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極快,雖然還是小火,但濃煙在冒,糧草易燃,營帳更也易燃,火勢一起,若是沒有人為控制,自真就要火燒連營。
為了火燒連營更快,自也是火源到處去點。
接應岳飛的魯達來了,入營之后,自是無人來擋,心下也松,便是岳飛不曾遭遇伏擊,那就再好不過,也只管跟著往前去,金軍中軍之中就是岳飛的方向。
連綿的金軍大營,已然開始炸營,那些仆從附庸,族群各異,四散在跑。
其中漢人更是大批量飛奔在出,顯然許多人早已盼望著,盼望著女真戰敗,更也知道當面來的是宋軍。
身旁本還有大量管束他們的女真,此時女真人皆聚集去戰了,留得管束的人極少,一時自也就管束不過來了,但也殺人,弓弩去殺,提刀去殺,想著殺人能震懾逃跑的人。
但又哪里管束得過來,身旁幾步十幾步還有震懾,卻是遠處之人逃散,任憑如何呼喊拉弓也攔不住腳步……
甚至有那契丹或者奚人,七八個人上前去擁,把那一兩個女真人壓在地面上,奪了兵器就去反殺……
金國這般的組織架構,滾雪球的趨勢最不能停,好處一停,組織度立馬歸零。
若是這個雪球一直滾個不停,如歷史本該有的進程那般,今日這些逃散之人,來日許就會去草原或者中原、陜西、山西等地,也會成為奴隸主,或者奴隸主身邊的幫手,或者也有什么官職之類……
那么,眼前這些逃散之人,來日就會是女真統治大半個天下的忠實擁躉,更也會是來日金國進攻南宋的急先鋒……
但偏偏如今,這個滾起來的停住了。
崩潰崩散也就開始發生!
遠方,完顏宗望此時正在焦頭爛額,大營那邊在亂,正在大戰,眼前契丹與黑車子室韋人進攻臨潢府城池的戰事更是膠著非常,三萬余人,分成一波一波,前赴后繼源源不絕……
自是有人來報,說耶律余睹臨陣倒戈,完顏宗望黑著臉,一時無語在考量思索。
但完顏宗望左右之人,早已罵聲無數。
“契丹狗,契丹這只狗,如何也養不熟,昔日就該把契丹人全部殺盡,一個不留!”
“正是,還是殺少了,就該把契丹人全部殺個干干凈凈!”
這些話語,自是發泄。
但這件事情,其實是做不到的,他們已經殺得夠多了,又怎么可能把契丹人全部殺得盡呢?
這里不是草原,有的是遮掩,山林無數,地廣人稀,怎么可能殺得盡?
也還有那埋怨完顏宗望的話語:“殿下昔日就是心善,何以早早不把耶律余睹麾下那些契丹人都給殺了!”
完顏宗望面色鐵青,卻也不說什么解釋之語。
他自不認為自己昔日做錯了什么,畢竟,昔日所想,那是要擊敗大宋從而謀取更多地盤人口,那是謀取天下之思,光靠女真那幾萬人,如何能謀取天下?
若是把投降歸附之人也都殺了,那天下人心,如何還信得過女真?更又如何謀取天下……
卻是而今再想,昔日那謀取天下之念,還真就成了鏡中花水中月,好似越來越遠了!
完顏宗望定了定心神,再去看南邊攻城之大戰,完顏宗望一語來:“烏珠,你速速帶本部人馬,回大營支援!”
完顏宗弼鐵青著臉,一禮:“得令!”
隨后,完顏宗弼飛奔就走,趕緊回援,所部之騎,七千左右。
蘇武遠遠看得,大批的女真騎士在往東去,心中應對早有,不是也派兵去支援岳飛與魯達,而是開口大喊:“走,往北去!”
