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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章 巡狩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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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

  雖然蘑谷離著大海有幾十哩遠,可盛夏海洋式氣候那獨有的濕潮氣息,還是彌漫在山谷中。

  讓人呼吸時感覺口鼻發悶。

  這里已經徹底荒廢了許久。

  按道理講應該早成為野獸的樂園。

  可是因為主人神權力量的無形威懾,谷中沒有大型動物類的新居客,只是林蔓橫生,遍地荒草。

  張貴站在及膝的草地里,四下環顧了一會自己小時候的第二家鄉,

  “內東海沿岸但凡會受到猿風、鴉風影響的地界,氣候差異真是巨大。

  冬天大半年,蘑谷里也就多了幾片荒草、灌木。

  可夏天才一個月出頭,就又變成歷史遺跡了。”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催動健足神通,配合縱橫飛蹴士功法。

  快如鬼魅的飛縱著出了山谷。

  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卯時五刻,也就是早上六點剛過。

  平陽鎮有余坊從熟睡中醒來,人聲漸起。

  兩個弟妹跟侄女們還在睡著,倸央多潔卻已經收拾利落。

  早早起身,燒水煮面,準備起了早飯。

  院子里響起打水聲。

  她以為是弟妹也起了床,招呼道:“我昨天不是說了,讓你們再睡...”

  話說半句,感覺剛才的腳步聲不對,她丟在笊籬大步跑出了廚房。

  就見許久不見的好大兒,正用手指頭挖著井邊厚瓷罐里的,薄荷膏拌青鹽在牙齒上刷著。

  因為母子前段時間鬧了別扭,倸央多潔憋著沒去芝海鎮。

  現在終于看到兒子,不由的眼圈泛紅,怒氣全消。

  但她沒表現出過分的激動,只是上前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平安回來了就好,娘去給你搟面多做一些。

  回家了,總要吃的飽飽的才行。”

  老娘這樣平淡的表現,反而讓本來擔心她太過激動的張貴,有點失落。

  “阿姆,你又生了別的兒子嗎,怎么我漂洋過海半個月...”

  “你這瓜娃子,被封成龍虎將軍,就真成蠻夷了嗎。

  敢這樣跟親娘說話。”倸央多潔一個‘鍋貼’扇在了張貴的后腦勺上,

  “你現在自己打自己的主意,聽過我一句話嗎。

  我擔心是白擔心,多話反而讓你難做又難過,何必呢。”

  這時借著漸漸亮起的天光,張貴才看清老娘泛紅的眼圈,心里也泛起絲絲酸楚。

  抱了抱老娘,“阿姆,您別擔心,我現在厲害的很。

  行事又小心謹慎,從來不胡亂得罪人,一定平平安安到老。”

  “四陽郡上百年未動刀兵,現在也,哎,總之萬事小心就好。

  你好好拾到拾到,精神起來。

  越是現在這樣的時候,越不能丟了龍虎將軍的威風。

  娘去給你做飯。”

  張貴點點頭,卻沒松開拉著老娘的手,

  “阿姆,你也知道現在明宋南疆要起刀兵了。

  怎么就不能聽我的話,躲去海上安安穩穩的當個新國太后呢。

  我現在開創的真龍國,人丁已經馬上就到十萬了...”

  這家人老娘管不了已經成了青少年的兒子。

  兒子也管不了才剛剛步入中年的老娘。

  倸央多潔不耐煩起來,“你這孩子怎么老是廢話。

  我不想去海外島上躲著,是嫌你造的小國地貧民少嗎。

  我是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你阿姆我從小就是自己給自己做主。

  當年你姥姥不讓我離開菇谷,我偏要離開。

  到了平陽鎮。

  又有人說你那便宜老爹不是良人,我卻偏要跟他生下了你。

  后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過活,街坊鄰里全覺得把你送養出去才是出路。

  可我就是自己硬頂著養大了你。

  現在如何,整個有余坊都沒有比你更出息的孩兒嗎。”

  “您這不是從小就犟種,‘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嗎’。

  這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張貴撇撇嘴聲音極小的嘟囔了一句。

  院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阿姆我去開門,你快去廚房看看,別煮干了鍋。”

  張貴心里有些猜測,讓老娘回了廚房,自己走到院門后面,

  “誰呀,這么早來的砸門。”

  “大貴,你還真回家了。

  趕緊開門,有急事跟你說。”

  門外傳來張九江焦急的聲音。

  張貴拉開門閂,“九江,你小子怎么來了。

  這是幾點從芝海鎮出發,趕回平陽鎮的啊。

  什么事急成這樣?”

  張九江一步邁進院子,壓低聲音道:

  “珍王奉今上旨意巡查南國海防,跑到你地頭上了。”

  短短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卻十分巨大......

  明宋國的合正皇帝,當初是做了二十九年的太子,熬到五十一歲才繼的位。

  不過以他的年紀,就算根骨不佳又厭武喜文,也畢竟是‘丙少’七品的修士。

  哪怕晚上日日笙歌享受人生,白天把‘五石散’當茶喝,提振著精神批閱奏折,

  再活五十歲一歲,過百歲也絕無問題。

  因此一直都沒立太子。

  可現在卻在國家危難之際,把已經成年的兒子派出了京城代天巡狩。

  這是覺得北邊保不住了。

  現在南方也不穩當所以把兒子派出來探探路。

  打算遷都,力保富庶又相對太平的南國。

  還是老皇帝自尊心強,自己在燕京硬挺著。

  萬一死了社稷,兒子呆在南邊能及時穩住局面,以圖未來。

  或者合正已經大權不穩,外朝逼著他定好接班人。

  他不同意卻又不得不妥協,只能把能干的兒子派出來周旋......

  張貴腦子里閃過無數的想法。

  但宮闈里面的隱秘,朝堂之上的斗爭又豈是他能知道。

  最終只能眉頭深鎖的道:

  “珍王代天巡狩咱們就聽命唄。

  我連他什么時候出的京都不知道,簡直等于聾子、瞎子,還能怎么樣。

  自古以來越是到皇朝末年,皇家行事便越隱秘難測。

  為什么,因為它再沒有辦法用煌煌大勢震懾天下。

  就只能使手段,出奇謀,讓你覺得恩威難測。”

  張九江一把捂住了張貴的嘴巴,

  “行了,非常之時你就別妄議時政了。

  趕緊跟我回芝海鎮隨機應變。”

  “怎么,珍王提到我了,嫌我惰政了。

  他老子除了兩道圣旨以外,一個銅子都沒給我。

  芝海鎮上的家業都是我憑自己的能力賺來的,他憑什么嫌棄。”

  看到張貴激動的表現,張九江反倒是松了口氣,

  “到底還是怕了不是。

  這就好。

  表明你沒真的糊涂。

  清楚自己斤兩不至發生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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