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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比賽會場內。
俞邵五人在馬正宇的帶領之下,已經來到比賽會場,不過日本隊五人還沒到。
見馬正宇帶領著中國隊來到比賽會場,比賽會場內的工作人員立刻向俞邵五人投去視線,不過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全主要集中在俞邵一人身上。
“都入座吧,日本隊應該很快就到了。”
馬正宇看了一眼身后俞邵五人,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俞邵五人便向比賽會場中央的五張棋桌走去。
俞邵很快來到一臺,看了一眼追上寫“東山熏”和“俞邵”的名牌,然后走到寫有自己名字的名牌的一側,拉開椅子坐下。
又過了沒多久,比賽會場突然一下子騷動了起來。
緊接著,在宮本俊的帶領之下,東山熏五人也終于來到了比賽會場。
一來到比賽會場,東山熏便向俞邵望去,緊緊盯著俞邵,目光不肯挪動半分,拳頭更是悄然的攥緊了。
宮本俊低聲對東山熏五人說了些什么之后,東山熏五人便終于陸陸續續向各自的位置走去。
很快,東山熏就來到了俞邵對面。
但是東山熏并未第一時間拉開椅子坐下,而是緊盯望著對面的俞邵。
見東山熏一直望著自己,俞邵微微皺眉,也不由抬眼向東山熏望去,和東山熏的目光交匯。
“如果我贏了,我要你道歉。”
看到俞邵也抬眼望向自己,東山熏目光也沒有半分閃躲,開口說道。
道歉?
俞邵眸子之中浮現出一絲不解之色。
見俞邵似乎沒聽懂自己在說什么,東山熏心中生出一絲怒意,不禁咬了咬牙,緊緊盯著俞邵,眼神鋒銳似刀,開口說道——
“為你在開幕儀式上,說的那句話道歉!”
聽到這話,俞邵微微一怔,望著東山熏,只見東山熏還在緊緊盯著自己,牙關緊咬,額頭之上甚至隱隱都有青筋綻出!
俞邵注視著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的東山熏,一時間有些沉默。
“好。”
終于,俞邵表情逐漸變得平靜下來,望著東山熏,平靜開口道:“你贏了,我就道歉。”
東山熏聞言一愣,他原本沒想到俞邵會回應自己,卻沒想到俞邵居然答應了下來,甚至俞邵都沒提出要求說如果他輸了要他怎么樣。
片刻后,東山熏又咬了咬牙,終于拉開椅子,在俞邵對面坐下。
主將,俞邵,對,東山熏!
副將,蘇以明,對,藤原寺島!
三將,秦朗,對,尾田武!
四將,樂昊強,對,村上俊一!
五將,顧川,對,大西景川!
場間十人已經全部落座,整個比賽會場的氣氛似乎都隨著十人落座,而變得沉重壓抑了起來!
很快,臨近比賽時間,閑雜人等全部退場,比賽會場只有裁判、記譜員以及十個參賽棋手,十人將在今天決出最后的勝負!
“比賽時間到了!”
片刻后,一名裁判站起身來,看著場中端坐的俞邵和東山熏,不知道為何,竟然感覺到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裁判深吸一口氣,方才繼續開口道:“由主將猜先決定先后手,主將的猜先結果,也將影響其他臺的攻順,開始猜先吧!”
聽到這話,東山熏立刻抓出一把棋子攥緊在手心,俞邵也立刻從棋盒拿出一顆黑子,放在了棋盤之上。
東山熏松開手,六顆白子頓時伴隨著“噠噠噠”的聲音,掉落在了棋盤之上。
六顆,偶數。
也就是說,這一盤主將戰,將由東山熏執黑,俞邵執白!
五臺很快全部交換好了棋盒,然后彼此紛紛低頭行禮。
看到這一幕,裁判和一眾記譜員全都不由自主主的屏住了呼吸!
于全世界的注視之下——
棋局,開始了!
東山熏望著棋盤,腦海不受控制的再次浮現出了團體賽開幕儀式上俞邵當眾說出的那一句話,眼神變了變,牙關一時間咬的更緊了。
下一刻,東山熏立刻將手伸進棋盒,夾出棋子,落子如冰雹!
東山熏這一子落下的十分用力,以至于當棋子撞在棋盤之上時,響起的都并非“噠”的一聲,而是“啪”的一聲!
四列四行,星!
“不是右上角,而是左上角?!”
僅僅看到東山熏第一手棋,負責記錄這盤棋局的記譜員以及裁判便齊齊愣住!
圍棋的基本禮儀,便是第一手棋要下在右上角。
因為這會把距離對方右手近的左上角讓給對方,因為大多數人慣用右手,如此對方第一手棋落子會比較舒服。
雖然落子于左上角星位和落子于右上角星位,對于棋局而言,完全沒有區別,但卻顯露出某些隱藏在棋盤之外的東西!
