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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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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肅殺,寒雨飄落。

  無數道如同長蛇般的金律貫徹此間,扭曲盤旋,極為靈巧,同那一道道如梁如柱,直來直往的雷律相擊。

  灰白的兌金法劍一氣刺來,劍尖之上帶著一點暴烈的太陽輝光,驕陽當空,大地干裂,以無可匹敵之勢向著許玄眉心刺來。

  丹霆逆勢而起,劫難涌動,噴薄爆發,將這一柄兌金法劍斬開,可隨之又有五道不同的長虹自空降下。

  金德之氣混如一爐,交錯亂斬,最上方卻又見那兌光去而復返,自空刺落。

  秋郊哭能以兌號令諸金,大長金德殺伐之意,此時六柄法劍交錯斬來,徹底堵住了許玄遁走的所有方位。

  他如今雖修成清戊之軀,可卻也沒有硬接六柄飛劍的能耐,對方的飛劍之術殺力已極為逼近劍意,必然是用了某種極為高明的劍訣。

  太陰光輝一閃,月池顯化,華光盈盈,此時卻被六道長虹撕裂,瞬息崩解,可最中心的那柄兌金法劍卻被那散亂的太陰之氣沖擊,光華一暗。

  銀色雷池自空降下,鎮在劍上,離形心象大法使得這一口雷池凝如實質,只要神通不破,這一口雷池就能不斷自我修復,以此鎮壓。

  此時許玄卻看清了這一柄兌金法劍的模樣。

  劍長三尺,質為金鐵,通體灰白,雕琢著繁復的菱方紋路,脊上卻刻著一蹲伏的白羊,角似銀鉤,口銜鋒刃,在其下則有劍銘,為公羊。

  “脫受附決!”

  冷如寒風的聲音自空降下,便見這一柄長劍之上卷起一陣陣猛烈的秋意,裁斷附決之意陡然而生,便自這雷池下自然而然地脫落。

  君執裁乃是兌金裁斷附決之道,如果說離火的附圣離是依附攀升,那么這一道兌金神通就作裁作革,去故求新。

  在這身體加持之下,六柄法劍紛紛掙脫了雷霆束縛,列陣在乘兌前方,而這男子身旁則不斷有深金色的太陽光輝降下,加持劍上。

  參夷誅是金之刑罰,受權太陽,此時陡然發動,天地之間刑殺之氣噴薄暴動,不斷在排斥天中的雷霆和天律。

  許玄心念稍沉,隱隱察覺到了另外一處戰局的焦灼,南罔似乎已經陷入圍殺。

  ‘不能再耗了必須盡快解決眼前此人。’

  雷霆驟動,一線深銀光輝卻已經殺至了乘兌身前,直斬而下。

  乘兌只覺自己的法軀在不斷擴張,同周邊相連,整片天地似乎化作一道和他性命相系的囚籠,而天中的雷劫已經積蓄待發。

  劍尖之上北斗和消謫兩道災劫齊齊迸發,將對方護體的金光瞬息洞穿,如若戳破了一張紙。

  六柄法劍交錯斬落,擋在前方,許玄卻是翻手祭出一道墨銀大印。

  雷火滾滾,印上的墨麒麟瞬息奔出,一蹄踏下,天中密密麻麻的銀色雷光陡然劈落,好似萬千林木貫通天地。

  普化敕雷印的神妙正是在一瞬之間引爆所有天劫,以求一瞬之間的威能。

  金氣凋零,日光不顯,乘兌吐出一口灰金色的血霧,雷霆造就的殺傷大多傳導至了其身,使其法軀上隱隱露出些裂痕。

  周邊的金鋒嗡鳴不斷,殺力卻在不斷上漲,互相迭加,六道飛劍如長虹掃過,蕩開雷霆。

  兌為殘缺,裂顯鋒芒!

  乘兌掙脫踏出,法衣破碎,抬手一揮,灰金色的玄光噴薄爆發,有如雨落,正好落在了殺至身前的許玄旁。

  “庚辛惰勝玄光”

  灰金法光沿著許玄的小腿蔓延而上,一寸寸將其血肉變作金鐵,讓其難再騰挪。

  乘兌見此,殺機一盛,法軀之中開始涌出暴烈的驕陽之光,加持六劍,金鋒毀折,君執裁決,刑律降誅,三道神通齊齊發動,造就出一片劍陣。

大衍六金劍陣  這六柄飛劍似乎失了本體,融入神通,化作六股純粹的金德劍光,凝如一體,如海壓來,將整片天地切割的支離破碎。

  “開!”

