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江已經從無線訓練班畢業了，而且他最終也沒有跟TVB簽約。
主要還是TVB看不上他，所以他現在是跑單幫的狀態，因為個子高，平時還兼職做做模特，穿衣服的那種。
另外也會在夜總會唱唱歌，有劇組用人他就試一試，能跑個龍套也是好的，反正就是用盡一切辦法賺錢。
畫畫也在堅持，但也只是畫自己想畫的，不再給《狂人漫畫》畫封面了，他知道師哥給自己單價是高于市場的，而且自己出活兒慢，所以不想讓他難做。
不過畢竟是親師兄弟，有好事還是想著自己，他猜肯定是明哥需要用人，師哥向他推薦了自己，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臺詞，有沒有正臉。
對面這兩個應該是大陸來的，有些內向的徐瑾江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道：“同志，咱們拍的這是一部什么類型的電影啊？”
張易謀：“不是電影，是短片，魏導說也就十來分鐘吧。”
徐瑾江忙坐到張易謀旁邊：“那講的是什么故事啊，有幾個角色呢？”
他想提前做些功課，可惜張易謀也不知道：“還是讓導演跟你說吧。”
這時龔瑩進來了，大家都叫她瑩姐，徐瑾江起身叫嫂子。
“嗯，阿江你怎么坐外面啊，阿龍呢？”
“他在和編劇們開會，我不是找他的，我在這里等魏明，明哥。”
“哦，等會兒他要過來嗎，正好請他吃飯。”龔瑩笑道，順便問問姐姐那邊過得怎么樣了。
她也沒進辦公室，又跟兩個大陸來的朋友聊了兩句，然后魏明就上樓了。
見小姨子也在，魏明有些緊張，因為在他身后又冒出了一個呼呼喘著氣的麗智，她手里拿著好些禮品盒。
為了跟魏明多待一會兒，她搭乘魏明的順風車說是要過來給狂人的漫畫家們送福利，送新品。
這也是朗寧和狂人的老傳統了，漫畫家們都很喜歡這位麗秘書，很多人把她視為自己畫漫畫的動力。
現在的麗智就像是一個成熟的水蜜桃，越來越誘人，把張易謀和馮曉寧兩個鄉巴佬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從欣賞美的角度給出來“極品”的評價。
魏明假裝沒看懂龔瑩對麗智的提防，跟她簡單聊了幾句，也關心了一下她那大肚的婆婆。
“吃飯，好啊，等我和阿江聊完一起吃。”
說完魏明看向徐瑾江，他現在留著有些長的頭發，下巴上是茂盛而憂郁的胡茬，雖然才二十出頭，但已經有三十歲男人的滄桑了。
魏明看了一圈，從黃國興那里借了一副眼鏡讓他戴上，嗯，把那股憨氣遮住了一些，有點斯文敗類的意思了。
而且他比自己都還要高，女孩子對上會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魏明當然也希望用演技好的演員，不過這就是個短片，他更側重展現的是鏡頭語言的運用，表演的細膩與否不是那么重要。
而且女演員的重要程度比男演員要高一些。
“好，就你了，”魏明對徐瑾江道，“阿江，接下來半個月你把檔期留給我，可以嗎。”
“當然，當然沒問題！”
魏明：“好，我的新片男主角就是你了。”
“啊，男主角？我？”徐瑾江一臉不可思議。
他以為的男主角都是周閏發劉得華那樣的靚仔，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粗漢竟然也能當男主角，盡管只是短片，但這可是魏明拍的啊！
“沒錯，就是男主角，這幾天你的胡子先不要刮，留著回頭需要做造型。”
男主角確定了，下午再去找個女主角。
“老張，我看看你們拍的照片。”
張易謀笑道：“昨晚連夜沖洗出來的。”
“之前給你們的錢還夠嗎？”他問。
“夠用夠用。”
魏明點點頭，繼續看照片：“這張不行，兩棟樓距離太近了……這個也不行，太遠了……這個，燈牌太稀疏了……這？”
他盯著手上的照片，看著有些眼熟啊：“這是重慶大廈？”
“對，導演你也知道這個地方啊？”馮曉寧開口道，“這個地方花花綠綠的視覺上還挺豐富的。”
魏明點點頭，這里號稱是“少數族裔的九龍城寨”，是一個多種族混居的地方，印度人，菲律賓人，泰國人，越南人，還有一些剛剛從大陸過來的人，因為這里住房確實便宜。
這里不太符合魏明要求的第一個拍攝場景，但其實還挺符合第二個場景的。
