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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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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和獨孤清漓一起探秘境的時候陸行舟就知道,小白毛對秘境和古墓的探索極有經驗。

  凍月寒川的修行可不是在外面玩荒野求生的,之所以這里是很好的試煉之所,是因為萬載冰川之下、不同深度的地底,埋藏了很多不同時代的歷史。

  可以說是造化無數,只要你耐得住寂寞,并有著一定的機緣。

  修行之世,有時候努力和收獲未必都能成正比,“天賦”“資源”首先就占了兩個大坎,而“機緣”“氣運”這種說不清的東西有些時候能決定更多。

  凍月寒川這么大,半徑都上千里,方圓比很多國家的面積都要大。同樣在凍月寒川外圍混,天霜國有許多人空耗十年或許連根毛都沒找到,而獨孤清漓小小年紀在這都不知道已經掘了多少墓了。

  小白毛冰凜體質,可不像大家這么怕冷,就在屋外對付一夜對她來說也毫無難度。之所以搭屋,顯然是在附近發現了一些什么,需要長期探索的。

  陸行舟的判斷很對。

  當夜師徒倆抱著胳膊蜷縮在屋腳蹲了半宿,等第二天稍微有點光亮,阿糯掛著鼻涕泡起來,陸行舟已經在外繞山琢磨很久了。

  見阿糯揉著惺忪的睡眼出來,陸行舟踢了踢山邊的冰棱:“發現沒,這里的冰層更薄更脆,應該是被掘過,又重新凝冰的。”

  阿糯籠著手踱了過去,探頭看了一眼:“但是師父……這里就算有秘境或者古墓,都被清漓姐姐掘過了,還有什么價值嗎?而且連當初的清漓姐姐都能探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個四五品水平,距離老女人的要求不夠啊……”

  “我不懂凍月寒川,可我懂小白毛……以她對藥材方面的識貨程度,我敢打賭好東西漏得篩子一樣。”陸行舟舉起拳頭,惡狠狠地轟下冰層。

  果然隨著一聲脆響,下方現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兩人撲通跳了下去,最起碼沒有凜冽寒風了,無端暖和了許多。

  很幸運,下方不是死人墓,是一個小型的秘境。

  秘境的形成有很多類型的原因,有天然形成的,也有人為的。更多的會是因為某類寶物遺失在某地,因外放的能量隔絕了泥土,形成一個小空間,又因為自身特性演化成一個特殊的地域。當寶物被取走,該秘境也就再也沒什么特別。

  眼下這個就很像是寶物被取走后留下的純粹坑洞,基本沒什么用了。但因為曾經寶物的存在,可能會使得內部生長一些特殊的作物,不識貨的未必會清走,后來者可以撿漏。

  阿糯跑到角落吭哧吭哧下挖半尺,挖出了一個長得像紅薯一樣的根莖物:“師父,這個有用,但也就四品水準。”

  “這既邊緣又淺層的秘境本來就不會有多強……四品夠了,嗯,這是個解毒好物,至少做一些輔材挺好。”陸行舟收了起來,摸著下巴打量周邊。

  阿糯眼巴巴地看著他:“師父你在想什么?”

  “小白毛曾經在這里取走過寶貝,從伴生作物看,可能是一個凈化作用的法寶。問題來了,為什么會有一個獨立的法寶掉落在這里?”

  阿糯道:“因為曾經在附近上空發生過戰斗,有法寶被擊落。然后原主死了,掉落的法寶沒人撿回來。”

  “那么在不遠處就應該還有尸骨被歲月掩埋在冰層下,不知道小白毛摸過尸沒有……按理以她的經驗應該是摸過了。”

  “所以師父你這是在試煉呢還是在找清漓姐姐曾經的步伐?”

  “有區別嗎,跟著小白毛的遺澤,我們可以輕松撿漏。”

  “師父你這是作弊。”

  “不然呢,小白毛是天生的冰川行者,我們不是啊,在這鳥不拉屎到處看著長得一模一樣的地方,我們找個錘子。”

  “可是師父,老女人讓我們試煉的是這個嗎?”

  “你什么時候變老實了……不過也對。”陸行舟想了想:“現在我們都是四品,煉丹也只能說是可煉出三品,并不算真正的三品丹師。葉先生的意思要讓我們找三品的門檻,那最典型的區別就是三品開啟了神魂層面修行。因此她的意思,應該是希望我們盡量鍛煉神識與直覺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取巧。”

  “可我們沒有開啟神魂修行,又怎么鍛煉神識呢?”

  “沒有開啟神魂修行,不意味著我們沒有神魂力量,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運用它。實際上我們日常都在使用,比如你溝通花草的天賦,或者我們煉丹時的控制力,實際就是通過神念來進行的,只是不知道具體運作原理而已。就像你吃飯會自然消化,但不知道是怎么消化的、能否做到主動讓它停止或加速消化……”

  說到吃飯阿糯一下就懂了:“在凍月寒川,有利于這個?”

