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就說覆蓋了沒吧。”
被質問的男生并沒有覺得難堪，反而自信的反問。
一碼歸一碼，也不算虛假宣傳不是么。
根本就是顧客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啊豈可修！
“可以的，兄弟，可以的。”當白不凡還在失望本以為能到手的密碼卻離去的事實，林立已經笑著豎起大拇指。
“所以，你倆有興趣來不，現在早上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可以做主，給你倆打個折！”男生熱情道。
“倒是不必了。”還要繼續逛的林立自然是搖搖頭拒絕。
不過，從剛剛教室里的情況來看，這班級的項目，上座率還挺高的。
想一想也倒覺得釋然，畢竟，本身就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參加這種熱鬧的活動的，對于很多人而言，找個位置坐著玩一個早上的手機，就是要比參加這種集體活動更有意思和''意義''。
而寢室不能回，坐自己班有沒有位置不說，還容易衍生出一些可能麻煩，這種情況下，這個班級的確算是個好去處。
何況低消十元并不是單純買個座位，而是買吃食或者服務，送的座位，性價比也還行。
高二也不算全是沒有腦子的笨蛋嘛。
還是有聰明生物的。
“小林子，過來給娘娘請安，小白，嘬嘬嘬”
也無需林白二人再找理由，因為隔壁班，丁思涵的腦袋從后門探出頭來，朝著兩人招呼。
“怎么了？”和男生告辭，林立和白不凡走了過來。
“這個班級回答腦筋急轉彎，說對了可以打折，但剛剛旁聽了一下，感覺他們班的問題都屬于比較賤的那種，感覺你們兩個來比較合適。”丁思涵解釋道。
“行。”林立挑挑眉，點了點頭。
專業對口了屬于是。
“學姐，外援請來了，他們兩個代替我們回答。”
走進教室后，丁思涵對教室內一個拿著本子的女生說道。
“好的，也不用代替了，一起也行，我會問你五個人五個腦筋急轉彎，你們答對的越多，得到的折扣就越多，規則是不能使用任何電子設備，只能你們五個人回答，且必須在十秒內說出正確答案……”
女生點點頭，隨后和新來的兩人介紹規則。
“十秒內如果說出錯誤答案沒關系么？”白不凡詢問。
“沒關系的，只要最后說出正確答案就行。”
“好的，我們知道了。”林立和白不凡點點頭。
女生拿起本子，往后翻了一頁，便開始念誦題目：“5跟7的中間是什么？”
林立和白不凡將目光看向身后的「三人」。
“看我們做什么？你倆回答啊，靠你們了。”丁思涵詫異道。
林立和白不凡聞言回過頭，彼此對視一眼，林立揚了揚下巴。
白不凡點點頭，立刻哼笑一聲，大聲道：“太簡單了，這題小學生來了都會吧，當然是6！”
女生搖搖頭，有些古怪的看著白不凡，都說是腦筋急轉彎了怎么還回答這個：“錯。”
“什么——怎么可能！”白不凡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而林立這個時候戳了戳自己的鼻子上方，好像在扶眼鏡一般，淡淡道：“蠢貨，「5跟7」的中間，當然是「跟」。”
“bingo，這是正確答案。”女生輕輕的鼓起了掌。
“下一題吧。”白不凡并沒有什么惱火，而是期待的看著女生。
女生點點頭：“好，第二題，一頭天生殘疾少了一條腿的羊突然咩咩叫，它平日里溫和且身體健康的主人見狀很生氣的上前，為什么？”
兩人再次對視，這次輪到白不凡揚了揚下巴。
“因為它吵到主人了？”林立摩挲一秒下巴后，詢問。
“不對。”
“因為主人后面羊死了？”
“不可以色色喔。”
“可惡，這沒頭沒尾的題目，到底有什么為什么。”又被否認，林立煩躁的用拳頭敲打自己的額頭。
白不凡聞言輕蔑的笑了笑：“蠢貨。”
隨即將目光看向高二女生，自信道：“為什么？當然是喂草，喂飼料，或者喂金坷垃了。”
“對的，正確答案是喂草。”女生贊許的點點頭。
這個班級本來在一旁站著的本地男生，此時好奇的湊了過來。
“什么，居然是諧音梗，”林立不敢置信，“前面的原來都是陷阱信息？”
不過下一秒，林立就平靜了。
看向白不凡，林立淡淡道：“下一題又該你演傻子了。”
白不凡環顧了一下教室里的情況，低聲道：“好像沒人懂我們，真把我們當傻子了，要不不演了吧。”
林立：“也行。”
身后聽的清楚的「三人」：“……”
丁思涵突然明白了，剛剛兩人看她們，是希望她們扮演或者直接充當這個回答錯誤的''傻子''，類似里被打臉以及給其他角色解釋的對比路人。
嘖，這兩人真壞啊。
“婭楠，給我來問幾個。”
沒等女生繼續出題，剛剛湊過來的男生對她說道。
等女生點點頭后，男生期待的看著林立和白不凡：
