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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有史以來最年輕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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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燕晚雖然身體還未發育完整,但他從沒有把自己當成小孩子過。

  因為張清溪這位大師兄過于天才的緣故,以至于他的師父,師伯,師叔,師兄,師姐們也都并不把他當小孩子。

  在嵩陽派內部甚至有個默認的小事兒——張遠橋大宗師雖然教學水平低下,但挑選徒弟的眼光,冠絕當世,無雙無對!

  文魁殿上卻沒人能夠忽略他的年齡!

  不管是最上頭的皇帝,還是皇帝身邊的大儒,望向孫燕晚的眼光都有一股非同尋常的熱切。

  當皇帝御口欽點的一剎那,人人皆知,大瑯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就誕生了!

  十三歲的狀元,堪稱前無古人,亦極難后有來者。

  朝堂上的大儒們雖有爭論,卻沒人反對把孫燕晚點為狀元,孫燕晚詩才極盛,隱然已冠蓋大瑯,很多大儒甚至都認定了,此子必為大瑯未來文壇領袖。

  滿殿的考生們,在孫燕晚被欽點的一刻,人人都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但卻沒有任何人不服氣,甚至都不是表面的不服氣,而是心服口服。

  孫燕晚參加這次科舉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這一屆的考生們幾乎都公認了,他必然為本屆狀元。

  文魁殿上,就只有孫燕晚一個人,還不太摸得清狀況。

  年輕神童,才華蓋世,又無“屬辭浮糜”的毛病,也沒寫過“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就算他今日國論做的差些,皇帝也要捏著鼻子給他一個功名,何況他背寫的《六國論》真是千古文章,皇帝都擔心今日不點孫狀元,日后這篇國論流傳出去,自己在史書里都有污點。

  待得唱名完畢,又有金花御酒賞賜下來,賜宴瓊林閣。

  孫燕晚總算是撐到了吃飯的時候,雖然他也知道皇宮大內的飯沒那么好吃,但總歸是有的吃。

  御賜的瓊林宴上,孫燕晚是當之無愧的風頭第一。

  不知道多少人來跟他攀談,孫燕晚是來者不拒,稱兄呼弟,好不親熱,這可是他穿越前就嫻熟掌握的技能,此時牛刀小試,人人都覺得此子雍容大度,虛懷若谷,堪稱品行無缺。

  孫燕晚一面應付來攀談的人,一面盡可能的填飽肚子,雖然他吃的時候沒少腹誹,這御賜的瓊林宴也太難吃了,遠不如小南夢親手做的菜肴美味,但好歹也填飽了肚子。

  吃的差不多了,他摸了摸肚子,正思忖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就聽到有人叫道:“我們今日同科及第,乃是盛事,何不留些詩文,以為后來追憶?”

  “今日考的乃是國論,我建議以山嶺,雄關,大雪為題,各自作詩一首。”

  孫燕晚記得此人,乃至本榜殿試第八,姓柳名補之,賜進士及第,宴席上聽人提起,都推為年輕士子中詩名極盛之輩。

  其實,若沒有孫燕晚,這位柳補之便是當今年輕士子公認的詩詞第一。

  只是孫燕晚一出手,不是李白就是曹子建,哪里是區區柳補之可以匹敵?

  柳家子的崢嶸頭角,就這么被孫家子生生壓下。

  雖然柳補之看過孫燕晚的詩也甚服氣,但仍有別一別苗頭的心思,他見眾人一起叫好,笑吟吟的說道:“今日燕晚兄為狀元,當該第一個起筆。”

  孫燕晚這一餐吃的不甚合口味,也沒什么興致,聽到山嶺,雄關,大雪,腦子也沒多轉,當紙筆遞到眼前,抓起來信手一揮而就: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為圣朝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寫完擲筆,笑道:“今日酒足飯飽,又與諸位同科相識,真乃美事,只是小弟太過年幼,已經不勝酒力,欲提前告辭,諸位仁兄莫怪罪。”

  眾人齊聲道:“不罪,不罪!”

  待得孫燕晚瀟灑離開,早有人把這首詩傳遍宴席。

  這群新科進士欽佩之余,人人都生出了一股擔心。

  這首詩可是號稱“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的韓愈之手,哪里有不好的道理?但這首詩在當今,也太犯忌諱了,剛好應了不久前,朝堂上的一件大事兒。

  孫燕晚不關心朝廷上的事兒,但是他們有志科舉,怎么能也不關心?這首詩明明白白,就是寫了四門博士,禮部都官員外郎,中書舍人韓軾上書之事,甚至連遮掩都沒有,堂而皇之的寫上了“夕貶潮州路八千”,韓軾豈非就被貶為潮州團練使?

  好多人都后悔,尤其是柳補之,心道:“這首詩如此直戳當今圣上心窩!萬一得罪了皇上,我等豈非也要牽連?”

  “我詩才就是不如,何必非要不服氣,逼他做什么鬼的詩?”

  “為什么要以山嶺,雄關,大雪為題啊?”

  “大瑯境內哪來的秦嶺?潮州那邊既無雄關,也不下雪……他這是裝都不裝了。”

  半柱香后,這篇詩文就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皇帝看著這位親筆新點的狀元,新鮮出爐的文字,嘿然一笑,說道:“小東西當真好大的膽子!”

  旁邊的大小太監噤若寒蟬,過了良久,皇帝嘆了口氣,說道:“也是該讓韓軾回來了。”

  他瞧了一眼,這篇詩文,笑道:“讓人把這篇詩,八百里加急給韓公送去,就說……”

  “他于文壇,新得知己。”

  張清溪得了通報從容而入,溫聲說道:“孩兒拜見母親。”

  蘇妃見兒子來了,盈盈一笑,問道:“可是你那小師弟有什么消息?”

  張清溪望了一眼,母親身邊的小道姑,低聲說道:“二師弟今日瓊林宴上作詩一首,父親看了便下旨令韓公回朝!”

  小道姑身子微微一震,平日嫻靜柔雅的氣質全然不見,急切問道:“我父親果然要回來了么?”

  張清溪微微一笑:“如此大事,又怎好欺哄幼娘!”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箋遞給了母親,說道:“便是這一首。”

  蘇妃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二師弟好大的膽子,這事兒也亂說,還寫的如此明目張膽,什么秦嶺藍關,大瑯何曾有?倒是瘴江確在潮州。”

  她把素箋給了身邊的小道姑,說道:“沒想到,此子還是令尊的傾慕。”

  韓幼娘細細讀了一遍,眼眶微紅,說道:“也難為他了。”

  蘇妃不欲再提這件事兒,說道:“清溪吾兒,你與幼娘的婚事,在韓軾公回朝之后,就趁早辦了罷!”

  張清溪低聲答道:“一切都由母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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