  “嗯……小白毛幾次給我的感覺,不到三品之時就已經能有限度地利用神魂之力了,應該是此地帶來的作用。心若冰清、月映寒川。”陸行舟道:“事實上我說去找尸骨位置,也是需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否則說是周圍找尸骨,周圍什么方向,怎么找?”

  阿糯懵懵地看著陸行舟閉上眼睛。

  其實師父真的很天才,只要他沒想著偷懶取巧的話。

  在神魂無法具現使用的時候,所謂的靠精神,實際上只是在培養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實際在日常多處使用,比如危險臨身的時候,強者都會心生“警兆”,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那就是一種直觀體現。

  人要主動找到并使用它是很難的,但在凍月寒川有利于此。

  極寒的氣候,讓人心中極冷極靜,似乎連思維都要被固化一般。

  陸行舟閉上眼,隱隱約約的好像能看見自己的魂海,靜謐而無垠。

  想要動用,卻如空想,捉摸不到。

  心中隱約微動,總覺得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在某個方向,順著去必有好處。

  于是閉眼拎起阿糯,飛身出洞,向著心中的位置直掠而去。

  過不多時,阿糯掙扎起來。

  “看到有挖掘尸骨的坑洞痕跡了嘛?”陸行舟問。

  “沒有,但看到了人……”

  “難道是尸骨直接丟在冰面上?”

  “我說的是活人!”阿糯掙扎:“你再走就撞上去啦!”

  陸行舟猛地駐足睜眼。

  前方一個女子負手靜立,奇怪地看著他行為藝術般的表演——他再往前三步就要撞她身上了。

  陸行舟后退半步,奇怪地打量女子。

  她也挺行為藝術的。

  穿著一身金燦燦的衣袍,比顧戰庭的龍袍都要金光閃閃,因為真的有很多地方是金子做的。

  頭上的鳳冠全是珠寶首飾堆砌,一眼看著俗不可耐。

  眼線也是金粉畫的,連臉上左右都各有一道金色紋理,看著像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一樣。

  然而配上她絕美的容顏,這一切便成了藝術。

  劍眉入鬢,眼若寒星,僅僅這么盯著,便能讓人有一種膽戰心驚的壓迫感,無形的威壓差點壓得陸行舟雙膝一軟,又死死立定。

  于是俗不可耐的桂冠變成了皇者的冠冕,古里古怪的面紋成了淬血的利刃。

  俗稱人好看,披個麻袋在身上都好看,何況金子呢……

  可陸行舟絕無欣賞好看的心情,他心中只閃過一個詞:妖皇!

  沈棠說有皇者氣,但即使是她最不戀愛腦、最高坐宗主之位的凜然氣氛下,也沒有這女人的威嚴與壓迫力,畢竟還嫩。

  葉先生說是孤高冷傲,可卻更近雪山之蓮,只覺清冽高貴,卻很平和,你不會在她身上感受到壓力與死亡;元慕魚血手殺伐,眼中的煞氣有如實質,可她身上從來也沒有這種萬眾俯首的氣,仿佛瞪你一眼就不自覺想要下跪。

  不說別的,這氣勢能讓陸行舟直接拉葉先生和元慕魚來對比,這如果不是妖皇,陸行舟敢把自己腦袋割了。

  媽的什么跟著直覺走啊,我直覺找的是“有益于煉丹”的東西啊……

  哦沒錯,葉先生說過妖皇是條母龍……龍誒,你就說適不適合用來煉丹吧!

  陸行舟簡直想哭。

  阿糯怯怯地拉著陸行舟的衣角躲在后面,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人會感到害怕。

  女子的目光也落在阿糯身上,微微蹙眉,威嚴的目光變得有了少許困惑。

  “人類。”女子終于開口:“你是怎么閉著眼睛直直沖著我走過來的?”

  “那個……”陸行舟尷尬道:“我在借凍月寒川磨練靈覺……這個多半是……直覺這里有個絕世美人?”

  阿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要命啦?

  陸行舟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直覺這里有煉丹耗材吧,哪個更要命也不用說了。

  女子卻似是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嘴角牽出一抹冷笑:“恐怕是直覺這里有造化……可惜造化這東西,得有命用才行。”

  其實陸行舟也覺得奇怪,這種直覺應該真是趨利避害,這里有絕世危機怎么可能閉眼而來?絕對應該是有多遠離多遠,往反方向走才對的。

  而且妖皇居然有興趣說話,而不是直接一巴掌拍死這倆螻蟻……

  是不是證明,其實她不危險?

  受傷了?在裝腔作勢?

  可誰敢頭鐵出手測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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