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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連激進的朱元璋都覺得太激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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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倭水師衙門的溫度,似乎都隨吳禎的開口,瞬間下降了幾度。

  “侯爺,您就瞧好吧,這事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都是做熟的事。

  此前已經做了三次了,都是半點差錯也無。

  龍江寶船廠歸大侯爺統轄,主管寶船廠的常提舉,也是大侯爺手下的心腹。

  當年跟著大侯爺出生入死,大侯爺也沒有虧待他,一路提拔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忠心上面沒得說。

  為人謹慎,做事也大膽。

  那邊有他坐鎮,海船出龍江寶船廠入大江,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差錯。

  大侯爺統領江防水師,整個長江都歸大侯爺管轄,調度。

  侯爺您,掌管備倭水師。

  從江上到海上,都是大侯爺和侯爺的地盤。

  海船從寶船廠到這里,一路上都是在自家地盤行走,安全的很。

  只要小心一些,斷然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這人說這話時,一臉的理所當然,與榮共焉。

  他說的都是實話,半點虛假都沒。

  他口中的大侯爺,乃是江陰侯吳良,也就是靖海侯吳禎的親哥哥。

  吳家一門雙侯,這可不多見。

  最關鍵的是,他們這兩個侯爺,都是實權侯爺。

  深得朱元璋信任,一個掌管江防,一個掌管海防。

  京師應天,又是靠著長江的。

  等于說是,水上的門戶,直接就被這兄弟二人掌握了。

  正兒八經的位高權重,簡在帝心。

  “陸地上的事歸皇帝管,水上的事歸侯爺們管。

  在這水上,侯爺們的話比皇帝好使。”

  他又補充了一句。

  吳禎的面色,原本已經緩和了,此時聽到這話后,瞬間又變得嚴肅起來。

  彎腰湊近的這人跟前,雙目死死盯著他:“這話誰與你的說的?”

  這人乃是備倭水師中的千戶,也是死人堆里打過滾的人。

  此此時,卻只覺得渾身發緊,像是被猛虎盯到了一樣。

  “回……回侯爺的話,這……這話不是屬下說,是許多兄弟都在說……”

  劉大寶咽下一口吐沫,聲音顯得有些干澀的稟告。

  吳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站直身子,手中握著的兩個鐵核桃,再次轉動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響。

  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語氣也隨之緩和了下來。

  “大寶,你也是跟隨我多年的了。

  這么多年來,跟在我手下做事的人多了去,為何我獨獨看重你?”

  “這是屬下傻人有傻福,都是侯爺您的抬愛。”

  劉大寶微躬著身子,滿臉堆笑的出聲說道。

  帶著滿滿的感激與小心。

  吳禎搖了搖頭道:“我一看到你,就覺得順眼倒還在其次。

  主要還是你這個人,對我忠心耿耿,敢打敢拼。

  該拼命的時候,能豁的出去。

  偏偏心又很細,做事情很牢靠,從來不讓我多費心。”

  “都是侯爺您的栽培和提拔。”

  劉大寶身子彎的更多了。

  “你這樣聰明又謹慎的人,如今怎么也說出這等,不著調的話來了?

  什么叫做陸地上的歸上位管,水上的歸我吳家管?

  這天下是上位的天下,我兄弟二人也都是上位的臣子。

  需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別管是陸地上的,還是水里的,乃至于是地底下的,都是上位的,都歸上位管。

  我兄弟二人,還有你們,都是替上位做事情而已。

  這些一定要記牢了!”

  吳禎面容嚴肅。

  劉大寶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今后再不這么說。

  遇到誰再這么說了,也一定會糾正。

  “樹大招風,高處不勝寒啊,越是到了高位,言行舉止越是要注意。

  越是要謙卑,越是要老實。

  萬萬不能得志就猖狂。

  這不是長久之道。

  尤其是上位的脾氣,最是見不得這些。

  我們一定要注意。

  嘴上的便宜,沒必要去占。

  一時的口舌之快,得不到什么好處,反而容易招來禍患。

  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實際的。”

  他緩和了顏色,這話說的語重心長。

  劉大寶再次鄭重行禮,感謝侯爺教誨。

  說一定會把這些金玉良言,都給記在心里去。

  吳禎點了點頭,拿起茶壺,搖頭拒絕了劉大寶的幫忙,親自倒了兩杯茶。

  端起一杯給了劉大寶,劉大寶忙雙手捧著。

  這個軍中的廝殺漢,在吳禎跟前,老實的像一條溫順的小貓咪一樣。

  吳禎示意劉大寶坐下喝茶,自己也坐在主座上喝了一口。

  嘆口氣道:“唉,真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不該做的。”

