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阿佳妮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從沒有見過一個演員，能如此沒有靈性。
什么？
劉進不是演員？
不，他現在就是演員！
她和艾曼紐選的嘛，含著淚也得拍完。
大衛林奇站在旁邊，忍不住嘿嘿直笑。
“大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大衛林奇則笑道：“我沒想到，阿摩司講故事的時候靈性十足，演戲會是這個樣子。”
伊娃則是一臉無奈。
今天是劉進開機后的第四天，一共完成了八個鏡頭。
平均一天兩個鏡頭……
就算預算充足，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你見過一個鏡頭NG七八十次都不過的嗎？
坐在監視器后面的張曼鈺，最有發言的資格。
這時候，劉進苦著臉走了過來。
“阿佳妮……”
“叫我導演，在片場叫我導演！”
阿佳妮好像憤怒的母獅子一樣，沖到劉進跟前大聲吼道。
“導演，到底哪里不對啊。”
劉進自覺理虧，低著頭好言好語說道。
“我需要你展現出那種文藝青年的特質。”
“文藝青年什么特質？”
“你不是文藝青年嗎？把你平時的狀態拿出來。”
你全家才是文藝青年，老子文抄公！
“我就是用的平時的狀態啊。”
“可是……”
阿佳妮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是，劉進是個文青，但他并非那種普通定義的文青，而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文青。
他自有他的自信，他的態度。
打個比方，老貓也是文青。
但如果你用文青的標準來衡量他私下的狀態，丫就是個老流氓。
雖然，他的文非常文青……
“休息一下，Maggie，你來幫我解釋一下。”
考慮到張曼鈺也是華國人，也許他們交流起來，會更順暢。
張曼鈺則怒道：“我是來探班的……”
“那正好，和他談談。”
阿佳妮氣沖沖的走了，還拉走了伊娃。
那意思是說，你找不到狀態，就別想伊娃搭理你。
“我簡直是自討苦吃啊！”
劉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耷拉著腦袋。
大衛林奇本來想過來和他聊幾句，但后來一想，還是止住了腳步。
張曼鈺，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到底啥是文青啊……總說讓我找到平時的狀態，我平時就是這個狀態啊。”
張曼鈺，沒有說話。
“Maggie，怎么了？感覺你不高興。”
張曼鈺則猶豫了片刻，但最后還是把首映式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跑過來了。”
“我當什么事呢，張大炮啊……呵呵，那家伙向來是口無遮攔，我要是回應他，他更來勁。”
“那就讓他這么詆毀你？”
“不然呢？總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咬回去？
我跟你說，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我才不要給他新聞呢。”
張曼鈺聞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阿摩司，我才發現，你真是毒舌啊！”
劉進也忍不住笑了。
上午，最終是沒有完成拍攝任務。
而且比昨天更慘，一個鏡頭都沒有。
不過也有好消息傳來，小李子和馬特達蒙抵達柏林。
當二人出現在劇組的時候，總算是讓死氣沉沉的劇組，恢復了一些活力。
“怎么演文青？”
劉進見到小李子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請教。
“喔喔喔，偉大的作家在請教我，對嗎，他在請教我……哈哈哈，讓我先回味一下這種感覺。”
小李子一臉震驚。
結果被劉進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他們關系可真好！”
阿佳妮也忍不住笑了。
馬特達蒙說道：“當然，他倆都是浪子。”
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阿佳妮身后的伊娃格林。
原本只是匆匆一瞥，卻眼睛一亮。
“伊娃是嗎？”
“啊？馬特達蒙先生，我是伊娃格林。”
“這部戲結束之后，有沒有安排？”
伊娃格林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有沒有興趣來試鏡《貼身兄弟》？”
“貼身兄弟？”
“是一部喜劇電影，我覺得你很適合艾普麗這個角色。”
“啊？”
伊娃格林，頓時懵了！
“嘿，馬特，你不能挖我的墻角。”
阿佳妮說道。
“當然不會，我那部戲要在四月底開機，應該能趕上吧。”
“四月底？”
阿佳妮苦惱說道：“如果搞不定阿摩司，我不敢保證。”
“到底什么問題？”
馬特達蒙疑惑問道。
他在來的路上，買了一本《愛在黎明破曉前》，感覺很簡單啊，能有什么難度呢？
“是阿摩司！”
阿佳妮把馬特達蒙拉過到監視器前，說道：“我需要阿摩司表現出……”
這時候，大衛林奇和張曼鈺，以及正在打鬧的劉進和小李子都湊了過來。
聽完了阿佳妮的要求，小李子扭頭看著劉進道：“Bro，這有什么難度？你只要拿出你平時的狀態就好。”
“我平時就這個狀態。”
“你少來！你寫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
對了，前段時間你在赫摩斯寫《紅雀》的時候的那個狀態，就特別好。
胡子，誰讓你刮胡子了……你得把胡子留起來……嗯，幸好頭發沒有整理，以后不要整理他的頭發，要蓬亂。你想想，我和馬特還有托比他們在赫摩斯遇到你的時候……
就那個狀態！
特別性感，又特別文藝，透著一股子渣男的氣息。”
阿佳妮和大衛林奇還有張曼鈺，聽著小李子的描述，然后看著劉進，想象著劉進如果按照小李子所形容的那樣化妝出來的效果。
片刻后，幾人的眼睛都亮了！
“化妝，化妝！”
“那樣，會不會有點邋遢。”
劉進覺得，有點不好。
可是馬特達蒙卻道：“不不不，那種感覺才對，你知道當時凱特是怎么說的嗎？
她說，當時她看到你的第一眼，有一種露絲看到杰克的感覺。
但不是萊昂的杰克，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藝術家杰克……你那時候的眼神是空洞的，帶著一點點麻木，還有一絲絲憂郁……gad，那個時候，你真像一個藝術家。”
伊娃在一旁靜靜聆聽。
眼中，卻流露出一種心痛和擔憂。
（此處應有畫外音，請讀者自行腦補）
這時候，化妝師小跑過來。
她讓劉進坐下，然后在眾人圍觀中，按照小李子的建議，開始化妝。
“你現在這個鳥樣子，哪有藝術家的風范，戴上一副眼鏡，你媽惹法克的就是衣冠禽獸。”
要不是在化妝，老子打死你！
劉進，惡狠狠瞪了小李子一眼。
“不對，不對……那種頹廢呢？憂郁呢？”
“拜托馬特，那個時候我剛寫完《紅雀》，還沒有從里面走出來呢。
我現在……我又沒在寫作狀態，我憂郁個屁啊！”
“那你就寫啊！”
“寫什么？”
“你不是和我們吹牛，說你在赫摩斯想到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憂傷的故事嗎？
你寫啊！”
“可我要拍戲！”
“不影響啊，你一邊寫，一邊拍戲……”
劉進皺著眉頭，看著馬特達蒙。
你家演員，還得一心兩用？
那種迷茫的狀態，在加上近乎要完成的化妝。
阿佳妮脫口而出道：“就是這樣，阿摩司，保持這個狀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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