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編部隊的整訓工作已經展開,解決完一件心頭大事后,王奉走到后勤部隊,調出了目前暫一旅的儲備軍火信息。
  這一看,可了不得了。
  核對這清單上的數字,王奉暗自咋舌:“常凱申有德械師,我看著閻老西,也有一支日械旅啊!”
  目前暫一旅的裝備構成中,日制裝備數量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這些裝備都是在襲擊第五師團的補給線時,繳獲而來的。
  路上打鬼子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被搬運回了后方。
  這還不算在中途因有些武器裝備太重,嚴重拖累了行進速度而被丟棄的。
  在山林中行軍,沒有車輛運載,就全扛在肩上。
  猶記得剛走出大山時,每名士兵的肩上,都至少背著三四支步槍。
  “殺!”
  “殺!”
  “殺!”
  王奉回臨時指揮部時,恰巧路過了張虎的一團訓練場。
  聽著場上震天響的殺喊聲,王奉停下腳步,雙手背在身后遠遠眺望著。
  場內。
  士兵正在進行拼刺訓練。
  張虎身背一把西北軍式的環手大刀:“旅座沒給你們吃飽飯嗎?”
  “都有點精氣神。”
  “跟個娘們似的怎么上戰場打鬼子!”
  自從當了團長之后,這貨也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
  不光把胡子刮干凈了。
  腰帶一扎,遠遠看去寬肩窄腰的身材。
  王奉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怎么。
  竟覺得張虎這糙漢子長的有些俊朗……
  嶄新的青天白日旗隨風飄揚,側面寫著‘暫一旅’三個大字。
  在大字的下角,兩個小字‘一團’
  補充進一團的士兵,都是有些軍事底子的民兵,訓練起來得心應手。
  陽光照射在每一位士兵的臉上,雖然額頭已經布滿汗水,但依舊在賣力的訓練著。
  這批士兵的普遍年齡,都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正是年富力壯的歲數。
  “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這句話是王奉剛接手414團時,在新兵訓練動員大會上說的。
  之后的每一次訓練,他都會喊出這句話,甚至還做成了標語,印刷在軍營的墻壁上。
  早就牢牢印刻在每一個士兵心中。
  現在414團的老兵都升了軍官,這種優良傳統自然也延續了下去。
  場上士兵們每一次向前突刺,口中都會暴呵一聲:
  “殺!”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王奉站在場外暗暗頭,心中比較滿意。
一支部隊的精氣神已經凝聚在一起了,至于接下來的東西,就只能戰場上見真章了  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
  臨時指揮部內。
  趙方遠輕輕敲了敲門,快步走進來:“旅座,這是上級要求我們前往團城口方向的電報。”
  “高桂滋將軍的第17軍已經在此等候。”
  王奉從座位上站起身跺了跺腳,扯了扯上衣下擺:“召集部隊,三個小時后準時出發。”
  “一團為先頭部隊,二團居中,旅直部隊位列后側。”
  “下去準備吧。”
  趙方遠點點頭:“屬下明白。”
  校場上。
  暫一旅上下三千三百名將士集結完畢,肩上背著行囊,右手提著步槍。
  張虎挺直腰板站在隊列訓練前,肩上扛著暫一旅的軍旗。
  王奉一身戎裝,快步走到臺前。
  下方的士兵齊聲高呼:“旅座!”
  “旅座!”
  王奉微微頷首比了個肅靜的手勢。
  下方頓時一片安靜。
  這三天的訓練,雖然戰術動作,要領沒掌握多少,但最起碼有了點軍人的樣子。
  能聽懂基本的戰術口令,執行力方面也提升了一大截。
  不過可能受制于一些其他因素,部隊的士氣始終達不到王奉心中所想的那個地步。
  距離那種全旅上下如同野狼般嗷嗷叫的氣勢,始終總差著臨門一腳。
  還需要戰前鼓舞一番。
  “弟兄們,戰時緊迫,我就長話短說。”
  “咱們旅,絕大部分的士兵都是靈丘人,亦或者來自其他日寇占領區。”
  “自己的家鄉被外來的入侵者霸占,什么滋味我想你們一定非常清楚。”
  “我知道,目前的戰局對我們非常不利,在我們的軍隊中,有個別將領聽到日本人的名字便聞風喪膽,不戰而逃。”
  “對于這種人,我不想多說什么,后世的人民百姓,自回去評判。”
  “會將他們的脊梁骨戳爛!”
  “會將他們和秦檜釘在同一根恥辱柱上!”
  “我要說的是,這里是暫一旅,不是別的部隊!”
  “在這里容納不了懦夫,更容納不了漢奸!”
  “我們將在前線陣地上和日寇戰斗!”
  “我們將在寬闊的平原上和日寇戰斗!”
  “我們將在崎嶇的山林間和日寇戰斗!”
  “我們將在城市中和日寇戰斗!”
  “我們將堅持到最后,直到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直到把手中的刺刀,插到裕仁天皇的面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下方的士兵舉起手中的步槍,齊齊高呼:
  “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打到天皇的家里,搶他……”
  槍口直指天空,陣陣高呼聲沖上云霄。
  王奉理了理帽檐,大手一揮:
  “全軍出發,前往團城口!”
  繁峙。
  第二戰區司令部。
  閻老西靠在椅背上,望著眼前的作戰地圖,眼中冒出陣陣疲倦。
  前線的戰局有些復雜,局勢很不明朗。
  第五師團主攻平型關,察哈爾特遣兵團進攻雁門關和茹越口方向。
  孫楚輕輕敲門走近,將一封電報放到閻老西面前。
  “大帥,日軍部隊開始發動進攻了。”
  “板垣征四郎以第五師團下屬二十一旅團的三個大隊,強攻平型關正面。”
  “再次負責防御的獨立第3旅,第8旅,以及73師接連救援,目前關口陣地岌岌可危。”
  閻老西用手扶住額頭:“兩個旅,一個師,竟擋不住日軍三個大隊的進攻嗎?”
  孫楚縮著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不是他滅自己士氣,漲他人威風。
  三個日軍大隊,一共三千多人。
  根據目前的戰損比。
  平型關正面的守軍,要是能夠堅持的住,就已經說明這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了。
  閻老西滿目愁容,繼續道:“那個王奉的暫一旅劃歸到你的麾下了,目前兵員緊張,我讓其自行募兵,整編進度如何了?”
  孫楚除了任職第六集團軍副司令外,還兼任第33軍軍長一職。
  正是王奉的頂頭上司。
  “暫一旅收編了靈丘地區的鄉民團,再加上原414團的老兵,目前已經整編完畢了。”
  “所需軍服輜重,以及第一批銀餉都已經發下去了。”
  “目前被調往團城口方向,支援高桂滋的第17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