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兒海!
作為北元疆域內最大的一個湖泊,自然是一片天然的牧場之地。
同樣也是北元最大的牧場,盛產牛羊。
自王庭遷移至此后。
元帝自然也是放松了下來。
在他看來。
三十萬大軍在王庭周圍迎戰明軍,就算是明軍再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追上來。
所以元帝遠離了戰場后。
也就開始享受了起來。
營帳內。
歌舞升平。
許多舞女正在展現她們柔美的舞姿,各種展現,更是讓這營帳內的北元大臣沉醉其中,身不得直接化身餓狼撲上去。
“這日子才算是輕松啊。”
“在都城時,提心吊膽。”
“如今總算是安寧了。”
元帝一邊喝著酒,一邊笑呵呵的對著營帳內的大臣說道。
“皇上所言極是。”
“以前攻防之戰,我大元是不如明國。”
“但如今可是到了北疆,到了我大元的主場,這些蠻子翻不起浪來。”
“很快,大將軍就會傳來捷報,將這些該死的蠻子斬盡殺絕。”
“這些蠻子,還真的是膽大包天,入了我北疆,如若不是我草原部族,他們肯定會迷失在大漠之中。”
“可笑。”
一眾大臣紛紛對著元帝吹捧著,也是極為的享受,似乎在他們看來,這一次明軍必全部都要留在他們北疆之地。
當然。
對于他們而言,如今能夠在捕魚兒海安然享受,這對于一直逃亡的他們而言也是一種享受了。
“等待將這些入侵明軍給滅了。”
“我大元再休養一段時間,朕必率領諸卿殺回中原。”元帝喝得一臉漲紅,舉著酒碗,十分自信的說道。
“臣等定誓死追隨皇上。”
“遲早有一日,定要殺入中原,將那些卑賤的蠻子踩在腳下。”
“臣等誓死追隨……”
這營帳內的大臣也是一個個滿臉通紅,意氣風發的吶喊著。
這君臣氣息,這等豪邁。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打了打勝仗。
可實則。
他們完全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四處亂逃。
也正在這時!
“報!”
“代王回來了。”
一個值守在外的王庭禁衛將領慌張跑到了營帳內,打斷了元帝與麾下臣子的享受。
“這么快就取得勝果了?”
“哈哈。”
“一天時間,代王就歸來了。”
“諸卿。”
“那朱應的人頭,肯定已經拿下了。”
聽到代王回來,元帝立刻大笑了起來,十分的亢奮。
“臣等恭賀皇上。”
一個個喝得酒醉的大臣們也是紛紛大聲恭賀起來。
顯然。
只是一天時間。
他們都不覺得大軍會敗。
別說是三十萬大軍,就算是三十萬頭豬,以明軍的兵力一天也殺不完。
“您…您還是先見見代王吧。”王庭禁衛將領面帶難色的說道。
聞言!
元帝一抬手:“宣!”
“皇上有旨。”
“宣代王覲見。”禁衛將領立刻大喊道。
應聲。
只見達里麻走入殿內,身上的戰甲和衣袍都是歪歪扭扭,甚至于頭發都亂了,顯得極為狼狽。
一入營帳內。
達里麻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看著元帝,惶恐無比,大聲哭訴道:“皇上!”
“麻兒可兒,他混賬,他害慘了我大元啊。”
“因為他。”
“我大元慘敗啊。”
這一聲。
立刻就將營帳內所有大臣的目光吸引了過來,當看著此番哭訴的代王達里麻,看著他如此狼狽,還有口中所言的慘敗。
不少大臣瞬間就從酒醉迷離之中清醒了過來,猛地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達里麻。
“代王。”
“你在說什么胡話?”
“明軍只有五萬兵力,這是完全清楚的。”
“我大元兒郎三十萬,而且還是以合圍之勢對付這區區五萬明軍,別說是真刀真槍的圍剿,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他們給淹死。”
“我軍怎么可能慘敗?”
