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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你說誰錯就誰錯(兩章并一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家父李隆基

  “瞧瞧,瞧瞧,高將軍你瞧瞧,這玉種,多通透啊,”

  楊玉環已經將那對玉鐲戴在了手腕上,她腳步輕盈,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有舞步的節奏蘊含其中,翩然若仙子,縱有千般嬌態,卻無半分矯揉造作之感。

  優雅,簡直太優雅了。

  高力士望著舉在自己面前如同蓮藕般的白皙手腕,笑道:

  說著,他看向同樣高興的李隆基,道:

  “最難得的是,太真娘子戴著合適。”

  “哈哈”

  李隆基一身常服,慵懶的半躺在軟榻上,笑道:

  “朕的太真缺玉鐲了,外面就能進獻上來,可見太真能來朕的身邊,是天意。”

  他不在乎玉鐲的來歷,也懶得問,不過心里肯定清楚,呂令皓未必有這么好的東西,多半還是高力士在背地里幫著吳懷實想辦法了。

楊玉環確實是愛不釋手,她對喜歡的東西是特別專情的,比如琵琶,玉鐲,荔枝,石榴  “太貴重了,吳將軍的夫人破費了,”

  楊玉環從手腕取下來,來到李隆基身邊坐下:

  “妾身可不敢隨意收下,等我那些舊物拿回來,我要好好挑選一些,送給吳夫人。”

  李隆基哈哈一笑,看向高力士:

  “也該回來了,這么久嗎?”

  高力士趕忙道:

  “老奴出去問問。”

  今早的時候,陳賓帶著龍武軍去了隋王宅,名義上是將太真娘子的舊物拿回。

  但是呢,昨晚的時候,高力士提前派了內侍去了一趟,囑咐李琩連夜銷毀。

  也就一刻功夫,高力士回來了,在他身后,跟著剛剛返回興慶宮的陳賓。

  陳賓眼下也是一臉憂色,因為他沒辦法交差了。

  “回圣人,那隋王妃昨夜,在府內前院燃起一堆大火,將太真娘子的舊物一件不剩,全給燒了。”

  “嗯?”李隆基假迷三道的疑惑的一聲。

  楊玉環目瞪口呆。

  唐朝的婦人,將嫁妝看的非常重,因為嫁妝幾乎等于她們的立身之本,是她這輩子的家當。

  楊玉環嘴唇顫抖,眉角一動,頓時撲進李隆基懷抱痛哭起來:

  “三郎我定要她賠我那可都是妾身從娘家帶來的資財,她她”

  李隆基揮了揮袖子,高力士一腳踢在跪地的陳賓屁股上:

  “出去!”

  啊?沒我事了?行,那我走,陳賓站起來趕緊就溜,生怕圣人繼續追問他。

  楊玉環本性不壞,跟郭淑較勁,那也是女人之間一種微妙復雜的情緒,如今得知自己財物被毀,也沒有說要李隆基給她撐腰,治罪郭淑,只是讓賠錢。

  “好了好了,”李隆基安撫道:

  “燒了也就燒了,那郭四娘雖狂妄了些,但朕幾時曾與一晚輩計較過?中藏庫里面的寶貨,太真看上哪個,只管取去便是,難道朕的內庫,還不如你那點資財?”

  楊玉環心里面不服氣啊,比起嫁妝,這口氣憋著更讓她難受。

  但嚴格意義來說,你度牒之后,那些確實不算是你的東西了,所以這事啊,很難去較真。

  “可是吳夫人那邊,妾身拿什么還人家人情呢?我可不要圣人的財物,”

  楊玉環哽咽道:

  “還有,妾身當時在郭氏面前曾夸下海口,要讓她親自將我的東西給送回來,這下好了,又輸給人家了,我這顏面往哪放啊?”

  李隆基挑眉看向高力士:

  “還有這事?”

