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區羅女士走了。
臨走時，她還帶走了《致命ID》的稿子。
她要回去看看，這個吸引了大衛林奇的故事，究竟有什么玄機。
如果確實出色，她也不介意拿走，然后在劉進和布魯海默的談判中，加一把火。
而送走了森區羅之后，劉進就徹底放松下來。
隨后，他從文華東方酒店退房，在多米尼克的幫助下，在唐人街附近找了一間公寓。
一間很安全，也很安靜的公寓。
正如多米尼克提醒的那樣，紐約如今并不安全。
911帶來的沖擊，哪怕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卻仍舊存在。
特別是到了晚上，紐約就變得格外危險。
劉進每天都可以在新聞報道和報紙上，看到槍戰的信息。
紐約警察，更是對本地幫派持續打擊。
對外，是為了消除911帶來的恐怖情緒；對內，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以索取更多的撥款。
反正，挺熱鬧。
多米尼克和布魯海默的較量，仍在繼續。
致命ID的價格，也從兩百八十萬漲到了三百六十萬。
但多米尼克覺得，還有增長的空間。
與此同時，森區羅女士也再次拜訪了劉進，并且同劉進簽訂下了《致命ID》的出版合同。
版稅，百分之十八。
劉進在詢問了梅拉和巴爾塞斯的意見之后，非常痛快的簽訂了合同。
就在他簽訂合同的第三天，大衛林奇突然邀請劉進出海。
馬上十二月了！
大哥……
紐約不是洛杉磯，更不是邁阿密，冬天很他媽的冷啊！
本來，劉進是不想去的。
他最近狀態不錯，新書寫的也很順利。
說實話，他可不想因為一趟出海，而耽擱了他的寫作。
直到……
“沃茨女士？”
劉進看著來訪的客人，有點驚訝。
但隨后，他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大衛林奇的小手段。
娜奧米·沃茨走進公寓，笑道：“沒有打攪你吧，作家先生。”
“額，當然沒有。”
劉進請娜奧米落座，然后倒了一杯咖啡。
“抱歉，我這里沒什么飲料，這是我自己鼓搗出來的咖啡，是模仿的西班牙咖啡。”
“你喜歡西班牙咖啡？”
“哈，倒也不是，主要是Americano實在是太難喝了！”
美式黑咖啡，十幾年后風靡全球。
但如果看過《哥斯拉》那部電影的話，就會知道在2000年這個階段，美式黑咖啡的代名詞就是難喝。
苦，酸澀，且沒有咖啡豆原有的芬芳和回味。
反正劉進喝不慣！
也搞不明白二十年后，這玩意怎么就流行全球……或者，也只不過是在華國流行。
娜奧米忍不住笑了！
沒人喜歡美式黑咖啡，包括她。
除非，想提神。
“林奇導演說你來紐約了，正好我前幾天收到了一個片約，是由一部改編而成，關于法國的故事。”
“所以……”
“我其實對法國了解不多，正好你在這邊，所以想要請教一下。”
劉進笑了。
“我在法國也不過生活了一年而已。”
“但你卻寫出了三部關于法國的作品。”
“好吧，什么？”
“離婚……”
劉進一怔，從娜奧米手里接過。
的確是一部法國，但作者是一個美國人。
劉進沒有聽說過這部作品，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示意娜奧米隨意，然后坐在沙發上，翻開書，一目十行的迅速閱讀起來。
如果從字面上的直譯，大概是離婚合作社的意思。
故事是一個輕喜劇的故事。
兩個旅居法國的美國女人，因為文化背景上的差異，和本地法國人鬧出的矛盾。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了，少不得愛情和糾纏不休的婚姻關系。
作者丹尼爾·約翰遜。
沒聽說過……應該是一個美國人。
他應該是了解一些法國，但感覺不多。
至少，劉進覺得他沒有自己了解的多！
很多美國式的想象，以及美國式的笑話……
“你演哪個？”
“羅茜妮。”
娜奧米閑得無聊，順手拿起一摞漫畫看了起來。