  劉大寶忙道:“侯爺,您做這事也不是為了自己,乃是為了整個大明著想。

  誰知道陳部的那些海寇,從哪里弄來了八艘兩千料的大海船。

  上面還都安裝了回回炮。

  本來陳部海寇,和方部海寇勢均力敵。

  這兩部海上最大的海寇,相互狗咬狗,可以讓他們無暇他顧。

  不要過多的騷擾沿海。

  現在陳部海寇一下子有了這么多的大海船,勢均力敵的狀態,被打破了。

  侯爺這里要是不出手干預,那么要不了三兩年,方部海寇必然會被陳部海寇給吞并。

  一旦如此,陳部海寇就在海上一家獨大,難以而遏制。

  陳友定又是被皇帝,擒拿到京中斬首的。

  陳部海寇大首領,乃是陳友定的親兒子陳思禮,對于皇帝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一旦真的讓陳思禮一家獨大,那么此人絕對會劫掠沿海,報復皇帝。

  將會有無數百姓遭殃,陛下面上也是無光。

  侯爺您賣大海船給方部海寇,乃是為了平衡海上的勢力,防止這等情況發生。

  全都為了百姓,為了陛下著想。

  像您這樣一心為公的人,現在可不多了。”

  劉大寶的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道盡了吳禎的苦心與難處。

  要不劉大寶是心腹呢?

  可謂是說到了吳禎的心坎里。

  吳禎聞言,再度嘆了口氣道:“不過是職責所在,報答上位的知遇之恩,不得不為罷了。”

  說罷,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這件事你我知道是如何的,但還是不能讓人知道。

  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等做事,只需要能把職責所在的事情,給辦好了就行,倒是不必太在乎虛名。”

  “這是自然。”

  劉大寶聞言,立刻點頭。

  “龍江寶船那里,皇帝現在是越來越不重視了。

  三年了,一次都沒有去過,更沒有派人去查過。

  造船的工匠,和之前相比都少了不少,至于那些召集而來的民夫,更是早就都遣散了。

  寶船廠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和繁華。

  看起來越來越破敗了。

  皇帝當初下令,大規模建造大海船,是因為倭國那里斬殺了我大明的使者。

  要前去攻打倭國,報這個仇。

  如今倭國那里也道歉了,且距離我大明又遠,陛下那里早就已經把這事給放下了。

  不會再攻打倭國了。

  這些船,本身也就沒有了別的用處。

  與其讓它在寶船廠里慢慢腐爛,還不如讓其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弄到方部海寇手中,用來平衡海上的勢力也是挺不錯的。”

  劉大寶的話,意思很明顯。

  那就是皇帝已經不在意這龍江寶船廠了,也不會再打倭國。

  那么龍江寶船廠里的大海船,他們這里將之給偷偷的賣出去,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吳禎點了點頭:“你辦事,我是放心的,這次的事,你全程盯著,明天就啟程前去寶船廠。

  你不跟著做事,我心里總不太踏實。”

  劉大寶兩口喝干茶盞中的茶,將之放下,起身道:

  “侯爺,事情宜早不宜遲,屬下這就去。

  這次,可是一次運四艘船。

  屬下確實應該早點去盯著。”

  吳禎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說著,起身從房間內拿出兩個匣子。

  “這里面裝的是些清酒,說是倭國那里的皇帝喝的。

  這玩意沒多好的味道,主要是嘗嘗鮮。”

  說著,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小不小的匣子道:

  “這里面是半斤獅峰龍井,夜里趁著露水,采摘的第一批嫩芽制成的。

  產量不高,一年攏共也就三二十斤的樣子。

  我這里有點,分給你一點喝。”

  劉大寶聞言,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

  “侯爺,使不得,這東西太貴重,屬下就一廝殺漢,這些讓屬下喝了,純粹是浪費。”

  “說的誰不是廝殺漢一樣,廝殺漢就不能用這些了?

  我覺得廝殺漢,最是應該享用這些。

  咱們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去和人拼了命的去廝殺。

  所為的是什么?

  就是能大富大貴嗎?

  以前那般拼命,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不享受享受多虧?”

