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不過那是很早之前的事,華君武先生當時給兒童文學寫過文章,就是他自己畫的插圖,他那張插圖比文字稿費還高。”
那是,畢竟這位可是中國漫畫界三老之一的華老。
魔都美影廠的驕傲的將軍黃金夢腳本就是他創作的。
另外老謀子能破例被特招進北電,華老也在里面出了大力。
呂曉燕好奇道:“怎么,難道你要自己畫插圖啊?”
魏明擺擺手:“我是想到自己的一個同學,他畫的比我好。”
魏明其實也能畫,但他這個三級美術師是半路出家,畫起來會比較費力,而他這個同學是童子功。
既然可以自帶插圖,這件事他記下了,與其便宜了外面的畫師,還不如便宜自己朋友呢,而且也能更合自己心意。
吃完飯魏明沒有久留,提著一大包東西就回了北大。
他從西大門進去,那里站崗的保衛員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明哥你可算回來了!”
“哈哈,回頭來宿舍玩哈。”
他從校內穿梭來到了南門,有些人擦肩而過還會回頭看看他,不太確定是不是那個七步成詩的魏門神。
他這件事在學校已經傳開了,哪怕對現代詩,對文學沒興趣的也都有所耳聞,甚至北大之外也有很多對他感興趣的人。
到了南門,正在值班的有梅文化,他正拿著濕布擦窗戶,而門外還有一群人。
他對外面的幾個清華女生道:“魏明還沒回來呢,你們回去吧,另外我寫的詩也不錯,不比魏明差,等我工作結束后大家可以切磋切磋。”
聽到這話,幾個清華女生捂著嘴樂不可支,然后就轉身離開了,別以為我們不認識你,憂郁的美男子。
魏明是看清這些女生里沒有特別漂亮的,這才沒現身,等人一走,他就從后面拍了老梅一巴掌。
“梅文化!”
“哎呦臥槽!你回來了啊?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魏明:“在‘不比魏明差’的時候回來的。”
梅文化恬不知恥道:“那是你沒聽到前面,我說的是擦玻璃是一門學問,我就很會擦,不比魏明差。”
門崗另外兩位前輩捂著肚子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那你好好擦。”魏明進了門崗,招呼一聲就來到了地下室。
宿舍里現在就只有趙德彪一人,楓哥又去找嫂子了,他感覺特別孤獨,這時他想到了段譽,段正淳,以及云中鶴,于是他把罪惡的小手向下延伸。
他正起勁兒呢,只聽門被大力推開,一聲“彪砸!”嚇得他一哆嗦又一哆嗦。
“哎呀,明哥,你回來了啊?”彪子伸出一只手打招呼。
魏明奇怪:“才幾點啊,你怎么這么早就躺下了?”
“哦,我值夜班。”彪子紅著臉扯了個謊。
“哦,這樣啊,”魏明聳了聳鼻子,然后把行李放在床上,“我去蹲個坑,等會兒再聊。”
“誒,好好好。”趙德彪松了口氣,趕緊起身收拾起來。
魏明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溜達回來,然后掏出他給舍友們帶的禮物。
“這是魔都產的硫磺皂,扔盆里了哈。”
“誒,好,我去試試,”說著,彪子端著盆就去了水房,幾分鐘后回來,“好用,特別好用,洗的特別干凈,明哥這個多少錢?”
“沒幾毛錢,不用跟我談這個,我現在差那個嗎。”
“明哥,你是這個啊!”彪子豎起大拇指。
此時魏明正在看墻,墻上貼著一張校刊,其中一篇文章正是平安叔親自起草的北大衛士,罪犯克星——魏明,嘿,別說,寫得還真好,看的魏明都不好意思了。
彪子得意道:“這是我提議的。”
“太浮夸了,”魏明批評道,“回頭我揭啦,拿回家給我老子娘看看。”
“別啊,我這還有呢,”趙德彪不知從哪又掏出厚厚一沓,全都是那天的校刊,“到時候你隨便送人,咱這多的是!”
魏明徹底服氣了:“這都哪淘換來的啊?”
