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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功名如煙,利祿似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操控祖宗,從東漢開始創不朽世家

  整個天下都變了。

  這種變化常人或許還察覺不出來,但能夠俯瞰一切的顧易卻還是能夠感覺的出來。

  ——這是屬于文化上的自信在不斷提升!

  李世民這個皇帝所產生的影響。

  再加上四方之人皆在陸續趕來中原學習九州文化,這一切都在無形之中影響到了整個天下。

  這是必然的現象。

  大唐的強大,再加上明顯變好的日子,這一切都足矣讓四方本還不愿意融入九州的部落做出改變。

  而隨著這種現象陸續發生,那這些部落也會隨著時間迅速融入到整個九州之中。

  他們的土地,自然也就成為了整個九州的一員。

  這一年對于整個大唐而言都極為的不凡。

  大唐終是開始擺脫了國力、生產力的束縛,開始持續的發展起了屬于九州的文化。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盛世。

  就應了那句俗話“人唯有填飽肚子之后,才會開始追求其他的東西。”

  如今就是如此。

  當一個封建王朝開始發展文化之時,其實便已經說明了這個王朝的強大。

  昔年的炎漢之時其實是有機會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顧琛、諸葛亮、顧燁等人的出現,已經為整個炎漢打下來了足夠的基礎。

  但可惜的是,顧燁崩世之后掌權的皇帝是劉俊。

  而如今,是李世民。

  同為皇帝亦有云泥之別。

  這其中的差距,便會造成兩個王朝的發展完全不同。

  炎漢衰弱了;

  而大唐仍是在蒸蒸日上。

  水位預警算鐘確實可稱之為跨時代,它的出現對于整個大唐的農業發展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天災——始終都是封建王朝的致命打擊。

  生產力的限制。

  就注定了當發生天災之時,會出現流民會影響到整個王朝的根基。

  這是農業社會不可能徹底解決的。

  別看當前的大唐強大的讓四方蠻夷感到絕望,但只要發生兩場大型的災害,一切便要重回原地。

  而水位預警算鐘的出現,哪怕不能解決掉一切問題,卻仍是能夠提前擋住部分的大災,這其中所減少的損失,是難以想象的。

  只要天災不大。

  那對于當前的大唐而言就根本不算什么難題。

  就連顧易都在感嘆當前大唐的富裕。

  商業的持續發展;

  再加上大唐的影響力正在持續攀升。

  尤其是自李世民生辰慶典之后,大唐的影響力更是達到了巔峰。

  這兩點本就已經堪稱王炸,更別說如今貞觀通寶已經開始發行,匯兌部門所帶來的貿易差。

  一切都讓大唐賺的盆滿缽滿。

  這就是生產力領先所帶來的優勢。

  哪怕是大唐最為普通的東西,對于四方的蠻夷而言仍是無比的珍貴。

  雖然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但卻已經產生了效果。

  當然,對于一個封建王朝而言,哪怕它再怎么強大所經歷的注定也不是一片坦途。

  大唐當前仍是有著難題。

  ——那就是西域。

  雖然顧泉已經占據了西域數年,但如今的西域卻也仍是個火藥桶。

  ——這是完全無法避免的現象。

  西域的疆土之大。

  再加上各國之間的利益嘈雜,以及各教信徒之爭。

  這一切都是潛在的矛盾。

  根本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徹底的解決。

  按照顧易的眼光來看,其實如今的西域正在經歷思想一統的進步,距離徹底的融入九州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日。

  也正是因為如此——

  無論是顧泉也好,亦或是顧彥也罷。

  他們都根本無法離開西域。

  饒是“顧氏”威名至此,如今的西域都時常會發生叛亂,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若是顧氏離去西域會變成什么樣。

  或許西域列國會畏懼如今正直巔峰的大唐。

  但李世民為西域而定下的制度,恐怕是再難實行下去了。

  這是一定的。

  以顧泉顧彥兩人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西域的一切而回去享福。

  可萬事終有意外。

  ——顧泉病了。

  不,或許也不該稱之為生病。

  而是這些年來的消耗所帶來的一切損傷,隨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而逐漸爆發了出來,身體機能迅速變差。

