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長辦公室的曾文杰又是一頓朝天打拳,心里喊著“爽”。
作為一個學生,逃課是被師長所不能容忍的,每次逃課皆要背負巨大的心理壓力,而且還要做好被抓到之后一頓批評加書本抽臉的準備。
但現在!
哥們作為大一新生,卻是能讓校長喊著別去上課,到創業基地去工作!
奉旨逃課,而且還奉的是校長的旨,有誰能比這更牛逼的?
然后,曾文杰決定老老實實去上課,畢竟,校長一開始都說了,讓他滾去上課來的。
但作為一個學霸、三好學生,曾文杰居然不知道該上什么課,算算時間,覺得應該是課間,于是就打了個電話去給穆清揚。
“親愛的女盆友,請問你這節什么課啊,在哪里上?”曾文杰問道。
“葛教授的代數,在文化樓這邊……”穆清揚乖巧地回答道。
“哦,那我來陪你上節課吧!”曾文杰高興道。
穆清揚愣了愣,問道:“是不是又有記者到學校里來了,準備采訪你啊?”
曾文杰“啪”一下給電話摁了,靠,什么思想!
咱是學生啊,就不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怎么總覺得到教室去,是為了裝逼呢?
林震山幾個牲口不理解也就算了,就連小穆同學都開始不理解了,真是過分!
然后,曾文杰就找到了教室。
歐陽云坐在穆清揚的旁邊,抱著雙臂看向曾文杰,懶洋洋道:“喲,這是又要搞什么新聞吶?”
曾文杰道:“起開。”
歐陽云不屑一顧地笑了笑,曾文杰直接一張零食兌換券砸在她的臉上,道:“滾蛋。”
“剛剛是我說話太大聲了。”云子果然立刻換了嘴臉,站起身來,彎腰鞠躬,“您請坐。”
曾文杰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同學們都以一種略微不善和提防的目光看著曾文杰,覺得這貨又沒安好心,跑教室裝逼來了。
曹峰也在教室里,看到他平安無事回來,大家也便對這沒腦子的家伙放了心,起碼不用擔憂他會被開除了。
同時,大家對曾文杰的印象也更好了些,人曹峰賣他的盜版,他卻輕輕放過,人品可見是不錯的。
曾文杰不是那種為富不仁的人,時常會讓穆清揚拿著兩大包零食到教室里來分給同學,兩人一起刷好感度,這也能讓她多交到些朋友。
曹峰嘆道:“創業未半,中道崩殂!天不佑我曹峰啊!”
坐在前邊的褚清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評價道:“我兒豁,你是我見過最哈麻皮嘞瓜皮!”
穆清揚也不由看了一眼曹峰,說道:“看來他沒辦法做大做強搞到你破產,然后我就順勢包養你了,可惜!”
曾文杰打了個呵欠,昨晚喝多了酒,今天早晨被高校長一個電話給叫醒了,現在都還有點困。
他沒好氣地瞪著穆清揚。
穆清揚瞪了回來,然后又心虛地轉過頭去,捂著嘴偷偷笑了。
曾文杰也不由笑了,以前他是巴不得被富婆包養,現在嘛,明明有富婆愿意包養了,卻又不太想躺平了。
人生真就這么無常。
穆清揚看他沒帶書,就把書本挪到了兩者中間來。
曾文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記,頓時翻了個白眼,頓覺唐僧在用《緊箍咒》往自己的腦袋里灌,明明拆開來自己都勉強認識的,但組合到一起之后,怎么就一個也看不懂了呢?
所謂必修課,原來是必須不修的課啊!
老葛進來后,沒有點名,清了清嗓子,便準備上課。
曾文杰看著穆清揚的課本,一時間困意襲來,直接就趴桌子上閉了雙眼,沉沉入睡。
穆清揚無奈地看了曾文杰一眼,好不容易來上堂課,就好好聽聽課唄,而且,葛教授挺嚴格的,容易被罵呀!
果然,曾文杰剛睡著沒多久呢,葛教授就注意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學生。
他的老臉頓時就是一黑,說道:“那是誰,在老子課上睡覺?要睡滾出去睡,以后也都別來聽我的課了!”