往北去,就是往完顏宗望逼近而去,此時此刻完顏宗望身邊,已然不過兩萬余騎了,蘇武麾下,有宋騎四萬,還有兩萬左右的草原各部之騎,此時兵力已然處于絕對優勢。
還是蘇武一直秉持的戰爭理念,從來沒有什么以弱勝強,都是以強勝弱,蘇武再一次謀出了一個局部以強擊弱的局面,就得立馬抓住機會。
至于女真大營那邊的戰事,此時此刻對蘇武而言,不那么重要,只要諸多附庸仆從潰散了去,只要火能燃起來,那邊之勝負,無傷大雅。
蘇武在求戰了,此番,最好一戰再斬女真兩三萬,那從此女真,必是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正面與蘇武為戰之能。
豈能不去?
蘇武甚至心中也盼望,盼望完顏宗望引兵來迎,萬萬不要退去!
北方遠處,完顏宗望豈能看不到宋軍在來?
他自緊皺眉頭,心中無數思索。
卻是他身旁之人,有名有姓者眾多,中層軍官完顏婁室之類,都在開口。
“還請殿下下令,大軍出擊!”
“殿下,我等自與宋人死戰,別看宋軍人多,也不過多是烏合之眾,亦如昔日打遼人一般,我等兩萬余騎,定也能勝!”
“殿下,下令吧!”
“殿下!”
“殿下,咱們與宋人拼了!”
已然是群情激憤,此時此刻之女真,豈能不驍勇?豈能不敢死?
唯有完顏宗望,凝著眉頭,一語不發。
不知多少猶豫糾結復雜!
女真所有的老底都在眼前了,一戰去,且先不言勝負,必然損失慘重。
若是以往,完顏宗望心中許還會有僥幸,經歷過完顏宗翰與完顏希尹那一敗之后,完顏宗望是一點都沒有了,宋軍善戰,士氣也高,損失慘重是必然的……
一場慘勝,許兩萬余女真之騎,不過十存二三,女真又如何面對以后之事?
哪怕宋軍潰敗而去,往后那些契丹人,奚人,還有草原人,甚至還有高麗人,豈能不是四面楚歌,如何應對之?
來日,宋人許還要再來,又如何應對之?
且……萬一若是敗了呢?
那更是萬劫不復,只怕女真一族,從今日起,不得數月,盡滅。
不戰?
當面臨潢府,怕就真要陷落了……
往后,來日,這個緊箍咒就會戴在頭上,從此這座城池守在草原與遼東的邊緣之處,把女真困在遼東之地,人少而苦寒,來日破局何其難也……
完顏宗望牙關是咬了又咬,一時真就無以定奪。
身旁激憤之聲無數:“戰吧,殿下,我等定是一死,也要殺盡眼前這些宋人!”
“殺,殺宋人!”
“殿下啊!”
完顏宗望環視一圈,心中不知多少苦處難以言說,這些人自是不怕死,自是殺殺殺。
但女真一族,未來的走向,這些人何以真想過?
完顏宗望一語而出:“往東邊去,稍稍避一避!”
不戰!
先看看局勢發展……
許臨潢府就是守得住呢?
“殿下!”
“殿下啊!此般怎么能還不戰呢,拼了吧!”
“是啊,咱們昔日就是從山林里這么拼出來的,怎么而今又不拼了呢?”
“是啊,那時候,咱們何曾怕過誰人?死便死了!拼了吧!”
那時節……
完顏宗望心中豈能毫無波瀾?
卻說那時節,與此時此刻,不同了。
那時節,什么都沒有,甚至連命都不算真有,那時候的女真只有對活下去的渴望,只有對自由自在生存下去的向往!
而今……不是什么富貴了就怕死了,而是經歷了這么多的奮斗,才奮斗到今日,但凡還有辦法,還有希望,還有那自由自在的生存之法,就不能讓這些東西毀于一旦付之東流……
那時候是完全活不了,現在是許還能活……
“隨我走!”完顏宗望一語嚴厲,先打馬轉向,不戰,往東去。
許一會兒再繞回來……
反正就是不迎著宋軍去!
