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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原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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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奚盈盈坐在房間內,拿著厚厚的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身上披了一件錦緞織成的寬袍。

  剛才還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眼下已經是一切如常了。

  李琩坐在她對面,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也沒想到三娘今天火氣這么大,給你添亂了,我回去會好好說說她,但是在外面,我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拂她的臉面。”

  達奚盈盈笑道:“隋王言重,很正常的事情,并不算新鮮。”

  “正常?”李琩一臉詫異,挨了一耳光,還被人家摁進澡盆,正常嗎?

  達奚盈盈不停的挫著長發,歪著頭道:

  “再正常不過了,不正常的只是隋王罷了。”

  李琩越聽越糊涂:“你不會是在說反話,故意反諷我吧?”

  “哈哈怎么會呢?”達奚盈盈笑道:

  “不論是竇鍔,還是韋三娘,他們跟我打交道的時候,也是這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所以楊三娘今天這番舉動,我并不覺得意外,他們只是將我當成賺錢的工具,一個娼妓,一個賤婦,一個奴婢而已,也就是隋王,雖然也是想利用我,但你是將我當人看的。”

  李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他因為有著后世的記憶,所以不是太習慣將人當牛馬,穿越過來這么久,已經算是適應不少,剛開始那會,他都不好意思使喚人。

  郭淑曾經說過,他的王府非常亂,很多人沒有規矩,其實在前壽王時期,不是這樣的,李琩穿越過來之后,一開始因為沒有表現出主人的風范威嚴,所以才搞的下面一團糟。

  如今好多了,李琩融入了這里,習慣了這里將人分為三六九等,當然了,其實后世也有,但遠遠沒有當下分明清楚,不可逾越。

  達奚盈盈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道:

  “我與隋王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很輕松,很自然,像是與自己的親近好友相處,來我這里的外人當中,只有隋王能給我這種感覺,其他人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很感謝韓莊,沒有他的庇護,耳光算什么?隋王并不知道,就在五年前,人家們不開心的時候,是拿鞭子抽我的。”

  說罷,達奚盈盈緩緩起身,轉過身去,將身上唯一的一件罩衣褪至腰間,果露的后背遍布傷痕,一條一條的鞭痕,觸目驚心。

  片刻后,她又重新衣服穿好,坐下道:

  “楊三娘覺得我放蕩,我認為不是,我只是不將男人視為男人罷了,況且只是在隋王這里才如此隨意,別人面前,我可不是小浪蹄子。”

  李琩摸著下巴上那點胡須,點頭道:

  “或許是在十王宅呆的久了,少與人打交道,所以別人會覺得我很隨和,不說這些了,三娘在圣人那里軟磨硬泡,求得了些好處,我這趟確實是給她跑腿。”

  接著,李琩將楊玉瑤的計劃敘述了一遍,隨后道:

  “你在長安的消息比我靈通,認識的人也比我多,有好地段的商宅,幫我留意著點。”

  達奚盈盈起身來到李琩身前,背轉身坐下,然后將浴巾遞給李琩:

  “幫我擦擦頭發,有些地方我擦起來不方便。”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好說話?”李琩失笑道。

  達奚盈盈側臉一笑:

  “是的,一開始隋王給我的印象,都是假象,仁善才是你真正的品德,我閱人無數,沒有在別人身上見到過,尤其還是一位親王。”

  說到底,她都是罪臣之女,雖然在她爹獲罪的最后關頭,達奚珣趕緊將她收養過來,算是逃過落入賤籍,但是在南曲背后的那些股東眼里,達奚盈盈其實就是個卑賤的下人。

準確點說,十分能干,具備很強理財能力的下人  ,就連達奚珣也從未真的將她當做侄女對待,不過是給死去的弟弟留個后罷了。

  楊玉瑤就算沒有楊玉環這層關系,人家也是弘農楊氏,丈夫還是河東裴氏,完全處在兩京走廊貴族集團,是大唐正兒八經的既得利益階層。

  李琩笑了笑,接過浴巾,然后披在達奚盈盈的后背:

  “無法代勞。”

  達奚盈盈笑道:

  “我說過的,隋王今后想從我這里知道的東西,我都會慢慢的告訴你,當然,要視情況而定,比如擦頭發。”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李琩起身道:

  “我沒有給女人擦過頭發。”

  達奚盈盈抬起頭,直視李琩:

  “楊玉環也沒有嗎?”

  李琩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欠揍,好了,記住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說罷,李琩便走了。

達奚盈盈嘴角一翹,只覺得越發喜歡與李琩相處的時光,不牽扯男女之情,純粹喜歡跟他交往,朋友的那種  “怎么樣?”楊玉瑤在見到李琩出來之后,催問道:

  “我猜她一定答應了。”

  李琩的車駕還是在挹翠樓拴著,邊走邊說道:

  “你這么有自信?”