楊歡立刻幸災樂禍地道:“葛教授,那是曾文杰!”
葛教授臉色更黑了,道:“就算是曾文杰也不能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他一邊說著,一邊氣勢洶洶向著曾文杰走了過來。
穆清揚急忙用手指戳了戳曾文杰,但后者毫無反應,趴桌子上睡得香的嘞!
葛教授已走到了曾文杰的面前來,然后黑著臉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兇巴巴地道:“曾文杰也不能這么睡啊,睡感冒了可怎么辦?你們也是,同學睡著了,不知道給他蓋一下?”
“還有你啊,穆清揚,怎么當人家女朋友的?”
“男朋友就這么睡著了,也不找東西蓋一下?”
穆清揚愣住了,傻傻地道:“啊?”
葛教授已經將大衣蓋到了曾文杰的身上,道:“嗯,肯定是做生意太累了,創業的路上不容易啊!不愧是我的好學生,一邊忙著生意,一邊還能期末考試科科及格。”
一邊說著,葛教授的臉上一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現場學生鴉雀無聲,一個個都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大大的無語。
雙標也不帶這么雙標的吧?
葛教授是出了名的嚴厲,要是被他點名時缺席,那肯定要被狠狠收拾的!
但曾文杰屢次缺席不說,這次更是在課上睡覺,非但沒有被罵,反而得到貼心問候?而且,被罵的還成了他們!
楊歡心里一萬頭草泥馬狂奔不止。
林震山在一旁齜牙咧嘴地笑道:“你們626永遠也比不上我們621的靚仔,收手吧!”
楊歡嘴角一抽,撇過了頭去,真是人比人得死啊,咋就跟曾文杰這妖孽分到一個班?
葛教授回到了講臺,繼續講課,但大家此刻都有些無心聽課,目光頻頻掃向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曾文杰。
穆清揚也是覺得這一幕有些好笑,然后偷偷在白紙上畫了一頭呼呼大睡的小豬,并在小豬的身上寫了他的名字。
待到下課之時,曾文杰這才醒過來,正巧葛教授走過來拿外套。
“嗯?醒了啊!工作太辛苦了的話,就不不必來上課了嘛,安安心心補好瞌睡,好好做事,不要太分散自己的精力。”葛教授拿起外套,笑吟吟地說道。
“哦哦……葛老師,抱歉了啊,我沒想到自己會在課上睡覺。”曾文杰急忙告饒,表現得很謙虛。
葛教授卻是拍著他的肩膀道:“哎,年輕人身體雖然好,但也不要把自己累壞了!穆清揚,你作為女朋友可要好好照顧他。”
穆清揚臉色發紅,輕輕點頭,道:“葛老師,我知道了!”
高校長可是許諾了葛教授,讓曾文杰保研時由他擔任導師,自己的首席弟子,當然要好好呵護,難道還要挖他至尊骨不成?
曾文杰笑嘻嘻地與葛教授握著手,說道:“葛老師你才要多多保重身體,我還等著以后你對我不吝賜教呢!”
葛教授笑道:“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每餐要吃二兩牛肉,兩碗米飯!下次上課睡覺的時候注意點,天氣冷了,蓋上……”
這話,讓周圍的學生狂翻白眼。
媽的,葛教授在他們眼里就跟大魔頭似的,但此刻,與曾文杰說起話來卻是如此的和藹可親,簡直就像個慈祥的老父親!真讓人懷疑葛教授是不是曾文杰的親爹了!
葛教授對曾文杰好那是必然的,畢竟,曾文杰每次發表演講、接受采訪、上臺領獎,都不忘提及風院對他的照顧,而且還必然提到葛教授的名字。
這讓老葛每次聽到都覺得賊爽,甚至讓自家兒子在網上把視頻下載了一份,被那些煞筆學生氣到的時候打開來看一看,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但葛教授的兒子就比較恨曾文杰了,媽的,整天被自己父親拿來與之比較,自己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不要面子的啊?
葛教授忽然笑吟吟地問道:“總局的專訪是不是快安排下來了啊?”
此話一出,周圍更加沉默!
