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昊掃了一眼安風，還有和她對面站著的李雪雪，心里有點兒焦躁了。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新晉影后應該不會為難人。
只能耐著性子和對面的人寒暄。
柯京藤見戚昊聽到自己的名字并沒有異色，心里稍微有點兒失望。
他是灣灣這邊非常知名的網絡作家。
可惜，在戚昊這邊一點水花也沒有泛出來，人家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
這讓他心里有些憋屈。
但是想到自己今晚好不容易才進入這里，也只能好脾氣的進行自我介紹：
“我寫過《語言》《影子》《兇手》……”
羅列下來的話，這履歷也確確實實很光鮮。
可惜，網絡擱這年頭太low了。
“失敬失敬不好意思啊，我看的網絡比較少，實在是孤陋寡聞了。”
戚昊還這沒看過他的書。
目前，戚昊的閱讀主要是知識性的，頂多就是針對性的培養一下自己的文學素養。
而且，要說網絡，那也是內地的更發達。
《誅仙》《鬼吹燈》《縹緲之旅》《紫川》《慶余年》等等。
文筆或許比不上傳統大家，但是想象力卻非常豐富。
不知道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沒事沒事，咱們不是一個行業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倒是戚昊你今天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連最佳導演都拿了。”
明明是奉承的話，但是聽起來卻酸溜溜的。
“實在是僥幸，我也沒想到，我人到現在都有些懵逼……”
戚昊笑著回應了兩句。
“我……我有一部叫《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想要拍成電影，我覺得拍出來會非常好看，這部講的是……”
柯京藤也知道這樣的場合，他不應該占用戚昊太多時間。
他干脆就長話短說，直奔主題。
這部，他2006年就出版了，賣得非常不錯，他當時就開始在找導演，希望能將拍攝成為電影，但是始終沒有導演愿意把它買下來去拍。
08年的時候，他被電影公司邀請拍攝了一個25分鐘的短片《三聲有幸》。
于是，柯京藤就想著自己當導演。
他開始著手籌拍電影。
為了籌集電影資金，他在網絡上賣自己設計的“蘋果戰斗T”，蘋果的寓意來自他寫給沈佳儀的一句話“Youaretheappleofmyeye”（你是我最珍貴的人）。
一個禮拜之后T恤賣光，成為這部電影的第一筆投資。
當然，這點錢根本不夠，還是要有投資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投資人。
結果，電影開拍前兩個月，投資人覺得“此事不可為”，帶著最大一筆資金離開。
柯京藤徹底傻眼了。
一邊大罵投資人言而無信，他事都做了，錢也花了，結果你說不想玩了。
另外一邊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找投資人。
灣灣有錢人多，但是對于電影還有信心的有錢人基本上快要死絕了。
干點啥不好，賣鳳梨也行啊。
為什么還要拍電影。
票房前十，三年都未必出一部灣灣電影。
柯京藤沒辦法，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他今天沒去金馬獎現場，但是也知道內地來了不少電影人。
他不太喜歡內地人。
但是看在錢的份上……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然而，伯納的于棟他連靠近都沒辦法靠近，還沒等他靠近呢，就被保鏢給攔住了。
有項目的話，讓他走正規途徑聯系伯納。
華姨的王重磊他倒是堵到了，但是人家聽到他的項目，笑了笑就讓他多參考一下當下的市場，寫出更有趣一些的故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不行。
柯京藤聽說戚昊拍了一部青春愛情片，就覺得看到了希望。
更何況，戚昊之前花兩三百萬買劇本的事情幾乎鬧得人盡皆知，壕氣的程度比于棟和王重磊都更勝一籌。
柯京藤一直追到了慶功酒會。
“不瞞你說，我今年才拍了一部類似的電影，你這劇本來得晚了一些。”
因為拍過一部類似的電影，所以戚昊對于劇本的判斷就會更客觀一些，不會像王重磊那樣聽兩句就叫停。
戚昊覺得，柯京藤說的這個本子確實有點意思，涉及到了不少校園青春電影的賣點。
只是到底有沒有市場，現在還真不好說。
至少要等《初戀這件小事》上映之后，才能夠看到初步的反饋。
“如果你不想執導，你可以投錢讓我來做，我保證這部電影會賺錢的。”
柯京藤心說正好，我還真不想給你執導呢。
卻不料戚昊直接搖頭，說道：“這樣吧，你把劇本發我郵箱，我看了之后再決定買不買，只買劇本不投資。”
怎么可能只投資不參與電影制作。
萬一這廝是個壞的，他在電影里搞出來很多黑內地的東西，甚至塞了更壞的東西在里頭。
而這部電影又是戚昊投資的。
那戚昊真就是百口莫辯。
