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一手,真是高啊!在此之前我是真沒想到,居然還可以用這樣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戶部侍郎錢忠一臉贊嘆的說道。
“確實是高,別人都是千金買馬骨,陛下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來了銅錢買馬骨。
偏偏這區區二十五萬貫錢,卻效果好的出奇,起到了超乎尋常的作用。”
戶部尚書劉歆也點頭不止。
心里面則冷笑連連,什么起到了奇效?
還不是對韓國公磕頭認錯投降了?
不然,這所謂的區區二十五萬貫錢,必然讓皇帝無比難受,焦頭爛額。
想要起到這等效果,簡直是做夢。
皇帝這家伙,非死撐著不許停下移民等事宜,選擇這等不體面的做法。
然后被韓國公給來了一個更不體面!
現在好了吧?
求仁得仁了吧?
心情舒坦了吧?
“有了這一次的事,今后要是再發行國債了,就可以多弄一些金額,且期限也可以更長一點。
比如印發半年期或者是一年期的。
眾人肯定爭相購買,不會擔心朝廷不還錢。”
聽了錢忠這話,尚書劉歆點了點頭:“不過我看,陛下應該不會發行太多的國債。
這東西雖好,真說起來還是寅吃卯糧罷了。
沒有真正解決缺錢的問題。
想要解決,只怕還得落到寶鈔上面去。
不過,有了這一次國債的事,今后發行寶鈔時也能減輕不少的阻力。
讓很多人對寶鈔有信心。”
說是這么說,可實際上劉歆對此依舊不以為然。
寶鈔就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誘惑力的毒藥。
只要用了,就沒有辦法避免它所帶來的巨大危害。
宋朝的交子,元朝寶鈔,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后面都給無數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如今的皇帝,本就見識不高,尤其是在財務上面更是如此。
大明的寶鈔不印發也就算了,一旦印發,今后下場只怕弄不好比元朝的還要慘烈,還要不堪。
這個時候在國債上面所積累的信譽越多,那么今后寶鈔發行之后,挨的罵就越多。
寶鈔崩坍起來,威力就越大。
如此想著,劉歆搖了搖頭,止住這個想法:
“這些事今后再說吧,眼下最關鍵的是要集中全力,做好接下來核查各地報稅官員賬目的事。
這才是重中之重,萬萬不可出現任何的差錯。”
“您說的是,不過這事情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都是做慣的事,大家都熟悉。
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侍郎錢忠笑著說道,露出來了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劉歆和錢忠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面上皆有笑容。
每次的收稅,都是一場從上到下的狂歡。
不僅僅各地官府,還有朝廷手中會多出一大批的錢糧,可以用來做事情。
他們很多人也都會隨之多上不少的錢財,用來做事。
尤其是他們這些掌管戶部的。
朱元璋自以為通過他那些嚴苛到令人發指的禁令,就能斷絕自己這些人的財路了?
怎么可能!
就他弄的稅收等政策,漏洞百出,寬敞到足可以他們在里面肆意的跑馬!
而朱元璋對此卻一無所知。
只能說,叫花子當皇帝就是不行,目光過于短淺了。
錢忠說的的確沒錯,這些確實是他們做慣的事。
從他們戶部,到地方官府那些負責稅務的人,都無比熟練。
且還能把事情給做的天衣無縫,誰都找不出差錯來,這就是他們的本事。
更不要說,這次因為需要主持燕王大婚的事,韓國公也將親自來到應天。
有他這尊大佛親自坐鎮,哪怕什么話都不說,也沒人敢在這事情上鬧出什么亂子來。
至于說韓國公和皇帝之間的斗爭……
這事現在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韓國公取得了一個偉大的勝利,叫花子皇帝被迫低頭乖乖認錯。
這件事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就是皇帝和李善長他們兩個,進行討價還價了。
至于說最終會是一個什么情況,這他們就不必太關心了。
反正別管怎么樣,都牽扯不到他們頭上來。
他們只管好好的管好國家財稅,做好接下來的核算就行……
應天府城變得熱鬧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燕王朱棣大婚的日子將近,皇宮之內各種采買增多。
還有一個就是,各地入京報稅的官員們,也都陸續到達京師,讓這應天府城,變得越發的熱鬧。
不過,最熱鬧的還當屬韓國公李善長,乘船到達京師的這天。
船還未到,就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在這里迎接了。
包括當朝丞相胡惟庸,以及六部尚書在內的官員。
除了他們之外,就連皇太子朱標,竟都在此等候!
