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電影局 小會議室，顏禮正和于胖子閑聊，這老小子最近一段時間可是春風得意。
賀歲檔兩部大片，《集結號》被迫提前下畫，票房還不到1.5億。
《投名狀》成了最后贏家，突破2億票房，拿下2007年票房冠軍，作為聯合出品發行方的博納自然美滋滋。
而今年春節期間熱映的兩部電影，《長江七號》和《大灌籃》。
前者也是由博納聯合出品發行，有望突破2億的票房絕對能讓于胖子賺不少。
更重要的是，在時下的電影市場，連續操刀出品發行兩部2億的電影，博納再次證明了內地第一電影發行公司的能力，極大削減了華誼、易安帶來的壓力。
于胖子的博納風生水起，顏禮的易安其實也不錯。
因為《集結號》《投名狀》易安也是發行方之一，那部《大灌籃》，易安更是為內地主發行方。
博納名頭是響，但易安這些履歷也不是白混的。
連續參與幾部大片發行，并且《命運呼叫轉移》等小成本成績不錯，使得易安電影發行業務在行業內不斷水漲船高。
現在已經有電影劇組來找易安合作，由易安來獨立或者主發行。
《大灌籃》就是如此，黃百鳴的東方電影牽的線，東方負責港臺和海外，易安負責內地發行。
要知道，《大灌籃》上映的時候，正值冰雪時期，其實對電影上映很不利。
但易安克服各種困難，通過自身特點和渠道，結合電影的優勢，把《大灌籃》的內地票房抬到1.3億，讓主演電影的周杰綸成為了影壇的新一號香餑餑。
如此一連串表現，雖還不足以和博納、華誼業內領頭羊媲美，更碰瓷不了中影、上影、華夏等國企。
卻也成功上桌，開始和各路發行公司展開發行市場的競爭。
兩人正聊著天，新畫面的張衛平進來了，一屁股坐在旁邊不說話。
于胖子給顏禮擠眉弄眼，帶著點幸災樂禍低聲道：“你說他不拍電影還來開什么會？”
自2006年末，《滿城盡帶黃金甲》上映后，老謀子開始忙活奧運開幕式，一直到現在，一年多了，新畫面竟然直接停擺。
顏禮也搖了搖頭：“你說新畫面也不缺錢和人手，就這么一直等著？”
他明白新畫面仰仗老謀子，但也不至于和老謀子死磕，適當的考慮一下其他，對公司更有利。
“哼，說的好聽點是公司，說的難聽點就是張導的個人工作室，全公司圍著張導的項目轉，躺著賺錢賺慣了，沒動力也沒膽子去亂弄其他項目。”
于胖子對新畫面有些不屑，或者說有些嫉妒。
其他幾家電影公司，甭管干的怎么樣，那都是正兒八經的做買賣，新畫面純純抱老謀子大腿混飯。
顏禮多少也有這種想法，但也一定理解了新畫面的做法。
能躺著賺，為啥要冒險呢，況且沒了老謀子，別人未必買他們的賬。
顏禮性格謹慎多疑，他不可能把一家公司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風險大，而且受限。
張老板就不好說了，人家說不定吃準了能和老謀子合作一輩子呢。
再過了一會，人數陸續到齊，去年的會議，民營電影公司來了六家，分別是——華誼、博納、星美、新畫面、橙天和易安 今年來了一個新人，光線傳媒的王老板。
其實，光線在2006年就開始布局電影業務，但去年這個時候，光線尚未形成一定影響力，所以沒上桌。
但在2007年，光線投資和發行了多部電影，表現還不錯。
加上光線傳媒雖然是電影行業新人，但本身實力強勁，又積極向組織靠攏，于是成為了電影局會議的第七家民營電影公司。
可以預見，現在電影行業蓬勃，未來開會的公司估計會越來越多。
只是不知道，市場風起云涌，現在在坐開會的一些老人，會不會哪天突然“消失”。
會議沒什么說的，多數還是老一套，然后討論了幾個公司的重點項目，又說了說明年的獻禮片。
對了，這次還格外提及了一下尺度屁股的問題。
在場不少人齊刷刷的看向來開會的王忠軍，有一些又瞥了一眼顏禮。
《集結號》怎么出的事，業內不是沒有靈醒人的。
有人顏禮的做法。也有人不喜顏禮搞事，但面對這個勢頭強勁的年輕人，多數人還是笑顏相待。