“你是不知道,自從那天玉淵潭詩歌朗誦會之后,全京城好多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過來找你交朋友,好家伙,清華的,師大的,外院的,還有音樂學院的,可你人又不在,我就想著這校刊上有你入職時的照片,有人來,我就送一份,也別讓人家白跑一趟啊。”
這下子詩人+英雄+帥哥,女生大學生們怕是要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彪子你害人不淺啊。
不過“玉淵潭詩歌朗誦會”是怎么回事兒?
“哈哈哈,這個啊,哈哈哈!”彪子笑得差點背過去,“只可惜我當時不在現場,我都是聽別的大學生說的。”
“到底啥事啊,你也給我說說唄。”
趙德彪平復了一下開始講那天的故事。
“那天梅文化也參加了這個朗誦會,他準備當眾朗誦你的那首理想,結果他就朗誦了四句,然后忘詞了。”
“哎呀,想裝逼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啊。”你知道這首理想我前世背了多少遍嗎。
“就是說啊,”彪子笑道,“梅文化還從兜里掏小抄,結果下面的人都起哄讓他下臺,就在這時,據說一個身高一米九,又高又帥的電影學院才子上臺,直接從頭開始朗誦這首詩,而且是全文朗誦,聲情并茂,并獲得了全場掌聲,你這首詩隨之傳遍全京城的大學。”
身高一米九?電影學院才子?還特么愛念詩?!
魏明問:“你知道這位北電才子叫啥不?”
“不太清楚,好像是叫凱吧。”
“凱?”
“對,”趙德彪,“應該是叫什么凱,梅文化回來說了,聽見有人叫那廝凱哥。”
沒跑了,還真是吟詩小達人!
這人對詩歌確實是真愛,和今天派的北島芒克等人走的很近,不僅經常參加他們的詩歌活動,還化名給今天寫過小說。
不過魏明要糾正一下,那廝確實高,但頂多一米八五,絕對沒有一米九,前世他見過真人,那時詩人意氣風發,而自己站在角落如嘍啰。
“這還沒完,后來梅文化又登臺朗誦他那首陽光燦爛,然后被人們噓下臺了,他憂郁美男子的外號都傳開了。”趙德彪再次拍著腿大笑起來。
“趙德彪,你大爺,又編排老子是吧!”門再次被推開,梅文化惡狠狠地撲向趙德彪。
一分鐘后。
“彪哥我錯了,彪哥我再也不敢了,彪哥輕點,啊……”
雖說現在彪子腳有點軟,但畢竟十年功夫在身,拿捏一個小梅還是手拿把掐的。
等彪子把梅文化松開,魏明也給他丟了一塊硫磺皂,宿舍里人人有份。
梅文化喜不自禁,他這人愛干凈。
大概半小時后,楓哥也回來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魏明覺得他好像也有點腳軟,難道今天嫂子宿舍沒人?
“哎呀,小明回來了啊,辛苦了辛苦了,”寒暄過后,楓哥激動問,“對了,東西呢!”
魏明從包里翻了翻,除了免費贈送的硫磺皂,魏明還幫楓哥捎了瓶友誼雪花膏,他說他老婆同事就有用這個的,說是魔都產的,用了之后臉蛋特別潤滑,就讓魏明捎了一瓶。
光潔的白瓷瓶配上果綠色的鐵蓋子,瓶身中央還有一個小小的拱形凹槽,上面貼著燙金商標,楓哥愛不釋手地把玩一陣后打開聞了聞:“香,真香!”
還貴呢,四塊五毛錢一瓶,在這年頭算輕奢了。
喬楓鄭重收好,又問魏明:“明天就準備上班嗎?要不要歇歇?”
“不了吧,畢竟已經請了這么多天假。”
“你那幾天屬于正常出勤,不算請假,”喬楓喝了口水,“不過這幾天還要支援全運會,確實人手緊張,那明天你就去巡邏隊吧。”
“楓哥,我也想去巡邏隊!”梅文化忙道,他如今在門崗這都快成笑話了,有時候他都想蒙著臉站崗。
他倆都要去,趙德彪也不干了:“那我也要去!”
“你們兩個不早說,現在也沒法安排啊,過陣子再說吧,”喬楓打開抽屜,“對了,小明這里有你的信。”
“信?”
“對,老家寄來的,都是你父親,你剛走那天來了一封,昨天又來了一封。”
魏明忙接了過來,小讀者的信先緩緩,先看老爹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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