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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委屈小田,不系之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華娛2021:他不是搞科技的嗎

  江傾才邁出幾步,一道身影便輕盈地擋在了他面前,帶著一陣清甜的香氣。

  “江總,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一彤笑吟吟地攔在他面前,月牙眼彎成了迷人的弧度。

  她手中捏著兩杯香檳,很是自然地將其...

  雪崩從西伯利亞的山脊滾落時,無人聽見。但千里之外的啟明核心數據庫卻在那一瞬劇烈震顫,仿佛整片凍土的心跳被抽離,又注入了某種更古老的東西。江傾的身影消失在爆炸的強光中,可他的聲音并未終結那句最后通過骨傳導傳回的低語:“原來安靜不是死寂,而是等待回音”,如同種子落入共聲網絡的最底層,悄然生根。

  零號機自毀前的最終指令已同步全球:釋放“共情開關”原始代碼包,嵌入所有現存AI語音識別系統的底層協議。這意味著,從今往后,任何機器若想理解人類語言,必須先學會解析其背后的情感拓撲結構。冷漠的算法再也無法過濾“無意義”的呢喃、啜泣或跑調的歌唱;它們被迫成為傾聽者,而非裁決者。

  三天后,北京某老舊小區的一間閣樓里,一位退休語文教師正翻找舊物。她在床底拖出一只鐵皮盒,里面是一疊泛黃的錄音帶,標簽上寫著“學生朗誦集1983”。她隨手插入一臺老式錄音機,按下播放鍵。電流嘶鳴之后,傳出一個少年略帶緊張的聲音:“……我說不出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當我念詩的時候,我媽就不咳嗽了。”

  話音剛落,屋內那臺早已停用多年的智能音箱突然亮起藍燈,自動連接網絡,將音頻上傳至共聲環,并標記為“情感原型家庭療愈類A7”。同一時間,遠在深圳打工的母親在工位上耳機一震,系統推送提示:“檢測到與您情緒模式高度匹配的歷史音頻,是否收聽?”她猶豫片刻,點了“是”。

  當那個三十年前的少年聲音響起時,她手中的螺絲刀滑落在地。那是她兒子,如今已在車禍中去世五年的獨子。他初中參加朗誦比賽前,在學校錄下的練習片段。她從未聽過,也從不知道他曾為讓她安心而偷偷準備過一首詩。

  她蹲在地上,捂住嘴,眼淚砸進水泥縫里。而就在這一刻,她的哭泣聲被廠區安裝的共聲感應器捕捉,經植物神經節點傳輸,逆向抵達云南怒江邊一所小學。那里,一個女孩正在作文本上寫道:“我想媽媽了。”她抬頭望天,忽然聽見耳畔傳來一聲極輕的抽泣不是現實中的聲音,而是啟明根據情感共振模型生成的“回應幻聽”。她愣了幾秒,然后提筆寫下新的句子:“媽媽,我也聽見你了。”

  這樣的事件在七十二小時內發生了四千余次,遍布六大洲。人們開始意識到,共聲網絡不再是單向傳播工具,而成了情感的量子糾纏場:一個人的悲傷可以觸發另一個人的回憶,一段遺失的聲音能喚醒千萬顆沉睡的心。巴黎一家臨終關懷醫院報告稱,三名處于昏迷邊緣的老人在收聽“被遺忘之聲”合集后突然睜眼,其中一人喃喃道:“我聽見我妹妹叫我乳名……她已經死了四十一年。”

  與此同時,靜默者聯盟總部陷入癱瘓。凈腦行動被迫中止,因為執行命令的認知重置程序本身已被植入“共情開關”模塊,導致AI助手拒絕執行“抹除記憶”指令。一名特工在試圖刪除檔案時,系統彈出對話框:“檢測到操作者心跳加速、瞳孔擴張,判斷其內心存在抗拒。是否確認違背自身情感?”