這個短片一共就三個主要場景，原本第二個場景他是想著去九龍城寨拍攝，不過九龍城寨的危險系數確實比重慶大廈要高一些。
魏明把這幾張重慶大廈的照片放到一旁，繼續看。
“誒，這里是喜帖街吧？”
“這里好像是叫利東街。”張易謀道。
“對，也叫喜帖街。”魏明看了一下，路的距離，樓的風格，還真是比較合適，這是張易謀他們在晚上拍的，燈牌都打開了，顯得非常賽博朋克。
魏明又把這張照片放在一邊，最后確定，就這兩個了。
還有第三個場景是天橋，香港到處都是，到時候隨機選一個即可。
“干得不錯，場景我很滿意。”
不一會兒，柳如龍開完會出來了。
“試鏡結果怎么樣？”他問。
魏明拍著徐瑾江道：“阿江就是我苦苦尋覓的天選男主角！”
“那片酬呢？”他知道師弟肯定不好意思提，他就提了一下。
徐瑾江忙道：“不用的不用的，管飯就行，能讓我演男主角已經很看得起我了。”
魏明擺擺手：“怎么可以不拿片酬呢，阿江你平時你一個月能賺多少啊？”
徐瑾江算了一下：“也不太穩定，好的時候能有五千，壞的時候也就三千吧。”
魏明：“那就給你一萬吧。”
“啊？這，這太多了吧。”徐瑾江有些不好意思，這遠超他的預期。
魏明道：“其實你不僅要當男主角，還要給這位馮曉寧老師做美術助理，回頭我會跟你們講講我想要的美術風格。”
阿龍又問：“女主角呢，你有心儀的人選了嗎？”
魏明：“下午我去青鳥一趟，讓夏夢阿姨幫我聯系一下葉童好了。”
主要是問一下檔期和片酬，她現在畢竟是影后了，不知道會不會超預算。
魏明的預算是十萬港幣拍下來，后續還要租設備，聘請燈光師、化妝師等，還有房租。
接下來阿龍兩口子請魏明吃飯，徐瑾江和老張老馮也一起來。
麗智嘛，她拎得清，自己打車去逛街了，以后可以單獨請魏明。
開了兩輛車，徐瑾江跟魏明一輛車，車上他還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同學梁佳輝。
“阿輝他在燕京跟著李瀚祥導演還好嗎？”
“好啊，好得很，每天都生活在三宮六院女人堆里，”魏明羨慕道，“你還不知道吧，他現在是那部電影的男主角，演咸豐皇帝。”
“啊？男主角！”徐瑾江再次大感意外，“我還以為是去打雜呢，沒想到跟我一樣遇到貴人了。”
“哈哈，他一開始也是以為打雜，也算是被李導趕鴨子上架吧，現在跟大陸最紅的女演員之一一起拍戲呢。”
“是陳充還是劉小慶啊？”
“劉小慶，行啊，你還認識她們倆。”
徐瑾江憨憨笑道：“來香港前最后看的一部電影就是《小花》了，劉小慶很不錯，不過我更喜歡陳充。”
魏明心道，你喜歡，程龍還喜歡呢。
說起程龍，魏明問：“程龍的《A》計劃拍完了嗎？”
“沒有，這會兒他還在醫院躺著呢。”
“啊，你詳細跟我說說。”魏明心道，不會又差點癱瘓了吧。
“我看新聞上講，好像是拍一個從鐘樓上掉下來的鏡頭，把肋骨摔斷了兩根，不過短時間內是沒法拍戲了。”
好吧，比魏明預想中的要輕一些，原時空中這個鏡頭非常出名，背后故事也是嚇人，因為頭頸著地，導致頸部嚴重扭傷，鼻骨撞裂，險些癱瘓甚至喪命，是程龍第一次搏命拍戲，電影也停擺了很長時間。
后來重新開拍，經過專業人士和成家班火星的兩次拍攝，程龍都不太滿意，最終還是自己上陣克服了這個鏡頭。
魏明道：“今天下午就先去看望一下他吧。”
到了吃飯的地方，六人入座，龔瑩順勢問起他和姐姐現在怎么樣了。
“我和阿龍都結婚了，你們也要抓緊啊。”
張易謀和馮曉寧已經知道這位是龔樰的親妹妹了，兩人埋頭干飯，假裝什么都沒聽到，這香港大飯店是真好吃啊。
不過他們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了，雖然之前坊間早有傳聞，不過這可是從親屬嘴里說出來的，實錘啊！
魏明：“前段時間我和你姐回魔都住了幾天，還跟叔叔阿姨吃了一頓飯呢。”
聽到兩人都已經見家長了，龔瑩非常欣慰，總算進度往前推進了。
“那我姐是怎么介紹你的？”龔瑩笑問。
魏明：“就說是恰好也在魔都的好朋友，請我嘗嘗你媽媽的手藝。”
龔瑩嘆息：“我姐啊，怎么就不能大膽說出來呢，還是偶像包袱太重了。”
龔樰對妹妹的說法一直都是她不想公開，她想讓人們認識自己是因為她是龔樰，而不是魏明太太，所以龔瑩也忍不住埋怨姐姐。
魏明：“她畢竟是事業上升期嘛，剛剛拿到雙獎，正想再來一部跟我沒關系的電影證明自己呢，哦，接下來她又要拍一部上影廠的新電影呢……”
