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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夢中懷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家父李隆基

  一整個晚上,李璘都在大理寺獄審問人犯。

  昏暗潮濕的獄房內,點了十幾盞燈,李璘的精神狀態很好,一直到清晨,他整個人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疲態。

  就是臉上油汪汪的,眼睛泛酸,他干脆就在獄房內洗了把臉。

  都說貴族子弟嬌氣,那也是分人的,有些家教嚴格的,根本嬌氣不起來。

  我們需要明白的一點是,這個天下,是靠貴族子弟來維持運轉的。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貴族子弟在成年之后,都是需要做事的,下到州縣上至朝堂,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嬌氣?嬌氣的起來嗎?

  只有廢物才嬌氣。

  李隆基對待兒子,物資上給予了絕對的富足,但是在精神上,卻是一片空白。

  李璘一直都認為,他和圣人之間的父子關系,只是人家稱我為兒子,我稱人家為父皇,除此之外,他沒有在李隆基那里感受到多少親情。

  生母郭順儀,本來就不算得寵,況且去世的太早了,李璘四歲的時候,便由太子撫養。

  事實上,也就是少陽院里的幾名宮人在照料他,太子哪有閑工夫養育他?

  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李璘是非常自卑的,也是非常想要體現自我價值的,所以他這一次接了這件差事,一點不敢馬虎,凡事親力親為,殫思極慮,只想著能夠證明自己。

  “先將案卷封存,沒有我的同意,不準任何人調閱,”

  李璘出了大獄,呼吸著早晨清冷的空氣,朝身邊的楊璹道:

  “基本可以確定,是竇鍔惡人先告狀,任何人問起案情,不要泄露出去,就說還在調查。”

  楊璹點頭道:

  “卑職明白,永王還是去歇息一下吧,你已經忙了一天一夜了。”

  李璘笑了笑,擺手道:

  “我在十王宅,平日里就沒有起過這么早,寢息時間過久,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此番勞累卻并不覺得辛苦,反倒清爽,去右金吾吧。”

  楊璹沒有再勸,而是道:

  “如果是張卿問起案情,該如何回復?”

  他作為屬下,自然認為瞞誰也不能瞞上司,人家張均真要過問,他不老實回稟,以后在大理寺怎么混?

  李璘猶豫片刻,道:

  “照實跟他說吧。”

  他是親王,卻并不是吃香的親王,實際上在外人眼里,他更像是太子的附庸,即使親舅舅郭虛己,如今也是跟著王忠嗣甘當綠葉。

  所以即使是李璘,也不愿意招惹張均。

  別看他平日總是跟李琩斗嘴,那是找存在感呢,因為李琩曾經是十王宅里,地位最尊貴的那個,關注度高,他跟李琩斗嘴,能提升自己的關注度。

  寵冠諸子,圣人嫡長,這是李琩曾經的身份,但是現在,沒人再將嫡子掛在嘴上了。

  他來的特別早,右金吾大部分人還沒有來點卯,李璘便已經進入暫時關押河西兵的院落,選了其中一間空置的牙房坐下,擺好案卷文書,開始一個一個的傳喚。

  第一個被叫進來的,自然就是老黃狗了。

  “犬牙交錯,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李璘笑呵呵的看向老黃狗,道:

  “四十三歲,看上去卻像是六十有余,我來問你,你見過隋王嗎?”

  老黃狗再土鱉,也知道紫色官服是級別最高的,對方又如此年輕,來頭自然不小,他操著一口河西方言,所以還需要一旁的李晟幫著翻譯。

  只聽他老實回稟道:

  “小人只見過一次隋王,還是在涼州。”

  “如何見面的,詳細陳述,”李璘淡淡道。

  于是老黃狗開始慢慢講述起來,大概意思是,上面說了,隋王要挑選一些膂力矯健之壯士,帶他們去長安,不過要親自考量。

  所以蓋帥在較場內給了他們展現本領的機會,誰能被隋王選中,看各人本事。

  老黃狗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了,年齡上不占優勢,于是耍了個滑頭,將自己累年之積蓄做為報酬,送給了大斗軍副使烏懷愿,由對方推薦給了隋王。