  “那……這酒屬下拿走,茶侯爺您留下。

  屬下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別管什么茶,喝到屬下嘴里都是一個味。

  屬下喝真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了,說的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些茶葉而已,就是供人來食用的。

  這些你只管拿去喝。”

  劉大寶見此,便將之收下,滿面壓不住的笑容離去。

  吳禎目送劉大寶離開,手中兩個鐵核桃繼續緩緩的轉了起來,發出咔咔的聲響。

  在這空曠的備倭水師衙門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除了鐵鍋之外,別的任何鐵器,都不得和草原上的人進行交易,尤其是武器。

  這是禁令,誰若違背,殺無赦!”

  華蓋殿內,朱元璋的聲音繼續響起,向這些人說著關于互市的一些禁忌。

  “鹽可以交易,但卻不能足量供應。

  讓他們欠巴著點,才能賣上高價錢。

  具體一年向草原賣多少鹽,稍后中書省和戶部,工部一起,商量出一個合適的數額來,送到咱這里看看。

  需要符合草原上的實際情況,真能卡住他們脖子。”

  “對于一些北元王庭也產出,且數量不少的物品,咱們這里價格要放低一點,盡可能的多走量。

  要充足的供應。

  那些北元王庭不能產出的物品,咱們這里價格,要定高一些……”

  傾銷外加饑餓營銷嘛,現代常見的手段。

  他見過不少為了搶占市場,燒錢打價格戰,把競爭對手拖垮,且也讓用戶習慣用他們后,再接著開始漲價的操作。

  樸實無華且效果顯著的手段,可以拿來在北元身上用一用。

  把它那脆弱的經濟體系,以及薄弱的手工業制作,摧毀的更為徹底一些。

  對于炮制北元,朱元璋總是有著極大的熱情,貼心又細心。

  散朝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丞相胡惟庸,戶部左侍郎范敏,工部左侍郎趙俊,劉伯溫,李善長被留了下來。

  很顯然,這是皇帝還有一些別的話,要和他們說。

  其余朝臣對此也見怪不怪。

  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

  諸多實質性的政策,尤其是那些重大的,基本都是由皇帝等人,先將之確定下來后,才會拿到朝會上來說的。

  真正的權力核心,只有少數人能進。

  甚至于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是皇帝心中有了定計之后,才會找那些高官說,而后再拿到朝會上說。

  戶部左侍郎范敏,是空印案之后,朱元璋重新提拔的。

  范敏進入戶部不足三年,而今就已經成為戶部左侍郎了。

  現在朱元璋并沒有確定戶部尚書的人選,也就是說,范敏此時就是戶部的一把手。

  要不怎么說,朱元璋的洪武時期,官員升遷那是出了名的快。

  當然,范敏會被朱元璋提拔這么快,也是有其余原因的。

  這人有真才實學。

  朱元璋詢問關于田畝,人口等事情,他是張口就來,對答如流。

  而且上輩子的時候,朱元璋就發掘了他,將其提拔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上。

  事情干的挺不錯。

  就是命有點短。

  洪武十三年就得病去世了。

  至于工部,為什么來的是左侍郎趙俊,不是尚書薛祥。

  自然不是因為薛祥這個工部尚書也無了。

  而是在得到了皇帝要修黃河的話,且一次性就給先批了五十萬貫的錢后,薛祥在京師坐不住了。

  直接向朱元璋上了奏疏,請求親自前往中原,沿黃河沿線,去實地考察去了。

  要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確保接下來治理黃河,不多花一文冤枉錢,多出半分冤枉力。

  務必把黃河徹底束縛住,讓今后的百姓,再不受黃河水患之苦。

  面對這樣言辭懇切,極其務實,由立志高遠的請求,朱元璋又哪里會拒絕?

  當即便同意了薛祥所請。

  并且還專門讓人把薛祥喊來,親自進行勉勵。

  言說治理黃河之事,就盡數托付給薛祥了。

  并說,治理黃河功在千秋,利也在千秋。

  薛祥要是真能主導著,把黃河給治理好,他就在之前被杜充挖開黃河的地方建廟,為薛祥塑身,立于廟中。

  永享香火祭祀,勒石記功,讓他治理黃河之事永遠流傳下去。

  本來薛祥就有志治理黃河,得知皇帝決心十年內,徹底把黃河治理好,就已經非常感激了。

  而今得知了皇帝的這個承諾,一張臉都瞬間變紅了。

  當即便決定,哪怕死,也必須要克服一切困難,把黃河給治理好!