聊著聊著，話題又從上影廠的新電影《大橋下面》轉移到了魏明的短片《目擊者》上。
徐瑾江也總算了解到要拍什么呢，大概就是自己殺人了，對面有個女的看到了，然后自己就開始追那個女的，最后追上，可是卻被反殺了。
聽著好像也沒什么意思，不過魏老師主要是為了向北影廠證明自己能當導演，所以只要成功拍出來應該就可以了。
魏明點出女主角的身份是舞女：“所以我還需要一個藏在民居里的夜總會，不太正規的那種，阿江，在重慶大廈能找到嗎。”
“明哥，我一般都是在正規夜總會唱歌的，不正規的那種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找找。”
“那好，”魏明笑道，“回頭你去重慶大廈找找看。”
等吃完飯，阿龍去結賬。
“阿瑩，我跟你姐有個想法，”他單獨叫住龔瑩，“這次去你家，叔叔阿姨還有大哥大嫂小奇五個人住在那四十多平，實在有些擠，也沒有獨立廚房，每次你姐回家，小奇就得跟爸媽擠一起，他也是大男孩了，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想著給叔叔阿姨買套房。”
“姐夫！”龔瑩當場改口，那個小房子她也是住夠了。
魏明：“你聽我說完，我也打聽了一下，徐匯最近不是有個宛南華僑新村嗎，80年建成一批，今年這批馬上也要落成了，但這是新房，必須是真的華僑用外匯才能買，所以我就想著我來出錢，以你的名義給他們老兩口買一套，以后你們姐妹回去探親住著也方便，我算了一下，大幾萬港幣應該能拿下一套。”
“這不合適吧，怎么能以我的名義花你的錢呢。”龔瑩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錢，其實咬咬牙也能出得起，但她和阿龍是打算攢著在香港買樓的，阿龍說很快房價就要降了。
魏明擺擺手：“這點錢對我來說九牛一毛，等我和你姐的關系公開了再告訴他們不就可以了嗎。”
這一刻龔瑩覺得二姐真是找了個好男人，誰說小男人不靠譜的，她們姐妹都找到了靠譜的。
這時阿龍過來：“說啥呢。”
魏明一錘定音：“就這么定了，你們兩口子回家再說。”
“嗯，你要是定了，那這次我就跟你們一起回大陸探個親。”龔瑩道。
其實魏明還沒跟雪姐提，不過說了她肯定也會心疼錢，畢竟她月工資只有幾十塊，跟龔瑩的見識已經差了很多。
本來下午是要去拜訪夏夢的，現在改成了探望受傷的程龍，報紙上有他住院的地址。
“你們三個可以在附近等我，互相了解一下。”魏明一個人上去拜訪。
不過一般影迷和狗仔可無法靠近程龍，他手下無事可做的成家班在醫院內外嚴防死守。
而魏明通過刷臉就進去了，成家班的兄弟們對魏明沒什么想法，武行受傷嘛，家常便飯。
不過有個女人可是對魏明很有意見，要不是他寫了這個劇本，設計了那么多危險動作，阿龍怎么可能受傷，聽現場的武行說，如果偏差一點點，腦袋著地的話，那可能人就沒了。
人沒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辦啊！
以前程龍受傷都是父母和兄弟照顧，這是第一次他允許女人來照顧自己，只因林鳳嬌肚子里有了他的種，兄弟們在樓下防守狗仔也是擔心她被拍到。
程龍倒是很熱情，除了肋骨斷了，胳膊也吊著，不過精氣神很好：“阿明，你竟然來香港了嗎，可惜啊，我現在沒法招待你。”
林鳳嬌在后面拿著魏明送的果籃，程龍使喚道：“給客人洗水果啊。”
“不用了阿嫂。”
聽到魏明這么叫，林鳳嬌突然覺得，其實魏明這人還不錯，跟成家班那些兄弟比可是強多了。
程龍得知林鳳嬌懷孕的消息后，他首先想到的是找兄弟們商量對策，兄弟們給出的建議是：給她一筆錢去國外生，你自己不用管，繼續拍電影就行。
然后林鳳嬌說：我不用你管，我只需要孩子知道他爸爸是誰，我會自己撫養他。
一下子把程龍這硬漢說軟了，再加上他拍戲受傷，林鳳嬌衣不解帶地照顧，這才在小圈子里承認了她的身份。
林鳳嬌去洗水果了，程龍問：“你怎么這么確定她的身份。”
“那肚子都藏不住了好吧。”魏明笑道，林鳳嬌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要生出那個程龍一生中最失敗的作品了。
程龍又壓低聲音：“美國那個林沖……”
“陳充。”