不過，華誼王忠軍倒是挺坦然，會議結束，還約著顏禮吃飯。
顏禮沒有拒絕，華誼最近有點消停，他去摸摸底，看看是不是背后算計自己。
看顏禮和華誼聚會，于胖子也去了，星美的覃老板也來湊熱鬧，如此一來，其他幾家也不好獨走，拉了幾個院線方的掌門，大家小聚一下。
行業內部聚會，自然少不了探討如今的電影市場。
去年票房過億的華語電影總共三部，賀歲檔兩部《集結號》和《投名狀》，《色戒》離賀歲檔也很近。
而今年，還不到3月份，就已經有《長江七號》和《大灌籃》兩部破億電影了。
而除此之外，還有多部電影都潛力不錯。
“顏總，你們易安的《畫皮》，伍總橙天的《赤壁》，王總華誼的《功夫之王》，還有陳大導的《梅蘭芳》，這四部電影鐵過億。”
于胖子數出了今年的幾個熱門，這都是公認的大片，有些預估都是奔著突破《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票房記錄去的。
顏禮搖了搖頭：“于哥，你這消息不靈通啊，華誼正籌備馮導拍部喜劇，這可是馮導的拿手好戲，破億輕輕松松。”
星美覃老板也捧場道：“我記得易安還有一部《桃花運》，陣容不錯，《呼叫轉移》系列前兩部不錯，第三部拍不拍？拍的話也是個好苗子啊。”
其他幾個老板也舉了一些例子，光線王總笑道。
“這么一算，今年是個票房大年啊，說不定前十都破億，市場大好啊。”
眾人紛紛喜笑顏開，不管能不能這么順利，但確實是個好兆頭。
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市場好，大家跟著好。
不過，新畫面張老板卻突然嘆了口氣：“可惜，《江山美人》這部戲撲了，不然又多了一部過億的。”
此話一出，于胖子就甩臉子了。
這幾個月博納是春風得意，但也不是沒栽個跟頭，《江山美人》就是如此。
《江山美人》投資過億，博納是第一出品方，請來了陳慧琳、甄子單、黎天王等諸多港圈明星，結果票房只過了4000萬，虧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是張老板是單純的情商低，還是看各位老板有賺頭，新畫面只能干看著心里不高興，亦或者剛才聽到了于胖子和顏禮的小話。
反正這一刀扎的于胖子直接破防，要不是場合不對，恐怕直接開罵了。
顏禮和于胖子交好，不至于替他出頭，但也幫忙打個圓場，轉移話題。
“說起來，有個叫陳德森的香江導演，正在到處拉投資，各位有聽說嗎？”
“找過我。”
星美覃老板開口：“不過這位胃口太大了2000萬美元以上的投資，回得了本嗎？”
于胖子也道：“這個項目我早就聽說過，據說好幾年了，一直在拉投資，中間還好像有過官司糾紛。”
“嗯。”
顏禮介紹了一下，這個項目最開始提及的時候是90年代末，投資太大，根本沒人理，等了幾年，終于找了個投資商，結果后來出事了。
現在這個項目之所以又起來，原因背后是陳德森找了陳可欣幫忙，后者擔任監制，又牽頭拉來了魔都文廣，弄了一座香江城。
《投名狀》這部戲雖然賠了，但成績其實不差，也打響了陳可欣的名頭。
他牽頭的項目，還是有不少人買賬的。
比如星美，一聽說有陳可欣，覃老板就有些心動，于胖子也若有所思。
“顏總，你們易安也參與投資了。”
顏禮笑而不語，易安沒有參與投資，但是他主導金主們成立的聚鑫參與了，易安也因此拿到了這部電影發行權。
坦白說，他對這部電影有些看好，又沒有那么看好。
而且覺得投資性價比偏低，所以他便讓聚鑫投資。
倒不是坑金主，顏禮認為這部戲還是有賺頭的，只不過不太確定能賺多少，易安手里的資金有限，沒必要投在這些外戲上。
而為什么寧愿投《十月圍城》也不投易安自己的戲，主要和一些金主的想法有關。
這幫金主把錢給聚鑫交由顏禮操刀，確實是為了賺錢，但不少人也有面子和裝逼的需求。
所以，在這幫人中，不少人都是大片黨，追崇那些明星扎堆的大片，覺得參與這種項目給勁，包括一些更想賺錢的，看著票房榜的大片，也覺得大片更保險。
