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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太虛養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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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山谷中,碎玉流光涌現,宋宴的身形出現在這里。

  只是此處,已經不見那神秘人的蹤影了。

  雖然此處是楚國境內,但據他判斷,劍宗的山門應該是建立在楚國麟州、寧國岐州、越國陽州三處的交界之地。

  只是地處青唯烏山脈的最深處,護宗大陣之中又是困陣、迷陣、幻陣齊全。

  凡人難以涉足,修士若無指引,也尋不到此處。

  這烏山谷,只是某處山門傳送的出口罷了。

  看了看手中的玉章,心中復雜。

  此番路過麟州,想來尋找爺爺的過去,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爺爺當年在塢枝坪的草棚中暫居,又謊稱此處是祖地,顯然別有深意。

  如今看來,他老人家極有可能知曉劍宗之事,甚至與那位蓑衣翁有所關聯。

  然而關于爺爺,還有無數的疑惑,暫時還無法解答。

  “罷了,先回去吧,別讓小禾她們等急了。”

  總得來說,此行還是令人欣喜。

  不僅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劍宗遺址,修為境界還突破到了煉氣九層。

  雖未能進入內門一探究竟,然而得了這枚玉章與劍氣丹爐,收獲已然不小。

  不再糾結于未知之事。

  他將太虛養劍章收入乾坤袋中,又檢查了一番劍氣丹爐和其他收獲,確認無誤后,便沿著來時的山路緩步下山。

  宋宴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

  劍宗之事關系重大,兩儀珠更是隱秘,他暫時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

  至于爺爺的謎團,或許等自己筑基之后,再回劍宗內門一探,能找到更多線索。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筑基。他如今已是煉氣九層的修為,距離筑基只差一步。

  若能成功筑基,不僅實力大增,還能憑借太虛養劍章自由出入劍宗,探索劍宗內門。

  此外,那劍氣丹爐也需盡快熟悉,畢竟煉制出更高品質的丹藥,對修行大有裨益。

  在那夢境之中的修行,讓宋宴有些回味。

  純粹的天地靈氣,如果能夠濃郁到一定程度,那么不借丹藥之力的修行,顯然是最好的。

  無需在意丹毒沉積,也不會產生虛浮的修為,更不會走火入魔。

  不過,顯然那種修煉環境可遇不可求。

  “筑基……”

  從前宋宴一直秉持著一個觀念,那就是腳踏實地,從不好高騖遠。

  所以對于筑基的了解其實不算多。

  “還需多做些準備。”

  一下子就站在了筑基這座大山的面前,腦海中思緒還有些紛亂,感覺自己要做的事太多。

  便從能做的事開始準備吧。

  這北岈山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宋宴雖然沒有去做什么,但他一直都在小心提防著“心魔”的出現。

  這東西影響人的心智是潛移默化的。

  平常時時自省還能防范些許,若到了修為突破之日突然暴起,實在后果難料。

  托月古蓮的蓮瓣可用于煉制“凈月符”,壓制陰魂、心魔、幻術。

  蓮子倘若作為煉丹材料,同樣可以煉制一些鎮壓心魔的丹藥。

  早早做些準備,總是沒錯。

  思索間,已回到了塢枝坪的草棚前。小鞠正抱著劍袋坐在門檻上,見他歸來,連忙起身行禮:“宋前輩!”

  宋宴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草棚內仍在酣睡的小禾,問道:“她一直沒有醒么?”

  小鞠點頭:“是,小禾睡得很沉,期間只翻了幾次身,并未醒來。”

  宋宴走近查看,確認小禾氣息平穩,體內妖力流轉有序,顯然是在消化虎妖內丹的力量,便放下心來。

  小禾體內的妖力正在以一個能夠察覺到的速度,向著一階后期的程度邁進。

  這個過程,花不了太長時間。

  他轉身對小鞠道:“這幾日暫且在此住下,等到小禾蘇醒,我們再動身吧。”

  “好。”

  然而雖說人跡罕至,但也算是凡俗居所,靈氣實在稀薄。

  干脆,宋宴將小鞠和小禾帶上了烏山谷,在某處崖壁之上,開辟了一處臨時居所。

  此處靈氣同樣不怎么樣,但比之山下是好多了。

  谷中一邊指點小鞠的修行,一邊鞏固著煉氣九層的修為,花了三五日的功夫,境界才完全穩定了下來。

  小禾仍舊未醒來,宋宴便干脆修煉起了那劍宗玉章之中附帶的太虛養劍章。

  “靈養劍體,氣養劍意……”