到時候肯定會被全面封殺，找誰都沒用。
戚昊向來都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如果不是一直謹小慎微，他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你真的會看嗎？”
柯京藤很失望，但是又不甘心。
“我四十八小時之內會回復郵件，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系，看完了劇本，我這邊確定要的話，再討論價格的事情，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這類劇本通常都賣不出什么太高的價格，之前我們公司購買《初戀這件小事》有其他方面的考慮。”
戚昊丑話說在前頭。
240萬買《初戀這件小事》這樣的高價，恐怕是再難實現了。
“行，你先看看我的劇本，我也發你一份。”
柯京藤稍微冷靜了下來。
但是他依舊對戚昊抱有極大的期望，因為賣版權對網絡作者來說絕對是一夜暴富。
現在實體書市場爆冷。
他們這些所謂的暢銷書作家，現在甚至要自己掏錢營銷才能有銷量。
能有過萬冊的銷量就算是暢銷書了，阿扁的新書才賣四千冊，比上一本少了一半。
沒有240萬人民幣也沒關系。
哪怕只有200萬人民幣呢！
150萬人民幣也不是不行……
120萬！
120萬人民幣不能再少了。
再少就低于500萬新臺幣了，柯京藤心里翻騰著，決定將來談判的時候，一定要咬死不能低于五百萬新臺幣。
低于這個價，他還不如兩百萬新臺幣賣給林育賢他們呢。
“期待有機會合作！”
戚昊和對方握了一下手，還沒剛舒一口氣，就被下一個纏上了。
沒辦法，灣灣電影市場低迷，不代表沒錢沒人。
錢和人又不會一下子消失。
所以才有那么多灣灣的演員和資本去了內地發展。
戚昊留意了一下安風那邊，李雪雪已經閃人了，換成了秦海鷺。
不錯不錯，我鷺姐就是仗義。
既然安風那邊沒事，戚昊就不急著過去了，他看到了王重磊。
“王總！”
是的，他現在和華姨沒什么關系了。
股票賣了3.5億，可謂是大賺特賺，但是這都比不上他看著王重磊青黑的眼窩心里舒坦。
又沒睡好覺吧。
股票又跌了吧。
哈哈哈 “戚昊啊……”王重磊神色復雜，他們從戚昊手里收回了所有股份。
單價113.8元！
而今天華姨的股價是多少？
41.5元/股！
跌了一半還多。
對比之下，他們華姨就是個大怨種。
“王總，老遠就看到你，你這一身亮片西裝可真……帥氣啊。”
戚昊就是來看王重磊笑話的。
王重磊公司上市，雖然股價跌得厲害，但是他們獲得了大筆的資金，遠超其他未上市公司，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他在誰的面前都能笑得志得意滿，就是在戚昊面前笑不出來。
總覺得被坑慘了。
“比不上你，怎么，賺了三四個億，人居然還瘦了，出去玩的太多了吧。”
王重磊話里都帶刺了。
現在大家沒有股權關系，誰也不用忌憚誰了。
當然，他現在也治不了戚昊。
人家有企鵝和新浪當后臺，怕他個毛線啊。
不過，過過嘴癮也無所謂，他王重磊不怕戚昊。
反正我不信你槍里有子彈。
“我可不敢亂玩，怕得病……”
戚昊一臉的嫌棄，言外之意，就是敬告王重磊小心一些，別在外邊亂玩，免得了什么病。
“你還年輕什么都不懂。”
兩人插科打諢的各自逞了一番口齒之利，就看到于棟也走了過來。
于棟和王重磊倒也沒有火花帶閃電。
他們兩家雖然針尖對麥芒，但其實都屬于韓散屏能管到的范圍，表面上還是很和諧的。
現在華姨上市了，伯納就矮了一頭。
于棟也在謀求上市。
其他人看著戚昊和伯納、華姨的老板談笑風生，對他的實力又高看了一頭。
人家，真的不彎腰！
“你明年的戲還沒確定嗎？”
秦海鷺在和安風聊工作的事情，她想邀請安風客串她策劃的電影《愛情36計》。
人情往來這種東西，要有往來才行。
“我……還沒有想好。”
安風承認她最近是有些無心事業，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沒有合適的劇本。
電影還是電視劇，感覺都差點意思。
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戚昊那邊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倒不是說貪圖戚昊那邊的資源。
主要是他們談個戀愛不容易啊，如果能夠在同一個劇組，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了。
“剛才李雪雪跟你說什么？你可要小心她啊，她跟個篩子似的，渾身都是心眼子，范雪雪都斗不過她。”
秦海鷺很直爽，甚至說的上憨直，因此沒少因此得罪人。
“她夸我呢。”
安風很感謝秦海鷺的照顧，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份心意她是感受到了。
“她夸你？”
秦海鷺不敢置信，李雪雪那種得勢不饒人性格，今天拿了影后，正是最支棱的時候，面對情敵居然夸的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