  勒石記功,建廟塑像永享香火啊!

  這是何等大的榮耀!

  可比青史之上,留下簡單的名字,要榮耀的太多太多了。

  秦朝修都江堰的李冰父子,還有那一直存在的二王廟,就是最好的榜樣!

  朱元璋此時依舊非常清晰的記得,薛祥聞聽自己給出這個許諾之后,那驚喜激動的模樣。

  也記得薛祥的發誓賭咒。

  說出這話前,朱元璋就知道這個條件對于有志治理黃河的人,有著極大的誘惑。

  是最好的獎勵。

  看到了薛祥的反應后,朱元璋才知道自己錯了,嚴重低估這獎勵對人的激勵有多強。

  看著那發誓賭咒,說絕對不會辜負皇恩,哪怕是也得死在黃河治理好之后,且必然能在十年之內,把黃河治理好的薛祥。

  同樣也想要把黃河治理好的朱元璋,都禁不住開始勸薛祥了。

  讓他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不用把自己逼的那樣緊。

  十年只是一個目標,不用真的被這個目標給限定死。

  寧可慢點,也必須要把事情給做扎實了。

  不能為了敢進度,就忽略質量。

  只要能把黃河徹底治理好,就算是多花上個三五年,也無妨,同樣是大功一件,他的那些承諾同樣算數。

  一定要牢記中都城的事,要引以為戒……

  和那些散朝的官員所猜測的不同,朱元璋這一次把這些人留下,倒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需要吩咐和商議。

  反而是一些零碎事。

  比如,確定都在北面的什么地方,建立通商互市的集市。

  又該派遣哪些官員去進行管理,任何收稅之類。

  再比如,提前為治理黃河做準備,以及移民的事。

  還有稅收改制,各處轉運司的建立,和績效考核的事。

  這些事很瑣碎,涉及到方方面面,但同時又無比重要。

  屬于必須要做的。

  他想要大明變得大不一樣,那么這些制度上的改變,是必須要進行的。

  而且,制度的變動,各種事情的推進,也并不是嘴皮一碰,就可以不用理會的。

  想要事情落實了,需要付出諸多的心血和努力。

  需要多盯著點,發現困難,解決困難。

  就這還很有可能會有不少地方,有人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鬧幺蛾子。

  做事,難的從來不是制定計劃,而是如何把計劃落實下去。

  朱元璋深知這些,所以對這些事抓的很緊。

  隔三岔五的就進行一些詢問,督促人辦事,了解最新進度。

  免得不少人松懈了,覺得自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認真辦事。

  這些人也都知道皇帝是個什么性格,知道皇帝對這些抓的緊,所以也都在用心做事。

  倒是沒有出什么岔子。

  面對朱元璋的詢問,也都應對得當。

  可以說,整個大明一應官府的工作效率,以及廉潔程度,整體上而言,是以為朱元璋為中心,朝遠處而去,呈遞減趨勢的。

  “巢湖水師那里閑著也是閑著,這次就讓他們,往北面運輸些東西吧。

  反正幾年前他們就干過這事,比較熟練。”

  朱元璋望著幾人說道。

  胡惟庸心中微微一動,剛想要說些什么,李善長聲音卻先一步的響起。

  “臣覺得上位這個考量很可以,讓巢湖水師在這件事情里出點力,也是不錯的。

  從海上往北方運東西,的確是他們最為熟悉。”

  胡惟庸聞言,心里面大罵幾聲李善長這個老狗不得好死之后,也在這件事上表了態。

  表示同意皇帝的這個提議。

  心里卻也明悟,皇帝把自己這些人留下來說了這么多,只怕這看似強飄飄的話,才是此番事情的關鍵!

  “上位,那算術啟蒙,后面還有嗎?”

  把該辦的事情都給辦完,眾人在皇帝的示意之下,準備離去的時候,劉伯溫忽然望著朱元璋問出這話來。

  “初級算術有了第一冊,后面倒還沒有。

  怎么?劉先生準備鉆研一二了?”

  朱元璋望著劉伯溫詢問。

  劉伯溫會對算術產生興趣,并把算術啟蒙都給看完,準備看更高深的算術知識,朱元璋倒也不意外。

  依照劉伯溫的身份,以及在算術的造詣,還有聰明程度,會被算術所吸引,也在情理之中。

  “上位,不是臣要看,是臣的長子看了算術啟蒙之后,覺得博大精深。

  被算術之精妙,深深吸引。

  很想看看后面的,鉆研一番。”

  不是劉伯溫要看?是他的兒子劉璉?