  有?還是沒有啊?高力士也不知道啊,難道我天天伺候你,還得過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啊?

  高力士嘆息道:

  “要不,讓隋王妃服個軟?”

  這話一出,李隆基發現自己懷里的哽咽聲瞬間消失,只見楊玉環已經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望向高力士。

  李隆基頓時啞然失笑,只覺太真可愛至極。

  看樣子,自己的太真也不是真的很在乎財物嘛,其實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啊。

  “讓郭四娘進宮,給朕的太真道歉,”李隆基撫須笑道。

  他倒要看看,自己這位新任兒媳,會不會跟太真服這個軟。

如果不會,李隆基也絕對不會怪罪的,因為他要營造一個好公公的形象,雖然兒子,已經不是自己兒子了  隋王宅,

  晌午的聚會是在咸宜府上,然后善安便一直念叨著,要去阿兄的新宅瞧一瞧。

  于是午宴過后,他們便來了安興坊。

  自打進了王府,瞧見這里的寒酸樣,善安的臉上便一直掛著難過的表情。

  牛貴兒平時囑咐過她,惠妃過世之后,她能倚靠的除了圣人,就只有李琩他們了,所以牛貴兒下了大心思,指點善安,以至于小小年紀的公主,平日里在宮內惜字如金,說話三思。

  語遲則貴嘛。

  “我要奏請父皇,今后常來阿兄這里,宮內住著不是滋味,我不喜歡,”善安眼神請求的看向自己哥哥。

  牛貴兒一愣,趕忙糾正道:

  “前半句可以,后半句說錯了。”

  善安皺眉道:

  “難道我在阿兄這里,也是什么都不能說嗎?”

  牛貴兒點了點頭:

  “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隨便說話。”

  他有些過于嚴苛了,這不怪他,因為他經歷的太多了。

  李琩雖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幼小的妹妹,既然生在帝王之家,牛貴兒的早教,其實是符合時宜的。

  童年養成的言行舉止,會伴隨你一輩子,眼下難過,以后會好過的。

  郭淑做為阿嫂,一直陪伴在善安身邊,聞言道:

  “二十一娘久在宮內,一定是孤單的,今后若能常來也是好事。”

  “恐怕不行,”

  咸宜搖了搖頭,關于這一點,她是非常有話語權的。

  因為她當年未出閣之前,與李琩見面,也是多在宮內,而不是十王宅,要知道那時候武惠妃可是還活著呢。

  牛貴兒點了點頭:

  “也就幾年了,熬過這幾年,二十一娘出閣之后,便一切都好了,奴婢也就無所牽掛了。”

  善安聽過之后,更覺傷心,她舍不得牛貴兒。

  她不同于咸宜。

  咸宜出閣之前,一直在阿娘身邊,但是她呢,母妃已經過世四年了,四年來所有的宮內時光,都是牛貴兒陪伴在她身邊。

  所以他們兄妹幾個,善安與牛貴兒感情最深。

  而公主府,是沒有宦官的,再者說,牛貴兒這種級別,就算親王府也是容納不下的。

  這時候,宮里來人了,來的是高力士義子,正六品的內謁者監,馮神威。

  此人與太子內侍李靜忠同級,比監院中官曹日昇級別高,與曹是拜把子兄弟。

  見到牛貴兒,馮神威也是第一時間行禮:

  “小人見過內監,竟不知您也在此?”

