,會導致節奏混亂拖沓,直接砍掉一半比較合適。

  其余的現場觀眾,全部來自京城高校。

  中傳的學生比較多,其次是清華、北大、人大、北師大、北外、中財等等。

  如果是明星來做演講嘉賓,則會增加中戲、北影等校學生。

  薩貝寧念了一番商和節目名稱,就開始正式進入主題:“我們這是一個新開的節目,每期都邀請青年榜樣來做演講嘉賓。今天是第一期,肯定要請重量級的,而且還要跟青年們很接近的……我是說年齡很接近……”

  薩貝寧想起之前跟陳貴良聊的要活潑,臨時添詞兒道:“這位嘉賓很成功,最直觀的是他年紀輕輕就不差錢。不差錢也就罷了,他還很有才華,居然是個暢銷書作家……”

  “我想問在座的同學們,誰用微博和微信的?請舉手。”薩貝寧提前跟觀眾互動。

  清一色舉手,沒一個落下。

  薩貝寧問:“知道嘉賓是誰了吧?”

  “陳貴良!”

  “陳老祖!”

  高校學生們大喊。

  薩貝寧說:“好,現在有請字節跳動和游戲科學的董事長,陳貴良先生!”

  在掌聲和歡呼聲中,陳貴良拿著話筒出來:“主持人好,同學們好。”

  “陳總你好,”薩貝寧頓了一下,“開始吧。”

  很突然的三個字,但薩貝寧節奏掌握得非常好。

  由于是第一期錄制,導演和導播全在現場。

  他們最清楚薩貝寧干了啥,故意把一段提前設計好的臺詞省掉,突出一個隨意性和突然性。

  央視主持人以前不可能這樣,因為會略微顯得對嘉賓不尊重。

  但導演沒有干涉,現在央視搞創新,他也想看看效果如何。

  陳貴良拿出一個包裝盒:“不急,我給你帶了禮物。”

  “還有禮物?陳總太客氣了,來就來嘛,還帶什么禮物。”薩貝寧笑著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引來觀眾一陣哄笑。

  陳貴良說:“鴻蒙科技即將發售的智能手表。”

  薩貝寧拆開戴手腕上:“這個有什么功能?”

  陳貴良道:“你可以把它當手機的附屬屏幕。”

  “其他功能呢?”薩貝寧問。

  陳貴良說:“沒有了。”

  薩貝寧無語:“那我直接用手機就行了。要這個來干嘛?”

  陳貴良道:“你不覺得很時尚嗎?”

  薩貝寧看著手表不知道該說啥。

  又是一陣歡笑。

  陳貴良道:“高科技功能也是有的,比如語音助手。只不過這個助手有點耳背,你口音太重或者說太快它聽不懂。”

  薩貝寧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宣傳自家產品的。”

  陳貴良說:“某水果品牌推出的東西,我們肯定要跟進。不過大家的語音識別能力都差不多……差不多一樣爛。人工智能算不上,頂多算人工智障。”

  臺下爆笑。

  薩貝寧道:“肯定有新功能。”

  陳貴良道:“也有。比如手表錢包,這玩意兒綁卡掃二維碼就能付賬。”

  薩貝寧說:“手機好像也可以吧。”

  陳貴良說:“你不覺得用手表付賬更拉風嗎?”

  薩貝寧撓撓頭:“我收到這個禮物,忽然聯想到文西的要你命三千。”

  聽懂這個梗的觀眾,再次笑起來。

  陳貴良收起笑容,表情變得正經:“接下來,我們會給智能手表,添加GPS定位功能,測算心率和計步功能。”

  薩貝寧問:“現在還有技術困難?”

  陳貴良說:“GPS功能技術上沒困難,但耗電太嚴重,這得等電池廠商改進。心率測算和計步功能,也有一點小小的困難。”

  薩貝寧問:“還需要時間?”

  陳貴良問:“對,這就是我今天要講的。科技在,技術在進步,生活方式也隨之改變。未來的某天,你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甚至有可能成為你的健康管家、減肥教練。”

  “而你的一舉一動,卻都有可能受它影響。智能手表說你今天活動量不夠,你本來想躺著休息,卻逼自己下樓跑兩圈……”

  薩貝寧默默退到一邊,他的預熱互動已經結束了。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電視,但我家沒有電視機,只能到鄰居家看。鄰居家有工人,父子兩代都是工人,但父子倆的老婆都是農民。這種現象,是歷史遺留問題造成的……”

  “他們是工人,但在城里沒房子,只能跟老婆住在農村。也因為他們是工人,在農村沒戶口,所以在農村沒分到土地。對于這種現象,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了解,我在這里就不贅述了。”

  “我想說的是,我們那一片,就他們家最早有電視機。大家都去他家看電視,剛開始他們還很得意,因為滿足了虛榮心嘛。漸漸就不高興了。一來嫌麻煩,有些人很晚了都賴著不走;二來電費也要錢,日子久了會心疼的。”

  “所以,他們家就故意開始說怪話,氣得鄰居都不去看電視了。我媽養了兩年豬,終于攢錢買了電視機,在這期間她都沒看電視。”