聚鑫的資金，雖然顏禮有較大的主導權，但也不可能不考慮那些出錢的金主們的想法。
所以他傾向于把聚鑫這些資金主投大片和大制作，一方面分擔資金壓力，另一方面滿足金主們的要求。
至于那些明面上看起來不怎么樣，實際回報率比大片還要高的項目，就只能易安自己來了。
沒辦法，金主們看不上小錢，就喜歡那種動輒投資上億，票房幾個億的項目，別管賺多少，關鍵是爽又有面子。
當然了，除此之外，私下還有沒有一些其他需求和操作，顏禮就不清楚了。
反正，易安和聚鑫的合同全部合法合規，明明白白，人家私下干了什么，屬個人行為，同顏禮沒有半毛錢關系。
《十月圍城》雖然顏禮投了些錢，但還是有些不夠，所以今天也順道給打波，看看能不能找到合作方。
于胖子有些動心，但聽說發行權歸了易安，心思就淡了不少。
星美的覃老板比較熱衷，還特意約了時間，橙天的伍老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吭聲。
華誼王忠軍從始至終都沒有啥表示。
《十月圍城》這個項目，擺明了顏禮參與頗深，發行拿到手，演員估計也要分一杯羹。
這種情況下，博納和星美也就罷了，除了資金，兩人能在發行和院線給予幫助。
橙天和華誼各自養了一大幫藝人，本身其他業務又和易安同質化嚴重，除非實在拉不到投資，否則顏禮沒必要和他們合作。
華誼有馮小鋼，其他電影合作也不少，自然穩坐泰山。
而橙天除了《赤壁》，沒什么太拿得出手的電影項目，難免心動。
可惜顏禮和伍老板關系不睦，后者實在拉不下來臉。
光線老王不了解內情，穩了一手，沒有行動，新畫面張老板更是無動于衷。
聚會散去，各回各家，或者三三兩兩趕下一場。
星美覃老板又要招呼去天上人間耍耍，于胖子屁顛屁顛的去享受，顏禮婉拒了。
一兩次還新鮮，去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什么所謂的花魁頭牌，怎么著也比不上貨真價實的女明星。
顏禮坐車來到棕櫚泉公寓，提前打過招呼的霍絲燕和李曉路已經等著了。
他最近工作忙，火大心燥，想飆車，所以找喜歡被飆車的李曉路。
霍絲燕也不是捎帶的，這小娘皮現在玩了互聯網，悟性蹭蹭提升，總能抓住新需求，解決新痛點，無死角全方位解決用戶問題，時不時還能針對新打法提出創新性建議。
一個扛傷，一個新穎，讓顏禮痛快又能保持新鮮感。
年后這段時間，顏禮找她倆的次數比去年一整年多得多。
風雨停歇，李曉路日常魂飛掉線，顏禮摩挲霍絲燕的痣，問道。
“你老實和我說，照片刪了嗎？”
顏禮這幫女人，偶爾留個紀念啥的，都比較謹慎，像蔣心這種考慮以后的，更是從來不碰這些。
玩的最嗨的就是王歐和霍絲燕，前者還好，起碼還有點數，拍歸拍，不露臉，后者肆無忌憚，就差架個攝像機了。
顏禮以前無所謂，現在知道厲害，該刪的刪，該藏的藏，主打一個小心謹慎。
之前他就讓霍絲燕處理，后者也應了，結果系統顯示，這小娘們還藏了一部分。
這多少引起顏禮的一定忌諱，不清楚霍絲燕留這些想干什么。
威脅他？
陳老師的下場就在眼巴前，由不得顏禮不多想，而且有一些照片還有李曉路，涉嫌違法啊。
霍絲燕聽出了顏禮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滿，趕忙解釋。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
霍絲燕看了一眼李曉路，湊到顏禮耳邊嘀咕：“我總覺得她太瘋，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弄出點事，留點東西，以防萬一。”
怕顏禮不相信，霍絲燕還給他分析，這照片有顏禮可也有她。
顏禮又沒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她犯不著留這個后手，要是照片真漏了，顏禮不一定怎么著，她這輩子算完了。