本以為曾文杰今天不是來裝逼的,沒想到,自有大儒為他辯經,就幾把離譜……
“是的啊,葛老師您消息跟高老師一樣靈通啊!總局的專訪應該很快就安排了,多半會到我們的學校里來進行采訪,到時候,全國的觀眾朋友們可以看到我風院的文化底蘊,我院教授的儒雅風采,我校師長的一表師才……”
“當然,也會看到葛老師對學術的認真,對教學的用心,對學生的關愛。”
“壯哉葛老師!”
曾文杰立刻納頭就拜,上演熟悉的操作。
葛教授聽得喜笑顏開,連拍曾文杰的肩膀,道:“好學生,好學生!嗯,有空來我家里吃飯,你師母也非常欣賞你,如果你來,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曾文杰道:“一定,一定!等我忙完這陣兒,便到葛老師家里拜訪一下,還請葛老師不要嫌我叨擾。”
葛教授一臉爽快地走了,曾文杰要接受總局安排的專訪,那么,他老葛也可以跟著揚名啊!
曾文杰這小伙子太懂事了,必須多多照顧,加倍照顧,超級加倍照顧!
“臥槽,剛剛葛教授說什么?沒開玩笑吧!總局要對你安排專訪了?”江魚沖上來,一臉詫異地說道。
然后,她怒視穆清揚,道:“穆清揚同學,你藏得未免有點太深了,這么牛逼的消息都不跟我們分享分享!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好閏蜜?”
林震山嫌棄道:“江海王,那叫閨蜜,就你還配上大學?”
江魚不屑一顧,道:“林震山你懂個屁。”
穆清揚同樣是一臉迷茫,她看著江魚,說道:“我也不知道呀!”
然后,她轉頭看向曾文杰,道:“曾文杰同學,你藏得未免有點太深了,這么牛逼的消息都不給我分享!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好情侶?”
不愧是學霸,學習能力Max!
“嗐,這區區小事,何足道哉?”曾文杰卻是輕飄飄地回應道,一臉淡定。
大家有點受不了他,總局采訪還叫小事?那可是國家級的媒體!
雖然,曾文杰在去年的時候,就因為零食店單日營收破萬而得到了日報社與省臺的采訪,并且,新聞還他媽插播在《龍珠Z》卡卡羅特即將變超賽暴打弗利薩的前一秒……
但兩者畢竟只是重山省內的媒體,而總局可截然不同,那是堂堂央媒,國家級的!
然后,曾文杰管這叫“何足道哉”?!
“那什么才叫大事?”楊歡抱著雙臂冷笑道。
曾文杰看了身旁氣呼呼的穆清揚一眼,笑道:“每天陪著小穆同學晨練、吃早餐、看動漫、散步、聊天,對我來說,才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
“噫吁——!!!”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噓聲來,多半是男生的聲音。
而女孩子們聽后,卻是覺得頗為感動,一個個眸子放光,羨慕地看著手足無措的穆清揚。
剛剛還奶兇奶兇的小穆同學,此刻已化身蒸汽姬,臉色通紅,她是萬萬沒想到曾文杰這么騷的,在整個統計系的同學面前說出這么直白露骨的話來!
但感覺到害羞的同時,心臟也有一種幾乎被瞬間填滿了的感覺,如蜜糖一般的甜意似乎要溢出來了一般!
林震山咂了咂嘴,有點無奈地評價道:“活該你能追到小穆這樣的女仔。”
然后,他嘲諷王波道:“情圣?!呵呵……”
王波讓這一句嘲諷整得老臉通紅,標榜自己是情圣的他,在這一刻也只能甘拜下風,嘴硬不起來了。
歐陽云道:“算了算了,雞皮疙瘩掉一地!”
曾文杰齜牙咧嘴就是一笑,朝著臉色赤紅的穆清揚拋了個媚眼。
“真的嗎?”穆清揚小聲地問道。
“當然真!”曾文杰就道。
然后,伸手過去給她的小手抓住,道:“今天早晨就陪著你上課,然后中午一塊兒吃食堂,下午再去忙工作。”
穆清揚高興地點了點頭,雖然曾文杰上課純粹劃水,但她還是很開心能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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