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絲毫不在意周圍江湖人的眼光,自顧自的將烏掌門的頭提起又砸落。
他收了力,不會真的把這人砸死。但他的力氣,哪怕只有一成,也不是一個二流的癟三兒能吃的住的。
嘴上二十七句,心里二十七句,也就是說,烏掌門要嗑五十四個頭。
天可憐見,他給他爹,這輩子都未必嗑得了這么多頭。
磕到第五個,懵了的烏掌門才反應過來,強撐著想要開口罵李淼。
結果剛一張嘴,整張臉就被按進了土里,嗚嗚咽咽的發不出聲響。
磕到第二十個,烏掌門已經開始求饒。
磕到第四十個頭的時候,烏掌門已經徹底暈了過去,滿頭滿臉都是血。
李淼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還是自顧自的攥著烏掌門的后頸,朝地上砸。
而此時,無論是浣劍派的弟子、烏掌門的門人,還是周邊看熱鬧的江湖人,都已經不再出聲。
那個出來勸的,已經是滿臉冷汗,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五十四。”
終于,李淼停下了,把烏掌門提了起來,像扔一個破口袋一般,隨手扔到了地上。
而后他恍若無事的沖著領頭青年笑了笑。
“好了,你們不用走了。”
隨即,他似有意似無意的朝周圍掃視了一圈。
唰——
霎時間,周邊圍繞的江湖人紛紛退去。
有身后人太多擠不出去的,一時間慌亂無措。急中生智,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啊,李兄!多年不見啊!”
那人一愣,而后瞬間反應了過來。
“啊?啊!王兄,王兄,真是巧!”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熱情的攀談了起來,把臉轉了過去,規避著李淼的視線。
“嗯,差不多了。”
李淼笑了笑。
說實話,烏掌門這種癟三兒,真不值當他屈尊欺負。
按他的性子,自然是隨手一記玄天指點過去,弄死了事。
若是在順天府,他應該好整以暇的啜著一碗熱茶,就著王海整治這人的慘叫,吃點干果、蜜餞。等到完事兒了,起身披上衣服,扔幾兩銀子在他身上,給他治傷。
他費這事,當然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記住他這張臉。
僅靠浣劍派這幾個人,要證明他是今天才到少林,分量還是不大夠。
但經過這一檔事,在場這幾百號人,應該都記住他這張臉了。日后朝廷若是起疑,這些人就都是他的人證了。
領頭青年見李淼和煦的對他一笑,竟是渾身打了個冷戰。
天可憐見,這是哪來的絕世兇人,江湖上也沒有一號叫李淼的人物啊。怎的就被他碰上了!
要知道,這里可是少林山門!
他一時失措,結結巴巴的說道:“李,李大哥,我……”
李淼輕笑:“莫緊張。”
“只是小懲大誡一番,讓他以后行走江湖謹慎一點罷了。在床上將養個小半年就好了。”
“若日日這樣,難免送了性命。我這也算是為他好了。”
“啊?啊,是,是……”
領頭青年初次下山,哪里見過李淼這種“打你是為你好”的強盜邏輯,一時間只覺得不對,卻是不敢反駁。
正當他左右為難,周圍江湖人如芒在背,場面一時間冷清下來的時候。
岢啦啦啦——
少林寺的山門,終于緩緩打開。
一個僧人走出山門,雙手合十對眾人施了一禮。
“諸位施主久等了。”
他抬起頭,正要繼續說些場面話,卻一時間愣住了。
地上躺著一人,滿頭滿臉是血,一群人圍住他,“掌門!掌門!”的亂叫。周圍的江湖人各自看天、看地、看樹,唯獨沒人敢看向那個方向。
他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好在,有人比他更著急。
就見一個江湖人快步上前:“大師有禮了!咱們快些進去吧!”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就逃也似的沖進了門內。
其余人也如同逃命一般,呼啦啦涌了過來。
僧人忙于招待,也就無暇再去想方才情況的詭異。
不過片刻,山門外的空地上就只剩了李淼、尹敏君、浣劍派一行和烏掌門一行。
“走吧,人都進去了。”
李淼招呼一聲,就走向了門口,尹敏君自是跟在身后。
浣劍派眾人互相看了看,也只得跟著李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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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烏掌門一行人在原地大呼小叫、慌亂不止。
“這位施主,請問是哪里來的?”
待客的僧人問道。
“浣劍派。”
李淼隨口答道。
“媽呀,壞了!”領頭青年心中暗道不好。
這人,別是借著我浣劍派的名頭,來少林鬧事的魔頭吧!
李淼為他們出氣,他是心中感激的。但手段太過出格,不像是名門正派的行事方式。加上事關門派的名聲,他也不敢賭。
于是他就在李淼身后,朝著待客的僧人擠眉弄眼,想要傳遞消息。
卻被尹敏君上前一步擋住,目光冷冷的掃過,激的他一時失語。
“浣劍派的施主啊,請隨我來。”
那僧人沒看到領頭青年的示警,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進了寺內。
一路前行,就到了一片廣場。
一般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大派,門內都會有這么一片廣場。平日里給弟子練武,碰上門內或是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就拿出來用做場地。
此時廣場北邊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提前從側門入寺的大派。東西兩邊都放了不少椅子,在門外等候的中小勢力、江湖散人可以自行落座。
自古以來以南為尊,所以身份最高的都坐在北面,坐北朝南。
而南邊因為面朝北面,兼有江湖人十分忌諱的“敗北”之意,所以沒有安排座位。
李淼邁著四方步進來,坐在北面的大派沒什么反應,但東西兩面的江湖人卻是齊齊色變。
“少林怎么還真把他放進來了!”
“這下如何是好,那烏掌門是二流里的好手,把他弄成那個樣子,此人怕不是絕頂高手!”
“看他那般行事,不是正派的作風。怕不是要鬧出事來!”
李淼左右看了看,抬腳就朝著東面走了過去。
此時剛到上午,他嫌坐西面陽光刺眼。
剛走到一半,東面就有人猛地站起來。
“啊!我忘記了,我八字忌諱東方!王兄,我去西面坐了!”
“我也忌諱我也忌諱!同去,同去!”
一時間,一片兵荒馬亂。
等到李淼走近,原本已經快坐滿的席位,已經是空出了一大半。
剩下沒走的,不是不想走,而是西面的座位已經滿了。
李淼帶著尹敏君和浣劍派坐在前排,周邊的人都悄悄挪著屁股遠離。
不消片刻,就在李淼周邊形成了一大片空地。
此時,坐在北面的大派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紛紛將目光掃了過來,卻是一時驚訝。
“嗯?那不是,衡山派的尹長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