  “那個時候,娛樂選擇空間很少。如果有放映員下鄉,勞累了一天的農民,晚上還有精神走七八里地去看露天電影……”

  15分鐘到20分鐘的個人演講,必須東拉西扯才能湊足時間。而且不能講太專業的內容,否則觀眾會不耐煩,越通俗大眾化越好。

  “當時的生活節奏很慢,不經常打電話、發電報,因為通訊成本太高。一個月來往一封書信,都屬于高頻率遠距離互動……”

  “我記得小學六年級時,有個同學用鄉里的公用電話,給家里打電話說中午不回家吃飯了。我當時非常震驚,電話那么高科技且昂貴的東西,居然用來說不回家吃飯這種小事……”

  “到了高中,我也經常打電話了。學校外面有話吧,短途2毛、長途3毛一分鐘。很方便。讀高中的我雖然吃不起肉,但相對于小學的我而言已算成功人士……”

  “我跟父母的溝通也變多了,以前一年只能通幾次信,因為我的初中投遞信件都不方便。高中時卻能每個月給父母打電話……”

  陳貴良一直從電話說到手機和網絡:“大家有沒有發現,隨著通信技術的,現實中的交流正在日漸減少?”

  “而且就算是在互聯網上,節奏也越來越快,上網越來越碎片化?以前流行博客,洋洋灑灑寫幾千字。現在流行微博,140字以內基本就能搞定……”

  “我預計網絡視頻也會遵循這個趨勢,今后是短視頻時代,超過20分鐘的視頻誰還有耐心看啊?漸漸的變成10分鐘、5分鐘,最后論秒來計算……”

  “現在把迷戀上網當成網癮的那些人,隨著智能手機普及,他們的網癮會比誰都大。老房子著火,一般都燒得比較旺……”

  扯了好半天,陳貴良看著倒計時:“福柯整了個詞兒叫異托邦,《聊齋》也有個故事叫《畫壁》。隨著科技進步,互聯網被慢慢塑造成一個異托邦,會變成互聯網上的畫壁。我們所有人都會卷入其中,我希望有人能隨時從畫壁里走出來,回到現實跟身邊的親朋好友多交流。謝謝大家!”

  薩貝寧走回來說:“好嚴肅的話題,我是真沒想到陳總居然講這個。我還以為你要提大學創業呢。”

  “那個東西說了太多次,大家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陳貴良道,“你也是北大畢業的吧?”

  薩貝寧笑道:“誒,我就等這句話。我也是北大的,咱們是校友,而且都是保送的。”

  陳貴良說:“北大還行。”

  薩貝寧道:“深有同感!”

  臺下的北大學生一片歡笑。

  薩貝寧拉回主題:“微博就是你最先搞出來的產品,上線時間甚至比推特還早。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放出來一頭惡魔?”

  “跟我無關,它是科技的必然趨勢。而且也不是惡魔,好壞各占一半。”陳貴良說。

  薩貝寧問:“你最近好像發微博的頻率變少了。是因為從畫壁里走出來了嗎?”

  陳貴良道:“沒有走出來,我都潛水吃瓜。方肘子、韓韓、老羅他們哥仨,從1月份干到現在,都半年了還沒消停。看他們爆的猛料,不比看電視有意思多了?”

  “對。”薩貝寧點頭。

  陳貴良來一句:“你誰?”

  “啊?”薩貝寧連忙擺手,“這可不敢隨便說,公開誰都要被罵。陳總不要給我出難題了,咱們請現場青年代表提問吧……哎,有人舉手了。”

  一個男生站起來:“陳師兄你好,我叫劉子豪。我是光華學院的,也是北大辯論隊的。”

  “你好。”陳貴良道。

  那男生說:“我不喜歡聽你講這些大道理,更不愿喝雞湯。我就想問問,你還記得自己當年說的小目標嗎?”

  “一個億?”陳貴良問。

  薩貝寧出來插一句:“我也想達到這個小目標。”

  現場又哄笑起來。

  那男生說:“對,一個億的小目標。我該怎么做,才能朝那個小目標邁進?”

  陳貴良說:“先退出北大辯論隊。”

  “啊?”那男生不解。

  陳貴良道:“少說多做。”

  薩貝寧憋笑道:“北大辯論隊的指導老師,看到這個節目會氣暈過去。”

  那男生說道:“我在辯論賽鍛煉出的口才,未來可以拿來說服風險投資人。”

  陳貴良道:“一般情況下,是風投來找你。你不用說服他們,他們來找你之前,早就自己說服自己了。”

  那男生說:“但我看過很多報道。像馬杰克當年從軟銀拉投資,就說靠自己的口才說服孫正義。”

  “你剛才說你不喝雞湯。”陳貴良道。

  那男生問:“這件事是假的?”

  陳貴良道:“當時的情況,不是馬杰克說服孫正義來投資。而是想要投資的機構太多,想要獲取的股份也太多。馬杰克那會兒真正頭疼的是,拿那么多錢該怎么保證自己對企業的控制權。”

  那男生說:“這跟我們教授講的不一樣。”

  陳貴良道:“很明顯,你們教授也熬雞湯。”

  現場再度歡笑,那個男生尷尬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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