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尤莉安·威廉姆斯這位秘書將咖啡送進辦公室,亨利正跟托尼·史塔克辯論著人工智能的道德爭議,與能力是否該畫紅線,畫在哪里的問題。
這個話題是最近兩人最常談的,幾乎是見面就要杠上的程度。
原因很簡單,不是亨利杞人憂天,而是托尼·史塔克前不久剛拿到MIT的人工智能博士學位,見面就要向連小學學歷都沒有的人炫耀一下。
所以亨利是奔著拆臺去的,隨手就是拿卡梅隆的《終結者》出來頂槍,要不就是82年上映的《銀翼殺手》。這部邪典科幻電影在經過十六年的時間,其威力已開始發酵。
別問為什么托尼·史塔克說服不了亨利,問就是杠精上身,鍵盤俠附體。以兩個人的智商,引用論文與哲學,找對方漏洞再窮追猛打,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就是誰也辯不贏誰。
直到黑胖妞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后,亨利大聲說了一句:“懶得理你。”說著,就將辦公室中的大電視機打開,轉到了CNN頻道,大聲播放著。
托尼·史塔克熟練地把訊號干擾器擺上桌,這小東西的體積比起以前只大不小。
這當然不是托尼·史塔克的小型化能力不過關,而是整合了更多更復雜的防竊聽功能,以應對最新的竊聽手法與監視手段。所以體積才會不減反增。
亨利則是準備著放映機和小電視機,要來播放杰克·李奇帶來的錄像帶。
托尼·史塔克則是一言不發,看著亨利忙活兒。當黑白的監控畫面出現在屏幕上時,他甚至先別開了臉,才又轉回來,認真看著。
畫面中那條很少車輛經過的道路,突然一輛熟悉的克萊斯勒轎車高速沖撞到路旁的電線桿。同時畫面上方閃過一物體。
沒一會兒,先前閃過的物體回頭,是一名騎士騎乘著重型摩托車,停到了發生車禍的克萊斯勒轎車后方。與其說要救人,更像是堵路。
這時汽車駕駛其實已經離開車輛,在地上爬行。那頭白發、那身西裝,都那么熟悉且刺眼。
摩托車騎士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救援,而是打開克萊斯勒的后車廂,確認某物后,才走到受傷的汽車駕駛旁。
他卻不是要救人,而是朝那張托尼照鏡子都自以為會看到的老臉,重重揍上幾拳!然后將不知是昏迷或是已經斷氣的人拖回駕駛座坐好。
摩托車騎士完全不在乎車前引擎已經起火,而是來到副駕座旁,待了片刻。
從監控畫面上雖然看不到發生了什么事,但從駕駛的遭遇來看,副駕的人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而副駕那位,托尼·史塔克就算沒能從畫面上確認相貌,他也想得到是誰。
做完這一切的摩托車騎士,則是來到監控鏡頭前,舉槍射擊鏡頭,打算破壞監控設備。
盡管不知道這件事情為什么不在摩托車回頭后的第一時間就做,而是等事情做完,準備離開了,這才破壞鏡頭。
但也因為這樣的行為,讓監視器將騎士的臉清楚地拍攝下來。特別是左手臂那明顯的金屬光澤,就不像是一般人會有的穿著。
亨利本想將畫面暫停在摩托車騎士舉槍射擊鏡頭的那一刻,但他沒有動作,而是任由畫面變成毫無意義的雜訊。
眾人良久不語。
作為已經看過內容的人,杰克·李奇全程都是在注視著這位平常時,他不可能有機會接近的大少爺。
對方的微表情與小動作不斷,顯見其內心的波動絕不平靜。甚至說在有大量外部噪音的情況下,杰克·李奇彷佛能聽到對方憤怒的心跳聲。一蹦、一蹦……
亨利沒像先前兩人在爭論人工智能時針鋒相對,他全程都在看著小電視機,沒去看托尼·史塔克的表情。
直到托尼·史塔克用那干啞的聲音問道:“兇手是誰?”
這時亨利才按著回放鍵,將畫面倒回到那個殺手舉槍要射擊監視器,相貌暴露得最為清楚的那一刻,按下暫停鍵。
把自己背包中的資料全部放到桌上。杰克·李奇翻找出其中一份文件,攤開來,擺放在托尼·史塔克面前,同時說道:
“從兇手的相貌看來,他有相當大的可能是這一位,美國陸軍中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昵稱巴基·巴恩斯。美國隊長所率領的嚎叫突擊隊第一期成員,也是其從軍前的友人。”
聽到回答,托尼·史塔克的第一情緒并不是憤怒,而是不解。“等一下,假如這樣的話,他們和老頭子不該是朋友的關系嘛。而且二戰?他現在幾歲?”
“1917年出生,現在應該是八十一歲。但事實上,他在1945年,納粹德國投降的前幾天,在一場任務中被列為MIA(Missing_in_Action戰時失蹤人員)。之后被宣告死亡。”
“這是怎么一回事?”托尼·史塔克盯著杰克·李奇。
這位來自憲兵特別調查隊的上尉,則是繼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同樣攤開在這位大少爺面前,說道:“根據我的調查,最有可能符合眼前情況的推論如下。
“從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各國就投入超級士兵的研究。在戰時已知成功的公開例子,就只有納粹德國的紅骷髏,以及美國隊長。
“到了戰后,超級士兵的研究也沒有中斷。各國仍在尋找量產超級士兵的方法,而不是單純創造一兩個特別的英雄個體出來。
“紅色帝國曾提出一個概念,那就是以機器義肢彌補有經驗的傷殘老兵肢體缺陷,讓他們重回戰場。同時施予精神控制,以剝奪其人性,成為最完美的士兵。
“并且為了延長使用年限,這些特殊士兵在沒有任務的時間,都會將其冷凍封存,待有任務時再解凍。所以這項計劃被稱為‘冬日戰士計劃’。”
托尼·史塔克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拿出其他文件,將其攤在桌上。杰克·李奇毫不避諱地說:“在冷戰期間,美蘇兩國都曾經提出很多新奇的概念,并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正在進行相關研究。
“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浪費對方的資源與時間,又或是單純作為誤導的戰略訛詐。這類資料與只有概念的計劃,可是多不勝數。這些東西的保密級別也不高。
“一旦被證實某計劃真正在實行了,或是研究正在推進,那么相關資料的保密級別就會提高。但早期都是用紙本文件記錄存檔,難免有些疏漏。
“‘冬日戰士計劃’我只在舊紙堆里,找到一張只有陳述其概念的紙。這種情形對其他被視為戰略訛詐用的計劃來說很不尋常。
“所以我合理懷疑,這項計劃已經被執行,甚至有了成果。而那張紙是保密升級作業的漏網之魚,這才被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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