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自己。
很多人可能都難以想象，有朝一日，內娛竟然會發生這種離譜的事情。
同一家公司出品，同一個編劇，同一個制作人，兩部主演都是新人的作品，在同一天上映，然后……統治、抬高了整個市場的大盤，繼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自己打自己的畫面。
這是個什么概念？
完全懵了，芒果臺只擁有《慶余年》的網播權，但毫無疑問，他們已然成為了這次“黃金時代”的最大受益者，甚至比池野都要夸張。
“芒果拉新超過獼猴桃了。”
“芒果用戶下載量超過企鵝了。”
“芒果股價暴漲了……”
“芒果……”
芒果芒果，還是芒果。
10號，朱曜臨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新晉百億先生（一番），《故繆令》號稱帶動了某城市的旅游業，但，都無人在意。
大家在意的是《何以笙簫默》。
《何以笙簫默》播出至今，創下了內娛迄今為止現偶的歷史第三的成績，而前二分別是《星你》和《鬼怪》。
男女主角都是椰果簽約的新人，經此一炮而紅，一夜漲粉五百萬，全平臺上千萬粉絲，據說男主角一個通告費，就翻了三十二倍，堪稱比一夜爆紅還要離譜的壯舉。
陶城是《微微》的男主角，但可以說是時候沒到，也可以說他命里面確實沒有這份“機緣”，沒能趕上這種好時候，不然他現在的事業應該會發展的更加順暢。
是的，一部《何以笙簫默》，捧出了兩個真正的頂流，就像是從石頭縫里冒出來的一樣，比當初的陶城和鄧子蔓的流量還要夸張，直接省略了抬咖的過程，一戲成神。
有點當年《星你》和《鬼怪》的味道。
《慶余年》，遍布大街小巷，《故繆令》苦苦吹噓的熱搜次數、帶動城市旅游發展的“成就”，在《慶余年》這里連前十都排不進去，現象級的熱潮只要出現，其他劇已經沒有任何生存空間可言。
兩部戲加起來92的市場占比，等于說在這兩部戲熱播期間，統治了全國人民的審美，其他任何所謂爆劇，在這兩部戲面前，都像是個笑話。
電影的熱度在這一刻也已經無關輕重，整個業內都知道，椰果這次徹底飛了，芒果這次徹底爆了。
當然，如果說誰才是這次最激動的，除了芒果外，還要數另外一個，之前根本沒多少人關注，但經此一役徹底名聲大噪的江蘇衛視。
——江蘇衛視這次真的麻了，興奮的麻了。
張樹茂做夢都不敢想，《慶余年》能有現在這個成績和成就。
是，他是看好《慶余年》，不然也不會花那么大的價錢和風險，去將《慶余年》的上星權買過來，事實證明，人走運真的是靠實力……
至少他現在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實力的代名詞。
“老張，聽說要動一動？”
這是最近他聽到過最多的話，動一動自然不至于，至少不會這么快，但江蘇衛視卻是被這波押寶，直接帶到了全國收視NO1的位置。
沒錯，即便是芒果臺播出的“兄弟劇”《何以笙簫默》都打不過《慶余年》。
太火了，火到張樹茂都覺得當初花那些錢還遠遠不夠，因為這部戲帶給他的，不只是所謂經濟上面的利益，更多的，是對他本來死氣沉沉的事業上的一次強力興奮劑。
有了這個履歷和成績，結合他本來就不大的年齡，代表他未來一定會在這個圈子走的更遠，成就也會更高。
一部戲的成功會成就導演、主演、乃至團隊，自然同樣也會成就資方、電視臺、平臺。
江蘇衛視這個早就退出了一線衛視的陌生名字，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這段時間的各大排行榜上，熱議紛紛。
“你聽誰說的？”
藍莓臺的一名和張樹茂存在競爭關系的大佬皺眉問，當然，這個存在競爭關系，指的是不久前，以前的張樹茂，他從來沒放在眼里過。
“好多人都這么傳，主要是這次江蘇衛視爆了…就這一波給電視臺帶來的流量不提，就說椰果和江蘇衛視這邊的合作，如果江蘇衛視搞定了以后椰果的新戲，那……”
