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亨望著胡惟庸開口,問出這話來。
在陸仲亨開口之后,其余人也都紛紛望向了胡惟庸。
等著胡惟庸說出他的計劃。
朱元璋這個皇帝,想要殺掉可不好辦。
對于他的性命,朱元璋看得很重。
相較于當年元朝時的皇宮宿衛等方面兒而言,朱元璋在皇宮宿衛等上面做出來的布置,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朱元璋對于他的命,那是格外的愛惜,格外的看重。
除了這些外,就連飲食這方面都格外的上心。
對于皇宮里的宿衛,以及廚子這些朱元璋待的很好。
尤其是廚子。
那徐興祖做飯,簡直難吃的要命。
到現在都還是當年軍隊里做大鍋飯的水平。
可朱元璋從來沒有過處罰過,依然任用他當廚子。
想通過下毒,毒殺朱元璋都不可能。
而且,下毒毒殺的話,也不可能說將皇室成員,給一下子都給毒殺了。
能毒殺一個朱元璋,或者連同馬皇后給毒殺,就已經極為難得。
若是不能將太子朱標,以及其余的那些成年藩王盡可能的給一并處死。
這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最好還是得將朱元璋連同他的那些豬崽子一并給弄死,那才能一舉定下勝局,才算是成功。
可是,想要能夠一舉做到這些,又談何容易?
單單只是殺朱元璋就特別的難了。
就更不要說,想要將朱元璋朱標這些人給一網打盡了。
這事兒更加不好做。
面對眾人的詢問,胡惟庸笑了笑。
笑容顯得有些陰狠。
“諸位,這個事兒,我來想辦法。
負責將朱元璋給弄死。
至于具體如何做,我便不與你們說了。
這等事兒,必須講究一個保密。
不是說不信你們,而是說朱元璋太強,想要將他給弄死,千難萬難。
有些方法不能出口,出了口就不靈了。
我想要弄死朱元璋,也只有這么一個必殺的機會。
一旦走漏了風聲,稍微的泄露了一點密,這事兒就做不成。
我們的機會,也將就此徹底消失不見。
今后再想要弄死朱元璋,也沒了機會。”
聽到胡惟庸這么說,唐勝宗,心中暗自不喜。
覺得胡惟庸有些賣關子了。
但是再想想的話,卻也能理解。
歷朝歷代想要造反殺皇帝,那都是大罪,都特別的難做。
一旦弄不好,就是抄家滅門誅九族。
更不要說是如同他們現在所想要做的,還是殺一個開國皇帝。
并且,還是李淵那種開國皇帝,而是真正從最底層一路廝殺上來的 那就更加不好殺。
胡惟庸會在這件事情上如此保密,不愿意透露分毫,那他們也能理解。
“只是……胡相,你若什么都不說,那我等在接下來,又當如何配合胡相,來殺皇帝?”
費聚這話,問到了根子上。
在他開口之后,其余人也都等著胡惟庸回答。
殺皇帝也是一件大事,大的不能再大的那種。
若是胡惟庸不多透露一些事情,什么東西都不說,就讓他們,弄參與到這里面來,那這事兒可沒那么簡單。
他們不會這般傻乎乎的,就將身家性命交給胡惟庸。
胡惟庸望著幾人道:“殺皇帝的事兒不用你們出手幫忙,我自己想辦法把事情給做了。”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為之一愣。
他們還是真的沒有想到,胡惟庸竟會說出這等話來。
不用他們來幫忙,他自己就殺皇帝?
不是……這胡惟庸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吧?
“胡相,那我們要做些什么?”
陸仲亨開了口。
胡惟庸道:“便是在我殺了皇帝后,擁立我做皇帝。
并且在安接下來,用兵守住我,彈壓那些不服我做皇帝,想要為朱元璋報仇,亦或者是趁機作亂,想要奪取帝位之人。
你們只需幫我做這些,便已足夠。”
眾人聽了胡惟庸這話,一個比一個的吃驚和意外,神色各異。
一時之間,都沒有開口說什么話。
“而這事,一開始時不需要你們幫忙,更不需要你們露面。
只有在朱元璋死了后,才需要你們出手。
我若是能成功殺了朱元璋,自是皆大歡喜。
你們,我也不會虧待,一個個都封國公,世襲罔替!