  雖然他才四十五歲。

  但在當前的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年長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

  顧泉自離開顧氏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實在太過于拼命了,從始至終他所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

  他為顧氏扛下了所有的艱難。

  就連顧易手中的“藥到病除符”都不能解決顧泉的問題。

  顧易對此也是十分無奈。

  “藥到病除符”畢竟只是凡級道具。

  以顧易的判斷,要想修復這種身體機能的損耗,恐怕至少也要玄級道具。

  他倒是嘗試著抽了抽獎,但可惜的是終究未能抽到逆天改命之物。

  為了整個家族的長久發展,他必須有所保留,不能豁出一切。

  隨著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

  一個輝煌的時代,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逝去。

  西州。

  這是位于伊吾、且末之地交通樞紐的一座宏偉巨城,也是大唐目前雙軌政策發展最為順利之處。

  至于原因,同樣也很簡單。

  ——顧彥這個明面上的顧氏家主駐扎在此地,四方列國無人不懼其鋒芒。

  也正是因為如此。

  如今的西洲已經完全成為了西域最為繁華的一座城池。

  四方趕來的商人皆是會選擇在西洲休整,根本無需擔憂任何的安全問題,九州的文化氣氛十分的濃郁。

  不過這幾日來,整個西洲府衙的氣氛都是無比的沉重。

  踏踏踏.

  一聲聲急切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正在看著手中李世民書信的顧泉緩緩抬起頭,隨后便見一臉鄭重之色的顧彥正帶著一眾兄弟緩緩走來。

  眾人甫一跨過門檻,便直直在顧泉身前長跪而下。

  “大兄!“顧彥仰頭望著座上之人,神情凝重如鐵,“無論如何,你必須要立刻返回長安。”

  “若是不然,無需陛下親自趕來西域,兄弟們也必須要將你帶回去!”

  顧彥一臉嚴肅之色,語氣也是無比的鄭重。

  他身后的一眾顧氏子弟同樣也是如此。

  顧泉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雖然明面之上,整個西域的一切,都是顧彥這個太傅在處理,但實際上一直都是顧泉在掌控著一切。

  不僅僅是征戰,包括各種制度的施行細節。

  洛書協律器的效果讓顧泉有了做出調整的資格。

  他壓根就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為整個西域所付出的心血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李世民已經送來了圣旨。

  必須要讓顧泉回京,如若不然的話他便會親自趕來西域,將顧泉綁都要綁回去。

  顧彥等人如今顯然也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他們都十分明白。

  以顧泉的性格,只要一日在西域,那便不可能真正的休息。

  而醫師早就已經說過,顧泉的心脈已如漏風之匣,若再這樣疲憊下去,早晚都會盡耗心血而死。

  看著面前的一眾兄弟,又看了看手中的書信,顧泉沉默了片刻,終是悠悠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們應該明白的。”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一邊說著,一邊便緩緩站了起來,就這樣看著眾人,再次開口:“我顧氏至今又有多少人沒能生入玉門關?”

  “如今西域事未定——”

  “晟公的神像就在玉門關矗立著,我豈能在這種時候離去?”

  說到最后之時,他不由得便透過了窗戶看向了東方,眼神愈發的復雜。

  ——那是玉門關的方向。

  他向來如此。

  從小到大,他總是會選擇獨自承受下一切的重擔,如今仍是未變。

  “大兄!”

  顧彥等人的眼眶完全紅了,他們當然明白顧泉的心思,但又豈能看著顧泉默默承受一切?

  其實這些年來顧彥已經在盡力的改變了,就是想要幫助顧泉抗一抗。

  “我們也姓顧!”

  顧彥緊緊的盯著顧泉,奮力的喊出了這句話,“您做的已經夠多了,雛鷹都是翱翔之時,更何況我們?”

  “縱是前路萬般兇險,我等又豈能一直生活在兄長庇護之下?”