  換句話說,他不是李琩選上來的,是走后門上來的。

  烏懷愿當時推薦給李琩的理由是:這是我們河西經驗最豐富的斥候。

  實際上,經驗最豐富后面加個“之一”比較合適,但收了錢,自然就免了這兩個字了。

  當時蓋嘉運也說了一句:此人從安西便跟著我,擅長牧馬。

  會養馬的人,在大唐是非常吃香的,這叫有一技之長,長安的貴族家里,好多養馬的家仆都有突厥血統,可見這類人才比較稀缺。

  李璘也沒有想到,老黃狗這么實誠,走后門的事情大大方方就說出來,聞言笑道:

  “我喜歡你的回答,只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有多少積蓄,值得烏懷愿幫你說話。”

  老黃狗咧嘴道:

  “只有二十五貫,小人年紀大了,沒來過長安,也沒有親眷,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盼著這輩子能活著見一見京師的繁華,也算沒白活,于是苦求烏軍使,才求來的。”

  李晟趕忙在一旁幫腔道:

  “老黃在軍中攢有賊頭二十一顆,烏軍使也是念其軍功,才心軟幫忙。”

  李璘點了點頭:

  “你這句話,我認同,我雖不通兵事,亦知斥候之重,老黃所殺賊人,大多為敵軍斥候,分量是要更重一些的,做為上司,合理庇護,也是情理之中。”

  藩鎮軍士的平均壽命,是非常低的,當然,大唐沒有統計過。

  但是軍士們心里大概有個數,能在河西軍中活到四十歲,很了不起了,尤其還是斥候出身。

  但也正因為舊傷太多,以及過往對身體的過度透支,普遍活不了大歲數。

  像老黃這樣的身體,五十歲是大限。

  李璘審訊徐重,與審訊老黃狗,態度是不一樣的,因為西北將士本來在長安就頗受敬重,不論是不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外表上你要表現出來。

  審問過程很簡短,沒什么疑點,人家只是個兵,上面怎么安排怎么來,是沒有過錯的。

  至于偷聽到徐重和竇鍔的談話,這一點也沒法深究。

  李璘不會將竇鍔叫來對峙,因為就算老黃狗認出竇鍔的聲音,也不足以做為供詞。

  身份懸殊太大了,平民不能告官。

  接下來被傳喚進來的,就是馬敦了,在西市殺了一名牙郎的那位。

  “蓋擎帶出來的,跋扈一些也屬正常,”李璘問話道:

  “你在河西,也是這么莽撞嗎?”

  馬敦的戰斗力,就不是老黃狗能比的了,三十二歲正值盛年,河西藩鎮赤水軍十二名教練使之一,這都是負責練兵的了。

  當然了,在軍中,再強的個人能力,你也得有后臺才能當官,人家是跟著蓋擎混的。

  馬敦面無表情道:

  “犯了錯,某認罰,殺了人,抵命便是。”

  “好一個壯士!”李璘與身邊的韋子春對視一笑。

  如果說河西兵的普遍壽命比較低,那么羌人更低,這與他們的生存環境以及習俗有關系。

  習慣喝生水,日常食物也沒有深加工,這些對壽命都是影響很大的。

  所以羌人不是不怕死,而是他們覺得自己本來就活不了多久,活到三十二,沒啥遺憾的了,能再多活幾年自然更好,活不了也無求所謂。

  只有那些漢化程度比較高的羌人,壽命才會長點,比如夫蒙靈察,但馬敦顯然不是這類人。

  “夫蒙靈察,認識嗎?”李璘之所以有此問,是因為馬敦本姓夫蒙。

  馬敦搖了搖頭:“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韋子春問道:“只是尋常糾紛,口角之爭,就算對方說了些侮辱之言,也不至于殺人吧?”