  體內靈力隨功法指引緩緩流轉。

  鎮道劍府中的劍氣被悄然引動,如溪流匯入經脈,與靈力交融。

  不同于尋常功法的周天循環,《太虛養劍章》的靈力運行軌跡更為奇特。

  玉章緩緩懸于身前,表面泛起青玉流光,與鎮道劍府之下的劍種遙相呼應。

  隨著功法運轉,絲絲縷縷精純的劍氣渡入他周身穴竅。

  這些劍氣不似往日凌厲逼人,反倒溫潤如玉,悄無聲息地滋養著經脈與本命飛劍。

  身后的劍匣之中,劍氣自兩柄飛劍之中流出,淬煉之后又返哺劍身。

  如此往復,飛劍鋒芒漸盛,而玉章之內的青光亦愈發凝實。

  心念一動,劍靈閑閑倏然凝聚,幾枚鴉羽零落,化作散亂的劍氣,沒入了玉章之內,不多時,一縷精純的劍氣飄飛而出,又凝作一道羽毛。

  閑閑竟然也能與之建立聯系!

  宋宴喜出望外。

  這劍靈就仿佛劍修的一道分身,許多相關的修煉,簡直就像是兩個人的修煉速度和效果迭加一般。

  而且這太虛養劍章并不似尋常的功法需要日日習練。

  開辟行功路線之后,只需隔一段時間補充劍氣進這玉章之內,便能夠自然而然的運行,玄妙無比。

  只是這第一次修煉,以鎮道劍府為基礎開辟行功路線,需要花費些許時日。

  三日過去,宋宴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劍氣霧靄。

  緩緩收功,劍宗玉章這才落回了掌心,與此前不同的是,其上多了一道細若發絲的劍痕。

  他將玉章拿在手中把玩,只覺其中劍氣如池中小魚一般游動。

  “按太虛養劍章所述,玉章之上積滿了九道劍痕,便可隨時激發傳送陣,將持此物者,傳送回宗。”

  對于宋宴這樣的煉氣小修,這不僅僅是傳送陣,更是一個保命的法門。

  烏鴉閑閑停落在肩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煉了這養劍章,它的身形似乎也稍微大了幾分。

  又過了七八日,小禾總算醒了過來。

  她此刻正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有些恍惚地四下打量烏山谷內的景致,一會兒撓撓肩膀,一會兒撓撓屁股。

  應該是睡得時間太長了,這會兒還在醒神。

  她化作的人形,似乎是長大了幾分。

  觀虛劍瞳激活,此時的小禾雖然虛弱,但其所展現出來的妖力,已經確確實實來到了一階后期的水準。

  小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蛇瞳中泛著青金色的光芒,伸了個懶腰。

  她嘟著嘴,肚子適時地發出咕嚕聲:“宴宴,我餓了。”

  觀虛劍瞳散去,宋宴點了點頭。

  “睡了這么久,是該餓了。”他伸手撩開了小禾額前亂糟糟的頭發:“走吧,帶你去吃好的。”

  “好!”

  要去北岈山,還是得路過豐安城,順路給她買點兒吃的好了。

  小鞠早已收起修煉的姿態,抱著劍袋站在一旁。

  她敏銳地注意到,宋宴的氣息比之前更加渾厚,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宋前輩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變強……

  三人離開了烏山,也不知是不是剛剛突破,精力十分旺盛,小禾沒有待在宋宴身上,反倒是化作人形,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

  接近豐安城,宋宴眉頭微皺。

  城門口的官道上,三三兩兩的江湖武人結伴,個個腰間佩刀,神色警惕。

  “上次來的時候,有這么多江湖人士么?”

  城門口除了守衛,還多了不少江湖人士,只是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出城的人身上。

  入城時,宋宴裝作好奇地問城門衛兵:“這位大哥,城中出了什么事么?”

  城衛上下打量了幾眼宋宴:“外地來的是吧?這幾日豐安城可不太平。”

  “聽說城里有人得了仙緣,幾個大幫會正滿城搜人呢!”