不知多少人心中憋悶,嘆息不已……
卻還是只能跟著完顏宗望去走。
蘇武在往北來,看著女真兩萬余騎往東在去,蘇武心中,失望非常,女真怎么不來呢?
還是說那完顏宗望,真是保守之人?遠比完顏宗翰保守許多……
蘇武自也轉東往北,還得黏上去,定不能讓這一部女真之主力脫離了監視。
但也并不急追,女真人自也不急跑,都是節省馬力,都在想著稍后許還真要大戰一場,都在留有準備……
保持著距離,互相移動著,對峙著……
大營之中,火光更起,岳飛戰完顏宗翰,著實久戰不下,更也是完顏宗翰周遭之女真,也在死戰,一時間還真就把宋軍陷陣幾營擋在了此處。
女真精銳之兵,只要不退不潰,這死戰之勝負,那還早著呢……
岳飛倒也不急了,早已看到了四處火起,到處炸營,戰略已成,更容得他慢慢來與完顏宗翰分出勝負。
碩大的樸刀,似斧一般,來去劈砍,岳飛也早已大氣粗喘。
那完顏宗翰更是氣喘如牛。
兩人,唯有巨力對拼,容不得多少花里胡哨。
無奈之法,小力去,即便擊中了,滿身的重甲防御之下,也造不成什么傷害。
兵刃也重,更要巨力,只要這巨力擊中一番,勝負就分。
如此,兩人以力相搏,一時間實在分不出個勝負來。
只有那“噹噹咣咣”的巨震,讓兩人的虎口與手臂早已麻木非常。
且看誰的牙關咬得更緊,誰的巨力持續更久……
卻是周遭外圍,有耶律余睹帶的不少人前來支援,早已也加入了戰團,慢慢要把這數千女真圍困當場……
身后更還有魯達之呼喊:“讓開讓開,讓灑家往頭前去!”
魯達來了,這些舊遼之軍,受女真管控嚴苛,甲胄之物不多,在魯達看來,他們圍在頭前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只管他帶人往前去,速戰速決。
自是擁擠推搡無數,魯達如同坦克一般往前去,穿過人群,看到宋軍同袍在前苦戰,魯達喉嚨里低吼一聲,再三五扒拉推搡,他已然就到最前。
一手大盾在前,一手持握大鐵骨朵的手柄,居高臨下,當面一擊,火花就濺,一個鐵盔凹陷下去,鐵盔之內,腦漿迸裂,那人身形,自好似機器陡然斷了電一般,剛才還肌肉鼓脹往前,瞬間說軟就軟。
大骨朵只管再揮,眼前一個一個的女真人頭,好似桌案上的核桃一般,只管叮叮當當不斷去敲!
連連敲得幾個,魯達左右一看,還有呼喊:“岳鵬舉呢?”
自有軍漢抬手一指:“那邊!”
魯達腳步已然開始橫移,左手拿著大盾一掀,一個身影就倒,右手大骨朵頻頻砸去,腳步飛快,著實無有一合之敵,這慘烈之戰陣,好似任由他來去馳騁。
四五十步走去,敲開了七八個鐵罐子,魯達已然看到了岳飛就在當面,大氣在喘,與人相持在戰。
便有魯達腳步往前去,大盾頂在前,瞬間到得岳飛身旁,一語:“你小子也太不中用了!”
岳飛聞言,鼻子都氣歪了,只道:“此獠完顏宗翰是也!”
“啊?”魯達大喜,轉頭去看,完顏宗翰的狼牙棒也照他而來。
“那是灑家的了!”魯達哪里管得那些,盾一頂,“邦”的一聲,魯達腳步一止,口中一語:“好氣力!”
卻是話語還在,魯達骨朵也去,居高臨下,那壯碩如桶的完顏宗翰豈能不架?
這一架,心中就苦,膽氣也弱半分,這鐵塔巨漢,力有千斤,完顏宗翰已然鏖戰苦戰多時,還如何能擋?