  “我是對圣人有信心,那個賤婦不過是被人擺在前臺的傀儡而已,她有幾個膽子拒絕,”楊玉瑤冷笑道:

  “你也不要怪我剛才故意收拾她,這種下人,不打不行的,不是我說你,你現在也太好說話了,要不是我了解你,真就以為你跟她上過床了。”

  李琩笑道:“也許真的上過床呢。”

  楊玉瑤完全不信道:“不會的,你眼光高,看不上這類貨色。”

  胡說!我只是假矜持而已,好色是我的本性,我從未否認過。

  進入挹翠樓的馬廄,李琩瞬間愣住了。

  楊玉瑤則是停下腳步,一臉好奇的看了看李琩,又看了看抓著李琩坐騎韁繩的少女。

  “咳咳你牽著我的馬做什么?”李琩尷尬道。

  他們倆之間,本來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實際上與路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眼下的長安城,大家可不會這么認為。

  背地里究竟是誰在造謠生事,李琩還不清楚,但毫無疑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李琩和韋妮兒有一腿。

  嚴武一臉無奈的站在一旁,朝李琩歉意的攤了攤手,他守在這里看著車駕,結果被人家奪走韁繩。

  放在往常,嚴武一腳就上去了,不管你是誰。

  但眼下為了塑造不欺負女人的好人設,只能裝出好男不敢女斗。

  “因為隋王,我被父親囚禁了一月之久,今日剛被放出來,”韋妮兒面無表情道:

  “我琢磨著,隋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噢你是那誰”

  楊玉瑤一臉吃瓜表情,夸張的露出一副原來是你的表情,在李琩和韋妮兒之間來回指指點點。

  “是韋家那個小丫頭吧?眼睛真好看,比剛才那個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是故意的,她很清楚李琩和韋妮兒之間什么都沒有,但是她也隱隱感覺到,圣人其實希望有。

  所以在楊玉瑤這里,不管你們有沒有,我都認為有了。

  “牽馬走!”

  李琩朝嚴武冷斥一聲,然后轉頭就往外走。

  嚴武這下不能退步了,正要上前搶過韁繩,結果人家韋妮兒抬手攔住:

  “我給他牽。”

  說罷,韋妮便牽著馬緊緊跟上李琩。

  這丫頭不但精熟斗雞走狗之事,還擅騎射,擅棋牌,只要是娛樂項目,她都是手拿把抓的行家。

李琩的馬本  來是個暴脾氣,結果并沒有排斥韋妮牽扯,但是她想坐上去,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隋王好無情,我有今日,都是隋王招惹來的,現如今不管不顧,似乎不太合適吧?”韋妮牽著馬,跟在一旁道。

  李琩正要說話,卻被楊玉瑤搶先一步:

  “想給他做小啊?我支持你。”

  她現在在長安的富貴,都是李隆基給的,所以楊玉瑤心里很清楚,任何事情逢迎圣人心意,絕對錯不了。

  所以她開始火上澆油了。

  “你是哪個?”韋妮蹙眉道。

  楊玉瑤嬌笑一聲:“我呀,是他的姨子。”

  “華陰郭氏?”韋妮兒皺眉道。

  楊玉瑤夸張一笑,眼神狡黠道:

  “上一任的,不過現在還是姨子。”

  韋妮兒一愣,反應過來了,脫口道:

  “蒲州來的那個豪蕩婦?”

  “對對對,豪蕩豪蕩,我喜歡這個詞,”楊玉瑤掩袖一笑,湊到韋妮兒跟前:

  “只要丫頭你愿意,姐姐會幫你進家門,王孺人還空著一個呢,我看吶,非你莫屬。”

  韋妮一愣,瞥了一眼李琩后,冷哼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之所以能被阿爺解了圈禁,就是因為要訂婚了。”

  “噢?哪個王八蛋敢撬我妹夫的墻角?”楊玉瑤笑道。

  韋妮兒故意大聲道:

  “獨孤禮那個做千牛備身的兒子。”

  她到現在還認為,李琩對她有意思,所以故意說出來,就是要李琩感受到危機,想辦法應對。

  今天跑來這里,也是為了讓李琩知道這件事。

  她本來對李琩,沒有那種情愫,但是兩人的事情在長安被傳了這么久,沒有也有了。

  因為你聽的多了,自然而然會常常將自己與李琩聯系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會覺得,他們倆好像還真的挺合適。