  堂內氣氛愈發沉重。

  一眾顧氏子弟的表情都是無比的認真,仿佛是顧泉但凡不答應他們下一刻便會直接動手。

  顧易同樣也在注視著這一切,眼神亦是有些復雜。

  顧泉的性格確實是如此。

  他是一個極為重視感情的人,為了在乎的人能夠付出一切。

  雖沒能如顧彥說的一般將他們完全庇護成什么都不懂的雛鷹,但為了整個家族,他確實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說是放棄了一切。

  就連顧易都不得不承認。

  在經過了持續多年的衰弱之后,顧煜顧泉這一對父子對于整個顧氏的再次起勢,確實是起到了絕對性的作用。

  看著眼前的眾兄弟,顧泉再次沉默了下來。

  他終是未能答應。

  而顧彥等人說歸說但終是不敢對顧泉動手,并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擔心傷到顧泉的身體。

  但李世民可不會這么輕易罷了。

  他可不是只送來了一封書信。

  在聽到顧泉生病之時,他便一次性連續送出了近十封書信,讓顧泉立刻回京。

  在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李世民的書信送來。

  到了最后——

  李世民更是真的做出了出巡西域的決定!

  他同樣也不是個無情的帝王,不可能就這樣看著顧泉身死。

  而在這期間。

  顧彥等人也如同是瘋魔了一般,開始直接插手起了西域政務,他們就是想要顧泉看到他們能夠做好一切,想讓他安心離去。

  終于——

  顧泉放下了,他給李世民送去了書信,決議回京。

  但是在此之前。

  他仍是做了許多,雖然沒有直接插手西域政務,但還是幫著顧泉等人做出了將來的規劃。

  ——不能只有威同樣也要有恩。

  要保證好西域商路的利益,這是其中的核心。

  他將西域未來的發展方略逐條謄一一寫下,從軍政改制到民生規劃,每一處細節都標注得清晰分明。

  待最后一筆朱砂批注干透,才將卷軸鄭重交給顧彥,轉身踏上歸程。

  啟程那日,沒有旌旗蔽日的陣仗,隨行不過五騎兩駝。

  他完全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只帶幾個最為心腹的護衛而去,就如同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一般。

  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也沒人知道他這些年來的付出與功勛,一切的聲望他都留給了顧氏。

  甚至就連顧彥等人要為他送別,他都拒絕了。

  哪怕他也知道——

  這很有可能是兄弟之間的最后一次碰面,但他不能讓家族背負上參與國本之爭的名聲。

  誰都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

  而顧彥等人,也唯有遠遠跪在那無人在意的沙坡之后,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逐漸被黃沙吞噬,止不住的痛哭流涕。

  顧泉并未急著趕路,當再一次到達玉門關時,他如同昔年殺來西域之時再次的祭拜了顧晟班超。

  其實以他的功勛而言,顧泉完全可以成為此地的第三座神像。

  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

  所謂的功名利祿,比不過他的心安。

  “公子.”

  神像之下,薛三扶著顧泉,眼眶通紅,似有千言萬語想說,不過還未等開口,顧泉便直接灑脫的笑了笑,

  “功名如煙,利祿似塵,俯仰天地間,但求此心無愧便足矣。”

  ——無愧!

  為了整個家族是無愧,割面幫助李世民亦是無愧,替兄弟抗住壓力亦是無愧。

  這就是顧泉堅守的道路。

  滴滴淚水不斷落下,薛三緊緊的盯著顧泉,終是沒有將那些話說出來。

  李世民并未取消行程。

  他此行同樣也只是帶了心腹,將朝政交給了李承乾。

  其實這也是李世民在表明著自己的態度。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他想親自來接顧泉。

  他不能給顧泉太大的風光,但以兩人的關系這樣做卻也足夠了。

  沙洲。

  當李世民再次見到顧泉之時,他的眼眶也是瞬間便紅了。

  昔年那個在戰場上不斷沖殺震懾敵軍的顧泉瞬間便在他腦海之中閃了出來,再看著如今滿頭白發,就連身形都開始佝僂起來的顧泉。

  淚水更是不由得在他眼中流了下來。

  “臣參見陛下。”顧泉還要行禮。

  但還未等他有何動作,李世民便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并沒有什么廢話,只是眼神堅定的看著顧泉,認真的道了句:

  “走,回家!”.

(Ps:月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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