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明牌 對于小路,他還是覺得其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隨時可能會給他攪局。
他的心情很是糾結,他想要小路能夠好好地活下來,卻也是不想讓小路去拖他的后腿。
于他而言,跟小路之間的感情確實很不錯也很難得,但卻是還沒有好到能夠到達用他一命去換小路一命的地步。
他是想要給小路留下一線生機,但這種想法是基于之前的那種條件的。
之前他以為,若是對面三人不對他不帶走的那四名隊友做出明確的處置,按照最好的情況來看,若只是是讓他們四人在林子中自生自滅的話,小路他們醒來之時,若是幸運,或許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那麼,即便是他最后沒有斗過那三人,若是小路能夠活下來,也算是他心中的一點安慰。
但若是兩人之中只能選擇一人活下來,他定是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
若是他自己可以肯定沒有活命的可能,那麼能夠讓小路活下來,也算是一件幸事。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地發生了轉變,既然騎著馬的那名江家護衛將場上的情況點明,他也便是不能夠繼續裝傻。
騎著馬的那名江家護衛提出的問題,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場上兩名還清醒著的隊友的耳中。
兩名還清醒著的隊友,也就是他身邊的那名被短刀緊緊釘在地上的隊友,還有那個失去了一條手臂,正在遠處坐著等待主心骨的隊友,將都有可能知道他心中的盤算。
所以,若是此時他對那四名中了藥粉躺在地上的隊友不管不顧的話,也便是不能夠給清醒著的那兩名隊友一個很好的交代,即便是能夠跟著主心骨一起走的獲救的兩人是清醒著的那兩名隊友。
此番舉動,必然是會在那兩人的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到了一定的時候,他們兩人也是不得不去考慮,主心骨既然能夠為了自己拋棄那四名隊友,還是其中有著小路的四名隊友,那麼也會在某個危急時刻拋下他們。
無論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選擇,事情的結局便是如此。
現下的情況也是一樣,無論主心骨是主動地選擇不管小路他們四人,還是被逼無奈,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也是主心骨自己做出的選擇,甚至還不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之下而做出的選擇。
若是主心骨不能妥善地處理此事,那兩人也是會很快知道,他們也是被主心骨利用的一方,他們兩人的下場,很有可能在某個瞬間會跟那四人一樣,會被主心骨無情得拋棄。
所以,既然要做,不如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因此,他現在便是不想,也是要硬著頭皮地將他手中握著的一張底牌揭開,再將他們的一處據點暴露在這三人的面前。
他很明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再跟對面的三人討價還價,完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了。
他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夠任由他選擇,還不如痛快一些,將底牌直接大大方方地告訴那三人的,此舉興許還能夠使得對面那三人不自覺地增加一些相信他的籌碼。
別說是被逼無奈,即便是能夠增加一點點對方對他產生信任的可能性,他自然也是樂意為之的,更別說此舉還能夠大大地提升清醒著的那兩名隊友對他的信任。
想到此處,下定了決心的主心骨上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將心中的情緒全都消化了一般,至少他在臉上是沒有顯露出分豪不悅的情緒。
他對著騎在馬上的那名江家護衛說道:「閣下放心,自是不會耽誤閣下多少工夫,只是還勞煩閣下隨在下一同前去,自然是能夠將馬匹討來。」
此言一出,騎在馬上的那名江家護衛自然是有些疑惑的,這里已經離開城門一段距離,如此荒涼之處,又是哪里來的馬匹呢?
同時,以差不多的姿勢坐在地上的那兩名還清醒著的主心骨的隊友,卻是直接猜出了主心骨的用意。
他們兩人自然是知道主心骨口中的那個馬匹的來源在哪里,心頭不免一驚,他們顯然是沒有想到主心骨愿意去暴露他們藏得很好的那處隱秘的據點。
為了隊友而愿意暴露一張底牌,即便四人中有者小路這個跟他關系較好的隊友,但還有三名跟他不對付丶也沒有多少感情的隊友。
更別說那三名隊友在謠言之后,也沒有給過主心骨什麼好的臉色。
在柱子和遠處那名失去了一條手臂的主心骨的隊友看來,其實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他們以前對于主心骨的印象是精明算計,若是他想要帶著小路一塊走,完全可以把他們兩人之中的任意一人換成小路即可,并不需要大費周章地去跟那三人討價還價,更是不必去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所以,此番行為反而是讓他們兩人對于主心骨都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
而這也正是主心骨想要達成的效果。
若是讓他選中的兩名隊友覺得他是一個可靠且大度不計較之人,那麼在之后的行動中,使用起他們兩人來也是會更加的得心應手,他們兩人也會更加聽從主心骨的命令,能夠聽從主心骨安排,好好的配合主心骨。
所以,對于主心骨來說,即便是暴露一張底牌,但若是從全局考慮,他還是賺的。
既然騎著馬的那名護衛拋給了他這樣的一個難題,那他便是順水推舟,為了顯得自己愿意與他們三人分享秘密,也為了讓他們三人覺得他手中還有能夠保命的底牌,這會讓主心骨本身的價值在江憲三人眼中大大地提高。
然而,主心骨在江憲三人眼中的價值越高,主心骨的這條命便是會越安穩,也自然是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事情的后續發展,自然還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因為主心骨心中清楚,他也只是一個算是精于算計,能夠解讀人心的凡人,他做不到能夠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還將對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一點,他做不到。