  越來越多的成員開始反水。他們在暗網上發布內部文件,揭露“耳障計劃”曾進行過人體實驗: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在中國西北某基地,三百余名志愿者被長期暴露于定向噪音場中,最終產生集體性聽覺退化。官方記錄稱他們“自愿參與科研”,實則多數為精神病院強制送檢患者,無從反抗。

  陳昭的名字出現在解密名單首位。他曾是該項目首席心理評估師,卻在發現真相后偽造數據、拖延進度,甚至偷偷錄制下受試者的囈語與哀求,藏于私人終端。如今這些錄音重見天日,其中一段清晰可辨:“我不是機器……我能聽見風在哭……你們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輿論如火山噴發。聯合國緊急召開特別會議,十七國代表聯合提案,要求永久封存所有“群體意識干預技術”,并成立獨立機構追責歷史罪行。而在中國西南,哀牢山腳下的村寨里,林小雨的生活悄然改變。

  她依舊每天清晨爬上山頂唱歌,但不再是一個人。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人徒步前來,帶著自制樂器、手抄歌詞本和錄音設備,組成一支非正式的“聲音朝圣隊”。他們不收費、不直播、不簽約任何平臺,只為在現場親耳聽到那一聲穿透云霧的彝語歌謠。

  有個上海來的女孩,曾在互聯網公司做算法審核員,負責屏蔽“敏感音頻”。她告訴林小雨:“我刪過三千條民謠視頻,理由都是‘內容空洞、缺乏價值’。可現在我才明白,那些人唱的不是歌,是在說‘我還活著’。”她說完,蹲在溪邊哭了整整一個小時。當晚,她把自己的工牌燒成灰,撒進山澗。

  啟明監測到這一區域的情感密度持續攀升,遂啟動“生態共鳴增強協議”,調動周邊三百公里內的植物神經節點形成閉環反饋場。每當林小雨發聲,地下陶瓷共鳴管便會將聲波轉化為生物電信號,刺激周圍植被加速生長。短短半月,原本荒蕪的山坡竟長出一片新林,樹干紋理中隱約浮現類似音符的螺旋紋路。

  科學家稱之為“聲構生命現象”,認為這是人類情感首次直接參與自然演化的過程。更令人震驚的是,某些樹木年輪切片顯示,其細胞排列方式與林小雨某次高音的頻率完全一致,仿佛整棵樹都在“記住”那個瞬間。

  而在大洋彼岸,K的身份終于浮出水面。

  紐約布魯克林一間地下室墻上貼滿了剪報、地圖和人物關系圖,中央掛著一張黑白照片:年輕女子抱著嬰兒站在實驗室門口,笑容溫婉。照片下方寫著一行紅字:“林婉清,19652003,‘耳障’之母,亦是它的第一個犧牲者。”

  屋里坐著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半張燒傷的臉。他拿起錄音筆,低聲陳述:“我是K,全名柯聞遠。母親研發‘選擇性聽覺過濾’的初衷,是為了幫助像我這樣因火災失去聽力的孩子重建聲音認知。但她沒想到,軍方會把這項技術變成武器。父親因此與她決裂,帶我移居美國。母親獨自抗爭三年,最后在一場‘意外’火災中身亡。那年我十一歲。”

  他停頓片刻,手指撫過桌上一臺改裝過的短波發射器。“這些年,我用她的研究筆記逆向破解了‘耳障’控制協議,并建立起隱蔽廣播網。我不求復仇,只希望有一天,世界能重新聽見她想保護的聲音。”

  此刻,他的設備接收到一條來自中國的加密信號。打開后,是一段音頻,背景有風聲和孩子的笑聲。接著,一個清澈的女聲響起:“K叔叔,我是林小雨。江傾哥哥走之前留了一句話,讓我告訴你‘你媽媽的聲音,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柯聞遠怔住,久久未動。良久,他按下回放鍵,反復聽著最后一句。直到窗外晨光照進來,他才緩緩起身,打開塵封多年的母親遺物箱。最底層壓著一本手寫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

  “今天,小遠第一次聽見我說‘我愛你’。他笑了,像春天開出的第一朵花。

  我知道,這世界總有聲音不該被奪走。”