  牛貴兒與高力士是一輩的,但是地位肯定是差別巨大。

  “怎么?圣人有口諭?”牛貴兒問道。

  馮神威點了點頭:

  “太真娘子聽說財物被毀,不高興了,圣人讓小人來傳個話,請隋王妃入宮一趟,與太真娘子道個歉。”

  說罷,馮神威微笑看向李琩:

  “其實就是服個軟,低個頭,太真娘子也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覺得被隋王妃冷遇了,入宮說道說道,這事也就算了。”

  郭淑面無表情的看向丈夫,李琩其實對她已經有過交代,如果楊玉環揪著不放,也不要服軟。

  因為圣人,其實不希望你服軟。

  不要看他嘴巴上怎么說,你得去猜測他的心意,昨晚一把火燒了那些財物,本來就是高力士傳的話,要不然郭淑哪里舍得。

  所以郭淑眼下也清楚,圣人是在哄楊玉環,安撫對方耍小性子。

  “現在就要入宮嗎?”李琩問道。

  馮神威笑道:“正是與小人一起入宮。”

  李琩點了點頭,看向郭淑:

  “那你去吧,好好回話,跟人家低個頭。”

  “妾身曉得,”

  郭淑正要起身,卻被善安一把拉住:

  “正好,我也很久沒見過父皇了,與阿嫂一同去吧。”

  李琩頓時皺眉,第一時間看向牛貴兒,牛貴兒輕輕頷首,示意無妨,他會陪在善安身邊。

  善安是住在大明宮的,而基哥去興慶宮的時候,沒帶上她。

  “那便請二位貴人動身吧,”馮神威恭敬道。

  知道真相的楊絳,自然沒有主動請纓,她心知肚明是圣人故意挑唆郭淑與阿姐較勁。

  而她呢,今后也不會跟阿姐解釋清楚,就阿姐那點心思,復雜的事情根本就看不明白。

  這次改換身份,她都是苦口婆心解釋了半天,甚至阿姐如何向圣人請奏,每一句話該怎么說,也都是她教的。

  “唉今后還是少讓王妃入宮吧,仇人見面,不知道會如何呢?”

  將人送出府后,楊絳在返回的路上朝李琩小聲道:

  “我那阿姐藏不住心思,又是個小心眼,今后若是在公眾場合,指不定會為難王妃的。”

  李琩點了點頭:“是該注意一些。”

  若是宮宴那種場合,楊玉環耍起小性子,跟郭淑唱對臺,還真就不合適。

  別以為人家楊玉環干不出來,人家在歷史上當著李隆基的面,掃百官群臣臉面的事情,都干過。

她比郭淑的膽子,只大不小  不管怎么說,兒子的上一任妻子,被自己搶了,那么現任這位,李隆基就算不樂意,面子上都必須容忍。

  這是很有必要的,要做給別人看。

  太過苛待兒媳,十王宅里那些人也不答應啊,畢竟親王們之間雖各有各的矛盾,但因成長經歷一樣,實際上是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所以李隆基對付十王宅的手段,便是離強合弱,逐個分解。

  多年下來,十王宅里的親王們,幾乎沒有形成任何小團體,彼此勾心斗角,可見基哥的手段成效顯著。

  郭淑進殿之后,就一直在裝傻充楞,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裝傻充楞,可就是拿她沒辦法。

  因為人家一口咬死,前隋王妃楊太真已經死了,眼下的這位,叫楊玉環。

  人家是徹底進入角色了,完全配合改換身份之后的流程,對此,李隆基能夠理解,維護丈夫的臉面嘛。

  可見自己這個兒媳,確實不錯。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吵了,”李隆基打量了一眼身邊的善安,皺眉道:

  “朕的善安還在這里呢,你們這么鬧成何體統?”

  楊玉環氣呼呼的冷哼一聲,走過來朝善安行禮道:

  “公主見諒,隋王妃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只求一聲道歉,她都不肯。”

  接著,李隆基眼角余光開始打量起閨女的表情。

  歷史記載:公主以母寵,禮遇過于諸公主,玄宗特所鐘愛,賜甲第,連于宮禁。

  善安是非常受寵的,至于李隆基為什么特別寵這個閨女,只有李隆基自己知道。

  善安笑著起身,親昵的握住楊玉環的手掌,笑道:

  “太真姐姐說的是,凡事都要講個道理,我家阿嫂確實太耿直了,你們好好說,父皇在此,定會給你們評個對錯。”