卻是岳飛大急,干了這么久了,魯達說要了就要了?
岳飛一步往前就躍,大“樸斧”橫斬就去!
完顏宗翰一擋,再擋,還真讓他擋住了,卻是腳步已然在往側后踉蹌。
魯達其實心思單純,只以為岳飛戰之不過,所以由他再來,只管大盾再往前去推,便是想著徹底把完顏宗翰推倒在地。
自又把完顏宗翰推得更是踉蹌難平,就是不倒。
魯達骨朵在后就來,一旁岳飛,更往側邊去斬。
也是魯達身形過于龐大,還有大盾在手,完顏宗翰視野被阻,也被魯達完全吸引,連忙再去架那魯達的大鐵骨朵。
一架之下,完顏宗翰只覺得腰間一麻,眼前微微一暗,身形再也止不住往側邊當真去倒。
甚至隱隱還聽得連續的“卡拉嘎吱”聲音,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完了!
完顏宗翰腦海中還有清醒……
便也是當真完了,是那岳飛手中早已不鋒利的大“樸斧”帶著巨力,擊中了完顏宗翰的腋下。
腋下肋骨早已不知碎得多少,心肺自也移了位置,渾身血液好似都為之一止,氣息更是進出不得,身形早已橫在了空中重重落地。
隨后而來,完顏宗翰已然感受不到了……
只管骨朵,盾底,大樸刀,還有跺下去的大腳板,噼里啪啦就是一陣聲響。
再看地上的完顏宗翰,甲胄凹陷,鐵盔已癟,圓形的頭已然成了碗狀,渾身上下,處處變了形狀。
還有魯達哈哈的笑聲:“岳鵬舉,這算你的就是!”
岳飛卻又要說:“也有魯將軍出力!”
“是你的就是你的,灑家不與你這小子去爭什么功勛!”魯達一語還在,大鐵骨朵繼續去砸,一個個鐵皮罐子如瓷碗一般七碎八裂。
岳飛卻在稍稍歇息,拄著兵刃想把亂了的氣息在喘均勻……
卻聽得馬蹄轟鳴之聲,數千騎兵,從女真后營那邊在入大寨,自也要從后營那邊飛奔往前來援,顯然是后面那邊留有讓馬可進出大營的路。
岳飛不等氣息均勻,已然再去,大喊:“快,擊潰眼前之敵!快!”
女真騎還遠,也在這營帳連綿散撒不開,所以沖殺之類,威力不如在平地之強。
但若是不能早早應對一二,到時候去也要受到一番沖擊。
眼前自是要快戰,岳飛不斷往前去殺,身旁身后,也是魯達帶來的援軍無數,左右還有耶律余睹帶人來圍,勝之已然不難。
岳飛連殺幾人之后,忽然左右與周遭之人呼喊:“走,隨我出去人群,往前面去堵營中大路!”
岳飛何等機智?真好似天生的將帥之才,腦袋從來冷靜非常,不論什么情況,也應對自如。
眼前最后絞殺,已然不用他了,他得去做另外一件事,就是把營中大路給堵住,怎么堵?
很簡單,搬來各種雜物就是,破車架,破桌椅,乃至支營帳的木桿子,或者就直接把營帳推倒,七七八八的東西只管往路上拉扯去。
軍營之中,自有來去中軍之大路,也有防止火勢蔓延之用,雖然寬廣,但要堵住,自也沒那么難。
魯達只管往前沖殺,岳飛已然從人群之中往外擠去,一路走還一路喊,自是調撥人手,遇到誰就調撥誰一起去。
倒也不用太多人,百十來人足夠足夠。
只待擠出人群,岳飛往前飛奔,繞著人群,一直在奔,到得差不多的地方,干起來也快。
對面視線遠處,女真之騎,正也飛奔而來。
“快快快!”岳飛手上不停,口中也不停。
那營帳,是拉是扯,是砍是割,一群人圍著,幾番幾下,就能拔地而起,管它是什么形狀,只管往路上一扔。
身后也有人有樣學樣來做,多是外圍的契丹人……
這邊是片刻,那邊也是片刻,女真之騎已然沖到當面,腳步不停,也停不住,自也人仰馬翻。
翻下去的女真人,只要能站起,立馬也站起,兵刃在手,向前來沖,身后之騎,慢慢也停,開始下馬!