這讓見到這一幕的人,都禁不住的在心里感慨,韓國公不愧是韓國公,排面就是大。
之前中都城的事情上鬧得那樣僵,那樣難看,不少人都是暗捏一把汗。
覺得韓國公栽了個大跟頭,只怕很難再爬起來了。
可誰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半年的時間,韓國公就再度歸來。
而且,還是在和皇帝斗了一場之后,攜著大勝歸來了!
皇帝讓韓國公來主持燕王婚禮,而今更是連太子都來迎接了。
韓國公終究是韓國公,誰也取代不了的韓國公!
“來了!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頓時令這里出現了一些騷動。
李善長立在船頭,遠遠的看到這邊的景象,嘴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
尤其是看到了太子的儀仗,以及身穿明黃色袞龍袍的身影后,那上翹的嘴角怎么都壓不下來。
雖自己已經離開中樞幾年了,可這大明,離開自己依舊難以運行!
而今自己歸來,便是太子也要在碼頭等候!
不過,在船只靠近碼頭,岸上之人將要看清楚他面容的時候,李善長那極其難壓的嘴角,還是被他給壓了下來。
換上了榮幸與誠惶誠恐。
不等船只徹底靠穩,李善長就著急忙慌的從船上下來,對朱標行禮。
朱標上前幾步,親自攙扶住李善長,讓李善長不必多禮。
“殿下,您咋親自來了?可折殺老臣了。”
“韓國公您勞苦功高,大半輩子都在為大明奔走。
如今又是為了我四弟婚禮,不辭勞苦專程趕到這里,孤說是太子,但在您面前就是一個晚輩。
自當來迎接。”
朱標臉上滿是溫和又不失誠摯的笑,讓人如沐春風。
這一幕,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在李善長和太子朱標說了一些話后,胡惟庸這才笑著上前給李善長行禮,口稱恩相,分外恭敬。
李善長看著胡惟庸,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的樣子,面上露出笑容。
“胡相可別這般稱呼,我早就不是丞相了。
你才是我大明的丞相。”
“不,在學生心里,恩相一直是恩相,學生永不敢忘記恩相對學生的教導。”
胡惟庸極其誠懇,竟是當著太子,還有百官的面說出這等話。
“我能有什么教誨?不過是閑扯幾句罷了。
既然你喜歡聽老夫閑扯,那我就賣賣老,再和胡相你閑扯幾句。”
胡惟庸馬上做出洗耳恭聽狀。
“丞相為百官之首,上承天下,下接百官,至關重要。
身為丞相,便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要能為上位排憂解難,能在上位的領導下,讓大明一日日變好。
如此才不負上位恩情,也對得起屁股下面的這個位置。”
“學生一定謹記恩相教誨,不負上位所托,也不辜負恩相對學生的期盼。”
胡惟庸堂堂丞相,在李善長面前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不敢擺半點譜。
和胡惟庸說了這些話后,李善長對著其余前來迎接的人抱拳行禮,算是對他們都打過了招呼。
在碼頭這里停留一會兒,朱標,李善長就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從這里離開,一路往城中去了。
“我父皇這幾天政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空。
過兩天空閑下來,會在坤寧宮設家宴,專門給韓國公您接風洗塵。”
來到城中之后,事情的發展出人預料。
很多人都覺得,韓國公此番回應天,連太子都親自去接了,那么接下來被邀請去和皇帝相見,乃是順理成章。
什么是都做了,也就不差這一哆嗦了。
可誰能想到,偏偏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不僅其余人,就連李善長這個當事人都顯得很意外,出現了一瞬間的愣神。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愣神而已,馬上就出聲道:
“上位日理萬機,整個天下都一肩擔之,而今又臨近燕王殿下大婚,抽不出空著實正常。
正好臣一路行來也有些累,可以歇息一下。”
又說了一些話,朱標自回皇宮,李善長謝絕了其余前來迎接之人的邀請,也前去府邸去休息。
作為大明的國公,李善長在應天這里自然是有宅子的。
不僅是他,大明的開國公侯,以及那些伯爵都有,都是朱元璋之前給的賞賜。
在李善長歸府邸之后,眾多前來迎接的人,也都各自散去,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但李善長今日歸應天所展現出來的威風,卻沒有散去。
反而隨著這些人的散去,出現在了更多人的心里……
“爹,為什么皇帝不直接見您?
這里面有什么說法?
是不是……皇帝想要對您不利?”
韓國公府邸之中,憋了半路的李琪,忍不住望著他爹李善長詢問……
“叔父,為啥皇帝不直接見李善長?”