并且,不會限制你們的田產,會給你們諸多的好處。
必然不會如同朱元璋這樣不做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若是失敗了,那么這事兒便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兒,與你們無關。
我不會把你們給說出來。
事情不會牽連到你們頭上去。”
聽了胡惟庸這話,眾人神色有了很大的改變,為之動容。
原本他們里面的一些人,對于聽胡惟庸的話,造朱元璋的反還是很擔心的,怕失敗。
怕接下來遭受到滅頂之災。
但這個時候,聽到胡惟庸所說的話后,心思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胡惟庸所給出來的條件,還是挺好的。
他們是真沒想到,胡惟庸居然會如此做。
一個人把殺皇帝的事給包攬了下來!
要知道,這件事情最為難做,最為危險的便是殺朱元璋。
而現在,他直接把最危險的這件事給包攬了下來。
殺不了朱元璋,與他們無關,死也只死的胡惟庸一家。
若能殺了朱元璋后,那這事兒就好辦了。
除了朱元璋,其余的事他們完全不懼,
到那時他們再出力,幫忙穩定局面,事情不要簡單。
那這事兒,確確實實挺劃算沒有太大的風險。
“怎么樣?干不干?
我把最難做的活都攬在身上,成了你們再下場,與你們共享榮華富貴。
輸了與你們無關,只死我自己不會牽連到你們。”
胡惟庸揚起下巴,看著在場,幾人帶著一些睥睨。
“我干了!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朱元璋早晚有一天會舉起屠刀,錦衣衛早晚會破家滅門!
就算不會,在他手下也一樣是過得憋憋屈屈。
說是封了侯,其實和孫子又有什么兩樣?
與其這般憋憋憋屈屈,不如奮起一搏,再不受這等鳥氣!”
陸仲亨把牙一咬,右手握拳,狠狠的向下一揮。
說出了他的決斷來。
“我也干了!”
在陸仲亨開口之后,費聚也開了口。
本身就對朱元璋有著諸多的不滿。
但在此之前,一直都因為朱元璋的威勢,對此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多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可這個時候,胡惟庸都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他自然而然不可能再沉默。
“說的對,我也干了!
朱元璋不做人,完全不給我等這些人活路,把我等當成賊寇對待。
把我等當年所立下的功勞,全部都給忘記了。
在這種情況下,又豈能再忍?
胡相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把最為危險,最為難做的事,都攬到了他自己的頭上。
在這種情況下,若還不敢來參與一把。
那干脆回去直接找個刀抹脖子算了,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今后,也別再說朱元璋對你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不公,心里面又有多么的憋屈。
這些話都別再說。
再多放一個屁,那都是丟人現眼。
只在那里抱怨,不能把朱元璋給抱怨死。
想要把事兒給做成了,唯有奮起反擊。
在這種情況下,都還不敢拼命,不敢做,那趁早趕緊滾蛋!
趕緊去死!
這事兒算我朱亮祖一個!”
陸仲亨費聚二人開口之后,朱亮祖也同樣是開了口。
相對于費聚陸仲亨二人,朱亮祖說出來的話就不客氣多了。
整個人的態度,也要比他們更加的堅決。
之前朱元璋往廣州那邊派人的事,給他傷的最狠。
原本以為,那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結果,朱元璋卻偏偏沒派他過去。
讓馮勝,把本該屬于他的東西給搶走。
這口氣,他可都一直在心里面憋著。
這些時間以來,一直窩著朱元璋的火。
所思所想,便是如何與朱元璋作對,好好的出一口心中悶氣。
等了這般久,機會終于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哪里又能忍得住?
如何甘于落于人后?
“好!說的好!
朱元璋欺辱我等至此,那我等絕對不能再忍氣吞聲。
真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都還不敢對朱元璋出手,那可真就是太窩囊了。”
唐勝宗也開了口,在他們幾人表態之后,其余的人也都相繼表態,紛紛表示愿意聽胡庸的話。
這事兒他們干了!