若是他能夠做到,他也便是不會被他老大困在隊里這麼久的時間了。
就眼前的形勢來看,直接暴露反而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而聽到了主心骨一番話的騎在馬上的那名江家護衛,雖然對于主心骨的一番話還略有一些疑惑,他有些好奇,對于主心骨會去什麼地方將馬匹帶來,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他也想要看看主心骨究竟是想要耍些什麼樣的花樣。
是想要藉口離開,趁機將他們引到提早埋伏的位置,從而藉機脫身,甩開他們,甚至是算計他們,還是說真的是如主心骨所說能夠找到馬匹,他還不好判斷。
但若是眼前的主心骨并沒有耍花樣,還能夠成功地將馬匹帶來,那眼前的主心骨以及他身后的這支隊伍,就絕非是一般的劫匪。
能夠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尋找能夠提供馬匹的地方,要麼便是對面這些歹徒在此處的接應,要麼便是可能是會有一些旁的勾當。
因為在如此荒涼之處,其實是沒有什麼生意可做的。
所以,若是這片荒涼的林子附近租售馬匹,怎麼看也不是一件賺錢的買賣。
他很早便是跟著江家做事了,江家也是從事商業的映州的一大家族,所以很多有關聲音的門道,即便是家主江緣不親自傳授于他,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他也是能夠比旁人更快地悟出來。
若是一些較為淺顯的門道,更是不需要旁人去告知,做的事情多了,他自然是能夠知道經商的一些手段,也能夠看出經商的一些注意事項和講究之處。
所以,若真有一處能夠拿到馬匹的地方在這片荒涼的林子附近,他便是不得不去懷疑對面的這群人,站著的或是躺在地上的,其身后的背景了。
對于這種事件關鍵之處的決斷,他自然是不能夠去輕易下決定,還是要問過江憲的意思行事。
其實他猜得已經大差不差,主心骨也沒想藏著掖著,主心骨手中的那張底牌,正是附近的支援。
騎著馬上的那名江家護衛雖是決定要問過江憲的意思,不能夠輕舉妄動,但現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將整件事情打探清楚。
他語氣之中依舊是沒有情緒,對著主心骨說道:「什麼地方?」
面對江家護衛的提問,主心骨也是沒有多少猶豫,便是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對他說道:「就在不遠處。雖說在下一人前去即可,但若是能夠勞煩諸位出一個人跟著在下前去,想來也是能夠讓諸位放心一些。」
話語落下,主心骨仔細卻是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對面三人的神色或是動作。
良久,他看著江家護衛聽了他的回答久久沒有答話,又對著三人之中的那名少爺說道:「還請諸位放心,在下只是想將兄弟們帶回去,并不敢生出些旁的不該有的心思。而那處地方,知情者甚少,也是十分安全。路上確有些埋伏,閣下倒是不必緊張,在下帶著閣下避開即可。」
這話任誰聽來,主心骨說的也是十分的有誠意。
他甚至還貼心地提示對方埋伏一事,將埋伏一事直接宣之于口。
主心骨的這話,雖然是在回答騎在馬上的那名江家護衛的問題,但實則卻是對著江憲說的。
主心骨很是明白對面三人之中真正的做主之人是誰,所以他便是要用「真誠」打消江憲的疑心,才能夠更好地促成這件事情。
對于主心骨而言,是否能夠帶走四人,其實沒有多大所謂,他只要是盡力地去做了這件事情便好。
關于是否帶走小路一事,他也還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
其實他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心中越發覺得若是他不帶走地上躺著的四人,小路反而是有著活命的機會。
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念頭,便是對面的那名少爺不會輕易地下殺手。
但顯然這一切都是無濟于事了,他也便是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順著這件事情往下推,對面之人為了他身上現存的那點神秘以及價值,現在是不會對他下殺手的,但他也是不能夠去挑釁他們,這一點,他想得很明白。
對面三人提出的一些想法,若是不好推掉的,只能是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否則,若是惹急了他們,他們便是可能不再去考慮他身上的那點神秘和價值所給他們帶去的一些可有可無的利益也不好說。
所以,這也是主心骨一直在猜測對面之人身份的原因。
若是對面之人并非是什麼大戶,需要他身上的那些東西,那反而便是可以絕對的有恃無恐,算是握住了一張保命底牌。
但若是對面之人是喬裝打扮的大戶,他反而是不好拿捏了。
越大的家族掌握的東西便是越多,勢力分布的范圍也便是越廣。
大戶能夠隨意而為,小戶卻是不行。
所以若對面之人果真是大戶人家,心思確實會更加地難以捉摸,不好摸清他們的行事風格。
他也正是在提防著這一點,所以說,即便是有些有恃無恐,但還是不敢太過張揚地將姿態放得很高。
這次的等待,雖然他覺得也有些久,但他卻不覺得煎熬,不像是之前的那次等待一般,讓他心里都有些打顫。
因為對于小路的去留一事,他還是沒有什麼很好的想法,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是聽天由命。
任何的一些東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掙扎都顯得無濟于事。
既然還沒有得到答覆,主心骨心中也是正在想著接下來他所要去的地方。
然而,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通過之前的一些已經設置好的埋伏去賭一次,但他卻是沒有想到能夠讓對面之人能夠被一舉拿下的辦法,所以他最終也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做事向來都是以穩為重,按照他的推算,若是覺得已經沒有了能夠活命的機會,自然是可以去賭一把,但若是之后還有著能夠逃脫的可能,自然凡事還是要穩字為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