  “仙緣?”宋宴挑眉。

  城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聽說是從什么仙山上下來的仙女在找人,被盤問的那人得了天大好處。”

  “現在海龍會、荒山會那些幫派成員,都瘋了似的在找那人呢。”

  宋宴心中一動,謝過城衛,帶著兩人進了城。

  “宋前輩,我們要管這事嗎?”小鞠綿綿細聲。

  “沒必要。”宋宴搖了搖頭:“早些離開這里吧。”

  “是。”

  早知這豐安城出了這樣的變故,其實根本沒必要進城,稍微繞開些便是了。

  街道上明顯比此前的景象冷清,不少店鋪都關著門。

  偶爾有大隊人馬呼嘯而過,百姓紛紛避讓。

  前方巷子口,忽然沖出一個襤褸的身影,踉踉蹌蹌地朝他們跑來。

  雖然臉上臟兮兮,但宋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吳斗?”

  “公子!”吳斗也認出了宋宴,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不……不不,您與仙人有關聯,您一定也是仙師,仙師救我!”

  在他身后,五六個持刀大漢緊追不舍,為首的怒吼:“站住!把東西交出來!”

  “豐安城已經被我們兩幫圍的水泄不通,你能逃到哪兒去?”

  吳斗踉踉蹌蹌,想要往宋宴身后躲,卻不曾想氣力不濟,跌了一跤,癱倒在地上。

  那五六人走上前來,看著宋宴:“這位朋友,海龍會和荒山會在此行事,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倘若只是凡俗爭斗,宋宴當然不會多管,直接走了就是了。

  只是從這位吳斗小哥的口中聽來,怎么這事兒還跟自己有關系呢?

  宋宴低頭,與小鞠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

  他便不再去管,將吳斗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點點靈光緩和著他身上的傷。

  小鞠走上前來:“我家前輩要找他問話,請幾位暫且等待片刻。”

  “嗬。”幾個大漢看著眼前這瘦小的少女,面面相覷,隨即大笑了起來。

  “小姑娘,你家那位公子莫不是想讓你一個人來對付我們幾個?哈哈哈哈哈……真叫人笑掉大牙。”

  “海哥,莫要廢話,我把他們倆打發走,你去把那小子抓了,上大當家那領賞!”

  這人說著話,就要伸手去抓小鞠的手。

  小鞠的雙手上凝聚一道淡淡靈氣,隨手一拍,將那人遠遠地丟了出去。

  摔在了墻上。

  “啊——”一聲慘叫傳來。

  她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隨即不好意思地行了個禮。

  幾人臉色大變。

  高手?!

  真氣外放?難不成這小姑娘,是先天高手?!

  為首之人抱拳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使了個眼色,帶著幾人連忙離去了,想來是給自家兩位幫主報信兒去了。

  吳斗仍舊是大口喘著粗氣,神色狼狽:“多、多謝仙師相救……”

  宋宴拍了拍他:“先離開這里吧。”

  帶著吳斗來到一家偏僻的茶樓,要了間雅座。

  小鞠抱著劍袋,守在門外。

  “怎么回事?”宋宴給吳斗倒了杯茶。

  仙師給自己斟茶?這是什么待遇?

  吳斗雙手顫抖地捧著茶杯,苦笑道:“上仙,我這是無妄之災啊!”

  他咽了口唾沫:“前些日子,城里來了個白衣仙女,到處打聽一個叫宋宴的仙師……”

  宋宴眉毛一挑。

  找我的?

  哪位師妹江湖經驗這么淺,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鬧得滿城風雨。

  “剛開始根本無人知曉,后來她描述了樣貌和……和您那位侍女。”

  “我便知道是您。附近也有不少人知道當日是小人接待的您二位。”

  “但想著客人的事不能亂說,就推說只是巧合,不清楚。”

  這一點,倒是讓宋宴有些訝然。

  面對一位凡人眼中的“上仙”,他竟然敢說假話。

  其實吳斗只是擔憂的事情比較遠:宋宴也是仙師,萬一二人有仇,結果最后宋宴活下來了,那他可就遭老罪了。

  “那女仙也沒有為難小人,只是給了些散碎銀兩,便離去了。”

  “沒成想,全城的人都認定,我因此得了仙緣。”

  “家里被翻了個底朝天不說,還被兩大幫會的人追殺。”

  吳斗說得委屈極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只是看著一旁的小禾,不知道這個女娃娃是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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