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李肖恩倒沒有要瞞著幾個女生的打算，點頭應允，“到時我給你們做個燒烤晚餐，正好兌現之前答應你的承諾。”
說話之間，李肖恩朝池邊游近，眼睜睜看著的，幾個女生睜大的眼睛恢復正常，俱是帶著些許無奈的泄氣意味。
“嘿……”
李肖恩忍不住開口，“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但你們的反應能不能收斂一點？”
幾個女生一怔，下一刻立即拍著膝蓋哈哈大笑起來。
“肖恩，把手機拿遠點，或者你走遠點……”
塞拉菲娜臉上憋著笑意，“我們想看下你的這棟別墅。”
“想看下別墅是嗎？”
注意到蘇菲爾臉色有些不對勁，李肖恩心中有些凜然，伸手拿上手機，將調至前方，這才撐著上岸，朝別墅后院四周慢慢掃去。
“肖恩……”
保持沉默許久的維多利亞終于出了一聲，“去看下廚房怎么樣？”
“好的，公主殿下。”
伸出一只手到屏幕前，朝前揮了揮，李肖恩腳步挪動，路過池邊的躺椅隨手拿上一條浴巾圍在腰間，將手機屏幕對準廚房各處。
“肖恩，看下客廳，看下客廳……”
一趟結束，瑪麗又連忙出了聲。
“好好好……”
李肖恩無奈，在冰箱中拿出一瓶運動飲料，一邊喝著一邊朝客廳走去。
除了蘇菲爾表現得興趣缺缺，看著手機上三個女生緊緊挨在一起，用好奇的目光注視而來，李肖恩心中有些好笑。
莫名地，怎么有種發達了衣錦還鄉的既視感？
明明，這幾個大小姐的家世是他如今遠遠比不上的。
一一滿足幾個女生的好奇心，再閑聊一下她們遠在英格蘭的旅行，李肖恩這才掛斷電話。
按照時差，倫敦時間差不多十一點半的時間，李肖恩從投入的工作中回過神來，另外給維多利亞發去一條消息。
└以后，我帶你來我這棟房子看看。┐
自一開始瑪麗說要來他這房子做客之后，他便察覺到女孩的情緒不是很對勁，此時正是估摸著對方回房準備睡覺的時間。
└嗯。┐
只是片刻，聊天框便出現一只奶白色小貓不斷點頭的表情包，看得李肖恩不禁露出個笑容。
因為他一直以來聊天不斷發表情包，維多利亞在經過一開始的好奇之后，也逐漸被“帶壞”了。
“肖恩，你工作室發布的那款app，我試用過了，做得很好。”
維多利亞又發來一段信息，“我在這里已經找人，幫你宣傳了。”
李肖恩：“……”
不是，我真不想吃軟飯啊。
臉色變得古怪，沉默許久，李肖恩才打字給女孩道了聲謝，又是發個以身相許的表情包過去。
遠在英格蘭的一棟城堡，豪華裝潢的房間內，床頭柜上的籃球正散發著微弱的呼吸藍光，悠揚的樂曲聲自內傳出，那滿頭金發披散的女孩雙手拿著手機，倒頭砸在柔軟的被褥上。
翌日。
李肖恩起個大早，先在游泳池內游了幾趟，洗漱完吃好早餐，驅車前往工作室。
昨天購買的各宗物件在他的要求下已經送到，擺設在工作室的各個位置，見坐在工位各個同事臉上俱是掛著滿意又閑適的笑容，他便感覺這幾萬美元花得值了。
“肖恩，有時間聊聊嗎？”
剛抬手與他們示意一下，艾文便站起身來到面前，壓低著聲音問道。
“是夏爾瑪的事嗎？”
李肖恩垂目看了眼對方面色憔悴的模樣。
“嗯。”
點點頭，艾文臉上擠出個笑容。
“來吧，跟我來。”
招招手，李肖恩率先朝凱瑟琳昨天布置好的辦公室走去。
既然都說送他了，李肖恩自然不會跟凱瑟琳客氣什么，直接把這當做自己的辦公室。
“肖恩，我想請求你，能不能放過夏爾瑪？”
剛在座位上坐下，李肖恩便聽到艾文急不可耐的聲音，“你放心，夏爾瑪以后絕不會再糾纏你的朋友，再不會糾纏任何一個女生了！”
“等等，我不是只踢了他一腳嗎？”
李肖恩怔了一下，連忙出聲打斷，下一刻馬上意識過來，“你說，夏爾瑪被人教訓了，還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嗎？”
艾文呆愣了下，隨即苦笑地低垂下腦袋，“夏爾瑪，自在那家印度餐廳回去之后，馬上就被警察來找麻煩，查詢各種證件資料，罰了一堆款，還被找出車上有違禁用品，要被遣送回國了。”