  馬敦殺人的原因很直接,人家罵他了,因為他的鄉音更蹩腳,別人聽不懂,也就是蓋擎聽的多了,能與其交流。

  羌人的樣貌又非常好認,就是那種又黑又瘦,顴骨高,眼窩深,眼神特別兇。

  十個羌人,九個看起來不好惹,但是那個牙郎還是惹了,侮辱馬敦是人馬雜交生出來的。

  “是失手,我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是他太不經打了,”馬敦道。

  李璘點了點頭,關于這一點,與楊璹調查的結果基本一致,長安本地人瞧不起外來人,沒曾想外來人是個殺神。

  一拳搗在小腹,結果將人給打死了。

  所以李璘目前看來,如果李琩只是單純的想要用河西兵來整頓右金吾的風氣,似乎也說的過去。

  這才見了兩個,個頂個的彪悍。

  那么當他見到王人杰的時候,就知道什么叫做彪悍中的彪悍。

  簡直就是盧國公(程咬金)在世,楚國公(尉遲敬德)當面。

  壯的像一頭牛,這與李璘方才審問過的河西兵都不一樣,吃的這么壯,說明伙食好,級別不高,伙食好不了。

  副將,也叫赤頭郎,衙內突將,是什將的副手。

  李光弼眼下的官職,就是什將,可見王人杰在河西的軍職不低。

  這也就是為什么,五十個河西兵,只有人家在金吾衛有官職,中候,正七品下,要知道,人家在河西是從六品下。

  “蓋嘉運怎么舍得將你送給李琩?”李璘不可思議道:

  “來到長安降品一級,你竟然能接受?”

  王人杰不卑不亢的回話道:

  “軍令如山,調派不違。”

李璘咧嘴一笑,他都想跟蓋嘉運要幾個人了,實在是太對味了  郭淑近來的心情非常好,屬于那種朝思暮想期盼之事,得以實現的滿足感。

  兒子,生的是兒子,只要能安安穩穩長到十五歲,八九不離十,就是丈夫的繼承人了。

  嗣王爵位也是可以承襲的,比如李琩是嗣隋王,他死了之后,他兒子也可以是嗣隋王。

  雖然按照慣例要降級一等,也就是郡王,但因為李琩身份特殊,是圣人的親兒子,所以李佶將來多半不會降級,因為是三代以內。

  正所謂彌月為期,百日為度,郭淑要開始她長達一百天的坐月子。

  在這一百天內,她不能離開寢室,所有的門縫窗戶縫都需要以布條塞好,避免任何寒氣進入屋內,不能洗頭不能洗澡,總之規矩極多。

  李琩每日來探視之后,便會離開,因為屋子里的空氣確實不好,兒子李佶每日也會被抱去隔壁空氣清新的偏房內安撫,但是晚上,必須由郭淑抱著哄睡。

  掖庭宮那邊,照例配了四個奶娘,但是暫時用不上,郭淑的奶水非常足,奶娘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因為奶水不會總是足夠,它也是一陣好一陣不好。

  “有人歡喜有人憂啊,你猜四娘誕子,最不開心的應該是誰?”楊玉瑤眼下就在王府隔壁的宋宅,安排施工隊進場。

  她現在都快成包工頭了,將作寺下面最大的幾個工匠家族,現在都給她干活。

  圣人今年沒去華清宮,所以又派王鉷修繕華清宮的沖明閣、更衣殿,供貨商就是楊玉瑤。

  王鉷也是個機靈鬼,深知給圣人營造,小工程也要干成大工程。

  李琩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還能是誰?不能生的那位唄。

  如今李佶順利降生,王府擴建的事情自然要提上日程,但是大冬天的只能拆不能建,所以目前的工程,多是拆院搗墻。

  因為兩座宅子融為一體,要講究風水格局,不是簡簡單單的在院墻上開個門就可以,所以有些不符合整體布局的房子就需要拆掉。

  “當初我都說了,宅子我來買,你不讓,這次我來改,你總不能再拒絕了,”