“不錯。”
“代王,來,飲酒一杯吧,不要開玩笑了。”
一眾酒醉的大臣則是對著達里麻笑道,似乎完全沉醉于酒醉,沒有清醒。
哪怕是高位上的元帝。
此刻也是迷離狀。
“代王。”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元帝瞥了一眼,冷冷道。
“臣沒有說胡話啊。”
“明軍…明軍根本就沒有進入王庭,在靠近王庭后,直接就調轉方向進攻麻兒可兒駐守的王庭東面。”
“面對明軍騎兵的忽然沖擊,麻兒可兒麾下的兒郎大敗,根本不是對手。”
“而麻兒可兒也貪生怕死,竟然下令撤軍,還是向著臣駐守的北面守地。”
“臣甚至都未曾與明軍交手,直接被麻兒可兒帶著的潰軍沖散了軍制。”
“我大元二十萬大軍,便已經大潰。”
“明軍趁著機會進攻,我軍兒郎損失慘重,傷亡不計其數啊。”
“臣甚至都沒有機會統計戰損。”達里麻聲音顫抖著說道。
在撤退的過程中。
達里麻親眼看到了無數的明軍在屠戮他的大元的兵卒,毫無抵抗的屠戮。
那等慘烈。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
“代王。”
“你說的…說的是真的?”
此刻。
元帝看著達里麻的樣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了,猛地站起來,死死凝視著追問道。
“如此大事,臣怎敢胡言亂語啊。”
“我大元…大元這一次大敗啊。”達里麻低著頭,聲音顫抖。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元帝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臉上涌現了一種恐懼,絕望。
“怎會?”
“三十萬大軍啊。”
“被五萬明軍給擊潰了?”
“難道朕真的不配為皇帝?難道朕掌控的大元真的這般弱?”
元帝癱坐在地,喃喃自語著。
此刻。
他是真的有些懷疑人生了。
明明有著絕對的優勢在。
還是在他大元的主場之地。
六倍于敵人的兵力。
就算是明軍有著騎兵之利,可用六個換一個難道換不了?
“先祖。”
“后輩無能啊。”
元帝此刻也是真的挫敗了。
而營帳內。
除了那些已經完全酒醉的,其余還算清醒的完全都是驚恐無比。
“王庭距捕魚兒海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如今我軍已潰,理當速撤啊。”
失烈門無比嚴肅的說道。
“撤?”
但此刻元帝一臉的茫然,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斗志了:“王庭都放棄了,都逃了這捕魚兒海了,朕還能逃到哪里去?”
“還是蠻子的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我們能夠保全性命,保全我大元皇族,他日一定還可以反攻的。”失烈門立刻說道。
“如今,只怕逃也十分難了。”
“外面都是潰軍,軍制已經完全散了。”
“想要重整軍制,至少都需要十日時間。”
“憑皇上麾下這六萬大軍,也難以將秩序維持。”達里麻苦澀的說道。
“麻兒可兒他兄長在何處?”
“他不是還統帥了十萬大軍嗎?”
“東面與北面的大軍被明軍擊潰了,那脫古思猛可應該未曾受到影響啊。”失烈門急忙問道。
“這…這個……”
達里麻面帶苦意,卻不知如何回答。
“臣已經派人去找他了,但未曾回訊。”
思慮片刻之后,達里麻說道。
“昔日鬼力赤就對大元有反心,麻兒可兒如此,想必脫古思猛可也是如此。”
“臣以為。”
“如今必須繼續北撤了。”
“還有不到一個多月就要入冬了,只要挨到了那時候,明軍必退。”失烈門咬著牙說道。
想著明軍隨時有可能殺到這捕魚兒海,失烈門心底就涌現了難言的不安來。
“撤吧。”
“繼續撤吧。”
“傳令下去,準備撤。”
“等天一亮,立刻北撤。”
元帝終究是回過神來,大聲道。
雖然已經沒有了任何斗志,但求生的意志還在。
到了這時候!
原本還熱鬧,享樂的眾北元大臣全部都被此事驚醒了。
根本不敢再猶豫什么,紛紛就要下去收拾行囊了。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
在入夜之后。
到了深夜子時,原本停止追擊的明軍,已然再次出發了。
翌日!
天一亮。
這捕魚兒海所在。
這臨時王庭所在。
許多元軍還在拔營清點,收拾行囊。
可正在這時!