針對李曉路，也不是要把照片爆出去，只是作為一個威脅震懾的作用。
顏禮要是還不信，她可以把照片交給他處理，以示清白。
“不用給我，都刪了。”
顏禮擺擺手，他不在乎李曉路會給他炸刺，敢碰她就有自信給摁住，這個照片沒意義也太下作。
“知道了，我回去就刪。”
霍絲燕點點頭，顏禮看了她一眼，這次她要聽話，還則罷了，如果不聽話，兩人也走到頭了。
不管其心里怎么想，屢次三番不聽，還非留著一些引起誤會的東西，那就別怪顏禮心臟。
至于照片，也好處理。
存網上，顏禮直接可以觸發她的賬號密碼去自己刪，如果是實體照片，也可以觸發了解東西藏在哪，等把人約出來，顏禮手下不是沒有溜門撬鎖的人才。
過了一會，霍絲燕起身去洗澡，剛才躺著的李曉路突然起身。
“媽的，虧我當她好姐妹，背后這么算計我。”
顏禮似笑非笑：“我記得照片你也存了一份，還有嗎？”
李曉路臉一白，吭哧吭哧的表示：“我就是留個紀念，放心，我藏的可好了。”
X照門這么嚴重的后果，一個兩個還是不過腦子。
“刪了。”
顏禮給出了同樣的指示，李曉路哦了一聲，略顯敷衍。
區別于霍絲燕，李曉路沒那么怕他。
這娘們從一開始就奔著爽來的，沒打算長久，見面又少，欲大于情，本身家里有錢，事業也不熱衷，性格又有點瘋，顏禮能拿捏她的地方并不算多。
強行鎮壓不是不行，但沒必要，動靜也大，顏禮想了想道。
“這東西在你手里，早晚是個雷，將來要是被你男友或者老公看見，受影響的可不是我。”
李曉路瘋歸瘋，但不是不知好歹的，也想過將來老老實實的結婚生孩子。
如此一來，這些照片對她而言確實是個累贅和炸彈。
“我會刪掉的。”
說完后，李曉路又看向顏禮，略帶質疑：“你讓我們刪，不會自己藏了一份吧，回頭對付我們。”
顏禮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想對付你們，我還需要這些。”
李曉路一想也是，感覺剛才的行為有些冒犯，怕顏禮不高興，她屈身想要討好顏禮。
顏禮攔住了，這姐們癮大人不行，他真不敢放開了玩。
李曉路有些不甘，但也知道顏禮是為了她好，轉了轉眼珠，她主動提議道。
“下次你來，我扎個雙馬尾。”
摩托車？！
顏禮眼神微微一亮，雖然是小車，撐不了太久，但不還是有一個霍絲燕嗎。
次日，剛剛緩過勁的李曉路非纏著顏禮，顏禮只能開了會晨車。
結果開了一半，她撐不住了，顏禮不上不下，霍絲燕只能被迫頂上。
等顏禮洗完澡去上班，霍絲燕埋怨李曉路：“你不行逞什么能，我腰都快斷了，今天還有約呢。”
“哼，你剛才聲音小點我就信了。”
李曉路還記恨霍絲燕的算計，不過她自己也不干凈，而且還依仗霍絲燕帶她，所以一直沒有挑明，只是回懟了一句。
霍絲燕不想理她，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然后去洗澡。
“我回去換衣服，你留在這還是一起走。”
“等我一會。”
李曉路匆匆洗漱了一下，然后兩人坐著霍絲燕的車離開，李曉路也沒回家，兩人走得近，雙方都有一些衣服在對方那，直接去對方家里換就行。
至于棕櫚泉公寓，這里都有人來打掃，衣服放在這不太方便。
這只是表面說法，更重要的是顏禮把這當做酒店，說不定回頭帶誰來，看到衣服怎么辦。
到了霍絲燕的家，李曉路去臥室換衣服，霍絲燕猶豫片刻，從雜物間的隱秘角落找到一個信封，然后來到衛生間，找了個盆燒完加水沖進馬桶。
之后，她給顏禮發了條短信，后者回復了兩句。
又過了一會，她接到了銀行賬號的短信，顏禮給她打了20萬買衣服。
霍絲燕明白，這是顏禮對她聽話的肯定。
犯錯就罰，聽話就賞，乃是顏禮的行事方針，而且他善于揣摩人心，小動作幾乎瞞不過他，霍絲燕經歷過幾次，所以不敢違背顏禮的命令，讓她干啥就干啥。
原本有些遺憾的情緒，隨著顏禮的肯定和獎勵，瞬間煙消云散。
20萬雖然不算多，但對她來說也不是小數了，最關鍵的是白得，不用去辛辛苦苦的拍戲。