  楊玉環也驚訝于對方如此客氣,就她眼下的身份,實在當不起太真姐姐這個稱呼。

  但是李隆基卻非常受用,撫須笑道:

  “太真今年不過二十二,稱一聲阿姐,是合適的,還是朕的善安懂事,比某些人強多了。”

  他這個某些人,明擺著是在說郭淑,但也是明里幫著楊玉環說話,免得對方不依不饒,繼續糾纏他。

  郭淑對善安的表現,并不意外,因為來時的路上牛貴兒已經交代好了善安,該如何回話。

  那聲太真姐姐,也是牛貴兒主意。

  眼下再看圣人的態度,不得不說還得是貴兒能吃透圣人。

  “楊太真的尸身,前天就送往蒲州了,別說安興坊的都知道,怕是不用多久,長安也都知道了,”

  郭淑低著腦袋回話道:“現在的楊玉環,本該是臣妾的晚輩,臣妾豈有屈尊之理?”

  李隆基面無表情,看向牛貴兒,道:

  “貴兒怎么看?你認為,究竟誰對誰錯呢?”

  牛貴兒就站在高力士一旁,拘僂著身子笑道:

  “奴婢以為,隋王妃此言不差,做事做全嘛,眼下的太真娘子,是隋王孺人的堂妹,是隋王府舉薦為太后追福,確實應算王妃的晚輩,總是要顧忌一些的。”

  “力士呢?”李隆基又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直接來了句:

  “此為圣人家事,老奴不便多嘴。”

  牛貴兒一愣,自覺落了下乘,還得是你,這就是為什么你比我混的好。

  李隆基呵呵一笑:

  “雖是家事,但你們也看到了,朕這個家主也辨不清黑白了。”

  說著,李隆基看向善安,笑道:

  “今日便讓朕的善安做主,你說誰錯,就是誰錯了。”

  只見善安皺著眉頭沉吟片刻,隨后笑道:

  “女兒以為,既然難分對錯,那就該照顧一下吃了虧的,太真姐姐損失頗重,所以女兒覺得,這次就算隋王妃錯了吧?”

  “公允!公主此言,再公允不過了,”高力士笑道。

  在他看來,各方的態度都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郭淑呢是肯定不會服軟了,這一點圣人是樂見的。

  那么楊太真,圣人又需要安撫,所以善安這話一出,做為嫂子的郭淑,就不能再犟了,因為圣人給了善安評判的權力,而善安判了她輸。

  李隆基微笑點頭,看向郭淑道:

  “汝可不服?”

  “公主所判,臣妾服氣,”說罷,郭淑轉向楊玉環,一臉的不樂意道:

  “是我錯了,還望娘子海涵,你的損失,隋王府會補償的。”

  楊玉環冷哼一聲,撇嘴道:

  “誰要你補償了,我不就只是求個道歉嗎?”

  楊玉環也心知需給善安面子,于是走過去將郭淑扶起。

  而郭淑起身的同時,正好看到了楊玉環胳膊上的那副玉鐲。

  楊玉環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得意的在郭淑面前晃了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四娘見過這么好的玉鐲嗎?”

  “這不是剛見了嘛,就在娘子臂上,”郭淑沒好氣道。

  楊玉環笑了笑,一陣風般去了樂器架子那里,取下自己的琵琶,轉身俏皮道:

  “請圣人準臣妾奏一曲。”

  “哈哈朕準了,”說著,李隆基看向善安道:

  “善安有福了,太真的琵琶奏的極好,世所罕見。”

