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女生扶一下。”護士開口。
白清夏伸手將陸遠秋扶著站起，往旁邊讓了讓，陸遠秋瞥了眼病房里的人，朝她小聲道：“出去站站吧。”
“你腿行嗎？”
“沒問題。”
白清夏知道陸遠秋肯...
衛之玉和陸遠秋離開羅強家時，已是深夜。兩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昏黃的路燈下，腳步聲在空蕩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你覺得羅強說的是真的嗎？”衛之玉低聲問道。
“他沒必要騙我們。”陸遠秋語氣平靜，“而且，他眼中的恐懼是真的。”
衛之玉點點頭，腦海中浮現出羅強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那種壓抑多年的痛苦，不是裝出來的。
“那個司機……還在蘆城？”她喃喃道，“也就是說，他一直活在我們身邊？”
“是。”陸遠秋眼神沉靜，“而且，他一直在監視我們。”
衛之玉心頭一緊，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夜色沉沉，遠處的街道空無一人，但她卻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
“我們得盡快找到他。”她低聲說。
“嗯。”陸遠秋點頭，“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確定章士宏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他的手機已經沒電了，但也許還能恢復數據。”衛之玉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那只破碎的手機，“明天一早，我們去找懂技術的人看看。”
“好。”陸遠秋應了一聲，隨后道，“今晚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分頭行動。”
衛之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衛之玉便帶著章士宏的手機去了學校計算機系，找到了一個擅長數據恢復的同學。對方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終于從破碎的手機中提取出了一些數據。
“這里面有一段錄音。”同學指著屏幕說道，“不過音質很差，聽不太清楚。”
衛之玉立刻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別逼我……”錄音中傳來章士宏憤怒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劇烈的掙扎聲，然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一個低沉而模糊的聲音：“閉嘴吧，你已經知道得太多了……”
衛之玉猛地摘下耳機，臉色蒼白。
“這段錄音……應該是章士宏在遇襲前錄下的。”她喃喃道，“他當時可能已經發現了什么，對方怕他報警，所以才……”
“看來章士宏確實掌握了一些關鍵信息。”陸遠秋站在她身后，語氣凝重，“這段錄音，或許能成為突破口。”
衛之玉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收好：“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司機。”
“羅強說他在蘆城。”陸遠秋思索片刻，“但蘆城這么大，我們要怎么找？”
“或許……我們可以從當年的車禍入手。”衛之玉忽然想到什么，“那起車禍，除了白若安之外，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我記得當時新聞報道說，除了白若安，還有一名路人受傷，但后來那名路人選擇了私了。”陸遠秋回憶道，“如果能找到那名路人，也許能問出一些線索。”
“那就去找他。”衛之玉眼神堅定。
兩人立刻開始調查那名路人的下落。經過一番打聽，終于找到了當年那名受傷的路人李明遠。他現在在蘆城開了一家小餐館，生活低調。
他們找到李明遠時，他正在后廚忙活，看到兩人進來，神情明顯一滯。
“你們……是來問那起車禍的事吧？”他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菜刀。
“您知道我們要來？”衛之玉驚訝。
“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李明遠擦了擦手，示意兩人坐下，“那起車禍，不是意外。”
“您知道什么？”陸遠秋立刻追問。
“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司機。”李明遠聲音低沉，“他不是酒駕，也不是疲勞駕駛，而是……故意撞的。”
衛之玉和陸遠秋對視一眼，心中震驚。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衛之玉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李明遠搖頭，“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個司機，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陸遠秋皺眉。
“他身上有股殺氣。”李明遠緩緩說道，“那種眼神，只有在戰場上見過生死的人才會有。我敢肯定，他不是第一次殺人。”
衛之玉只覺得背后一陣發涼。
“您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陸遠秋繼續問。
“記得。”李明遠點頭，“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張臉。”
“能畫出來嗎？”衛之玉急切地問。
“可以試試。”李明遠拿出一張紙，拿起筆，開始回憶著畫了起來。
幾分鐘后，一張模糊但輪廓清晰的畫像出現在紙上。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五官端正，但眼神陰冷，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衛之玉看著畫像，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怎么了？”陸遠秋察覺到她的異樣。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張臉。”衛之玉喃喃道。
陸遠秋立刻拿過畫像，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臉色忽然一變：“我見過他。”
“在哪？”衛之玉連忙問。
“就在前幾天，我去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時，看到他在和一個人談話。”陸遠秋語氣凝重，“那個人……是羅強。”
衛之玉頓時明白過來：“難怪羅強一直不肯說那個司機是誰，原來他們還有聯系。”
“我們必須立刻找到羅強。”陸遠秋站起身。
兩人立刻趕回羅強的住所，但這次，門卻緊閉著，無論怎么敲都沒有回應。
“不對勁。”衛之玉皺眉，“他昨天還說要幫我們，今天怎么突然不見了？”
“難道……他已經察覺到我們要找他？”陸遠秋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衛之玉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她接起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羅強的聲音，但語氣比昨晚更加緊張，“你們別來我家，我已經被盯上了。”
“你怎么知道？”衛之玉立刻問道。
“剛才有人跟蹤我。”羅強喘著氣，“他們……他們想殺我滅口。”
“你現在在哪？”陸遠秋接過電話。
“我在老碼頭，你們快來。”羅強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老碼頭？”衛之玉皺眉，“那是蘆城最偏僻的地方之一。”
“他一定是被逼到無路可走了。”陸遠秋語氣凝重，“我們得快點過去。”
兩人立刻驅車前往老碼頭。一路上，衛之玉的心跳不斷加快，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當他們趕到老碼頭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海風吹得呼嘯，空氣中彌漫著咸腥的味道。
“羅強！”陸遠秋大聲喊道。
“在這里！”一個聲音從角落里傳來。
兩人迅速跑過去，只見羅強正蜷縮在一個廢棄的集裝箱旁，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帶著血跡。
“你受傷了？”衛之玉趕緊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
“沒事……只是擦傷。”羅強勉強笑了笑，“但他們……他們已經來了。”
“誰？”陸遠秋警覺地環顧四周。
“那個司機。”羅強聲音顫抖，“他……他就在附近。”
話音剛落，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
正是畫像上的男人。
“果然是你。”陸遠秋眼神銳利。
男人冷笑一聲：“你們果然還是找到了我。”
“你為什么要殺白若安？”衛之玉怒視著他。
男人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因為她不該知道那些事。”
“什么事？”陸遠秋追問。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只會害死自己。”
“你到底是誰？”衛之玉咬牙。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
“別動。”他冷冷地說道，“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衛之玉和陸遠秋對視一眼，心中明白，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男人臉色一變，猛地轉身，準備逃走。
但陸遠秋早已準備好，他迅速撲上去，與男人扭打在一起。
衛之玉也沖上前，試圖奪下他的槍。
混亂中，槍響了。
一聲巨響劃破夜空。
男人倒下了。
陸遠秋喘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終于……結束了。”他低聲說道。
衛之玉也松了口氣，眼淚不知不覺滑落。
他們終于，找到了真相。
而白若安的冤屈，也終于得以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