“提問，什么成語同時包含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但是又沒有出現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中任何一個字？”
喲呵，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林立呵呵笑了一聲：“滿門，”
白不凡打了個響指：“抄斬。”
男生眼前一亮：“牛啊！對了！”
陳雨盈、丁思涵、曲婉秋：“(；☉_☉)？”
男生：“曹植七步詩里的「煮豆燃豆萁」用的是什么豆的豆和豆萁？”
林立呵呵笑了一聲：“豌豆。”
白不凡打了個響指：“因為這首詩里，豆是曹植，豆萁是曹丕，但不論他倆是誰——”
兩人意念合一：“都是孟德兒。”
男生眼睛愈發明亮，氣息因為有些激動，喘的聲音變得更加明顯：“什么東西它是綠綠的，毛茸茸的，從樹上掉下來會砸死人？”
白不凡：“臺球桌。”
男生：“除了煙，還有什么東西長長的白白的，抽了對身體不好？？”
林立：“脊椎。”
男生：“除了泡芙，什么東西軟軟的還爆漿？”
白不凡：“一個正在竄稀的人。”
男生：“大象干老虎，打一歷史人物！”
林立：“忽必烈。”
男生：“女人生孩子，打一成語。”
白不凡：“血口噴人。”
男生：“奧特曼，打一明星。”
還試圖布下陷阱嗎，林立嗤笑一聲：“打死了唄。”
男生聲音變得愈發急促和顫抖：“雙子塔和千層餅有什么共同點？！”
林立：“每層都有碎肉！！”
男生：“耐克和鞭子又有什么共同點？”
白不凡：“都可以讓黑人跑的更快！！”
男生：“伯邑考他爹周文王，他弟周武王，他是什么王！”
林立、白不凡再次意念合一：“漢——堡——王！”
丁思涵、陳雨盈、曲婉秋：“(▽)。”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停停停停停——”而當在場其他人意識到耳朵里聽到什么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tm已經不是腦筋急轉彎了吧！！五個問題早就結束了啊！！而且是不是已經有些涉黃了啊！啊國，可以了！”
最著急的還是這個班的學生。
見男生眼里只有熱血澎湃的期待，似乎完全沒有聽進去話，一旁的女生干脆用外套套住男生的頭，強行捂嘴。
差點憋死男生之后，他才冷靜下來。
“抱歉抱歉，一時間上頭了，問太多了，你們都答對了，自然享受最高折扣，恭喜恭喜。”男生稍稍有些歉意的看向林立和白不凡。
“沒事。”林立和白不凡倒是波瀾不驚，一派高人形象，甚至反向看向男生，平靜的點點頭。
男生對此并沒有被冒犯的不適，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兩人能如此絲滑流暢的回答自己的詰問，顯然在這方面造詣遠高于自己，是前輩。
甚至這個眼神中，他能感受到對自己的些許贊許和認可，也算與有榮焉。
可惜沒等男生上前「能和你們交流一下嗎」起手，這倆人就被他們班結完賬的女生拉走了。
“這么著急走做什么？”男生遺憾道。
“是覺得丟臉吧。”旁邊的女生淡淡道。
男生聞言看向女生，有些詫異的詢問：“你為什么這么篤定，還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女生淡淡的看向男生，搖搖頭，微微笑了笑：“這你就別管了。”
等五人逛到一樓的時候，白不凡突然眼睛微瞇。
“林立，那個高二的攤位里，是不是混入了什么臟東西。”
林立聞言看了過去，是一樓室外的一個燒烤餐車，不過此時此刻正在負責燒烤的，確實是臟東西——王澤。
左右掃了眼，果然，錢瑩就在不遠處。
而王澤也看到了兩人，立刻高興的揮起手：“Oi！林立！白不凡！帶著班長她們來消費一下，支持一下我們班！”
“好一個我們班。”
“這下真是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了。”
見陳雨盈她們沒什么興趣，林立和白不凡便獨自走了過去。
“王澤啊王澤，即使是天明都沒有到十七班當狗，沒想到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先叛變。”白不凡痛心疾首。
“拉倒吧，”王澤嗤笑，“但凡姚巧巧是天明女朋友，天明今天早上包住在十七班的，我剛剛偶遇他的時候，高情商：他在想方設法的''偶遇''姚巧巧，低情商：他在當癡漢尾隨。”
“而且我這么做也是有深意的，”王澤又笑道，“你們中午不是一起在教室里吃午飯嗎，這里的燒烤等下賣不完的，我女朋友說了，我可以帶走一些，她們班沒意見的，我一個不吃的，還在幫大家省錢呢。
你們也不想到時候一口沒吃發現寶為已經吃完了吧。”
為了防止浪費，對于四班最后多余的關東煮和冰沙，游園會結束的時候，四班所有人和泔水桶都會回教室，一起解決。