幾乎是同一時刻,胡山也望著胡惟庸,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看著自己兒子那疑惑之中,又略帶不安的目光,李善長笑了。
自己兒子雖比較聰明,但終究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
而且不清楚皇帝的為人。
所以,皇帝那里有了一些預料之外的風吹草動之后,就容易不安。
不過也對,整個大明算下來,能這般了解皇帝,又能壓著皇帝認錯的,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皇帝的名頭確實嚇人,在這上面,不能對自己兒子過于苛責。
“琪兒,不必多想,沒多大的事。
這事說起來也簡單,就是皇帝那里雖然迫于現實情況,向你爹我認輸投降了。
可心里面還是不痛快。
上位這么多年了,還沒吃過這般大的虧。
所以在對待我的態度上,就顯得比較擰巴。
一方面得知你爹我入應天后,第一時間就讓太子,巴巴的跑過去迎接我。
另外一方面,卻又不立刻見我,與我接風洗塵,非要等到幾天后再做這事。
明顯還是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卻不知道,這件事他要是一切照常來做,今日就直接與我接風洗塵,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許多人其實還不會注意到這一層。
偏偏他要自以為是的做出這個舉動。
看起來,是在通過這辦法晾我一晾。
可實際上起到的效果恰恰相反,正好將他的心虛都給暴露了。”
聽到自己爹的解釋,李琪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并沒有徹底松完。
“爹,皇帝會不會一直這么擰巴下去吧?”
李琪開始考慮起今后的事情了。
“肯定會這樣擰巴下去的。”李善長的回答非常肯定。
“上位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我這次硬壓著讓他低頭服軟,他心里要是能過得去這個坎,那才是怪事。”
李琪顯然被自己爹的這個回答給驚到了,禁不住呆了呆。
“那……爹,今后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他繼續在心里擰巴著唄。
只能自己氣自己。
這個時候,皇帝都沒有辦法奈何我,今后也一樣動不了我。
至于你們,也都不必擔心。
皇帝的年齡也不算太小,馬背上殺出來的皇帝,有幾個是長壽的?
漢高祖和光武帝,都才不過是六十歲出頭。
唐太宗更是只活了五十二歲,宋太祖更短,只有區區五十歲。
而如今上位已經四十八歲了。
看起來還龍精虎猛,可命這個事,誰又說的準?
說不定短短時間人就沒了。
最重要的是,當今皇帝還特別的不愛惜身子。
仗著身子好,沒日沒夜的操勞,休息的時間特別短。
案牘最是傷身勞神,長此以往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我看皇帝少則三五年,多則十來年人就沒了。
而你爹我別看比皇帝大上不少,可真的說起來,這輩子真沒吃多少苦,出多大的力。
如今又無案牘勞形,身體反而很好,皇帝說不定還活不過我。
有我在,我們李家就不會有什么事,皇帝只能帶著這滿心的擰巴去世。
就算是你爹我萬一不幸走到了皇帝前面,也不用擔心。
那個時候,必然已經把中都城徹底修好,并把都城遷了過去。
只要完成了這事,那么不論是誰,想要動咱們,都不是那般容易的。
太子是個仁善寬厚的性子,當今上位沒了,他當了皇帝,也就更加不會、也不能動咱們了。
只管放心好了,這件事別管皇帝心里面多不痛快,也只能是盡數的忍耐下來。
一直到他閉上眼才算是結束。
咱們后面只要別犯什么大錯誤,就不會有什么事。
你爹我不是個不管不顧的人,走一步需得看三步,這樣才不會出錯。
你擔心的這些,我早就考慮過了。”
李琪那因為離開鳳陽,而今猛地回到京師這個距離皇帝特別近的地方,而有些不安的心,隨著李善長這些話的說出,逐漸的安定下來。
“父親大人高見!”
李琪認真的對他爹李善長行了一禮,帶著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敬佩。
“哈哈哈……”
李善長笑了起來,很是開心。
“當今皇帝確實可怕,但也沒有那般的可怕。
皇帝也是人,只要應對得當,就能把老虎圈到籠子,摸了老虎屁股也不會出什么事。
你且好好看,多跟著學著點。
認真看,認真想,哪里想不明白了就多問問我。”
李琪表示受教了……
“還能有什么用意?麻痹李善長罷了。
不直接請李善長吃飯,才最是符合上位的性格。
李善長離死不遠了!”
胡惟庸顯得沒好氣的給他侄子胡山解惑。
現在,他還滿腦子都是李善長的身影。
想想李善長今日那得意的樣子,他心里面就來氣,就覺得憋屈。
李善長什么樣的狗東西,一個離死不遠的人罷了,今日在碼頭還敢那般與自己擺譜。
自己不過是恭維他幾句,這狗東西還當真了。
還真就當著太子,還有百官的面,對自己教訓起來。
他以為他是誰?
“李善長行事張狂跋扈,不將皇帝看在眼里,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一個死而不自知的人,看其今日舉止,當真令人發笑!”
