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BB這個家務機器人幫忙,最大的好處是解放了瑪麗亞·湯姆生的時間,讓這位私人護理師更稱職,而不是大多數時間都只能像女傭一樣,幫忙凱瑟琳·赫本整理家中的環境。
一些私密的工作,包括洗澡在內,當然要由這位女性護理師幫忙凱瑟琳·赫本處理。要讓亨利吃這塊老豆腐,怕是連氪星人的牙都有可能崩壞。
亨利的日常,更多是提供情緒價值,一些粗重活兒,然后是負責一日三餐。
凱瑟琳·赫本與瑪麗亞·湯姆生還是會下廚,有鑒于亨利的驚人食量,真要讓這兩位包辦三餐,只怕她們得累垮。
所以這兩位媽媽級的廚師,更像是展示手藝般的點綴。三餐的主角,還是得看氪星人發揮。
碗盤的收拾與清理,倒是可以交給BB辦理。搞得瑪麗亞·湯姆生一臉羨慕,也想在自己家中搞一套以BB為核心的家務機器人系統。
可惜建置費用……亨利就算不加上開發成本與隱形的專利費用,光算材料成本就勸退了這位普通家庭出身的私人護理師。這都還沒說日常的維護與升級。
亨利的重要日課,就是帶著凱瑟琳·赫本去做運動。除了紐約中央公園外,這位老奶奶也喜歡去聯合廣場的綠色市集采買。
星期六時,也會去林肯中心的對面廣場,同樣有農夫市集。
跟大型連鎖超市所販賣的食材不同,這類農夫市集多是由鄰近大城市的小型農場或牧場所產出來的作物,就近帶到農夫市集販賣。
這些食材減少了運送時間,大多數也沒有經過冷凍或冷藏,新鮮度與大型連鎖超市所提供的蔬果生鮮截然不同。口感當然好上許多。
而代價就是比起大型連鎖超市所提供,來自大型農場、牧場的食材,這些城市小農的食材可貴多了。
不過要說這些食材就是好,那也不盡然,質量參差不齊才是真的。所以要會懂得挑,才能挑到好東西。
運動和采買之外,凱瑟琳·赫本近期還多了一項活動,就是戶外寫生。她會和亨利一起,到處尋找著可以觸發她靈感的景色,然后畫上一幅畫。
也不會跑太遠,大部分都是在中央公園內找一片景致。現在的老奶奶,可沒辦法像年輕時那樣,到處去旅游,到處去畫畫。有時是到處拍電影,順便去畫畫。
亨利偶爾會跟著一起畫,但老是被批評,畫得再像也不會比照片還像。畫中沒有表現出創作者的情感。這種完全寫實地‘畫’下眼前景致的做法,不如拿照相機拍張照還比較省事。
不服的氪星人當然也有祭出自己的素描本說事。
只是這素描本中,已經沒有那位女孩兒的素描了。除了洛杉磯的街景外,就只有另一位赫本女士在世界各地和兒童們的素描畫。
這下可讓這一位赫本女士更吃味了!酸溜溜地說,素描本中的感情都快溢出來了,怎么陪她一起作畫的時候都是干巴巴的。
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氪星寶寶很痛,但氪星寶寶不說……
偏偏像這種時候,這位醫師診斷有失智癥的老奶奶,記憶力卻好到可以隔了三天,也還記得這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然后三天又三天。
本來還指望年邁的凱瑟琳·赫本奶奶,可以像金魚一樣,只有三分鐘的記憶。然后自己趁機封印素描本,以后絕對別在她面前拿出來。
這下看來,要被記到下輩子了……
對九十二歲的高齡長者,使用大記憶消失術,會不會有些超過了?氪星人認真思考著。
不過亨利還是認真琢磨起了色彩的運用。
以前都是鉛筆素描畫,或是原子筆素描,沒有顏色,只能靠光影、濃淡來表達。
加進色彩要素后,表達的材料則更為豐富,當然就能夠講述更多想法在作品中。
從文藝復興三杰的作品開始,浪漫主義、寫實主義到印象派、抽象藝術。一部歐洲藝術史,就是一部與色彩斗爭的歷史。
近代之前,化學顏料還沒出現,藝術創作的色彩受限于礦石顏料與自然顏料的發展。
譬如昂貴的‘印度黃’,事實上是從喂食芒果葉的牛只尿液中取得。青藍色則是由阿富汗生產的青金石研磨而成,而青金石是寶石的一種。
不說這些顏料在當地有多高的價值,光是千里迢迢運到歐洲,沒翻個幾翻根本對不起負責運輸的商隊或船只。
如何用有限的顏料表達出無限且復雜的情感,就成為當時畫家們的重要課題。
從米開朗基羅為教堂壁畫所留下的宏大場景,透納那幅在黃昏中的《勇莽號戰艦被拖往最后泊位拆解》,再到梵谷的《星夜》、《吶喊》為什么會是那樣的表現。
一代代的畫家將自己的情感渲染成可視的色彩,以此來感染他人的心情。
只是當自己真的順從心聲,憑直覺配色,畫出了一幅水彩畫后,亨利忍不住笑了。那是一幅各種互補色打架,瘋狂又奇詭的畫面,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凱瑟琳·赫本這位老奶奶,給出的評價是‘小孩子的涂鴉’。
無力辯駁的亨利,就收起了自己的畫具,暫時放下了作畫的想法。因為根據自己研究過的色彩心理學,那幅畫的內容有著不該解讀的恐怖。
雖不至于一把火燒了,但亨利還是把畫跟自己無法歸類的藏品收在一起。可能哪一天有心情了,再一次性銷毀。
白天這么忙,夜晚也不遑多讓。
更新A姐的算法程序代碼,繼續挑戰托尼·史塔克的智慧。那家伙的人工智能艾爾比,雖然在初期的學習效率全方面輸給A姐,但沒幾回改版,它的學習效率就追上來了。
雖然對托尼·史塔克的算法邏輯很感興趣,但是亨利也不至于入侵‘好萊塢小子’,去研究艾爾比的底層邏輯。同樣的,托尼·史塔克也沒這么做。
各自發展,琢磨著如何讓自己的人工智能在最少的棋局內,表現出中后期的棋力,然后取得中后期的全勝,才是這個小游戲有趣的地方。
選擇作弊,無疑是在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才要別開蹊徑,用其他方式取得勝利。這又不是必須不擇手段贏取的戰爭,那樣子玩就太沒意思了。
在琢磨著人工智能的算法邏輯之外,亨利花最多時間的事務,還是待在羊洞谷實驗室,研究有關大腦老化、病變的課題,尋找解決失智癥的關鍵。
在這項工作上幫大忙的,并不是先前的累積,而是克里科技中的終極項目,至高智能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