“哦，對對對，這事兒你可要爛在肚子里，我后來才知道，那會兒鳳嬌已經懷上了。”
“放心吧，阿嫂不會在意的，”魏明壞笑道，“等我老了寫回憶錄再提。”
當然，備不住陳充先寫。
程龍也是哈哈一笑，其實這種事他也沒那么在意，他什么人誰不知道啊。
不過魏明什么人他還不知道，也不知道魏明來香港做什么。
“我啊，我這次來香港是為了拍個短片，聽說你受傷來看看你，看樣子下個月就能重新拍戲了。”
“哪里用下個月，這點小傷半個月足夠養好了，”程龍，“不過你說的拍個短片，你是編劇？”
“導演。”
“啊！”
魏明不厭其煩地又講了一遍來龍去脈，程龍倒是不覺驚訝：“做導演很簡單的，action，打，cut，沒了。”
程龍不僅僅是演員，25歲就自導自演拍出了《笑拳怪招》《師弟出馬》等作品。
兩人交流了一番導演心得后，魏明起身告辭。
程龍又問：“需不需要幫忙，我現在不拍戲，這幫兄弟都可以給你用。”
魏明擺擺手：“好意心領了，就兩三個角色的小短片，不用這么大陣仗。”
隨后林鳳嬌替男友把魏明送出了病房，一直保持著笑臉，一句“阿嫂”把她叫的奶都通了。
出了醫院，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再去青鳥拜訪有些晚了，有蹭飯之嫌。
于是魏明又帶著三個劇組成員去重慶大廈勘景。
它位于九龍的尖沙咀地區，是五棟樓組成的一個建筑物，后來曾因王佳衛的《重慶森林》而聞名。
人種果然很多，魏明甚至在這里看到了不少黑人，還有明顯東南亞長相的站街女，聽說她們很受歐美人的喜歡。
魏明笑道：“咱們先吃飯吧，可以試試泰餐。”
張易謀問：“泰餐有面條嗎？”
魏明看徐瑾江，老徐跟兩個老陜已經混熟了，笑道：“當然有了，有炒泰面，還有細粉寬粉。”
這里主打的是低廉和便宜，魏明挑嘴，選了招牌最大，看上去最正規的一個泰國菜館。
點了菜，張易謀和馮曉寧就開始四處打量，這種異國風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類似的只有在《孔雀公主》里見到過。
這部電影年初上映的，唐國墻和李秀明兩大巨星主演，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國產特效大片”。
看著看著，張易謀突然怔住了，好漂亮啊！
張易謀是一個善于發現美的攝影大師，他看到一個婦女領著兩個女孩進來，其中小的那個女孩實在太漂亮了，就是年紀有點小，自覺這樣不合適，張易謀趕緊慌張地收回了目光。
同時想著，這小小的香港怎么能有這么多漂亮姑娘呢，之前的阿敏，今天的麗智小姐，還有剛剛的那個小女孩，感覺都比電影學院最漂亮的姑娘好看，奇了怪了！
老張剛收回目光，魏明也發現了這母女三人，他著重打量著那個小女孩。
看著能有十三四的樣子，高挑，氣質清冷，五官無可挑剔。
她真實年齡應該才12歲，魏明記得李嘉昕是70后來著。
不過跟他無關，自己已經有阿敏了，也不知道她和小紅相處的怎么樣。
這時李嘉昕正在跟媽媽鬧別扭：“說好吃法餐的，怎么變成泰餐了。”
她有發牢騷的資格，因為這頓飯是用她的錢吃的，也是為了慶祝她人生中接到的第二支。
因為小時候就是長得可愛，她三歲的時候就拍過一次。
一個人撫養兩個女兒的李媽媽道：“這家飯店也很好吃啊，平時哪里吃的到，法餐又貴又不實惠，省下錢可以做很多事呢。”
“比如呢。”
“比如送你去一個好一些的中學。”李媽媽已經選定了香港著名女校瑪利諾修院學校，這所女子中學里出過關芝林、陳慧嫻、林憶蓮、萱萱、梁泳琪、章曉慧等，可以說一句人才輩出了。
“好了，我們走吧。”吃完飯，魏明帶著兄弟們出去勘景。
這里本就有很多不正規的夜總會，就是那種藏匿于民居之中的，又攢勁節目的。
這讓張易謀和馮曉寧兩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很不適應，資本主義的毒瘤啊，真是又大又圓！
不過魏明覺得很好，烏煙瘴氣，很適合拍攝，他跟老板說好了，白天可以來這里拍攝，錢雖不多，但不耽誤他們做生意。
當四人剛從那里出來，就看到了帶著兩個女兒上樓的李家母女三人，原來她們也住這一棟（今天保底，晚上還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