岳飛自就去迎,皆是亂戰,亂如麻。
前面在打,后面在打……打得動就打,打不動就左右去尋,乃至也回頭去尋,尋得同袍去聚,聚了人又打。
魯達那邊,女真已然是苦戰,完顏宗翰一死,女真人已然開始邊戰邊退,自也是知道援軍來了,要趕緊與援軍匯合……
許還有一千五六百號,真是要退,那后面去圍的舊遼之軍,還真又擋不住。
頭前還有岳飛,回頭看,見有女真沖出重圍了,他也連忙往兩邊去讓,免得被前后夾擊。
也是岳飛心知肚明,這邊既來援軍,大王那邊怕已然就要開戰,戰略戰術,這邊拖沓,那邊決勝!
這邊也更要把大火燃得更快更廣!
讓女真徹底失去后勤補給與營寨,讓女真再也不可能在此久留!
如此,大局鼎定!
這也是戰前那幾個時辰的會議所謀!
那燕王殿下對這場戰爭不知推演了多少日,那真是事無巨細,一一有預案。
一時間,自是女真的援軍與被困之軍,很快匯聚在了一處,自又成了雙方苦戰之局。
遠方,東北方向,蘇武在跟著完顏宗望,一直在跟。
完顏宗望剛才往東去,顯然又轉向往北去,還又稍稍往西在回。
蘇武不急,一點急切急迫都沒有,就這么跟著,好似老鷹捉小雞一般,蘇武就是母雞,護著身后那攻城戰場,也不能讓完顏宗望帶兵回到大營去援。
完顏宗望就是那只老鷹,帶著兩萬余騎,繞來繞去,自又繞到了能看到攻城戰場的地方,他得看到那攻城戰的情況,那是最重要的事。
終于他再次看到了,看得他心下一絞,好似有那一瞬間的心絞痛一般,好似心臟被什么東西扯動了一下……
因為,契丹人上去了,城頭之上,出現了不少契丹人,遠遠望去,城頭之上也在廝殺,亂作一團。
他自看不到細節,連室韋大王都上城頭去了,他自不是先登,但他在許多人之后,在許多人于城頭上站穩腳跟之后,他便上去了。
上去的那一刻,局勢大變,城頭之上反戈之人著實不少,便是這城池之內,本身就有不少契丹人。
女真人控制得住的時候,自不顯什么,一旦失控,契丹人豈能不倒戈一擊?
小族凌大國,何其難也!女真人此時此刻,何其難也!
城池要落了……
完顏宗望耳旁之呼喊,此起彼伏!
“殿下,再不沖上去,臨潢府可就沒了!”
“殿下,大營那邊火光煙霧沖天而起,還不戰,那就敗了啊!”
“殿下啊!殿下!”
“拼了吧!”
“殿下,再不拼,此番就是一敗涂地了!”
完顏宗望殿下耳旁好似在恍惚,嗡嗡嗡的……
他左右看了看,更也在看還擋在他南邊的蘇武之騎,如那蟻群一般,慢慢在動,也如潮水,一涌一涌……
還往東去看,煙霧漫天在起……
一時還恍惚,怎么就到了這個局面?做錯什么了?好似沒做錯什么啊……
耶律余睹何以與宋人媾和至此?當是毫無機會才是……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兄弟們,晚安了……我有罪,我寫得慢,這個月平均每日六千左右,著實不算多,只算得起點及格水平,再也難復頭前每日萬字之勇,真抱歉!兄弟們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