霍絲燕一高興，把正換衣服的李曉路拽出來：“別換了，咱們去逛街，買新的，我請。”
李曉路疑惑：“你吃錯藥了，怎么突然這么大方？”
“姐什么時候差過事，走著。”
霍絲燕還真不小氣，吃喝玩樂很舍得花錢，泰迪姐妹團各種聚會，除了秦蘭這個大姐，就屬她花的多。
當然，現在多了一個小妹甘薇，也出手大方的很，有點搶霍風頭。
“行吧，國貿好像開了一家新店，咱們去逛逛。”
要么說霍李能玩一塊去，倆人都是喜歡貪圖玩樂的主兒，一提逛街購物，一下就精神，疲憊的身體也有勁兒了。
兩人逛到下午才回來，大包小包的放好，換了衣服，又去參加晚上的聚會。
年后，泰迪姐妹團一直張羅著一起聚一聚，但人一直不齊，所以都是小聚，直到現在。
趕上大半人都在京城，秦蘭便借著給前不久過生日的趙珂補辦生日的理由，搞了個大聚會，順便也介紹個新人。
等兩人到了聚會的包廂，人已經到了大半，秦蘭忙招呼霍絲燕過來。
“絲燕，怎么來的這么晚。”
往常這種情況，霍絲燕絕對是最積極的，甚至幫秦蘭跑前跑后安排，今天卻差點遲到。
“呃，有點事。”
霍絲燕見到秦蘭，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平時她都會躲兩天再見秦蘭，這次沒辦法，撞在一起了，心虛的厲害。
李曉路也心虛，打了個招呼就和甘薇去那邊聊天了，霍絲燕沒跑了，只能挺著。
應采兒也是瘋婆子一個，摟著霍絲燕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臉蛋，咧嘴大笑。
“蘭姐，你看三姐這狀態，還用問，昨晚有活動啊。”
此話一出，其余人紛紛投來八卦眼神，李曉路悄悄往角落里縮。
霍絲燕心里恨不得把應采兒嘴撕爛。
來的時候，她和李曉路特意互相檢查過，還化了濃妝，就是怕被看出來什么，沒想到應采兒眼這么賊，一下就看出來了。
霍絲燕心里慌，一時沒吭聲，笑嘻嘻摟著她的應采兒一愣。
“不是吧，真有情況？”
她又不是神仙，一眼能看出來貓膩，只不過看霍絲燕今天表現和以往不一樣，隨口開句玩笑。
這也是姐妹之間的日常調侃，男人聊女人，女人之間也聊男人，帶著小顏色更是司空見慣。
平時霍絲燕早就懟回去了，但架不住今天心里有鬼，被應采兒隨口一句詐出了貓膩。
“老三，你真找了，是不是咱圈里的，怎么沒說啊。”
馬伊麗十分上心，泰迪姐妹團目前戀愛的不少，但家屬很少來聚會。
秦蘭的男友顏禮太忙，甘薇的男友賈老板也是如此，甚至泰迪姐妹團成立這么久，還有幾個沒見過他。
劉蕓和應采兒倒是都有對象，但因為相戀時間有限，不太確定未來，暫時沒有往圈子里領。
于是，整個泰迪姐妹團，頻繁帶男友參與聚會的只有馬伊麗。
一個人面對娘子軍，聽著是想入非非，實際根本不是那回事，這些娘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刁鉆又嘴毒。
面對顏禮這個大老板，她們有時候都敢鼓噪著開開玩笑，聞章這個小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反正聞章現在聽著泰迪姐妹團聚會就頭疼，能躲就躲。
但馬伊麗覺得泰迪姐妹團有用，還想帶著他，又舍不得小男友被圍攻，是以特別希望多來兩個家屬，幫忙分擔一下火力。
霍絲燕被馬伊麗幾人催問，逃脫不了，又沒辦法實說，腦子一轉，想出說辭。
“最近是認識一個男的，主要是做生意的，沒確定關系，實話說，我對他感覺不太好，不一定能長久，所以也沒說。”
藏不住，那就虛構一個出來。
霍絲燕正當年，不談戀愛不找人男人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之前幾個姐妹就有人要給她介紹。
不如弄個擋箭牌，有用就拿出來用，沒用就“分手”，還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因為啥不長久啊？”
