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東夏州。
州城,廣武。
“叔父,你看,這匹戰馬多俊俏!”
馬廄之前,宇文泰的侄子宇文護牽著一匹戰馬,走到了宇文泰身邊。
宇文護是宇文泰大哥宇文顥之子,兩人看起來差不多,都是年輕人,但卻差著輩。
爾朱榮將宇文洛生派了出去擔任一州刺史,扣留了宇文氏的族人,但宇文顥的兩個兒子宇文導和宇文護卻沒有留在晉陽,因為年長,被爾朱榮放行,跟著宇文洛生一起來了。
如今,宇文導在夏州,跟隨宇文洛生歷練,宇文護則在東夏州,跟著宇文泰。
“馬不錯,也是長安那邊來的?”
宇文泰的臉始終冷著,便是與親人之間交談,也是如此。
“是姑母從長安送來的,還跟我說了,秦王特意為我挑選的。”
宇文護得此俊馬,相當高興。宇文泰在一旁,看著自己侄子的模樣,什么也沒有說,并沒有打擾他的興致的意思。
宇文一族的女子,不在晉陽,便在長安。
宇文泰的族妹宇文元姬不久之前成為了李爽的側室。
雖說這輩分在這,可真要論年紀,宇文元姬比宇文護都要小一些。
宇文泰不想要煞風景,不意味著沒有人這么做。
宇文導騎著一匹馬,從統萬城趕來,進了廣武城后,直接來找宇文泰了。
宇文導是宇文護的兄長,出身武勛世家的他,卻要比宇文護文弱一些,更不用說是宇文泰了。
宇文泰生得雄壯,又天生的冷臉,站在那邊,讓人不敢直視。
宇文導來了馬廄,下了馬,急匆匆的道:
“叔父,你為何要拿秦王的腰帶呢?”
宇文導甚至沒有客氣,他急著從宇文泰這里得到答案,還趕著回去跟宇文洛生回稟。
看著宇文導這幅模樣,宇文泰微微皺著眉頭。
“兄長沒有拿么?”
見宇文泰如此理所當然,一向冷臉的他此刻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憂慮,宇文導終于意識到了些什么。
“叔父何意,拿了這條腰帶,若是被天柱大將軍得知,恐心生不悅,于我宇文氏不利啊!”
宇文泰聽了,變得憂心忡忡,道:
“天柱大將軍遠在晉陽,可秦王卻近在長安啊!”
說著,宇文泰沒有理會宇文導,看向了自己的另一個侄子宇文護。
“薩保,你帶上回禮,親自去一趟長安,拜見你姑母,記住,瞅準機會,一定要見到秦王,轉達我宇文氏的謝意!”
宇文護拱手道:
“諾!”
晉州。
“澄兒,來,轉一下給娘看看。”
屋室之中,婁昭君看著穿著錦衣,戴著腰帶的高澄,一臉喜意。
高澄年歲漸長,繼承了父親高歡的顏值,長得十分俊美,受到婁昭君的喜愛,什么好東西都先緊著他。
高澄聽了,轉了一圈。
婁昭君看著,點了點頭。
“澄兒大了,這幅模樣,將來哪個女子不喜歡。可惜了,秦王的女兒如今還小,不然倒是可以說和一下。”
高歡在旁邊,一臉的煩躁,越看高澄的那條腰帶越扎眼,聽了婁昭君的話,他忍不住斥道:
“你歇著吧,別添亂了!”
高歡很少用這種語氣和婁昭君說話,她聽了,心里有些別扭。
“賀六渾,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添亂!”
高歡沒有理會婁昭君,對著高澄道:
“澄兒,將那腰帶脫了,為父看得心煩。”
“不準脫!”
婁昭君一聲令下,雙手叉著腰,十分強勢。
高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心想惹不起,隨對著自己父親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
高歡想要追出去,卻被婁昭君攔住了。
“你這些日子,上躥下跳的,究竟是看不慣那條腰帶,還是看不慣我了?”
“昭君,你這是什么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姓鄭的小狐貍精不清不楚先不提,近來你那老相好韓智輝的丈夫死了,你是不是心思又活泛起來,對我看不順眼,就是為了她!”
“這都哪跟哪啊!”
高歡一臉無奈,道:
“昭君,你知道我為什么當這個晉州刺史么?”
婁昭君聽了,不屑道:
“不就是為了讓你盯著秦王,給爾朱氏守門口么?”
高歡沒有想到婁昭君如此聰慧,居然隨口就說出爾朱榮的心思。
“你知道還收大野爽的腰帶和那么多的玩意?”
婁昭君笑了,道:
“你就為這事擔憂,不就一條腰帶么?”
“這只是一條腰帶么?”
高歡憂慮道:
“這晉州位于晉陽、長安之間,一旦雙方翻臉,我這里可是第一個遭殃的。”
洛陽是朝廷所在,不過只是門面。
晉陽才是爾朱氏的大本營。
爾朱榮若是要對關中動兵,最方便的道路從晉陽發兵,順著汾水南下,攻打柏璧,然后從龍門或者蒲板,進入關中。
這是最便捷的路線,也是成本較低的路線。
如是從洛陽進兵,不但要打潼關,而且是逆流而上,形勢不利。
婁昭君問道:
“天柱大將軍不好惹,秦王就好惹了么?”
高歡攤了攤手,道:
“我這不也是不敢不收么!”
婁昭君安撫道:
“天柱大將軍如今都沒有跟秦王翻臉,你替爾朱氏急做什么!”
高歡道:
“我能不急么,他們要是翻了臉打起來,不什么都晚了么,這晉州不能待啊,早晚得先離了此地。”
北邑。
侯景穿著一身錦衣服,露出了腰間一條精美的腰帶,走進了屋子里,卻聽得一聲怒吼。
“欺了天了!”
侯景趕緊走了進去,見李爽雙手撐在桌面上。
“大王,發生何事了,柔然人又南下了?”
“比這更嚴重!”
“梁州的氐人又鬧了”
“比那還糟糕!”
侯景一驚,道:
“難道是有人黑了大王的東西?”
李爽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壓抑著怒氣,咬著牙道:
“有一批府庫中的糧食,沒了!”
李爽說出“沒了”這兩個字的時候,侯景感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氣溫都低了十幾度。
“大王放心,臣一定辦好這件事情!”
“記住,要講道理!”
侯景一聽,心中一驚。
這么嚴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