  謠言的殺傷力就在這里,假作真時真亦假。

  亞洲球王宣傳的久了,武磊也許真的會覺得,他不比孫興慜差。

  李琩一臉無奈,他聽的出,韋妮兒對他一肚子怨言,她多半認為:你是男人,應該將這件事擔起來。

  至于獨孤禮那個兒子,人家韋妮兒提起來的時候,語氣明顯不屑。

獨孤家現在,是真不行了  御史臺的主官,是御史大夫,就是李適之。

  緊接著下面有兩個御史中丞,一個是中書侍郎韋陟兼任,一個是張利貞。

  由此可以看出,御史臺做主的是李適之,干事的是張利貞,紀檢shu記是韋陟。

  張利貞年初巡查河北,順帶解決掉韓莊的兩個兒子,人還在河北沒有回來,但是發給朝廷的奏報已經有好幾封了。

  玄宗一朝,張姓高官層出不窮,大多出身南陽張氏,也就是河南人,但是這個張利貞不是,他是河北人。

  河北河間地區,也就是滄州附近。

  你讓河北人去巡查河北,帶回來的一定不是壞消息。

  而張利貞的奏報中,非常著重的稱贊了一個人,安祿山。

  “不過一營州雜胡,張利貞如此高的評價,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中書門下,幾名大佬在商議國事。

  當談到張利貞認為東北藩鎮地區,安祿山乃幽州之重臣虎將,這讓身為中原人的幾名官員有些不滿。

  尤其是裴耀卿。

  自從依附李林甫以來,他得以有機會參與中書門下議事,頗受李林甫委重。

  “張守珪之后,范陽交給了王斛斯,事實證明,鎮的了安西四鎮,未必能鎮的了幽州,”

  每年都得過安祿山好處的陳希烈笑道:

  “如今冒出一個擅于與契丹、奚、室韋、靺鞨等部打交道的安祿山,對朝廷來說也是好事,張利貞的奏報中也說了,王斛斯老了,東北藩鎮軍務,范陽九鎮兵馬干的,還不如安祿山一個平盧兵馬使,與其說是盛贊安祿山,不如說他在暗諷王斛斯。”

  說罷,陳希烈朝李林甫笑道:

  “王斛斯是右相一手提拔的,領軍方面絕無問題,只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幽州重地,東威九夷北制胡,是不是該慎重一些?”

  張守珪因為牛仙童出事之后,范陽節度使該由誰接手,當時李隆基屬意御史大夫李適之。(742年才由幽州節度使改為范陽節度使,本書直接寫范陽,就不改來改去了。)

  但是李林甫那時候已經得勢,他不同意,因為大唐有個慣例,去節度使任上走一遭,回來就有可能拜相。

  李適之是具備這個資格的,但他不是牛仙客,李林甫不愿意將來跟他搭班子。

  所以將自己在安西的心腹王斛斯調任范陽,但不得不說,這次任命草率了一些,只是為了頂掉李適之,卻忽略了王斛斯太老了。

  從安西都護府一路到幽州上任,單是這一路辛苦,王斛斯就已經扛不住了,上任沒幾天就一直在養病,邊鎮防務過度依賴平盧軍,致使安祿山聲名鵲起。

  李林甫在這種事情上面,一點都不小心眼,絕不會因為陳希烈看低王斛斯而不高興,只見他點頭道:

  “若是范陽換個人,諸位認為誰合適呢?”

  本來是在談安祿山,眼下又談到了范陽節度使的更替問題。

  因為陳希烈說的沒錯,張利貞的奏報中,其實就有這層意思,只是因為張利貞和王斛斯都是李林甫的人,自己人,不好在背后說壞話,才說的那么委婉了一些。

  幽州防區的任務有兩個,一是防御北面的突厥,這方面,朔方軍和河東軍承擔了更多,落在幽州頭上的,沒多重。

  第二就是壓制奚、契丹,招撫室韋、靺鞨,說白點,對奚和契丹來硬的,對室韋靺鞨來軟的。

  這才是幽州的防務重點,但是眼下這個差事,是安祿山在干,而且還干的挺好。

  牛仙客皺眉道:

  “眼下找這么個人可不容易,若非本相年事已高,倒是可以幫圣人和右相分憂。”

  他擔心李林甫將他踢去幽州,所以先把話說開了,老子不去,別指望我。

  別看他是左相,左相是門下省主官,但門下省現在不行了。

  嚴挺之偷瞥了裴耀卿一眼,果然,對方給他遞了一個眼色,于是嚴挺之笑道:

  “正如左相所言,當下想要找一個能夠接手范陽節度的,還真的不容易,老夫這里倒是有一個人選。”

  李林甫笑道:“挺之但說無妨,你的眼光,本相向來都很認可。”

  嚴挺之笑道:

  “此人刑名出身,歷任中書舍人、御史中丞、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前年從河南尹調任太原尹,軍事或稍顯不足,行政則綽綽有余。”

  李林甫笑了笑,看向裴耀卿道:

  “原來是裴寬,煥之以為如何?”

