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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25.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圣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45
（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4/5）
止水湖的湖面上飄滿了小船，那是湖畔鎮的居民在轉移。
早在加文拉德將軍完成第一次偵查后返回暴風城治療時，所羅門鎮長就已經收到了需要組織轉移的命令。
鎮長倒是沒有摸魚，畢竟赤脊山這地方其實一直都不怎么安穩，雖然山區里的豺狼人每過幾年就會被剿滅一次，但它們零敲碎打的襲擊一直都沒斷過。
相比艾爾文森林和陽光森林的居民，湖畔鎮的“山民”們的生活條件要惡劣一些，因此大家對于戰斗并不陌生。
但戰斗和戰爭顯然不是一個概念。
湖畔鎮居民按照戰斗的規格進行的自我保護和轉移速度顯然也跟不上綠皮進攻的效率，當石墻要塞在魔龍的進攻下熊熊燃燒的時候，所羅門鎮長才真正意識到他們正處于一個什么樣的環境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幸虧他之前沒有摸魚。
民兵和治安官早就得到了轉移命令，這會危機到來時在鎮長的指令下得以迅速行動起來。
湖畔鎮的捕魚業挺發達，雖然沒有大船，但用于渡過湖泊的小船數量不少，這會也顧不上收拾什么家當了，治安官騎著馬敲著鑼跑遍城鎮，要求每家每戶以最快的速度立刻趕往碼頭。
漁夫們都被征調，每一艘船塞得滿滿的向湖對面前進。
健壯的男人們則被臨時征召，鎮長要他們帶上去防守大橋。
船只無法帶走所有人，這注定有一部分人要通過湖面上的石橋轉移，這是止水湖上唯一一道可以快速穿過的設施，現在上面都是騎著毛驢或者矮馬的居民。
他們帶上了必要的物資正在雙頭飛龍于高空中飛掠的背景里快速穿越湖面。
湖對面的月溪旅的戰士們同樣要用到這橋來執行他們得到的命令。
洛薩元帥要求他們立刻進入湖畔鎮附近組建阻擊陣地，最少要把赤脊山伐木場奪下來，如果可以的話，趕在獸人先鋒抵達之前，把石墻要塞里的獸人入侵者們全部干掉。
盡管被燒毀的要塞已經沒辦法使用了，但能在那里修要塞就已經證明了那是個相當重要的防守位置，雖然它被修建用來監控暗皮山谷的豺狼人，不過那處高地加上哨塔確實可以封鎖住通往湖畔鎮的唯一一條道路。
赤脊山這鬼地方地形如此，不管去哪都要路過那條被開辟的山間主路，這意味著如果能守住那條路，綠皮們就會被阻擋在山區中無法前進。
洛薩的戰術大抵如此，挑不出什么錯誤，這已經是目前這個情況下能拿出的最好的方案了。
但說實話，都不用警戒者銳評，迦羅娜甚至都看出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你們只能擋住地面的綠皮，但龍喉氏族隨時可以把綠皮‘空投’到陣地后方。”
半獸人刺客搖頭說：
“德拉諾有鴉人王國幫我們奪取空域，但你們什么都沒有，連法師數量都嚴重不足，龍喉氏族的戰術對你們幾乎是碾壓。話說，暴風王國真就一點空軍都沒有嗎？”
迦羅娜的問題別說是洛薩了，連溫德索爾中尉都懶得回答。
這異邦刺客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還空軍呢，你看看這東部大陸除了蠻錘矮人和奎爾薩拉斯精靈之外，哪家有專職空軍啊？
鐵爐堡的矮人和侏儒們聯合制作的工程學旋翼機大概算半個空軍編制。
畢竟旋翼機那種玩意是用來向地面投彈的，真要在空中狗斗，怕是一個回合就要被龍喉獸人的超音速回旋拉爆了。
艾澤拉斯整體的軍事科技如何不好說，單就東部大陸而言，人類這個年輕的種族，顯然還沒有遭遇過需要考慮空中戰爭的大危機呢。
現在，他們遇到了。
誰能想到，有一天人類居然會被綠皮在軍事科技層面碾壓呢？
“呱！雷神氏族的狼騎兵突破了赤脊山最外圍的堡壘圈，你們的戰士向逆風小徑方向突圍了。”
一名陽炎鴉人從天而降，落在洛薩身前，對他大聲喊道：
“碎手氏族的刺客潛入了你們的第二道防線正在陰影中屠殺你們的戰士，那邊大概率頂不住，呱，按照狼騎兵在山地跑起來的速度，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能抵達這里！”
洛薩點了點頭，低聲對身旁的迪亞克姆說：
“這鴉人說什么？”
“你聽不懂你點什么頭啊？”
警戒者嘆了口氣，臨時客串了一把翻譯，在意識到還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后，洛薩心一橫，對身旁的幾名校官喊道：