胡山露出恍然之色,而后就一臉鄙夷的在這里罵李善長。
其實,胡山心里面還真沒想明白,李善長怎么就要死了。
皇帝明明都已經認輸了,又怎么可能會再對李善長動手。
要動手,在李善長和他對著干的時候就動手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皇帝會用什么辦法來破這無解的死局。
但這并不妨礙他露出恍然之色,并罵李善長。
只能說,胡惟庸之前多年沒有兒子,會選中這個侄子帶到身邊進行培養,不是沒有道理的……
“胡相,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空過來了?”
李善長府上,看著明顯剛一下職就前來拜訪,且只拎著一些梅花糕點,桂花糕這些不值錢糕點的胡惟庸,李善長淡淡的開了口。
“恩相,學生心里一直牽掛著您,再忙也沒有前來看恩相您重要。”
胡惟庸像是沒有聽懂李善長話里面的不滿,滿臉堆笑的回應。
“牽掛著我?
你是牽掛著怎么把我按死在地上,永遠沒辦法回中書省當左丞相,影響了你的一手遮天吧?”
李善長面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撲通一聲,卻是胡惟庸直接就給李善長跪了下來。
“恩相,之前碼頭那里人多,很多話學生都沒辦法說。
學生想要弄死劉伯溫,就是因為此人和我淮西積怨已久,看起來像是個沒牙的老虎,可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起來傷人了。
還是直接摁死的好。
可……誰能想到,這家伙如此處心積慮,老奸巨猾。
愣是死里求活了……”
李善長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胡惟庸不說話,只是就那般靜靜的看著。
“恩相,學生要是真有借助此事,對付恩相您的心思,就讓學生我今后受極刑而死!
學生最怕癢,就讓學生直接癢死好了!”
胡惟庸著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在這里對著李善長發誓賭咒表忠心。
“起來吧,這就不用了,對于小胡你我還是信任的。
不然當初離任之時,也不會向上位提議,讓你來擔任丞相了。”
李善長終于松了口。
胡惟庸用袍袖擦拭著眼淚,千恩萬謝的起了身。
“恩相,學生覺得您需多多注意一點上位。”
“怎么了?”
“上位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這次低頭認輸,也只是形勢所迫,心里面不知道積壓了多少的氣。
就上位那小心眼的性子,要是能輕易把這事揭過才是怪事。
這次他不直接見恩相您,非要再等上幾天再說,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胡惟庸話說的很是誠懇,一副全心全意為李善長考慮的樣子。
李善長點了點頭:“這個的確需要注意一點。
還有其余的嗎?”
胡惟庸道:“恩相您這次出手干脆利落,力度空前,上位那邊就算是有氣,現在也不敢真就沖您發作。
重修中都城這事,哪怕上位心里再不情愿,也得辦了。”
李善長點了點頭,接下來面色也緩和了。
“小胡,你好好干,丞相這個位置就你做才最合適。
我老了,早就沒有了心氣,而今所求,不過是將中都城修好罷了。
別說我本就沒有再入中書省的念頭,就算是真的有,有了現在這一檔子事后,上位又怎么可能再讓我回中書省?
這個丞相,只能是你的。”
二人相聚了將近一個時辰,胡惟庸方才離去。
李善長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些輕蔑之色。
不等邊上的兒子出聲發問,李善長就主動出聲解釋:
“胡惟庸這家伙是個有野心的,一直想要往上爬,做到了右丞相還不知足,想要更多。
之前對劉伯溫動手,看似是針對劉伯溫,其實事一次性針對我們兩個。
上位是一個講究平衡的,大明能稍稍給我交手的人,也就是劉伯溫了。
劉伯溫和我,都有可能被皇帝給提拔的中書省擔任左丞相,壓胡惟庸一頭。
可若是劉伯溫死了,對于上位來說,我也就是等于失去了制衡,所以今后也絕對不會再讓我入中書省。
只不過,這這家伙低估了劉伯溫的能力,反而弄巧成拙了。
讓劉伯溫這個本該等死的人,又趁機煥發了第二春。”
這話說完,李善長臉上的輕蔑之色更濃。
“現在見到了老夫的力量,認識到了他和老夫,劉伯溫之間的差距,又立刻巴巴的跑來跪在了地上。”
李琪了然的點了點頭。
隨后望著李善長道:“那……胡惟庸這家伙今后得勢了,會不是對爹您不利?”
李善長搖頭道:“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只要你爹我活在世上一天,別說胡惟庸只是一個右丞相,就算是坐到了左丞相的位置,那在我面前依舊得乖乖爬在地上當狗!”
想想胡惟庸的種種表現,李琪對自己爹的話,深表贊同……
但接下來很快,一個讓李善長絕對意想不到的消息傳了過來,讓他直接呆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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