便是膽子最小的人,也同樣信心滿滿。
畢竟情況真的就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
胡庸都已經把殺皇帝的活,給獨自攬下來,不需要他們在里面幫忙,只成功殺了皇帝后,才會讓他們來出手幫忙。
那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再猶豫遲疑,那膽子也太小了。
而他們這些人,能從當年的亂世當中殺將出來,能出人頭地,嶄露鋒芒。
那都不是太好招惹的人。
膽子就算是小,那也小不到哪里去。
“好!”
胡惟庸見到幾人都表了態后,不由喝了一聲彩。
“我就知道,諸位都是一時人杰。
先前不過是因為來到朱元璋麾下比較晚,且不似徐達,李文忠,湯和等人那樣,和他關系親近。
所以才會一直沒能徹底的出頭,被這些人給壓上一頭。
真論起才學,真就差了那些人那般多嗎?
并沒有。
如今從頭再來,諸位之才能,必然能得到一個很好的施展。
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的憋屈。
今后諸位都能一飛沖天。
我當了皇帝,你們都是從龍之臣!
各方面的恩惠,絕對不會少。
肯定不會像朱元璋這般,如此苛待功臣,翻臉不認人。
今日便與你們把話說在前面,若在今后我胡惟庸會如此,那你們就動手,闖入皇宮把我腦袋砍了,也造了我的反!
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聽到胡惟庸如此說,眾人的神色紛紛出現震動。
“胡相,還得是您,這話聽起來就讓人提氣!
跟著胡相做事就是讓人放心。”
“胡相絕對不會虧待我等!”
“胡相的心,我們都知道了!”
“胡相,接下來您這邊多費些心思,把朱元璋給弄死。
只要將他給弄死了,那么我們這里絕對會拼盡全力,來幫著胡相做剩下的事。
天下之間誰人敢反對胡相,那就是我等生死仇敵。
殺父仇人不共戴天。
定然會拼盡一切全力,將其給掃除!”
“對,胡相都把殺皇帝的事給攬下來了,我等若是不能把剩下的事給做好,那也枉配為人,更不配在今后得胡相如此重用!”
費聚等人紛紛表態。
胡惟庸面上露出笑容,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有你們所說的話,我便放心了。
而你們再接下來倒也不用太擔心,我這邊會想些辦法,盡可能的推動,讓皇帝把你們都慢慢的給放出去。
讓你們到外面去領兵,不在京師賦閑。
你們領了兵后,要籠絡人心。
為今后做大事來做準備。”
“好好,都聽胡相的。”
眾人再一次用力點頭,情緒高昂。
對于胡惟庸的敬佩之情簡直是溢于言表。
“今天這事兒,出了我口,入了你們的耳。
出了這個門,便全部都給爛在心里面去。
回去后,任何人都不得說,便是自己的枕邊之人,自己的親兒子親父親都不能提半個字。
歷來多少事兒,都是因為有些人沉不住氣,提前走漏了風聲被別人察覺,從而都沒了命。
這前車之鑒,不可不查。
丑話我與你們說在前面。
這是要命的事兒,不僅關系著前程,更關系著九族族的性命。
我不希望我們這邊有什么人,因為一時的管不住嘴,漏了風聲,從而招致滅頂之災。
把我等的九族都給搭進去!
那可就真太虧了!”
“胡相,放心吧,從今日起我便戒酒!
事成之前,絕對不會再沾一滴!
把這酒都給留下來了,喝慶功酒!”
“對對,說的對,便是如此!”
“好,諸位,那就把這話都給牢牢記心里。
今后諸位,以及諸位的子孫后代,都必然會感謝諸位在今日做出來的這個決定。”
胡惟庸提高了聲音,帶著一些蠱惑性。
如此過了一陣之后,眾人告辭了胡惟庸離去。
胡惟庸目送送了眾人離開后,關上了門。
一張臉上滿是嘲弄,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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