而男生們索性直接決定，午飯也大家一起在教室里吃了。
本來一個早上就在不停的逛吃，到時候再平均一兩個人點一份外賣，一起拼著吃挺合適的。
本來打算是拋開周寶為然后大家一起AA所有外賣錢的，但最后眾人發現寶為實在是太重了，拋不開，只能委屈自己少吃一點了。
王澤不參與，因為他中午是打算跟學姐吃，但這自我奉獻的借口確實找的不錯，合理。
“那行吧，小來一點吧。”林立點點頭。
“OK，自己看下要吃什么？”
林立：“羊肉串要一根吧，不過稍稍有點小要求，最前端的3厘米肉塊，烤成表皮微焦呈虎皮色，內里四成熟，中心需保留粉嫩肌理，血水鎖住但不見紅。
其后4厘米過渡段，要求均勻的五成熟，筋膜微融，脂肪半化未化。
最后2厘米尾段肉，六成熟帶點嚼勁，表面撒辣椒面要呈北斗七星狀分布，且保證精準覆蓋每粒孜然。”
“對，我也這么想的，這樣的也給我來一根。”白不凡點點頭。
已經拿起生羊肉串的王澤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林立和白不凡。
面對兩人無辜的神情，王澤思索許久，嘆了口氣：
“突然有些懷念我上輩子在華萊士打工的時候，那個時候顧客在我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又怎么可能遇到你們這種滿嘴說屁話的顧客呢。”
林立、白不凡：“？”
王澤的這個屁都不敢放怕是有些權威喔。
再來一個「店內無廁所」，直接無敵了。
不過白不凡隨后眉頭一挑，帶著求知欲的看向林立：“誒，林立，你說，如果蒼蠅穿過一個屁，你覺得對于它而言，感受會不會和我們路過一個燒烤攤一樣？”
林立聞言有些驚訝的挑眉，隨后陷入沉思：“你別說，或許真有點像，屁的確相當于烹飪屎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香味。”
白不凡有些驕傲自己的發現，得意的點點頭：“是吧。”
王澤：“(゜▽゜)？”
看著一個出現在林立和白不凡身邊正準備點單然后聽完馬上選擇走人的陌生學生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后，王澤繃不住的咆哮道：
“別你媽在燒烤攤講這種話啊！！！”
不遠處的陳雨盈三人聽見咆哮回頭。
然后就看見常威在打來福。
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還好沒過去。
“各位同學請注意：元旦游園會將于11:40正式結束。
請全體班級有序停止經營活動，立即整理場地設備，清運垃圾，恢復教室原貌，值周教師將巡查驗收，感謝大家的熱情參與！”
“各位……”
當時間來到十一點半，學校的廣播響了起來。
高一高二差不多都逛遍了的「三人一狗」并沒有什么留戀的，立刻回到了高一四班的教室。
等最后一批次客人也服務完畢后，男生開始將搬出去的桌椅再搬回來，女生開始清潔教室內的衛生，再將剩余的食材一股腦的制成冰沙和關東煮，全部放在講臺上，所有人想吃就自己拿。
“不凡，外賣點了沒啊。”搬桌子回去的路上，周寶為忍不住的確認道。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點，又考慮到寶為點餐沒輕沒重的，所以他不必下單。
“我點了。”白不凡點點頭。
“你點了啥？”周寶為眼神虔誠，充滿求知欲。
這種眼神要是放在課堂上，老師看見后會很有成就感。
“提示一下，”白不凡打了個響指，“是蘇軾愛吃的。”
“東坡肉？”周寶為眼前一亮。
這題秒了！
然而白不凡聞言笑著搖搖頭：“不是東坡肉，是另一個，更有名的，還特地寫了一篇名傳千古的文章來紀念的食物。”
周寶為：“啊？還有這種東西？”
對吃他是了解的。
可搜腸刮肚后卻發現完全沒有頭緒。
哪怕蘇軾為東坡肉寫的《豬肉頌》都不算名傳千古。
何況還有什么比東坡肉更能和蘇東坡綁定？
“有啊。”白不凡眼神中稍稍帶了點對于土包子的蔑視。
“到底是什么啊，猜不出來。”周寶為放棄了。
白不凡：“牛肉。”
“嗯？蘇軾為什么愛吃牛肉？還寫了文章紀念？什么時候？這是什么野史版本嗎？”周寶為愣住了，一連串的問題吐了出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林立，這個時候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沒文化的周寶為，淡淡道：
“寶為，這課文我們剛學過，這就忘記了？”
“《吃beef》”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
周寶為：“(；☉_☉)？”
密碼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