“被帶上電子腳鐐，從警察局回來之后，他還被附近的黑幫找上門打了一頓，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
“就連那家印度餐廳也被找麻煩，被各種檢查，不少黑戶已經被抓……”
在對方說話之間，李肖恩朝艾文示意一下對面的座椅，讓其坐下，臉上愈加的耐人尋味。
一件還可以說是巧合，兩件三件，都是針對夏爾瑪這群印度裔，任誰想都想到是這么回事了。
“大概是做了壞事，上帝都在懲罰他吧。”
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李肖恩若有深意地嘆了一聲，“放心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只要他乖乖出境，別再惹是生非，就不會再被找麻煩了。”
艾文聞言怔了一下，無奈擠出個笑容，連連點頭。
“你今天請假吧。”
在艾文起身離開之時，李肖恩又高聲叫住了對方。
“肖恩，你要……”
木訥著緩緩轉身看來，艾文的臉色滿是意料之外的惶然。
“放心吧，不是解雇你。”
李肖恩笑著寬慰一聲，“放你一天的帶薪假期，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以正常的狀態過來吧。”
“好，好。”
連忙點頭，艾文的臉上涌現出柳暗花明的振奮，迅速轉身出門。
在加入李肖恩工作室之前，他都沒感覺怎么樣，但在加入之后，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能力前所未有的清明敏捷，往日困擾幾天的問題只在一天便成功解決，這讓他心中振奮不已。
隨著那款app消息和推廣的發酵，他愈加覺得這個工作室潛力巨大，此時早已沒有先來試探觀察學習的心態，只想著在這里做出個不菲的成績。
“我回去補覺恢復精神，下午就來。”
回到工作區，艾文朝其他同事鄭重地點頭開口，“有問題可以先給我留言。”
外面的情況李肖恩是沒能看到，在工作室服務器上瀏覽當前的完善進度，見差不多收尾，馬上又開始計劃下一輪完善落實的計劃。
第三天，趕在熱度消退的尾巴，新版本app上線。
這一次，因為完善了大部分用戶的痛點和弊病，再次掀起一陣不小的熱度。
這到底是不是水軍？
第四天下午，李肖恩坐在辦公室，在網上瀏覽關于app的風評和實用評價，看到一些毫不吝嗇夸贊之詞的帖子，心頭里反而狐疑起來。
是不是水軍請得太多，關于app優化的真切方向也被稀釋模糊了？
產絡甚囂塵上，身為工作室所有者的李肖恩反而不可避免又真實地納悶起來。
辦公室門忽然打開，抬眼望去，凱瑟琳拎著包包，漫著貓步走了進來。
關上門，她先是優雅地轉個圈，四周看了一眼，而后才轉頭聚焦在辦公桌后的青年，信步靠近，半坐在桌邊抱起了胳膊，悠然開口。
“這是我的辦公室，你倒一點不客氣地占為己有啊。”
“你錯了，這是我的辦公室。”
轉過椅子，李肖恩抬眼迎上對方促狹的目光，“夏爾瑪被找麻煩，是你的手筆吧？”
哪怕心中早已肯定，李肖恩還是詢問一聲。
“是啊。”
沒有隱瞞，凱瑟琳漫不經心笑著，抬手端詳著自己的指甲，“讓他這種人四肢健全離開美利堅，已經是我的大度了。”
“就是不知道等他回到印度，又或是去到什么其他地方，又有多少女孩子遭受他的騷擾甚至是迫害。”
“這么嚴重嗎？”
李肖恩挑了挑眉，捫心自問，單就短短半天與對方相處的經歷，他一時半會也還沒將對方與作奸犯科淫邪的罪犯畫上等號。
但仔細想想，憑借他懲惡揚善系統成就所遇到的富豪的腌臜事，隱藏在華麗外表下的禽獸作態，這樣的情況也并不少見。
搖搖頭，李肖恩沒再過多糾結，朝凱瑟琳挑了挑下巴，將身體靠在舒服的椅背上。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明明，這是她精心挑選的配套陳設，凱瑟琳目光悠悠地看了一眼過去，深吸一口氣。