“喬納森少校！你來接替我掌管陣地，讓月溪旅做好戰斗準備，溫德索爾上尉！你帶領民兵立刻把鎮子里能用的東西全搬出來尋找制高點建立陣地。
基沙恩呢？
基沙恩在哪？”
“元帥！我在。”
之前救了洛薩的年輕人這會臉色還有些蒼白，被迪亞克姆親自治療的他身上留下了疤痕但不愿意在這時候脫下軍裝，便臨時洛薩元帥的通訊兵。
“孩子，你去鎮子里找一些愿意幫忙的人，去大橋橋墩上安置炸藥！”
洛薩對他低聲說：
“在我們撤退之前，一定要把炸藥安裝好，必須炸掉那座橋才能給王國贏得更多時間，這種斷后路的活我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做，只能由你來了。”
“請元帥放心！”
基沙恩一瞬間熱血上頭，大喊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溫德索爾中尉有些尷尬的小聲提醒道：
“元帥，我只是個中尉，您剛才說錯了。”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現在，你是上尉了！帶領赤脊山本地的民兵努力活下來，多殺幾個綠皮，只要你能把你麾下的戰士安全帶離這里，你就是少校了。”
洛薩拿起手邊的獅心斬殺者，對一臉震驚的溫德索爾露出笑容，說：
“戰爭，很殘酷也很神奇，對吧？”
不等火線升職的中尉對此發表看法，洛薩就拍了拍身旁迪亞克姆那夸張沉重的雄獅肩鎧，說：
“我們去奪回石墻要塞！我們只有兩個小時，那里最少有幾百個綠皮。”
“一個小時就夠了。”
警戒者上下打量著洛薩，說：
“如果你這個‘掛件’不去湊熱鬧，那我可能只需要三十分鐘。”
“異界人的嘴都這么毒嗎？”
洛薩翻身上馬，他的鐵馬騎士們也紛紛整裝待發，迪亞克姆搖了搖頭，對迦羅娜說：
“替我保護好他，我在那邊等你們。”
說完，他向前沖了幾步，在其他人震驚的注視中朝著湖邊一頭扎下去。
下一瞬，熾熱的太陽之翼在鳳凰的嘶鳴中載著警戒者引入高空，片刻之后就有雙頭飛龍悲鳴著自高空砸落下來，其背后的十幾個綠皮被摔死了一小半。
剩下的還沒爬起來就看到了一群全副武裝的人類猛男握著武器，面帶獰笑，不懷好意的圍住了他們。
慘叫聲隨后響起。
“他的馭獸，是傳說中的鳳凰嗎？我聽說奎爾薩拉斯的國鳥就是鳳凰。”
洛薩在疾馳中向迦羅娜問了句，乘騎著一頭不怎么馴服的作戰軍馬的半獸人刺客不屑的說：
“鳳凰？那是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外公的座駕是一頭半神.的直系血裔！那是鴉人傳說中的神鳥日光飛鷹，在太陽中誕生的熾熱精靈。
其實只需要他一人就足以幫你們肅清空域，但外公現在虛弱遭遇到魔龍估計也會有危險，所以我警告你們！
別求他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迦羅娜警告道：
“外公是真正的善者，他太善良了見不得人受苦，大概率也不會拒絕你們的請求，但他為該死的圣光付出的夠多了！我們所有人都沒資格要求他再為我們犧牲。
如果因為你們的緣故導致外公迷失在圣光中.哼哼，我想你們大概率不會愿意面對狂暴的奈麗大主教和憤怒的德萊尼人們。
唉，有時候我真希望他能自私一些，就和我們一樣。”
“我為了更遠大的利益，放棄了阻止獸人獲得巨龍之魂。這會讓一群善良的巨龍遭受苦難，雖然它們與我們陣營不同，但阿古斯大人，我或許太自私了。”
迪亞克姆在太陽之翼上對自己的星魂老大懺悔了一聲。
“你我都知道那是正確的，但正確很多時候不意味著正義。”
片刻后有哼聲響起，阿古斯語氣虛弱的說：
“既然你心中不忍，那就做一件善事來彌補吧。若沒有你的幫忙，人類就算撤離了赤脊山也會傷亡慘重，或許你可以為他們減少損失。”
“所以，在您這樣的偉大存在眼中，善事和壞事是可以被放上天平衡量的嗎？”
警戒者問了句。
阿古斯沒興趣回答這種哲學問題，祂說：
“在你把善惡放上天平的那一刻，你就沒資格自稱‘善者’了，然而你也曾說過，迪亞克姆，只有忘卻了‘正義’，才能真正擁抱它。
是時候忘記圣光的教條，塑造并踐行你自己的教條了。”
“那是我在永茂林地的入口，對迷茫的雷克薩說的。”
迪亞克姆說：
“所以，您其實一直在關注我。”
“是的，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得到。”
星魂猶豫了一下，說：
“因此在未來，不管你走入圣光，還是歸于暗影，迪亞克姆，你在我這里都代表著正義，孩子，你是艾瑞達的‘良心’。”
“太夸張了，這個稱呼授予維倫或許更合適。”
被星魂安慰的迪亞克姆哈哈一笑。
