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東勝洲不同,西賀洲掌握超凡力量的人,被稱為職業者。
  共分二十等級。
  其中一至五級等同于東方的八品、九品修士,也就是丁類。
  被稱為青銅職業者。
  五至十五級相當于東勝洲七品到四品的修士,也就是丙類。
  被稱為白銀職業者。
  十六到十九級相當于東方二、三品的修士,也就是乙類。
  被稱為黃金職業者。
  二十級在西方叫傳奇,等同于東方一品‘大吉上甲’。
  而在南赤洲超凡者的分類就簡單了很多。
  自下而上四個階梯分別是,生靈者、巫毒師、歸靈者、空靈者。
  力量類比東方的丁、丙、乙、甲類修士,沒有更細致的劃分。
  而今天乘著月亮船,對文明先鋒城進行遠洋突襲的,便是南赤洲阿克蘇姆帝國的歸靈者。
  至于被襲擊的‘文明先鋒城’中,每年拿著巨額年金的守衛也有黃金職業者。
  可因為他們的不作為,整座城市已是一片狼藉。
  ‘文明先鋒城’背后的強權貴族、巨型遠洋貿易公司,還能靠跨國保險公司挽回些損失。
  但城里做拆縫生意的中小商號老板;
  只是臨時停靠城市碼頭,打算修整之后便重新起航的中小捕奴船隊,就可能直接破產了。
  風雨過后,‘文明先鋒城’重新恢復了晴朗的天氣。
  只是今夜必定無眠。
  塵埃落定,
  張貴跟灑黎薩以及莉莉婭一行人,直接在碼頭區道別。
  他作為游人,事情過了就過了。
  灑黎薩、莉莉婭等人卻不知道要忙多久,才能讓生活重回正軌。
  分開前,灑黎薩與張貴重約了見面的時間。
  并且這次地點定在了,灑黎薩辦的商行辦公室。
  證明共經患難后兩人的交情大有進展。
  之后張貴漫步離開碼頭區,走入一片斷壁殘垣。
  以資本要素的原則之力勾連地域神權,瞬移到了文明先鋒城外的‘死人坑’。
  那是一片間隔在城市與原始叢林之間的深溝。
  深度超過十丈。
  里面密密麻麻爬滿了幼生的蠅鳥蛆蟲。
  這里是文明先鋒城中所有南赤奴隸尸體的歸宿。
  只不過今天與以往不同。
  被扔進深坑里的尸骸數量并且數千而是幾萬。
  持續的過程通宵達旦連續不絕,。
  張貴腦袋里的主神叢‘太歲入神’催動后,從鹵門涌出的菌毯似乎是污穢活物的天敵。
  都不用實際接觸,遠遠出現,蠅鳥蛆就會爭先恐后的鉆進腐泥里躲藏起來。
  一夜下來。
  他以縱橫飛蹴士功法,輕盈的在惡臭而松軟的泥土上,來回移動。
  身體周圍展開的菌毯冒出巨大手掌,將頭頂落下或者已經砸在地上的尸骸抓住,消融同化。
  拂曉時分,文明先鋒城里的尸體終于清理完畢。
  張貴這才惡心巴拉的回了,真龍國上石尸京貴央宮的寢宮。
  洗洗干凈。
  他下草藥、點火油、燒礦山,淬煉起自己的神叢來。
  兩天后。
  到了‘龍門通埠局’大首領太監王石童請客的日子。
  大清早。
  張貴沒有調用兵船,乘坐剛剛通航的客船,趕到了龍門泊。
  本就繁華的碼頭又在擴建。
  時至正午。
  張貴上岸之后抬頭看了看晃眼的日頭,混進人群,漫步來到了龍門通埠局門前。
  楚團團正在伸頭探腦的等著。
  看到張貴馬上迎了過去,兩人略作寒暄朝通埠局內院走去。
  這院子乃是明宋海上貿易精華匯集之所在,自然說不盡的榮華富貴。
  穿過一片栽種著仙芝靈草的園子,進到一棟純用黑檀木搭建的七寶玲瓏樓中。
  天然的木華香氣直沖鼻端,竟讓張貴體內源自上古大帝神農氏的主神叢‘百草行命’,都自覺自發的微微一動,
  之前一直保持著從容自若的神態。
  但事關神叢發掘,其他都是等閑。
  張貴忍不住朝楚團團輕聲問道:
  “團團兄,在這木樓外面,我是一絲一毫的香味都沒聞見。
  但到了樓中頓覺如入木神仙宮,這是怎么回事?”
  話音剛落,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這樓是請公輸家的‘木鳶大匠’,將整棵‘叱咤玄檀’連根肢解。
  然后一顆釘子不用,純用榫卯相合而成。
  關鍵處木紋不毀,玄檀木香內斂的特性未變。
  所以在樓外聞不著什么,樓內卻檀香充盈,神清氣爽。”
  張貴聞言馬上客氣的舉頭問道:
  “樓上可是王石童,王大首當面?”
  “正是雜家。”
  七寶玲瓏樓頂的閣子里,一位面容白凈,氣質儒雅的中年人高聲答道。
  他身邊還有一位身穿明宋國少見的,淺棕色雙襟長衫,留著兩撇小胡子,本著臉面沉似水,年紀介于中、青年之間的男子。
  坐在圓桌旁靜靜的喝茶。
  張貴加快腳步,直上頂樓。
  客客氣氣的朝儒雅中年人拱手行禮,
  “在下倸央世忠,多謝大首釋疑。”
  聽他自稱明宋皇帝下旨親封的名字倸央世忠,王石童臉色一肅,朝張貴回禮道:
  “倸央龍虎客氣了。
  你我同殿稱臣,彼此說是親如弟兄也不為過,不必如此。”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如果是普通文臣武將首次見面,就算攀交情,也絕不會講這種甜到牙磣的話。
  可換成一個太監,一個世襲蠻族將軍就顯得無比和諧,相得益彰。
  哪怕一個氣質長相瞧著最少也是舉人出身,一個忠厚老實宛如質樸少年。
  兩人相視一笑。
  王石童手指一點身旁的淺棕雙襟長衫男,“這位是雙湖榮家剛來咱們平陽郡理事的榮安川,榮兄。
  以前是榮家海上行船的十位大柜之一,專走漢晉那條線。
  我在‘香南通埠局’做首領太監的時候,與他多有交際。
  也算是老朋友了。
  聽說倸央龍虎你與雙湖榮家有些糾葛,所以想著今日做東。
  邀來新朋舊友解除誤會。
  畢竟家族是家族,個人是個人。”
  “在下榮安川見過倸央龍虎。”淺棕雙襟長衫男面無表情的先行一禮。
  張貴哈哈一笑,“王大首真真是有真知灼見。
  不管是世家還是皇商豪門子弟,固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但這涼蔭總不可能都是自個的。
  若是有人把其他也在樹下乘涼的人踢走,對自己而言豈不是莊美事。”
  而后他朝榮安川拱手還禮,“區區倸央世忠,榮大柜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