見東山熏第一手下在了左上角,俞邵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的東山熏,只見東山熏正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之中有些兇厲之色。
最終俞邵什么也沒說,收回目光,望向棋盤,平靜的夾出棋子,落下了第二手棋。
十六列十六行,星!
朝韓研討室內。
“第一手下在左上角?”
安弘石似笑非笑的看著本因坊信合,說道:“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一手棋恐怕比一手天元還罕見吧?”
“年輕人總是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本因坊信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很快夾出黑子,和東山熏一樣落在了左上角星位之上,說道:“但這才叫年輕人嘛。”
安弘石又看了一眼電視屏幕,見到俞邵落子的位置之后,很快夾出白子,落在了右下角星位。
雙方很快跟隨電視屏幕,下完了前四手棋。
黑子星小目,對,白子二連星。
“一手下在左上角,與棋局而言,確實沒有任何影響,但是表明的卻是一種態度。”
安弘石望著電視屏幕,頭也不回的說道:“東山熏的態度,就是這一盤棋,他非勝不可。”
“所以才有意思啊,東山熏雖然是天才,但他其實性格很溫和,不驕不餒,我們都很喜歡他,我都沒想過他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本因坊信合也望著電視屏幕,等待著東山熏落下下一手棋,吸了一口煙,說道:“像他這種人,一旦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
“信合老師覺得誰會贏?”安弘石問道。
“東山熏。”
本因坊信合毫不猶豫的說道。
安弘石有些驚訝,問道:“這么篤定?”
“你不了解東山熏。”
本因坊信合吐出一口煙霧,在煙霧繚繞中,說道:“他在初段的時候,就和我下過一盤棋,雖然我贏了,但是我贏的一身冷汗。”
“很多人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但是東山熏絕對不會,他能利用憤怒,利用自己的情緒,下出更好的一手。”
“東山熏之后,再無天才,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話太夸張,但是……”
本因坊信合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緩緩說道:“很多人和東山熏下完棋后,第一想法確實都是這個……包括我。”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東山熏終于落下棋子。
六列十六行,大跳!
“小目大跳守角?”
見到這一手棋,本因坊信合不由微微皺眉。
小目本就是偏向穩健的占角方式,以犧牲外勢為代價,更堅實的守住角地。
因此,小目守無憂角最為常見,無憂角和小目的思路一致,都很堅實,甚至十幾年前,一度被譽為不可能被攻擊的守角方式。
而讓無憂角不再無憂的那名棋手,此刻便坐在他的對面。
就是安弘石顛覆了無憂角無憂的理論,使世人重新認識了無憂角。
當然,無憂角依舊是可下的,只是安弘石告訴了世人無憂角并不如世人想象的那么完美,雖然可下,依舊有其局限性。
所以,小目一間跳守角就已經很罕見了,大跳守角更是幾乎沒什么人下。
要知道,相比于一間跳守角,大跳守角位置更高,結構更松散,易被對手利用弱點攻擊,尤其在局部缺乏優勢。
雖然大跳守角絕對也不算上是什么壞棋,但是東山熏下出大跳守角,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畢竟小目大跳守角,多少有些怪。
本因坊信合收回目光,很快夾出黑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就在這時,安弘石突然笑著說道。
“打賭?”
本因坊信合看向安弘石,問道:“賭什么?”
“就賭誰能贏,你既然覺得東山熏能贏,我就賭俞邵。”
安弘石望著電視屏幕,開口道:“賭注就是誰輸了誰請吃飯。”
本因坊信合想了想,最后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跟你賭了!”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俞邵夾著白子,再次落下。
三列三行,點三三!
“點三三了。”
看到俞邵下出點三三,東山熏的表情絲毫不變,思索著下一手棋,究竟擋在哪個方向更好。
此時黑子擋在左邊或是擋在右邊雖然都可行,但是即便二者都可行,也導致后續盤面的發展截然不同!
對面,俞邵注視望著棋盤,等待著東山熏落子。
東山熏下出小目大跳守角,確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雖然這在他看來是很常見的下法,但是在如今這個時代,這種招法應該不太會有人下。
小目大跳守角,需要兼顧全局,大跳之后,在角部確實會形成一定壓力,但是,如果能與邊線和中腹形成有效聯動,這將是比無憂角更好的一手!
很快,東山熏終于打定了主意,再次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三列四行,擋!
見東山熏落子,俞邵收回思緒,再次夾出棋子,同樣落子如飛。
四列三行,長!
看到這一手棋,東山熏眸光鋒銳似刀,再次將手伸進棋盒,棋子頓時在棋盒內碰撞出聲!
“咔噠!”
下一刻,東山熏便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六列三行!
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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