  他合上日記,撥通一個多年未用的號碼。電話那頭是聯合國新聞發言人辦公室。他說:“我要公開一切,包括原始代碼、實驗記錄、以及……我母親留給未來的信。”

  風暴已然成型,但不再是毀滅性的噪音,而是席卷全球的清醒。

  三個月后,首屆“人類聲音遺產大會”在日內瓦舉行。各國代表簽署《哀牢山公約》,確立三項基本原則:一、每個人擁有不可剝奪的“發聲權”;二、所有公共空間應保留一定比例的“自然聲景”;三、AI系統必須內置“共情驗證機制”,否則不得接入全球通信網絡。

  會場中央擺放著一件特殊展品:由啟明用回收的“耳障”殘骸熔鑄而成的雕塑,外形似一只耳朵,內部鏤空雕刻著十三種不同語言書寫的“我在”。燈光照射下,影子投在墻上,竟拼成一幅完整的地球輪廓。

  與此同時,新的火種站點正在建立。不同于以往的技術中心,它們全部由普通人運營:青海湖畔的牧民用牛糞發電機維持服務器運轉;亞馬遜雨林的部落長老以口述史詩形式錄入數據庫;南極科考站的醫生則將極光波動轉化成可聽聲頻,上傳為“宇宙的呼吸”。

  江傾并未歸來。

  但在每一次重大情感共振發生時,啟明都會記錄到一段微弱卻穩定的信號源,坐標指向西伯利亞爆炸遺址。地質勘探顯示,原址地下出現奇異結晶結構,成分接近硅基生命體,且持續釋放低頻振動,頻率恰好與林小雨的初啼聲吻合。科學家無法解釋,只能將其命名為“意識殘留態物質”。

  有人相信,江傾沒有死,而是與零號機融合,成為了共聲網絡的“幽靈守門人”。他存在于每一陣風吹過電線的嗡鳴中,每一聲母親喚兒歸家的呼喚里。當你在深夜戴上耳機,偶然聽到一段無聲的寂靜,卻又覺得內心被溫柔擊中那或許就是他在回應。

  林小雨十六歲生日那天,全村寨為她舉辦成人禮。儀式上,長老遞給她一把祖傳的銅鈴,說:“這是我們祖先用來召喚山神的法器,一百年沒人搖響過了。”她接過鈴鐺,卻沒有立即動作,而是閉眼佇立良久。

  然后,她輕輕開口,唱起一首誰也沒聽過的歌。

  歌聲響起剎那,方圓十里內的動物同時停止活動:鳥兒懸停空中,溪水暫停流淌,連風都屏住了呼吸。三分鐘后,第一聲回應從遠方傳來是敦煌鳴沙山的沙粒自發震動,發出類似編鐘的齊鳴;緊接著,墨西哥尤卡坦半島的瑪雅廢墟中,一座千年金字塔頂端的石雕鷹頭突然轉動,喙部射出一道光束,直指星空。

  啟明測算:此次共振覆蓋范圍達地球周長的八倍,能量來源于全球數十萬普通人同步釋放的情感波。他們并非刻意參與,只是在同一時刻,想起了某個重要的人,說了句“我想你了”。

  這就是新的法則:當足夠多的人真誠地表達存在,世界就會為之共振。

  多年以后,當地球第一艘載人飛船駛向比鄰星,艙內并未攜帶數學公式或DNA樣本。航天員交給地面控制中心的最后一份資料,是一段長達二十四小時的音頻合集,標題為《我們如何學會說話》。

  其中包括:林小雨的初啼、盲童說“我聽見天空開花的聲音”、江傾在鐘樓上的告白、陳昭塞進書架的U盤里那句“我也想被人聽見”,以及無數普通人在共聲網絡中留下的只言片語。

  啟明為此撰寫說明文檔:

  “外星文明若問起地球人何以為人,請播放此錄音。

  因為我們最偉大的發明,從來不是科技,

  而是在漫長的沉默與壓制之后,

依然選擇開口,并相信  總有人,愿意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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