  許玄敕令,眉心天眼驟然睜開,濃重的金華怦然爆發,日焰、丙光和戊輝交替轉動,如分海一般將那六金劍光打散,尤其是那煉化過的大絕朔光,攜著日食晦暗之意遮蔽了金德之光。

  他修的是純正的太陽之術,以目擊人,一瞬之間劈頭蓋臉打在了乘兌面前,頓時讓其法軀搖晃不止,若要墜落。

  丹霆上指,劍光巡天。

  可乘兌卻是強行撐住,隨著他身上傷勢不斷迭加,其殺力也在迅速增長,已經到了一種驚人的地步,那六柄飛劍嗡鳴顫動,切割裁斷,交錯斬出。

  浩蕩如海的殺機將許玄淹沒,此時他則順勢祭出一件赤黑甲衣,其上布滿猙獰尖刺,九嬰惡獸之形咆哮顯化,噴吐水火,呼和殆光。

  可那片金光劍海只是掃過,九嬰之形便瞬間崩碎,卻是連擋也擋不得。

  ‘好生厲害的劍陣’

  許玄卻未慌亂,隨著對方殺招逼近,天中那一道巡回的劍光終于有了感應,自天而將,拖拽出了一道璀璨的銀線。

  帶著濃重劫罰之氣的劍意轟然斬落,天劫暴動,雷霆流竄,乘兌此時卻不敢不避,強行收回那一片金光劍海,以此相抵。

  青灰色的元風滾滾吹起,一柄青白羽扇出現在了許玄上方,加持其身,他乘風飆飛,卻是向著身后的戰場踏去。

  他要同南罔幾人匯合,在此糾纏下去,絕不是什么好算計。

  遠處的青黑魔云已經不剩多少,黑雪漸止,僅剩那一口魔鐘高懸,護持著下方的烏袍男子,而其氣機已經衰落到了極點。

  壞靈運再難維持,禁法之用失了效。

  芷惜抬手,白滔涌動,自其中鉆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水蛭,向著南罔所在方位激射而去,嘯叫不斷。

  那頭黑色巨虎怒吼一聲,擋在前方,身上立即被萬千白蛭布滿,向著其軀鉆去,自傷口除流散道道魔氣。

  “銜烏!”

  南罔急喝一聲,他駕馭的這黑虎實質上是一道完全自律的靈器,容納的是古代殆虎之靈,和他極為親密,如今卻受了損。

  白光爆發,黑虎哀鳴,便見其跌跌撞撞的倒下,重化作一道黑光,鉆回了南罔內景之中。

  鐵灰之氣流散,各色兇獸之首遮蔽住了那口魔鐘和他的聯系,同時將他的四肢狠狠咬住,不使其走。

  北陰制魔鐘確實是至寶,殉林身為紫府中期的修士,可一身神通法力幾乎都用來壓制此鐘,眼下也只能抽出一瞬功夫鎖住南罔。

  白脂流淌,欲光閃爍,卻見一尊高大的化水法身再度顯現,密密麻麻的蒼白女體融化在表層,紛紛伸手,想要觸及南罔。

  無數道白魚、水蛭自云中鉆出,死死咬住了他的法軀,使其精氣不斷外泄,而身處云中,神通催動卻變得極慢了起來,滅幻真竟然一時難以調動!

濟世泉  這尊女體似發出了笑聲,伸手向著南罔探出,隨著粘稠的白脂滴落,對方的法軀漸漸有融入這一具法身的趨勢,甚至連神志也混亂了起來。

  ‘這才對,法身沒問題,是那社雷阻攔.’

  貴母女獄法身乃是大欲之身,一旦觸及,變會同這法身之上的萬千女體同享快樂,沉淪入內,心智不堅之輩就會融化在這法身之上。

  正常斗法,若是觸及自家這具法身,便有無窮快樂和欲念沖擊心神,一旦被完全卷入,就是修殆也難遁。

  可先前她以同那辟劫法身對殺,那人卻同沒事人一般,實在古怪。

  風雪飄落,螭龍怒吼,魏霜此時奮力一搏,執刀劍殺來,可后方卻有一道神雷之光如影隨行,驟然降下。

  金雷環繞的長刀落下,瞬息就將這螭龍斬作兩段,蕭雪崖擋在魏霜之前,握緊長刀,三枚陽雷上令在其旁沉浮不定。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罷!”

  白滔涌動,芷惜心中殺意抵達到了頂點,可恐懼也在隨之生起,似乎有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藏在此間。

  ‘動手!’

  似有一道幽冷似鬼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讓芷惜不再猶豫,腹部裂開,露出陣陣摩羅之光,就要將南罔吞入其中。

  她時刻防備著異象,就怕那位北陰出手,一時不察,取了自家性命。

  可她等來的卻不是殆炁,而是一道自遠處拖拽殺來的銀色雷光,驟然降下,將她攥住南罔的法身右手斬斷。

  青云涌動,彩霞昭然,如一道簾子在前方舒展開來,擋住了芷惜的視線,而后便見一道銀色劍鋒劃開簾幕,自其中踏出一尊高如山岳的仙將。

泰清玄妙法身  許玄一步踏出,劍鋒刺出,釘穿對方。

  神宮自空而顯,內有萬重銀白邃黑雷霆,無數暗紅陰火糾纏,青灰色元風涌動不止,最終凝成了一道匯聚三災的法旨。

  仙將伸手,接過此旨。

  天地倒懸,日月隱光,劫雷、陰火和狂風肆虐爆發,大地搖動,天穹墜落,僅剩下了無窮無盡的天災盈滿此間。

  化水之光飛速消散,方圓百里的天地都開始寸寸破碎,那一道女獄法身驟然暗淡,失去了一切生機,迅速化作白色的灰燼散落。

  一旨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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