  楊玉瑤是很能放下身段的,今天穿的是非常樸素的衣服,帶著她那幾個悍婢在工地上跑來跑去,指揮這個工匠,請教那個工匠,滿身香汗,不亦樂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改敲自己的宅子。

  “隨你吧,”李琩淡淡道:

  “我的事情,你不要在圣人面前亂言,我自會應對。”

  楊玉瑤一愣,擦汗道:

  “我倒是想幫你說話,沒機會啊,玉環這幾日不想見我,我去了幾趟宮里,都沒見著人。”

  說著,楊玉瑤嘆息一聲:

  “照我看吶,不能生也好。”

  李琩頓時愣道:“你什么時候有這個覺悟了?”

  楊玉瑤笑道:

  “我平日里多酒宴,很多人都在旁敲側擊探問貴妃的情況,他們不就是想知道貴妃是否有身孕嗎?他們為什么好奇?我看吶,不是好奇,是擔心,擔心貴妃給圣人生下孩子,十王宅恐生大變。”

  李琩微笑點頭:

  “是這么個道理,遠了說,漢武帝立幼子而殺鉤弋夫人,往近了說,韋庶人立幼帝而引出唐隆還政,可見幼帝繼位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

  唐隆政變,就是基哥與太平公主聯盟,合力誅殺韋皇后,歷史書上可以叫政變,但當下肯定不行,這叫還政,位置本該就是我的,你只是竊居了,現在還給了我。

  楊玉瑤也是一臉憂色的點了點頭:

  “我們家根基淺,兄弟姊妹沒有能成大器的,國祚傳續之事,萬不敢摻和。”

  怎么沒有成大器的?楊國忠啊,人家歷史上也是牛的一批,楊玉環真要有兒子,楊國忠肯定拼了命的扶持。

  “話說楊釗抵達涼州否?”李琩問道。

  楊玉瑤道:“應該是到了,但書信抵達長安怎么也需一旬,多半在路上。”

  蓋嘉運當時走的很突然,兒子蓋擎前腳到,他后腳就出城了,楊釗也是反應不及,行禮都沒準備好,只帶了幾個家仆便匆匆跟著上路。

  楊釗走后,他的媳婦裴柔,才趕緊張羅準備日常所用,又派人往涼州給丈夫送去了。

  歷史記載,裴柔乃蜀地娼家出身,也就是說,她是個娼妓。

  事實上,李琩跟楊絳打聽過,人家出身河東裴小宗,父輩在川蜀做官,所以定居四川。

  李琩還是比較認可這個說法的,一來,巴蜀就沒有裴姓,巴蜀與中原共同的姓氏,只有謝、李、樸、羅、楊、杜、龔、秦、廖、何、鄭,剩下的本土大姓涂、昝、鄂、度、夕、巴等,你在中原是見不到的。

  再者,楊釗人家出身差嗎?地道的貴族,會納一個妓女為妾,但絕對不敢娶一個妓女為妻。

  否則楊國忠進不了祖墳,他的兒子也進不了族譜,弘農楊能丟得起這個人?

  這是歷史故意糟蹋人家呢。

  那么這樣看來,歷史記載裴柔夢中懷孕,也是純扯淡了。

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裴柔肚子里懷的孩子,楊國忠不敢不認,那么是誰的,可供懷疑的對象就不多了  傍晚時分,李璘來了。

  一進門就吆喝著餓死了,讓李琩趕緊給他準備飯菜,當他看到楊玉瑤也在這里的時候,多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打招呼。

  目前為止,十王宅對楊貴妃,是鄙夷的,從前還是弟妹(嫂子),現在成后媽了?

  對于一個尊《周禮》的王朝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尤其是吃飯的時候,楊玉瑤也陪同在側。

  李璘在十王宅之外,是孤單的,唯一的舅舅還不在家,而他又跟舅母不熟悉,不樂意去。

  那么也就剩下李琩了,不對付歸不對付,但還不至于連頓飯都不管。

  “你這小日子過的是越來越滋潤了,宅子都擴建了,”李璘感嘆道。

  李琩哈哈一笑:

  “怎么?羨慕吧?”