來人話沒說完，但大佬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池野，還是池野。
藍莓臺這次果斷選擇了其他陣營，為的無非是趁著這次機會，瓜分一下池野留下來的諸多“遺產”，最好是能捧出幾個臺里面自己的當家頂流，這樣對未來的發展很有好處。
當初認為的是《何以笙簫默》是肯定爭不過芒果的，《慶余年》又不看好，更重要的還是和池野的關系，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誰他媽能想到，這個什么《慶余年》能火到這種程度，簡直…簡直不科學。
“番茄那邊沒動作嗎？”
大佬心里面是非常痛苦的，他懊惱自己又錯過了一次機會，并且這時候的他已經意識到，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誰說池野官宣戀情后就完了，誰他媽說的？！
這他媽的怎么比原來過的還滋潤？
眼下，唯有比自己“損失”更加慘重的“盟友”，才能讓他重新快樂起來。
“呃…番茄的話…番茄那邊已經在跟椰果聯系，說想拿到《慶余年》第二輪的上星播放權了。”
“啊？”
大佬一愣，脫口而出：“不要碧蓮！”
“……不是，他們怎么能這么不要碧蓮？”
大佬氣得大罵：“明明他那時候拒絕的最兇！”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動一動了，雖然第二輪肯定不如第一輪，按理來說我們也沒必要去求第二輪的版權，但是吧……”
“那必定是能跟椰果搭上關系的機會，雖然很晚了，但總歸比上不了車的好。”
大佬沉默：“你覺得，我們還能和池野緩和關系嗎？”
“……我們和池野之間，是有過什么深仇大恨嗎？”
那人反問。
大佬一頓，默然無言。
“喂？劉臺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搞到我電話的？”
劇組。
池野這幾天的電話比較忙，他換了兩個私人手機，但還是沒想到自己的電話會被人搞到。
盡管，這個人是曾經，也是現在圈內諸多藝人想攀都攀不上的一線衛視臺一把手。
他很意外：“給我上手段了啊？劉臺。”
電話那頭的番茄臺一把手笑容很濃，聲音很輕：“池總，實在是不好意思，但之前王導他們幾個聯系過貴公司…一直沒聯系上，所以我才托人要了你的私人號碼。”
王導就是當初《天籟之聲》等幾個爆綜的總負責人之一，算是番茄臺里不多的能跟池野說上話的大高層。
池野聞聲點頭，問：“有事嗎？”
劉臺一點都不尷尬：“你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這幾天剛好在首都這邊出差，咱們也好久沒見面了，有些事情，電話里不方便說……”
“我不在首都啊。”
“沒關系，我過幾天也會去青市那邊。”
池野：“……”
他無奈：“公司的事情現在我已經不怎么負責了，要談合作，你去和可可他們談吧。”
“池總，我一直都是你的影迷。”
池野：“？？？”
劉臺表情不變，聲音充滿了感情：“事實上我是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當時竟然拒絕了《慶余年》，這件事我很生氣，但不是生氣《慶余年》沒在我們臺播，而是生氣那些不作為的人。”
“池總跟我們魔都臺有緣啊，準確來說，你還是我們魔都臺的女婿呢，呵呵，《星你》那時候，我還是副臺……”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池野聽的昏昏欲睡，但又不好真的掛電話，相比起曾經，他現在也算是成長了一些，劉臺這種級別，說實話，一般資本都不敢跟他怎么樣。
池野剛才那種態度，放到外面，估計圈內很多人會再次刷新他現在在圈內的地位和咖位。
好不容易熬到了掛電話的時候，沒成想這邊剛一掛，另一邊的藍莓臺就打過來了。
“喂，池總嗎？我是X總啊……”