在日光飛鷹沖向燃燒的石墻要塞那一瞬，太陽風暴席卷著綻放開，正在這里破壞要塞追殺那些躲起來的人類士兵的獸人們被嚇了一跳。
甚至有膽小鬼當場喊著“警戒者來了！快跑啊！”的口號丟掉武器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然而，當那灼人的太陽風暴的光焰散去時，映入緊張的獸人們眼簾的卻是一個穿著雄獅戰鎧的“矮小”人類，他手持劍盾在黑色大氅的飄揚下朝著他們走來。
什么嘛！
原來不是那個讓人畏懼的圣光半巨人 “他連傳奇者都不是！身穿如此奢華的戰甲，一看就是暴風王國的大人物！”
某個獸人術士大喊著：
“上！殺了這個人類！奧格瑞姆會因此獎勵我們的。”
“嗷！”
綠皮們頓時吼叫著在這燃燒的要塞中撲向迪亞克姆。
他沒有呼喚圣光也沒有身纏陰影，就如一名普通的戰士那樣揮起利劍和盾牌。
臨界半神的力量在虛弱中被壓制到傳奇臨界，讓他砍下的利刃無法將一頭綠皮焚為灰燼，讓他格擋中爆發的神圣光暈也無法再點燃這些綠皮，甚至需要用盾牌格擋住攻擊才能保證自己不在圍毆中受傷。
力量確實變弱了。
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迪亞克姆在靈活的角落挪移中瞥了一眼自己人物卡上的六維屬性，其他都已經半神·下位，惟獨這個敏捷還停留在“高”的水準。
這可太不應該了。
他可是火刃氏族的榮譽劍圣大師啊。
“砰”
正義盾擊帶著三豆的灼光拍在了眼前獸人的臉上，后者倒地時三顆牙齒連帶著左眼珠子一起飛了出去，而利刃揮舞在“真理之眼”的破綻看破中總能如毒蛇掠食般精準的砍在獸人無法防御的點上。
這樣精準到如冷酷解剖般的殺戮固然沒有熾天使爆發那么暴力，但推進速度卻絲毫不慢。
最少在那些驚恐的人類殘兵們的注視中，這個穿著雄獅戰鎧的同胞擁有可怕的殺戮技巧，打的他們丟盔棄甲的綠皮在他眼前幾無一合之敵，最多挺兩刀就會被干翻在地。
所以，這是洛薩元帥或者萊恩國王派來的傳奇武士嗎？
但你怎么才來啊！
加文拉德將軍都戰死了，他的尸體都不見了.
“哐”
復仇者之盾向前甩出，飛旋的獅心重盾在四個獸人胸前重擊彈跳最終回到了迪亞克姆手中。
眼看遠處的術士正在醞釀施法，警戒者一個轉身蓄力手中的盾牌再次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用盾尖戳進了獸人的心臟，把那家伙帶著原地飛起又落在地上。
他的力量真的變弱了。
那術士這么一擊居然還沒死，只是胸骨破碎卻還在掙扎著爬起來。
他狂笑著在慶幸自己從人類的傳奇者面前逃得一命，但下一秒就有個全身是血的人類戰士撲過去把他摁倒在地，她抓起石塊猛砸那術士丑陋的臉，將他所有慶幸都掐死在了不甘的喉嚨里。
“砸碎他的靈魂石！”
警戒者上前撿起自己的盾牌，在身后那群綠皮的尸體堆砌和城堡燃燒的背景中，他用低沉的人類語說：
“這是對付術士的第一課。”
“好！”
年輕的女戰士悚然一驚。
在那被砸的面目全非的獸人術士懷里找到邪惡的靈魂石，她啐了一口，用染血的石頭將其砸碎，那股刺耳的靈魂尖嘯讓她顫抖了一下。
“匯報你的身份！列兵。”
迪亞克姆說：
“你的武器在哪？你.似乎不是個戰士？”
“報告！我叫瑪爾蘭，加文拉德將軍是我父母的好友，我.我是從洛丹倫王國過來赤脊山旅行的，本來明天就要離開了。您說的對，我還不是戰士。
我.”
這姑娘努力站直身體，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戰士。
迪克上下打量她，將自己的劍盾遞給了她，說：
“現在你是了，這里還有獸人，士兵！跟我來，洛薩元帥即將蒞臨這里，我們要在他來之前把這里打掃干凈，順便給你找一套合身的盔甲。”
說完，迪亞克姆反手抽出了烈焰之刃提在手中。
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這把劍圣之刃用來屠戮弱小，但現在他自己就是“弱小”，所以必須得借用一下裝備優勢了。
而且既然自己是個榮耀劍圣，那如果劍圣的技藝自己一點都不懂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嗷”
在他們踏入城堡的那一刻，黑暗中沖出一頭嗜血獸人，瑪爾蘭剛舉起劍盾，就看到黑暗中劍光一閃，那獸人的軀體被從腰部平滑的一分為二。
迪亞克姆學著蘭特瑞索和薩穆羅的姿態甩了甩劍刃上的血，他說：
“繼續！幫我看著點后面。”
“嗷。”
新兵看不懂但也不敢多問，緊緊跟著大佬往讓人畏懼的黑暗中走出。
即便這位大人身上并沒有光芒，但她這一瞬似乎真的跟隨著一縷光在前進，這讓她在慌亂與絕望之后又找回了勇氣。
啊，感謝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