“肖恩，你那工作室的app熱度又暴漲了不少，是否考慮過營收方面的事了？”
“現在嗎？”
李肖恩挑了挑眉，“會不會太急了？”
盡管現在的成績已經是不少工作室甚至是小公司難以企及的地步，李肖恩心中依舊還未有要營收的想法。
一是工作室才開展差不多兩個月，人員配備方面還只有軟件開發人員，二是前期擴展影響力和普及度是個燒錢的過程，他原本計劃，也是等卡里一百萬美元存款差不多燒完了才開始考慮的。
“不涉及到你們的主要推廣業務，可以依附其上，做一些附加價值的業務。”
雙手撐在桌子上，凱瑟琳探身過來，笑著開口解釋，“身為你的第一個融資對象，我也給你拉來我那公司的合作。”
“？”
從對方豐潤的胸脯上艱難地移開目光，李肖恩抬眼向上，試探著開口。
他工作室的那款app，簡單地說就是一個第三方平臺，通過內部過濾現在市面上的火熱軟件推送，進一步過濾篩選，整個界面簡單素雅，與正常直接使用也只有喚出時顯示的一個簡易菜單罷了。
“是的。”
白皙的小臉上噙著笑容，渾然沒有方才一句話便將一個在美利堅混得挺不錯的大活人打殘驅逐出境的狠厲，凱瑟琳點著腦袋，“合同我已經通過電子郵件發你了，你可以看下，價格隨你填。”
“感謝信任，但還是算了。”
價格隨他填，肯定不是讓他漫天要價，李肖恩坐正身，沒有伸手向鼠標的動作，搖頭拒絕，“現在是拉收用戶，發展的關鍵時機，要想營收也沒必要急于一時。”
“你想燒錢，燒到什么時候？”
凱瑟琳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原先她以為的，李肖恩只是有個點子，加上絕好的專業技術，在創業方面只是像個毛頭小子摸著石頭過河，如今看來倒是她錯怪了。
“沒具體的時間，用戶超過三百萬的基礎上，等到用戶增長速度降低到一定水準的時候。”
斟酌著，李肖恩才模棱兩可地做出回答。
“三百萬？”
凱瑟琳怔了一下，“你還挺貪心，挺自信的啊。”
“這不是其他尋常的app。”
李肖恩無奈解釋，“依附在幾大互聯網巨頭的軟件上面，若做不到這么大的用戶規模，對我來說就是失敗。”
“很難相信，這么狂妄的心態，居然是你這個只有大一的十九歲大學生有的。”
雙眼微瞇，仔細端詳著李肖恩許久，凱瑟琳才悠悠嘆了口氣，感慨出聲。
青年一早就有自己的規劃，她一開始盼想的，在對方工作室還是個雛形的時候介入幫持，以此在對方公司建立一開始貢獻，這個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你要燒錢到那個時候，單憑你個人的資金肯定堅持不了吧？”
抿了抿嘴，凱瑟琳又開口，“我借你？只是以個人的名義，不要工作室的份額，也不算你利息。”
又是軟飯喂到嘴里了。
明明我只想自力更生自主創業，找來的漂亮女生總要為我吃軟飯什么鬼？
李肖恩臉色古怪了下，在凱瑟琳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搖頭拒絕。
“你還有其他收入的手段？”
對青年調查得事無巨細，一連被拒絕，凱瑟琳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難以置信地又開口，“是股市，或者虛擬幣的投資？”
“不是。”
李肖恩搖頭，反正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不再賣關子，“去找其他高校的研究團隊合作，用我們app機器學習的成果和龐大的數據庫，與他們合作研發出適配不同企業的推送算法。”
“他們能同意嗎？”
凱瑟琳不禁又問，要知道，普通中等規模的公司要想跟高校項目合作都不容易，更別提李肖恩這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工作室了。
“不試下，怎么知道呢？”
李肖恩笑著聳了聳肩，坦然又無畏的笑容讓凱瑟琳怔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