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組演武場,女武者身后的木板之上,整齊掛著兩排共十四枚號牌。
七組,十四位武者,便是此次五州演武天階組產生的全部優勝者。
在整個天階組,有著四戰全勝戰績或者三勝一平戰績的武者其實并非只有十四位。
但有些武者即便闖過第四輪,也因為傷病原因無法更進一步,還有的武者,則是因為不愿公開身份而選擇退賽。
而在這十四位天階組的優勝者之中,江宣較為熟悉的就有邢越以及來自金州武館的池運鋒,還有,便是幾乎所有同組武者都最為關注的,四十號武者。
優勝組的賽制,是兩兩先進行一輪,負者淘汰。
若優勝者人數為奇數,則出現一人輪空,輪空者在一輪的勝者中抽取一人,進行附加輪,負者淘汰。
以此方式,直到決出四人或三人。
若出現四人,則首先兩兩對戰,而后勝者決戰,負者決出第三名。
若出現三人,則進行車輪戰,視情況決出前三名。
也正是由于如此賽制,令得天階組優勝者的首輪比試就格外引人注目。
兩位先前隱藏身份的武者,又都是實力極強的武者,必有一人淘汰,也是一件十分刺激之事,自然是極大提高了觀眾的期待。
「請各位優勝者出示文書,核驗身份,否則視為放棄優勝者身份。」一位中年武者說道。
將手中文書遞給中年人,又將青色蒙面兜帽摘下,一百七十五號武者的容貌第一次在五州演武之中顯露。
秀美白皙的臉上,有著一道寸許長的疤痕,倒是讓一百七十五號武者透出幾分野性,散發出一股獨特而又引人的氣質。
觀眾中登時發出一陣驚呼,顯然,有些女武者已經被這位一百七十五號武者的獨特氣質深深吸引。
「有那道疤痕倒是有些可惜,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如此引人的男人。」人群中,一位頗有些風姿的女子幽幽說道。
「阜州,凌蕻禾,遣離弟子?」那中年武者翻開文書,又看了看眼前的一百七十五號武者,問道。
「正是。」凌蕻禾臉上現出燦爛的笑容,對中年人抱拳說道。
「阜州,凌蕻禾。」
又將文書翻動一番,中年人并未發現任何不妥,便將文書向身后的武者略作展示,又將其遞還給凌蕻禾。
「凌蕻禾,我記下了。」人群中,一位兩眼放光的女武者如此說道。
阜州并非五州之一,與五州的交流也較少。但對一些武者來說,卻也不是全然沒有印象。
比如,一百七十五號武者先前所用的赤曇刀法,便是阜州官家武館刀法之一。
也正是一百七十五號武者,曾在演武場上用出赤曇刀法,讓得在場的觀眾和武者都并不懷疑其身份。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這一百七十五號武者既不是什麼阜州武者,更不是什麼遣離弟子,而是映州江家的大少爺,江宣。
不過,凌蕻禾這身份,還是讓沙老頗費了一番心思。
實際上,自五州演武開始,沙老一直沒有觀看江宣的比試,也正是因為此事。
如今,身份的問題解決了,江宣終于松了一口氣,準備在優勝組大干一場。
依舊,沙老今日照常不會前來觀看江宣的比試。
理由是,這些天忙著給江宣張羅身份的問題,甚是勞累。
江宣既無奈又無語,他不明白,即便沙老看上去卻是上了些年歲,但他畢竟是巔峰武者,怎會如此容易感到勞累?
這事江宣琢磨過很多次,但一直找不到答案,而且越琢磨越亂,索性盡量不去想。
俗話說「老小孩,老小孩」,老爺子上了歲數,隨心所欲一些,也挺好。
「聽說阜州武者性格強悍,武館亂來,弟子更是亂來,經常是一言不合就離開武館成為遣離弟子。」
「前幾年我見過一個,開打就用赤曇刀法,瘋癲得很!」
「但這姓凌的小子除了那道疤,卻看不出有阜州的那股子勁,還長得十分可人。」
場下觀眾所說,江宣卻是不作什麼理會,只是在心中默念著沙老昨日的囑咐。
「偽裝成另一個人,實在是麻煩,還要注意這,注意那。」江宣暗自嘀咕。
「金州武者,池運刃,也是遣離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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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方才那位中年人的聲音,江宣看向四十號武者,后者將蒙面取下,也是首次露出真容。
池運刃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目光如炬,看上去極為穩重。
「池運刃?池運鋒?難道……」江宣這才發覺,這池運刃與池運鋒名字竟只差一字,名字的最后一字也可以組成「鋒刃」一詞。
「池運刃?又是金州武者,難道這四十號武者竟是池師兄的兄弟?」
「若他真是池師兄的兄弟,那豈不是說,本次五州演武天階組實力前兩名都是池家兄弟?」
「如此說來,這池家當真是不得了啊。」
雖然還未確定池運刃是否就真的是池運鋒的兄弟,但此時的演武場下,觀眾群中已然是議論紛紛。
有些金州武館的弟子,顯然也是并未聽說池運鋒有一個兄弟,也是一臉好奇地看向此時站在演武場上,與池運刃距離并不遠的池運鋒。
此時的池運鋒,臉上的表情倒是并無多大變化,只是等待那中年人核驗自己的身份。
「池運鋒,金州武館核心弟子,劍術教習……」
中年人查看池運鋒的文書,發現池運鋒竟是金州武館的正式認定的劍術教習!
要知道,在各州官家武館之中,即便是巔峰武者,也不一定能當得教習一職。
池運鋒雖然劍術高超,但其實力畢竟只在天階八層,并未達到巔峰,照理說是無法擔任教習一職的。
「正是在下。」池運鋒抱拳,對那位中年男子說道。
「池運鋒,幾年不見,你竟以非巔峰武者的身份當上了金州武館的劍術教習。」池運刃開口說道。
見池運鋒并未答話,池運刃又開口道:「別誤會,我可不是在夸你,以你的實力,做上金州武館的教習,只能說金州武館沒人了,要選你。」
「阿刃,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副煩人的樣子。」池運鋒并不去看池運刃,只是一臉淡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