  聽這話音,是把算術啟蒙給盡數弄明白了?

  “算術之道,確實博大精深,越往后鉆研,越讓人覺得算術世界之奇妙。

  可不要小看了算術,這門學問可不簡單。

  研究的越深,對世界的貢獻就就越大。

  許許多多的東西都離不開它。

  令郎既是喜歡算術,在算術上也有一些天賦,那就不妨在這上面多下一些功夫。”

  朱元璋說這話時,分外感慨。

  以往的他,受到傳統看法的影響,對算術的偏見也特別深。

  覺得算術這東西,能算算帳,計算一個田畝面積,就足夠使用了。

  再往更深處學習,則完全沒有必要。

  因此上,上輩子他在國子學雖大力推行算學,卻也只是一些簡單的算術。

  更為高深的則完全沒有。

  在現代生活了十五年,接觸到了數學,并比較深刻的了解了科技發展史之后。

  他的這些觀念才被徹底的扭轉。

  算術這門學問,可不僅僅只是會個簡單的加減乘除,會買菜算賬就可以的學問。

  而是一門,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學問。

  可以說,現代那個科技騰飛,達到了自己等人所完全無法想象地步的世界,算術在里面發揮出了不可取代的、基礎性的作用。

  重回大明,他寫出算術啟蒙,并在國子學里大加推廣,眼前的原因固然是為了緊急培養出一批,有一定算術水平的學子。

  好讓他們趕緊到地方上去,擔任稅官,維持稅收的穩定。

  但更深層的原因,也是準備大力發展算術,讓算術變得比較熱門。

  從而選拔和培養出一批,對算術有興趣,有天賦,愿意在這上面鉆研下去的人。

  為今后的工業大明做準備。

  萬丈高樓不是平地起的,需要一點一點的打地基才成。

  “上位,臣的犬子,對算術也挺感興趣。

  這初級算術,臣也想要一份,讓犬子也在這上面多多鉆研一下。”

  就在朱元璋應下劉伯溫,準備讓人去取一冊初級算術的第一冊過來時。

  李善長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兒子也喜歡算術?且到了學習初級算術的程度?

  朱元璋看著李善長,目光有些變了。

  這話自己咋那么不相信呢?

  李善長的長子李祺,上輩子可是娶了自己家大女兒的,也就是自己女婿。

  是什么斤兩,自己還是挺清楚的。

  像武將多過文臣,在文化上,連他爹李善長都遠遠比不過。

  這時候李善長卻說他兒子喜歡上算術了?

  “上位,臣,還有臣家的子侄,也都挺喜歡算術啟蒙的。

  這初級算術,要是多的話,臣也準備討要一本。”

  丞相胡惟庸立刻開口,表達出來了同樣的意思。

  戶部左侍郎范敏也道:“陛下,臣最近也在鉆研算術啟蒙,和復式記賬法,得到了很大的啟發。

  受益匪淺。

  要是多的話,臣也想要討要一份。”

  工部左侍郎趙俊眨了眨眼睛,滿滿的都是疑惑。

  不是……什么情況?

  怎么突然之間這算術書,就成了香餑餑了?

  咋都搶著要了?

  不是說那算術啟蒙,引用了很多番邦文字和符號,很奇怪,為許多人所不齒,私下里提起來,諸多人都持批判態度的嗎?

  怎么現在看這情況,在場的這些人里,只有自己沒有看過那算術啟蒙?

  不是……這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陛下,臣也想要,臣也覺得這算術特別的好!”

  他愣神之后,連忙開口跟上隊形。

  “那就取五份來吧,一人一份。”

  朱元璋對王公公出聲說道。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句話,在此時具象化了。

  朱元璋多看了幾眼劉伯溫。

  劉伯溫還是聰明的,看出來了自己有意發展算術,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有了今日這事情后,相信愿意看算術啟蒙,并鉆研算術的人,肯定會變得更多。

  有助于算術的推廣與發展。

  面對朱元璋的目光,劉伯溫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仿佛他選擇這個時候,當眾向皇帝求取更高深的算術書,真就是為了讓他兒子,能在這條路上,更好的鉆研下去,沒有別的任何用意一樣。

  錦衣衛指揮使劉英,來到朱元璋身邊,彎腰躬身說了一些話。

  朱元璋的神色,瞬間就變得凌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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