善安微笑著點了點頭  布政坊。

  此坊因緊鄰皇城,所以坊內的私人宅子非常少,也就是蕭嵩宅、魏玨宅等四五家。

  除此之外就是各種寺廟,胡祆祠,善果寺,鎮國大波若寺,法海寺,濟法寺,明覺尼寺、福祥觀。

  坊內還有兩條內渠,清明渠和永安渠,這兩道水渠連通著廣通渠,更遠還連著龍首渠和宮渠,乘小舟可經三十多個里坊,可見長安城內的水路也是非常發達的。

  從這里坐船,甚至能直達興慶宮,只不過水路當中設置有好幾道水門,而水門有衛士把守。

  李琩今天來了,坊內東北隅,就是右金吾衛的官廨。

  這是他初次上任,自然要開個見面會。

  大堂內,眼下坐了六十四人。

金吾衛里面的分工比較復雜,因為它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京師盜賊、水火,考按疑事,晝夜巡警,城門坊角,武官暗探,擊鼓報時  但是,右金吾衛有多少人呢?所有在編人員加起來,只有一千五百人,而他們卻要干很多的事情。

  李琩坐在大堂主位,屬于他這個大將軍的位置上,打量著堂下眾人。

  已經八十五的上一任大將軍,鄧國公張暐眼下就在,雙目惺忪像是沒睡醒,就這么坐在下面閉目養神。

  另一位將軍,駙馬爺張垍,身上還兼著太府寺少卿和兵部侍郎,平時也很少來,按理說今天該來見見李琩這位新上司的,但人家以公務繁忙脫不開身,不來了。

  李琩緩緩開口:“本王新任,很多事務還不熟悉,今后要向諸位多多請教了。”

  “不敢當不敢當,定傾力輔佐大將軍”

  “惟大將是從。”

  “但有所示,莫敢不從。”

  一個個嘴上也都說著漂亮話,內心怎么想的,李琩也不知道。

  這世上最難的事情,就是與人打交道,尤其還是這么多人。

  “左右翊衛府中郎將,是哪兩位?”李琩目光掃視下方,詢問道。

  右金吾衛當中,負責上番皇城的,就是左右翊衛府,加起來四百個人,平時的職責是長安縣六街晝夜巡警之事,上番皇城的時候分為兩隊,叫做請游隊和玄武隊,一年也就輪一次。

  話音一落,兩名身穿官服的人站起身,朝李琩行禮,并自報家門。

  一個叫董延光,左翊衛府中郎君,一個叫做竇鍔,右翊衛府中郎將。

  翊衛的意思,是輔助護衛,所以他們上番的時候,就是個打下手的,真正在皇城擔著重責的,是其它衛府的親衛、勛衛。

  “原來是駙馬當面,怪我怪我,竟沒有認出大郎,”

  李琩趕忙從座位上走下來,來到竇鍔面前,親切的寒暄著:

  “你我見面太少,我又從未聽說大郎在此任職,以至于親人當面,竟未相認,我的錯我的錯。”

  竇鍔的爹,叫做竇希瓘,李隆基的親舅舅,李琩的舅爺。

  那么他的媳婦呢,是李琩的姐姐昌樂公主,十三郎潁王李璬的同母妹。

  百分之百的近親結婚了,等于是表叔娶了表侄女。

  “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十八郎竟要來右金吾,期盼許久,終究將你給盼來了,”竇鍔今年也就二十九歲,但是比李琩還高一輩,既是表叔又是姐夫,挺亂的。

  李竇兩家從李淵開始,就不停的聯姻,是李唐皇室最穩固的外戚,一直都保持著親戚關系,要比其他外戚更為親近皇室。

  李琩故意討好竇鍔,就是做給那個張暐看的,你這個外戚叫什么外戚?人家這個才是真外戚。

  至于另外一名中郎將董延光,史書上也就那么寥寥幾筆,但不可否認,他那幾筆卻坑了一個王忠嗣,可見也是一個牛逼人物。

  李琩返回座位之后,開始詢問府內諸事,他要搞清楚右金吾的運行體系,方便今后能夠利用到。

  同時,他也打算這里適當的安插一些自己人,做事情嘛,用人是第一要義。

  而用人呢,首推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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