  “羨”話道嘴邊,李璘瞥了一眼楊玉瑤,趕忙改口:

  “羨慕個屁!”

  他當然知道,這個豪放的婦人經常入宮,跟自己爹的關系比自己還近。

  他要敢說羨慕,傳到父皇那里,怕不是要給他松松皮。

  李璘非常拘謹,楊玉瑤反倒是大大方方,微笑著舉杯敬酒道:

  “平日罕見永王,妾身無以拜會,今遭查辦大案,不知何時得空?妾身愿在家宅翹首以盼。”

  嚯說話倒是挺得體,李璘也笑著舉杯道:

  “公務在身,難以抽閑,將來有機會了,夫人的新宅定要去的。”

  雙方都是客套話,楊玉瑤用不著李璘,請他吃飯干什么?李璘看不起對方,也不稀罕去。

  今日韋妮兒去了高力士的家里,楊絳在照顧郭淑,所以李琩本來應該一個人吃飯,結果好了,三個人。

  一個人吃飯,最多十來分鐘,三個人吃飯,那就沒有定數了。

  期間,楊玉瑤一直在探聽關于案子的事情,李璘嘴巴嚴,就是不說。

  老子今天本來就是找十八郎談案子的,但你在,老子一個字都不會吐露。

  “夫人平日何時返家?”半晌后,李璘突然問道。

  楊玉瑤呵呵一笑,你想趕我走啊?這里是你家?

  “妾身有行走牌籍,什么時候返家,都是暢行無阻的,”楊玉瑤皮笑肉不笑道。

  李璘點了點頭,心里則是一陣不爽,都特么比老子自由。

  李琩自然猜到李璘有話有說,于是看向楊玉瑤道:

  “夜了,三娘先回去吧。”

  “我還沒吃飽呢,”楊玉瑤故意又拿起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菜。

  她這是跟李璘杠上了,你想讓我走,我偏不走。

  “三娘不是外人,案子查的如何了?”李琩無奈之下,只能這么問了。

  這句話一出,李璘是不想說也得說了,因為他要是不說,就等于將楊玉瑤當成外人,這是他后媽的親姐姐,他爹的姨子,嚴格來說,真不是外人。

  李璘內心一嘆,只好道:

  “我可沒將裴夫人視做外人,你別挑撥啊。”

  說著,他先是敬了楊玉瑤一杯酒,這才道:

  “你也真是膽子大,若是尋常五十個河西兵也就罷了,這五十個人一個比一個勇武,有副將、教練使、旅帥、云騎尉、武騎尉,有蓋嘉運帳內親衛出身,有蓋擎的心腹,很難不讓人聯想,你跟蓋嘉運牽扯太深啊。”

  “不過是去了趟涼州,能有多大牽扯?”楊玉瑤撇嘴道。

  李璘訝異道:

  “話不能這么說,那我還納悶,十八郎為什么要挑選如此勇武的五十人呢?他想干什么呢?整頓右金吾?站不住腳的,真要整頓衛府,一個教練使足矣,何需這么多人?尤其不符合法制,他們在金吾衛并沒有身份,而是冒名頂替,單這一條,怎么都解釋不明白。”

  李琩笑了笑,不以為然道:

  “那么你是怎么看我的?”

  李璘想了想,道:

  “父皇任命我查辦此案,我不能摻雜個人想法,明日我會去見見蓋擎,求證一下。”

  雖說不摻雜個人感情,但就連楊玉瑤也聽得出,李璘其實還是傾向于李琩是一時興起,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們兄弟倆不和,可謂人盡皆知,你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公私分明了。

  她本來還擔心李璘落井下石,如今看來,人家應該沒那個心思。

  楊玉瑤主動敬酒道:

  “圣人目光如炬,沒選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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