踏踏。
踏踏踏。
一陣陣劇烈的踏動聲在這捕魚兒海的臨時王庭驚響。
已經拆除的王庭主帳所在。
元帝已經上了馬車,眾多大臣也是紛紛登上了馬車,準備撤離了。
可這忽然的踏動聲宛若天降雷霆,驟然響徹在這捕魚兒海。
讓這巨大的湖泊都在顫動。
“報。”
“啟奏皇上。”
“大事不好了。”
“明…明軍殺來了。”
在王庭外,一個元將驚恐而來,大聲向著馬車內的元帝稟告道。
話音落下。
元帝臉色變得煞白。
不僅是他。
他麾下的文武大臣都是如此。
在如今這時代的元帝,倒是與靖康之恥的兩個宋朝皇帝差不多。
在中原養尊處優,享受奢靡了那么久,已經完全染上了昏庸之君的習性了。
他的文武也是如此。
“撤。”
“快保護朕撤啊。”
元帝急忙大聲喊道。
而在王庭外。
朱應一身血甲血袍,戰刀揮舞,前沿崗哨的元軍瘋狂放箭阻擋,但都無法阻擋大明軍隊兵鋒。
朱應只是戰刀一揚。
“殺,殺,殺!”
無數大明將士嘶吼著,亂箭齊發,向著前方還未完全拆除的元庭營帳放箭而去。
亂箭齊發之下。
瘋狂射殺。
“兄弟們。”
“北伐終戰就在今日。”
“擒殺元帝。”
“便可覆滅北元。”
“我朱應,帶你們立此不世之功,奠封狼居胥之名。”朱應大聲嘶吼著。
烏鋒全力沖擊。
當到了王庭營門前。
朱應一刀斬出。
凌厲的刀鋒帶著朱應那無比恐怖的力量,一刀斬落,營門瞬間破碎。
而王庭內則是一片亂象。
爭先恐后逃竄的元兵,無比絕望逃竄的平民。
只有少數的元軍面對大明軍隊來襲還有幾分抵抗之力,他們的士氣已經潰了。
“殺!”
朱應暴喝一聲,烏鋒前沖,戰刀揮斥不斷。
一個接一個的元兵被刀鋒吞噬。
“追隨將軍。”
“殺!”
“殺啊!”
朱應身后的親衛軍。
還有數萬大明將士皆是瘋狂嘶吼著,縱然聲音嘶啞,每一個都是戰意無窮。
這王庭營門瞬間就被大明騎兵沖破,淪為一片廢墟。
而沖入了這王庭之后。
屠刀不斷。
大明將士瘋狂揮舞著戰刀,見到韃子就殺,見到韃子就斬。
血洗此王庭。
而朱應更是率領著親衛直接向著王庭深處沖去。
無可阻擋。
身形所過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元帝。”
“找到了。”
當朱應向著前方一看。
數百架馬車呈現眼前。
而最前面的便是元帝的馬車。
但此刻都被混亂的局面給擋住了,無法逃走。
“兄弟們。”
“隨我沖上前,擒殺元帝。”
“其百官一個也不要放過。”
“這些皆是戰功。”
朱應大聲嘶吼著。
猛地一夾馬腹,烏鋒如同離弦之箭,疾沖而出。
踩踏著無數尸體,踩踏著無數血海,直接向著元帝的馬車沖去。
“殺,殺啊!“
劉磊率領著眾親衛軍嘶吼著,形成了一種包圍之勢,而且越來越多的大明將士也沖殺了過來,將這些馬車包圍。
“快上,保護朕離開。”
“都給朕上啊。”
元帝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踏動聲,驚恐大喊著。
“保護皇上。”
“迎戰明軍,殺啊。”
王庭禁衛將領嘶吼著,率領著不過數千人的王庭禁衛迎戰而去。
可面對朱應的刀鋒,面對殺紅眼的大明將士,可想而知,他們又如何能夠阻擋。
在這馬車周圍,瘋狂的搏殺持續。
遍地的尸體。
朱應揮舞著戰刀,瘋狂收割。
化為了他的屬性之力,加持于身。
很快。
朱應一馬當先,直接就沖到了元帝的馬車不過十幾步的距離。
在這馬車周圍。
數百個元軍死死保護著,視死如歸。
“果真是元帝的馬車。”
“哈哈哈。”
朱應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北元的太尉,大將軍,他已經殺了不少了。
但北元的皇帝。
他可是沒有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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