秦蘭催問，她是霍絲燕談戀愛的，好姐妹老是單著，她總感覺有些虛。
“是啊。”
應采兒跟著八卦，看了看霍絲燕，擠眉弄眼道：“不會是新姐夫不行吧？”
不行？他行到家了！
霍絲燕怕言多必失，禍水東引：“行了行了，回頭再說，不是說給老七（趙珂）補過生日嗎，別光問我啊，老七，你什么時候找啊。”
李曉路這次沒有干看戲，也跟著幫腔，其他人見霍絲燕確實不想說，以為有什么事，再加上霍李在姐妹團內部的威望不低，便嘻嘻哈哈的把話題轉向趙珂。
秦蘭倒是不受影響，又關心好姐妹，還待再問，霍絲燕趕緊結束話題。
“姐，你不說介紹新人嗎，人呢。”
“快到了，她今天有工作，來的稍晚。”
正說著，秦蘭手機響了，她報了包廂位置，沒過一會，一個留著長發的女生推門進來。
“楊蜜？！”
其他人還好，霍絲燕這種秦蘭身邊近人有些震驚看著她。
什么意思？
不是說她是董萱的學生嗎？真給挖來了？！
秦蘭沒有解釋，反而拉著楊蜜介紹，沒提董萱的事，只是說其是自己投緣的小妹妹，并著重提及了楊蜜即將簽約易安。
這點是很重要的，泰迪姐妹團別看和顏禮走得很近，但實際上沒有一個易安簽約藝人。
楊蜜和易安簽約，屬于公司嫡系，再加上秦蘭的關系，這其中代表著什么不用多說。
楊蜜論名氣，在今天的場合也算是中游了，又背靠兩棵大樹，可謂前途似錦，但在聚會的姿態放的很低，話里話外都是我年紀小，各位姐姐多照顧。
介紹完一圈后，大家放松下來，霍絲燕找了個機會詢問秦蘭。
“姐，這什么情況？”
“溝通橋梁、人質、和平錨點，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霍絲燕半懂不懂，但態度展現出對董萱和楊蜜的抵觸和不信任，提醒秦蘭要小心。
秦蘭不置可否，現在局勢是聯董抗范，雙方想要親密合作，就不得不彼此展現出一些誠意，中間也需要雙方都遞得上話，且同時滿足雙方利益的人。
說的更直白點，楊蜜是她和董萱在易安的共同代言人。
不過，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只有秦董彼此心里有數，連楊蜜這個當事人也是一知半解 其余人，秦蘭是不會說的，包括霍絲燕這個最好的姐妹。
考慮霍和董的舊怨，秦蘭之前都沒有提前打招呼，現在楊蜜的融入也交給與霍關系遠一些的劉云、馬伊麗等人。
見秦蘭不為所動，霍絲燕和李曉路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泰迪姐妹團現在不怎么招人了，局勢也很穩定，突然冒出一個勢頭強勁的楊蜜，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姐妹團內部，甚至影響她們的位置。
楊蜜也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冷笑，什么泰迪姐妹團，她才懶得理會。
于她而言，最關鍵的是抱住秦蘭的大腿。
只要秦蘭同董萱一樣她，事業迅速崛起，誰稀罕一個吃喝玩樂的姐妹團。
所有人都不知道，雖然楊蜜是董萱和秦蘭的人，但就事業而言，她最崇拜的其實是死敵范小胖。
我即女王，橫掃一切，那才是霸氣！
“阿嚏”
橫店《胭脂雪》劇組，范小胖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然后把手里的資料塞給楊天真，不屑一顧道。
“呵，那倆找了半天的好苗子，身上不少都是我的影子，弄個小號的盜版跟我打擂臺，怎么想的？”
楊天真道：“那倆能量還是不小的，姐，咱們還是別太大意。”
范小胖點點頭：“把這份資料傳給王歐，這個楊蜜來勢洶洶，現在最擔心的可不是咱們。”
“坐山觀虎斗，姐，這招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