  “舉賢避親,我還是不說話了,”裴耀卿哈哈一笑,將問題又給推了回去。

  李林甫陷入沉思。

  大唐內地行政單位,三府最大,京兆府、河南府,太原府,主官為尹。

  也就說,裴寬的級別跟京兆尹是一樣的,區別在于太原不是首都,是北都。

  而且人家的履歷實在是太耀眼了,擔任的職位一水的關鍵部門,就算按照循資格來看,他的條件也足以擔任一方節度了。

而且河東節度使田仁琬有奏報,上任之后,裴寬非常配合他的工作,不用說,是裴耀卿打了招呼  節度使大還是太原尹大呢?肯定是節度使,但大唐制,河東節度節制不了太原府,因為是北都,龍興之地。

  裴耀卿老了,李林甫肯定希望裴寬能從了他,當下給個好處,方便將來攏至麾下。

  “好!就讓裴寬去吧,”李林甫點了點頭,看向眾人道:

  “那么,以什么理由召回王斛斯呢?”

  一鎮節度,手握軍政大權,即使是眼下的盛唐,朝廷也不敢隨便開口讓你回來,前提是人家愿意。

  那么大的權利,就算躺在床上下不來,也不愿意放手啊,那么高的退休金,活一天有一天。

  正因為是心腹,李林甫更需慎重。

  “十六衛當中,左威衛大將軍剛剛空出來,給他吧,”盧奐道。

  牛仙客搖了搖頭:

  “他那身子骨,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就地免職肯定不合適,怕會抵觸,不如在河北就近安置,給個上柱國,讓他找個地方養老去吧。”

  “能不能回來,不是咱們操心的事情,”陳希烈皺眉道:

  “怎么就近安排?一州刺史,人家能看的上?刺史也沒有缺啊,還得先想辦法給他騰出個位子,太麻煩,我覺得左威衛就挺合適。”

  裴耀卿道:“給他刺史,還不如給他的長子刺史,人到最后,看重的還是子孫后代。”

  “還得是煥之,此言深合吾心,”李林甫拍板道:

  “就這么定了,左威衛大將軍和一州刺史,一起給。”

  這樣一來,王斛斯的兒子,肯定還是右相黨,可以繼續為李林甫所用。

  這么高級別的任命,中書門下只是決議,最后的決定權,還是在李隆基手上。

  但是眼下李隆基放權不少,因為他信任李林甫的辦事能力,所以大多數決議,李隆基看過之后都會照批,很少有駁回的時候。

  畢竟中書門下在做任何決議的時候,首要考慮的就是,圣人會不會樂意,李隆基不樂意看到的東西,中書門下壓根就送不上來。

  會議結束之后,李林甫將裴耀卿單獨留下。

  兩人邊喝茶邊聊。

  “裴寬的夫人韋氏,似乎與太子妃走的比較近?”李林甫看似無意的問道。

  兩個女人本來無交集,是因為嚴武的案子,在李琩的隋王宅開始有了聯系,但也就那么幾次。

  裴耀卿笑道:“右相不必憂慮,今后絕無交集。”

  李林甫點頭笑道:“我對煥之還是放心的,只是挺之年長于我,有些事情,出于敬重,我不方便在他面前提起,那就勞煩煥之跟他打個招呼了?”

  裴寬和嚴挺之的夫人裴氏,那是堂兄妹,李林甫看重的是裴寬,可不是裴寬的老婆。

  但也擔心有時候女人會壞事,尤其是姓韋的女人,所以希望嚴挺之給裴寬提個醒。

  裴耀卿自然聽得懂,點頭道:

  “我這位族弟,向來有主見,絕非婦人所能左右,右相放心好了,不過說起韋氏,我倒是想起隋王了,聽說韋昭訓要將女兒嫁給獨孤家?”

  李林甫哈哈一笑:

  “嫁不成,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在背后主使,眼下他除了乖乖將女兒送給隋王之外,剩下的無論做什么,都會有人堵他的路。”

  “誰主使的呢?”裴耀卿笑道。

  李林甫道:“煥之就不要明知故問了,獨孤禮也真是個蠢貨,他哪來的膽子接手?”

  裴耀卿皺眉道:

  “人家可是潁王李璬的岳丈,潁王同母妹昌樂公主,又是竇鍔的妻子,難說他們是故意沖著隋王去的,竇鍔眼下對盧奐頗為怨恨,聽說他母親畢國夫人,常去盧奐門前鬧事,盧奐近來也是不堪其擾。”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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