池野聽到這個名字，大腦快速檢索了一下，發現是堅定的、不可移動的老仇人之后，很果斷的掛斷電話，然后不等對方再打過來，就主動發了一條短信：
再打電話，告你騷擾。
藍莓臺：“……”
日了，這么狂？！
池野這段時間確實狂，并且擁有狂的資本。
《何以笙簫默》和《慶余年》的成功，已經完美達成了他預期中的目標——他官宣戀情后的市場空白，幾乎被這兩部戲的主演（公司藝人），瓜分了個干凈。
非但如此，甚至因為這次鬧得太轟動，火的太出圈，就連不是自己的流量，都被吸走不少。
這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內娛向來都是僧多粥少，火了一個人，就會有另一個人糊，資源大盤就那么多，對于這點，大家都理解。
比如作品上線前，最活躍，首創內娛預制爆第一人的四字。
作為分別經歷過郁言時代、池野時代的老頂流，四字算是內娛迄今為止，資歷輩分和咖位上，勉強和池野有交集的人選。
這也是大家事先為什么這么支持他，企鵝為什么這么力挺他的原因所在。
但如果說這次《故繆令》還能混個“口碑好劇”，那《王權富貴》就是一拉到底。
播出到后期，已經沒人在意的《王權富貴》劇情出現了暴雷，隨后就是一路下跌，跌到后來，已經不在排行榜，豆瓣開分只給出了4.7分，堪稱電影咖下凡闖蕩劇圈的反面教材，案例。
四字也因此直接被一波干啞火，本來就因為近幾年各種事情（編制問題）導致的粉絲流失，變得更為夸張，全被《慶余年》和《何以笙簫默》吸走了。
兩者一個吸劇粉路人粉，另一個吸死忠粉女友粉。
四字感覺自己要裂開了，前所未有的痛。
這種痛比輸給池野要深得多，因為輸給池野不丟人，池野是當之無愧，圈內外公認的斷層頂流，輸給他大家都認為很正常，甚至會因為他輸給池野，覺得他是和池野“一個層次咖位”的藝人。
但…輸給池野旗下此前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小糊咖是什么意思？
已經快進到了這種地步嗎？
他不解，不明白，甚至有些玉玉了。
是的，他真的要玉玉了，得知這一消息的前組合好兄弟，伯克利群進修過的華子哥，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安慰：“千瑞啊，別灰心喪氣，你比我們發展的強多了，沒什么好玉玉的。”
“來，抽一根，陪一根吧，咱哥倆好久沒聚在一起抽煙了。”
四字聽得百感交集：“原本我以為咱們組合散了，感情也就淡了，沒想到到了現在，你是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朋友。”
“哦？隊長沒給你打嗎？”
“他？呵呵。”四字冷笑：“他現在恨不得給池野當狗，想在池野新戲里面演個配角，人家都不一定要他。”
“那他也太識時務了。”
四字：“？”
“啊，不是。”水牛華子口誤：“我的意思是，他太掉價了！”
“……唉，話說回來，這次我也看清了。”
四字深吸了一口尼古丁，電話那頭的華子發出了哞哞的叫聲：“看清甚么了？”
“我確實和池野不是一個等級的了，我倆不是對家了。”
四字有些失落，又有些釋然：“其實從他官宣戀情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水牛聞聲默然。
“你這次給我打電話，不光是為了安慰我這么簡單吧？”
“當然不是。”
水牛口吐人言：“本來我是想重回內娛發展的…我你知道的，我演技不行，唱歌…行，所以這次回來，我準備走歌手路線，先上幾個大熱的音綜預熱一下。”
“哦？你需要我幫你什么嗎？”
到了這一刻，四字還是難得的真情流露了。
“本來是想讓你幫我一起預熱宣傳一下，最好能上節目幫我一把，但現在嘛……”
四字疑惑：“現在怎么了？”
華子水牛一呲牙：“既然你剛才都那么說了…那你看能不能幫我跟池野…哦不，是池總搭個線，我想讓他簽我。”
四字沉默兩秒：“艸捏馬的，大傻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