是劉進那本《超級女特工》的漫畫。
聽到劉進詢問，她抬起頭回答道。
慢著，慢著，慢著！
劉進越看，就越覺得這個故事有點眼熟。
去你的離婚合作社，這不就是《戀戀巴黎》嘛。
天曉得當初漢譯的時候，是怎么把離婚這個單詞，和戀戀巴黎這四個字聯系起來。
這部電影，劉進還真看過。
他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娜奧米。
沒錯，就是她，羅茜妮……當時看的時候，劉進就覺得女二比女一漂亮。
至于女一的演員是誰？
他記不得了！
故事的大概意思，就是女一性格獨立，敢愛敢恨，典型的美國大妞性格。
剛進了電影學院，就因為受不了限制憤而退學，跑去巴黎找姐姐散心，就是娜奧米扮演的角色。
結果姐姐婚姻危機，卻有懷孕八個月。
女一幫助姐姐辦理離婚事宜，卻又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一位70歲高齡的法國外交官。
然后，有發現外交官是前姐夫的舅舅……
一部很無聊的倫理電影。
如果不是女二漂亮，劉進甚至不會看完這部電影。
劉進只看了三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
“打算怎么改編？”
“啊？”
“我的意思是，不會就是照著這個改編吧。”
“可能，好像編劇就是作者。”
“你的片酬多少？”
娜奧米一怔。
這個問題，有點隱私了。
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三十萬。”
女二，三十萬片酬。
對于一個三線演員而言，不算低。
劉進想了想，又問道：“你很缺錢？”
“誰不缺呢？”
雖然劉進的問題有點冒昧，但娜奧米并不是太在意。
她笑道：“在洛杉磯生活的成本，可不比紐約低……是個演員，都希望能入住比弗利山莊。
三十萬，也就夠買里面的一間廁所。”
她雖然笑著，但話語中卻流露出一絲無奈。
比弗利山莊，好萊塢地位的象征，也是每一個好萊塢演員所夢寐以求的居所。
“抱歉，我知道這么問很冒昧。
但我覺得吧……這個故事不怎么樣。作者應該是個阿美莉卡人，對法國并不是很了解，過多的個人臆想。他想要討好法國，又想要展現阿美莉卡人的文化，結果兩邊都不討好。而且女二這個角色……如果你手頭不緊，沒必要接這種片子。”
劉進說著，喝了一口咖啡。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
印象里，這部電影的票房也很普通吧。
甚至是沒有一點浪花……
娜奧米，則陷入了沉思。
她本來是受大衛林奇所托，邀請劉進出海來著。
為了表現的得體一點，她甚至拿著一個邀請過來，借口讓劉進幫忙出謀劃策。
只是沒想到……
劉進，真的給她建議了！
她也知道這個故事一般。
可她畢竟不是她的好朋友妮可基德曼，身后有個湯姆克魯斯撐腰。
能夠開工，對她而言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可劉進既然這么說，娜奧米心里，也有些動搖了。
她當然也想要一個好故事！
但好劇本，沒那么容易拿到。
以娜奧米如今的咖位，根本接觸不到太好的資源。
別說她，就連妮可基德曼也是如此，哪怕妮可身后還有一個湯姆。
好萊塢每年就那么多好項目，一般剛一出現，就已經被人拿走了，也輪不到她。
“這是你現在在寫的故事？”
娜奧米沒有回應劉進的建議，而是揮了揮手上的漫畫。
“額，那是閑來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涂鴉。”
你……
是不是好故事，娜奧米能看得出來。
她突然有點羨慕蘇菲·瑪索了。
這肯定是劉進專門為她撰寫的故事……只看露易絲，就知道基本上是依照蘇菲瑪索的原型而來。
真是個幸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